早上开会，晶晶在会上提到“抄袭”事件，“小蜗牛还没有回复。”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最后总结，小蜗牛可能是个马甲。
路景凡沉思了片刻，“电脑给我。”只见他指尖在键盘上快速地敲着，那双手修长干净，不多时，屏幕上出现了一页代码。
“B市电信。”路景凡沉声说道，看着那串IP，突然有几分眼熟。
众人一言不发地紧紧地看着他，果然高手在民间。
路景凡抬首，“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那几人连忙摇头。
“我得出去买布料了。”
“我去发货。”
城里人真会玩，设计师还兼职IT男。
路景凡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是F大。”
晶晶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你是说这串IP是F大的？那会不会是林砚的同学？”
路景凡轻轻敲了敲桌面，“这事暂时不要告诉林砚，她最近在准备明年的巴黎秀。”
晶晶吁了一口气，“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杜芷萱那里现在还一片平静，你也知道她的性子，搁以前早就炮轰了。”当初有个初出茅庐的学生抄袭她的作品，杜芷萱可是让媒体肆意地宣传了一番，她也顺势红了一把。
晶晶突然问道：“杜芷萱明年也会参加巴黎秀吧？”
这几年杜芷萱在时装界早已打出了属于自己的人脉圈，上半年，她在香格里拉酒店举办了“芷萱2016高级定制新品发布会”。那次发布会以“星空”为主题，借助浩瀚的星空为创作灵感，发布了2016年高级定制款婚纱、礼服系列十余件作品。一度成为时装界热议的话题，网上也疯传着她的作品。
“那场秀当晚嘉宾云集，时尚界权威人士，以及多位娱乐界明星，近五十余位贵宾悉数到场。”晶晶感叹道，“现在的杜芷萱早已不是当日的杜芷萱了。”
路景凡摸了摸口袋，拿出打火机，他烦躁的时候不抽烟便养成了摸打火机的习惯。
晶晶笑道：“你说杜芷萱这次没有发声会不会是因为你和她曾经的交情啊？”
路景凡看了她一眼，眸光发凉，“小蜗牛的事你继续跟进，这次订单都发完了吗？”
晶晶摸了摸额角，果然玩笑不能乱开，“昨晚发完了，已经有顾客收到了，评价还不错。”她回道，“其实我有个建议，工作室可以开通微博，将林砚的设计作品发布在网上。”
路景凡略略沉思，“网上有利有弊，批判者的声音是不可避免的。”
“微博也可以由我们来打理，你也知道，现在微博媒体的传播力量，和你们那时候不一样了。”
路景凡挑眉，“是吗？”
晶晶有些鄙视他，“你那个长草的微博可以做起来，回头我们再商量。”
路景凡以前本就不怎么玩微博，这会儿又重新去下载了微博APP，等下载好准备登录时，却想不起登录名和密码了。
林砚捧着一束花进来，“师兄——”
路景凡抬眼，声音透着几分愉悦，“下课了。”他的目光落在林砚手中的百合花上，大概是因为她的存在，他现在看什么都觉得美好。
林砚找了个瓶子，一边插花一边和他说话，“路上有个老奶奶卖花，十块钱四枝，我见着好看就买了一些。”
路景凡不置可否。
林砚将花插好，到底是学艺术的，虽然没有上过花艺课，她的花摆放得倒还有些味道，“师兄，你在做什么？”
路景凡握着手机，“忘了微博的登录名。”
林砚顿时一愣，大脑飞快地想到她以前给他发的那些私信，小女生时代，写的话又酸又无耻！现在想起来，她都觉得不好意思。
“以前的那个号吗？”林砚假装不在意地问道。
他继续试了试邮箱，“之前注册过一个号。”
“要是想不起来可以重新注册一个。”林砚眼神左右飘忽。
也是，何必执着于那一个号呢，“重新注册吧。”在林砚的指导下，路景凡重新注册了一个新的微博号。
“怎么突然开微博啊？”林砚问道。
路景凡刷着首页，“晶晶提的，我认证一下。”他看了一眼林砚，“你觉得认证写什么好？”
林砚凝思，“要不写设计师林砚经纪人？”
路景凡不禁失笑，快速地敲了一行字——Lynn工作室，Lynn品牌商务合作邮箱：[email protected]．
路景凡依旧忙着微博的事，林砚透过玻璃不时地望望他。
路景凡也察觉到了，这丫头今天怪怪的，跟他说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还总是偷看他，被他抓到好几次。
他轻轻唤道：“小石头——”
林砚连忙跑过去，“怎么了？”
“好久没玩了，要关注一些人，帮我搜一下。”
“可以关注翟希姐啊。”
路景凡看着她低垂的脸，“你的呢？”
“我？”林砚诧异。
路景凡微微笑着，“你不是关注William了吗？”
唔，她的微博发了太多的东西，她必须要清理一下才能让他关注，“刚刚晶晶叫我，我先过去一下，等会儿再来找你。”她还没有转身，就被路景凡抓住了，“嗯？有秘密？”
林砚无颜看他，无奈报出了名字。
路景凡搜到她的微博，头像是一块小石头。
最新的微博是转发，再往下看下去，各种秀的照片，还有鸡汤。
路景凡乐了。
“人生的奔跑，不在于瞬间的爆发，而是取决于途中的坚持，你纵有千百个理由放弃，也要找一个理由坚持下去，能激励你、温暖你、感动你的，不是励志语录、心灵鸡汤，而是身边有一群志同道合、积极向上、充满正能量的人一路同行！”
林砚转发了这条微博，并且附言：“我坚持的理由就是我的鹿先生！”
“来到B市这座城市一个月后，终于遇见了他，感觉空气都是甜的。”
“他走了。当我赶到机场，看着茫茫的过客，突然之间觉得我想要的，我爱的，最终都不会属于我。”
“今天是鹿先生的生日，他自己都忘了，还好我记得给鹿先生买了一个小蛋糕，我爱的巧克力口味。希望我能快点赚到钱，以后给鹿先生买最好吃的蛋糕。”
再往下看，路景凡找不到词来形容那一刻的心情，这许多年，他都没有过此刻的失措，甚至抑制不住内心的排山倒海。
喜悦、激动，还有心疼。
“如果我们不曾相遇，我就不会是现在的我。感谢老天的安排，如同那句——林深时见鹿，你我还是相遇了。”
他沉浸在林砚写下的字眼里，心脏不可抑制地加速跳动。
林砚在洗手间洗了一把脸，脸上的水还没有擦干净，一出来就看到路景凡，她尴尬地撇开眼，心里拿不准他有没有看过她的微博。
他一步一步缓缓地向她走来，最后一把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傻瓜。”如果时光倒流，那时候，他一定不会去法国，他一定不会把她丢下。
“师兄——”林砚怔怔的，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路景凡慢慢地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柔声夸赞道：“文采不错。”
林砚红了脸，低着头看着脚尖，她含糊地说了句什么。
他轻轻吻着她的发顶，“小石头，谢谢你，谢谢你来到我的身边。”她是他生命中最意外而不可或缺的瑰宝。
那几日，工作室的人都感觉到，路景凡的心情似乎不错，有人悄悄地问了晶晶。
“晶姐，路总遇到什么好事了？心情这么好？”
“路总的心情要看林砚，林砚高兴路总就高兴。好了，我去查查小蜗牛的资料。”
说来真奇怪，小蜗牛自从晶晶找她摊牌后，自此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
她只好又去找路景凡商量。
路景凡沉思了片刻，“以工作室的名义发一条微博，贴上林砚服装图的时间，并且@小蜗牛。”
晶晶点点头，见他穿着正装，“今晚有活动？”
“有个晚会，周先荣会出席。”
晶晶笑道：“以前你从来不肯参加这些活动，看来还是我们林砚魅力大。”
路景凡笑了笑，“我去学校接她。”
晶晶感慨，男人谈了恋爱也不一样了。
北方的深秋，树上的叶子早已落了大半。
林砚换好礼服，又化了淡妆，浅绿色的裸肩及膝礼服，丝滑的面料，看上去高雅大气，不高调却也让人眼前一亮。
天越来越冷，一出门，林砚就感觉到脖子凉飕飕的，她飞快地上了车，“好冷啊——”
路景凡侧头望她，见她鼻头冻得发红，递了一盒巧克力蛋糕给她：“先吃一点蛋糕，一会儿估计你没心思吃东西。”
林砚好奇，“晚上有什么重要的人吗？”
路景凡随口报了几个名字，不是大导演就是小鲜肉。
林砚咽了咽口水，“都是大腕啊。”
到了酒店。
路景凡停好车，林砚深吸一口气，“师兄，我突然腿软了。”
路景凡失笑，下车走到她那边，拉开车门，微微弯下腰，“我不介意抱你进去。”
林砚立马自觉下车，手里捏着珍珠手袋，稍稍整理下衣裙。
路景凡伸出手挽着她的手臂，“别紧张。”
哪里能不紧张。
“今天你很漂亮。”这件礼服穿在她身上，显露着她的玲珑身段，瞬间让人眼前一亮，路景凡有些后悔，怎么没有提前把关一下。
装修精致的大堂，钢琴曲轻柔舒缓，灯光璀璨，觥筹交错。来参加晚宴的宾客，个个衣着华丽。
路景凡许久不露面，不少人都不认识他了，但是两人的颜值都很高，周围不乏打量的目光。
林砚也打量着在场的人士，掩不住地惊讶，“那是Grace Chen！”
路景凡微微一笑，“一会儿带你过去见她，先带你去见另一个人。”
两人走到一旁，路景凡彬彬有礼地喊了一声，“周老师——”
那个男人五十多岁的样子，戴着一副框架眼镜，穿着剪裁合体的定制西装，回头看到路景凡时，语气满是激动，“天，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路景凡浅浅一笑，伸出右手。
周先荣，美籍华人，著名服装设计师，获奖无数，他在时装界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虽然现在他已经不参与设计了，但是他的几位弟子现在都活跃在时装界，有着至高的地位。
周先荣不禁感慨，“三年没见了，现在怎么样？”
路景凡微微一笑，“周老师，这是我女朋友，林砚。”
林砚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她从来都没有觉得“女朋友”这三个字这么好听，她有些措手不及，眸子里掩不住欣喜。
“林砚，叫人啊——”
“周老师，您好，我看过您1997年纽约那场时装秀，非常震撼人心。”她拼命地冷静下来。
周先荣没想到小丫头竟然知道那场秀，眼底多了几分慈爱，目光在她的礼服上停留了几秒，“不知道这件礼服是出自谁之手？”
路景凡抿着嘴角看了一眼林砚没说话。
林砚咽了咽口水，“周老师，是我自己设计的。”
周先荣点点头，“不错不错。”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我最近看到一个新的工作室，名字叫Lynn——”
路景凡开口，“我们的工作室。”
周先荣眼底满是赞许，“当年你退圈我一直为我们服装设计圈感到可惜，不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走的路。不错不错，林砚是个有想法的孩子。”他的夸赞让林砚瞬间充满了信心。
见了一圈人，林砚的落落大方，给她刷出了一众好感。路景凡这次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让林砚能尽快地进入这个圈子，而她也确实做到了，她这套礼服，当晚就有人在微博晒出了照片。
如路景凡所料，她根本没有心思吃东西，紧张得手心满是汗意。
路景凡给她端来一杯果汁，“喝点东西。”
林砚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师兄，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啊？”
“告诉你什么？”路景凡抿了一口红酒，脸上笑意加深。
“女朋友啊。”她的声音小小的，“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她不敢看他近在咫尺的眸子。
“那你愿意吗？”他的声音充满缠绵。
林砚嘀咕了一句，默默喝起了果汁。
路景凡和林砚的出现渐渐地传开了，许多人私下纷纷讨论起来。
杜芷萱一袭紫色礼服，气质高雅，脖子间的钻石熠熠生辉。
有人问道：“芷萱，林砚也是你们F大的，你们认识吗？”
杜芷萱浅浅饮了一口水，“F大那么多人，我不熟。”
“没想到她是路景凡的女朋友，以你和路景凡的关系，我以为你们认识呢。”
杜芷萱手一紧，死死地捏着酒杯，林砚竟然成了他的女朋友。她望着他们，终于抬脚往他们的方向走过去。
“景凡——”杜芷萱声线清冷，“好久不见了。”
路景凡淡淡地笑了笑，简单地打了一个招呼。
“没想到你会来这里。”他是为了林砚才过来的吧，“林砚，你这套礼服真漂亮，自己设计的吗？”
林砚点点头，“随便设计的，师姐见笑了。”
杜芷萱眯了眯眼，两年不见，林砚现在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师兄，我去吃点东西。”她当然知道杜芷萱肯定不是来和她说话的。
杜芷萱轻轻呼了一口气，“看到林砚，我突然想到了我们第一次参加这种晚宴。”
路景凡沉默着，下颌紧绷。
“我和林砚一样，充满着好奇，多亏你和顾同，你们俩陪着我，我才没有闹出笑话。”杜芷萱拧起了眉，“一转眼顾同已经离开三年多了，我前两天还梦到他了。梦里，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清秀的一张脸，对我笑。”
顾同是路景凡心中难以愈合的伤口。
杜芷萱扯了一抹无奈的笑容，“我知道，你怨我，甚至看不起我，觉得我在利用顾同。是，我今天的一切都是顾同给的，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失去了爱人，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希望能完成顾同的梦想。”
“够了！你真的只是想要完成顾同的梦想吗？”路景凡压着怒意，这几年，他从不理会杜芷萱做什么，那是因为他还看在曾经友谊的分上。
“那你要我怎么办？我要活下去，我能怎么办？”她的眼里浮着晶莹的泪光，“你就算不干了，退一万步，你还有你的家人，可我呢？我的一家人都指望着我。”杜芷萱家境普通，父母为了她，家里的收入基本都砸上了。杜父在她初中时在工地意外受伤，一只手残废，她差一点就要放弃这个专业。
路景凡沉着脸，“我不管你做什么，只要不牵扯到林砚，我一概不管。”他冷冷地直视着她，眼底发出慑人的光泽。
杜芷萱的身子虚晃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这一次微博爆出林砚抄袭，真的是巧合吗？”
“你说我抄袭林砚？”杜芷萱语气里满是讽刺，“路景凡！你！”她气愤地叫着他的名字。这几年，她何曾受过这般气。
“我言尽于此。”路景凡言简意赅，不想再多说什么，林砚是他不可碰的逆鳞。
“等一下！”杜芷萱快速地抓住了他的手，心底一股怒意，表情扭曲，“你忘了顾同最后说的话了吗？路景凡，别忘了，你的命是顾同救回来的。”她尖锐的指甲划过他的手背，瞬间出了一道口子。
路景凡眯着眼，用力拂下她的手，“顾同绝不会愿意看到你变成现在的样子。”
杜芷萱感觉浑身最后一点力气都被抽光了，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
晚宴准备了很多酒水，趁着路景凡不在，林砚偷偷地喝了好几口。
“林砚——”江淮朝着她走过来。
江淮一身黑色暗花西装，里面搭着白色衬衫，头发也精心打理过，是时下流行的大背头。
“江师兄，你也来了啊。”两人好久没见面了，林砚掩不住地欣喜。
江淮含着笑意，上下打量着她，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惊艳，“这套礼服很漂亮。”
“我自己设计的。”
“打算走礼服定制？”
林砚不隐瞒他，“工作室是有这个打算。”
他点点头，端着酒杯和她往走廊走去。其实，来的路上，他也在想，今晚她会不会来。
走廊难得安静，皎洁的月光如轻柔的纱，她歪着头看他，“江师兄，你最近忙什么呢？”
江淮轻轻回道：“毕业设计。”F大的毕业设计向来很隆重，江淮作为这一届的优秀代表肯定得拿出作品来。不经意间大学四年就这么过去了，他偏着头声音略有沙哑，“明年的巴黎秀准备得怎么样了？”
林砚惊讶，“师兄，你怎么知道我会去？”
“我猜的。”路景凡这一步一步安排得都很稳，林砚拿了奖，又推出了个人品牌，今晚他又带她过来引荐前辈老师，可谓是费心费力。
林砚说了自己的想法，江淮经验丰富给了她很多意见，林砚收获颇多，“师兄，谢谢你。”
江淮笑笑，“我就算不说，路师兄也会替你安排好的。对了，周桥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
“那丫头前段时间问我去留学的事。”
林砚不知道这事，“桥桥要去留学？”
江淮一愣，“前些日子让我给她推荐几所学校，听她的语气，情绪不高。”
周桥没和林砚说过这事，“师兄，是双十一那几天吗？”
江淮想了想，“是的，怎么了？。”
林砚泄了一口气，“没什么事，回去我和她沟通一下。”她打了一个喷嚏，大概是有点着凉。
江淮从口袋里拿出手帕，递给她，“进去吧。”
两人回到大厅，路景凡寻过来，目光停在林砚肩头的衣服上，礼貌地和江淮点头打了招呼。
江淮亦是如此，谁让路景凡是他的师兄呢。
路景凡敛眸，“林砚麻烦你了。”说着将那件外套递还给他。
江淮微微眯眼，“我先过去了。”
等他走了，路景凡脱了自己的外套给林砚披上，“一转眼人就不见了。”明明想说别的，可到嘴边的话还是换了。
林砚裹着他的衣服，心里暖暖的，“杜师姐呢？”
路景凡捏着她的手，又白又软，“走了。”
林砚见他脸色严肃，以为他可能和杜芷萱谈得不愉快，也没再问什么。
晚宴没有结束，两人就回去了。夜色温柔，繁星点点。车子平稳地前行，渐渐往他公寓的方向开去。
“蛋挞送过来了，晚上得回去看看它。”他沉声说道。
林砚微微转头看着他，“师兄，是不是杜师姐又惹你生气了？”
路景凡突然间泄气了，自己这一路发什么病，“我只是在想一些事。”
“没有就好。”她自言自语道，“我刚听江师兄说桥桥要出国，可她都没有和我说这事，肯定是嘉余拒绝桥桥。”
路景凡沉默了片刻，“感情勉强不来。周桥比你成熟，她会处理好的。”
林砚点点头，“我总觉得嘉余在骗我，他肯定没有女朋友，他整天除了看书，几乎没有别的爱好。”
路景凡忍着笑意，“嘉余很厉害。”
车子开进了小区，两人先去了超市，这一幕好像演练过千万遍。
小区超市很大，东西品种还算丰富，大概是时间太晚的关系，超市只有零星的顾客。
“师兄，要买什么？”
“牙刷，还有毛巾。你看看还要什么？”
林砚拿好生活用品，便去零食区拿了薯片。零食区有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正仰着头挑吃的呢。
“小朋友你想要什么？”
“果冻还有薯条，姐姐帮我拿一下。”
林砚帮他拿下来，小家伙皮肤白白的，单眼皮的小帅哥。
“谢谢姐姐。”
林砚也拿了一盒果冻。
小男孩看到了，“姐姐，这个口味不好吃，杧果味更好吃。”
林砚眉眼弯弯的，“那我都拿着尝一尝。”
小男孩的爸爸走过来，“航航走了，果冻放下！”
“不行，不行，我已经好久好久没吃了。”小男孩急得把果冻藏在身后。
“你妈妈不同意，我也没办法。再说了，果冻对身体不好！”
小男孩大声说道：“你们大人就喜欢骗人！你看，这个姐姐还买了果冻和薯片，为什么姐姐可以吃，我不能吃？”
林砚被点名尴尬得不行，“小朋友，你别急，等你长大了想吃什么都可以。”
那孩子盯着她，突然哇一声大哭起来，“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林砚连忙抱着食物去结账，路景凡忍着笑意，“你把人家小朋友弄哭了也不安慰一下人家？”
“我怕越安慰他哭得越厉害。怪他爸爸啊，哪有小朋友不喜欢吃零食的。”她哼了一声，“以后我就不会这样，我要做个慈祥的妈妈。”
路景凡幽幽地说道：“自己就和小孩子一样，还是别指望你带孩子了。”
林砚挑眉，“我的孩子当然我自己养了。”
他的嘴角溢出深深的笑意，轻轻问道：“小石头，你现在答应做我女朋友了吗？”
他从未有过这种甜蜜的满足感。
“小石头，我是认真的。”路景凡扬着嘴角，“我肯定会是个体贴的男朋友。”
林砚的心里已经开出了一朵花，她已经等了很久了，她张开双臂，紧紧地抱着他。
回到家，蛋挞嗖地一下冲过来，一个人在家待了那么久，委屈极了。
路景凡赶紧喂它吃狗粮，“今天下雨了，明早带你去散步。”
林砚蹲在一旁，“真可怜！”她摸了摸蛋挞的毛，“以后我来照顾你。”
路景凡轻轻一笑，走到落地窗边，窗外电闪雷鸣，疾风呼呼地吹动，大雨倾盆而下，“蛋挞吃完狗粮，你也早点去休息。”
“知道了。”林砚摆摆手，嘀咕一句，刚刚确定关系，男朋友就开始管她了！
她很喜欢蛋挞，一直以来她都想要养只狗或者猫，只是没有想过养一只大金毛。看着蛋挞吃得这么香，她有些好奇地拿起狗粮闻了闻。
蛋挞停下来，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她，“汪汪”叫了两声，只见它轻轻地将狗粮往林砚面前推了推。
林砚整个人都僵住了，她没有想吃它的狗粮！！
路景凡洗了澡出来，林砚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王后的衣橱》，这个节目是某卫视和几个服装品牌联合办的，每期节目六位嘉宾和设计师要在48小时内按照节目组规定的主题做好服装，然后由买手竞价，低价那组淘汰。
林砚目不转睛地看着，一旁放着笔和纸，有想法就飞快地记下来。虽然她有天分，可她也深知天道酬勤。
路景凡默默地把客厅的光线调好，便回了房间。
半夜的时候，他醒来起身走到客厅，果然，林砚蜷缩在沙发上，习惯真的很差！他轻轻抱起她，“回房间睡。”
林砚换了一个姿势，窝在他的怀里，一脸的放松，细密的睫毛颤动着。
路景凡将她安置好，在她的床边守了一会儿。刚刚看节目时，他就在想，学设计的总要出去看看的，F大出国交流的机会很多。林砚自己应该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已经习惯了待在他的身边，要是把她送出去一年半载，他也舍不得，可是……
算了，等到那时候再说吧。
路景凡看着她的睡颜，俯下身子，一个吻落在她的唇角上。
“师兄——”她突然开口，揉了揉眼睛，嘀咕了一句，“好像不是在做梦。”
路景凡尴尬，身体冒出一股热气，声音嘶哑，“晚安。”
早晨杜芷萱在工作室发了一通火，工作室的气氛有些压抑。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竟然抄林砚的东西？”她拿着那沓纸狠狠地砸向徐倩倩的脸，“你想害死我吗？”
“师姐，对不起，我是不小心的。我也只是希望我们工作室能越来越好！”徐倩倩脸色惨白，紧张地解释着。
“路景凡已经找我摊牌了。倩倩，你是白痴吗？林砚和你是同班同学，你看看她现在发展成什么样了？而你呢？你这几年出了什么作品？拿了什么奖？”杜芷萱觉得自己看走眼了，这个徐倩倩真的蠢得可以。
徐倩倩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再这样毕业之后只能去那些小作坊做个设计师，东拼西凑没人管你！”
“师姐——”徐倩倩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红着眼圈，心底一片酸楚。
杜芷萱也是一肚子火，想到路景凡昨晚的气焰，她恨不得让徐倩倩立马滚蛋。
“她只是运气好，她现在的一切都是路景凡给她的。”
杜芷萱沉默，一脸的不甘心。
“师姐，你知道林砚右手受伤的事吗？我们都怀疑她有代笔的人，她的手根本就没有好！”
“她的右手还没有好？”杜芷萱问道。
徐倩倩点头。
杜芷萱冷笑，“你有证据吗？有证据再说吧。还有下一回做不好，你就不用来工作室了。”
徐倩倩浑身冰冷，“师姐，你放心。”
林砚和路景凡住在一起后，生活习惯有了一些改变。路景凡严格控制她喝咖啡的频率，晚上改让她喝牛奶，把她养得气色越来越好了。
这段日子，她想了很多主题。设计是件费脑子的事，她大脑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构思。
蛋挞想出去玩，跑到林砚身边咬着她的裤子嗷嗷叫。
“乖乖，我在工作呢。”林砚眼睛不离画稿。
蛋挞可不依，它就不敢这么和路景凡闹！林砚没办法，只好牵着它出门了。
出了门，蛋挞像喝了红牛一样，兴奋地直往前跑，林砚拉着绳子，被它拖在后面跑，这哪是她遛狗，明明是狗在遛她！
路景凡和老戴回来，戴珩远远地就看到了，“哟，你家那位体力真好。”
路景凡看了一眼，“过奖。”
戴珩被他的语气恶心到了，“我看你这样，小石头大学毕业，你们就可以结婚了。嘿嘿嘿，你们现在也就差一张证而已。”
路景凡突然刹车，戴珩猛地撞了一下。
“你！你！”
“到了！”车子停在林砚的身旁。
林砚挥着手，看着老戴捂着额头，问了一句：“戴哥，你怎么了？头疼？”
老戴没好气地来了一句：“你男朋友开车技术差！”
“不会啊，师兄是老司机啊。”
路景凡眼角抽了抽，“戴珩，车你开回去，明天我们过去找你。”
戴珩嘀咕了几句：“小石头，有时间去酒吧玩，酒吧来了几个帅气的小鲜肉。”
“我不喜欢小鲜肉。”
“我知道，你就喜欢你师兄这款老腊肉。行了，我走了，免得你师兄看我碍眼。”
回到家，蛋挞去玩玩具，林砚瘫在沙发上。
路景凡看到桌上厚厚的画稿，他眯了眯眼，“小石头，这星期天我爷爷生日，他想见见你。”
路景凡这次带她回去，也是向家里人透露讯息，他名草有主了，大姑她们可以省省心，不用再给他介绍对象了。
而林砚明显就不淡定了，紧张了一个晚上，一直在纠结穿什么衣服。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闹得蛋挞都不能安静地睡觉。
“嗷呜——”蛋挞可怜兮兮地叫着。
林砚默默叹了口气，“我这不是第一次见男朋友的家人嘛。”
路景凡从书房出来，轻咳一声，“林大设计师，你这是要走秀？”床上铺满了衣服，画面有些夸张。
林砚举着两套衣服，“师兄，你觉得哪套合适？”
路景凡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道：“你觉得哪套好看就穿哪套。”他笑了笑，“其实，你就是套个麻袋，他们都觉得好看。”
林砚嘴角抽了抽，“那样还不丑死了。”
“早点睡，别想了。”路景凡帮她把衣服都挂到衣橱里，不知不觉，这个衣橱已经挂满了她的衣服。
第二天，阳光和煦，秋风都不似平日那么凛冽了。
路老爷子住在单位分的大院，独门独院的两层小楼。老爷爷是文联的老艺术家，不光文章写得好，还画得一手山水画。老爷子有一儿一女，两家关系很好。
老爷子生日，每年家里都要借着这个机会聚一次，这是路家的传统了。
庭院深深，道路两旁都是百年的梧桐，一栋栋小楼藏在林中，林砚巴望着，看着满眼的绿意，心情莫名地轻松了很多。
路景凡敲了几下门，门开了。
一个漂亮的女人抱着一个三岁的小女孩站在门口，“你们终于来了，快进来。”
女人直接把小女孩塞到路景凡的怀里，“让舅舅抱，提前练习。”说话间，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林砚身上，“林砚，你好，我是何路，景凡的表姐。”
林砚咽了咽口水，“姐姐好。”刚刚在路上，路景凡已经把家里的亲戚和她说了一遍。这是路景凡大姑家的女儿。
“乖——”
林砚：“……”
路景凡：“……”
两位老人看到林砚高兴得合不拢嘴，满眼的爱意，一直和她说话，不停地指挥着路景凡端茶洗水果。
尤其是路奶奶，拉着林砚的手，“做设计太辛苦了，三餐一定要定时啊。景凡，你年纪大，平时多照顾砚砚一点。”
林砚感动，“奶奶，师兄平时对我很好的。”
“那是他该做的。”老奶奶看人准，这丫头一双眼睛澄澈干净，她喜欢得很。从儿媳妇那里她也知道了林砚的身世，对这个孩子更加心疼。
路景凡笑着应道：“您放心好了，有您监督，我可不敢对林砚不好。”他将切好的橙子递给林砚。
“舅舅，我也要吃橙子。”小禾禾奶声奶气地说道。
林砚连忙把橙子给她。
小禾禾看着林砚，犹豫了一下，伸出小手，“谢谢姐姐。”
众人都笑了。
何路抱过自己的女儿，“禾禾，要叫舅妈，不能叫姐姐。”
林砚的脸唰地一下红了个彻底。
小禾禾可不依，“姐姐的衣服很漂亮。”她是看上了林砚腰上的蝴蝶结。
林砚眉眼都弯起来了，“我也这么觉得。以后我要设计儿童服饰，禾禾来做小模特，穿漂亮衣服在台上走秀好不好？”
“好啊。”小禾禾爱臭美，都没有问妈妈的意见就答应了。自此，她立马主动亲近林砚了。
小禾禾和林砚特别投缘，在路家一天，禾禾都和她在一起玩。小禾禾长得白白的，头发微卷，天生的小卷毛，大眼睛，眼睛亮亮的，像两颗黑葡萄。
林砚忍不住赞叹道：“禾禾好漂亮啊。”
路景凡看着小丫头，这丫头专挑父母的优点长，“禾禾有八分之一的混血，姐夫的外婆是英国人。”
“难怪啊，禾禾的睫毛又卷又长。”林砚迫切地想要见禾禾的爸爸李先生了。
路景凡像是了解她似的，“姐夫长得有几分像年轻时候的贝克汉姆。”
林砚眼前一亮，“真的吗？那一定很帅。”
吃过午饭，老人家去休息，禾禾的爸爸李先生终于来了。李先生给了林砚一个热情的拥抱，“Lynn，欢迎你的到来。”
林砚打量着李先生，得出结论，小禾禾像爸爸多些。路景凡不动声色将她拉走，“好了，不要老是盯着姐夫看，看多了也就那样吧。”
何路没忍住笑意，“我好像闻到了浓浓的醋味。”
林砚尴尬，“姐夫，我给你倒水去。”
路景凡抬手抚着额角，哭笑不得。
午后，李先生和路景凡下围棋，何路和林砚待在客厅一旁。
何路一脸的八卦，对林砚和路景凡的交往太好奇了。她这个表弟从小就冷漠，突然找了一个小女朋友，而且听说认识四年多了，她更是诧异，“景凡这个人平时很闷吧？”
“师兄性格很好。”
何路才不信，看了看前方，自家老公和弟弟下棋的样子真是帅呆了，“你叫他师兄？”
林砚有些不好意思，这个问题也困扰着她，叫景凡吗？她好像改不过来呢。
何路心里暗笑，“没事没事，等你们更进一步的时候，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林砚：“……”和已婚妇女的对话就是这么没有尺度。
今天，大家都要留住在这里。晚饭后，禾禾的爸妈把禾禾丢给林砚和路景凡就出去过二人世界了。
林砚蹲在床边上，小团子躺在床上，嘴里还含着一个奶嘴。看着小禾禾，她想象着等她再大一点，穿着她设计的衣服走在T台上一定会风靡万千姐姐阿姨。
隔壁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路景凡在里面洗澡。林砚的脸发热，难道晚上他们要住一间房？
路景凡洗好澡出来，边走边擦着头发，“禾禾睡着了吗？”
“没有呢，她还在玩。”林砚一回头，就见路景凡穿着睡裤，上身光裸着，白皙光滑的肌肤上还沾着水珠，不是那种肌肉男，可也不瘦弱，林砚心跳突然加快，她连忙转过头，紧张地看着孩子。
路景凡走过去，微微俯身，看了一眼小禾禾，“精神真好。”
小禾禾看见舅舅，更加兴奋了，抬手拿下奶嘴，“舅舅抱——”
路景凡甩甩头发，些微的水珠乱溅，林砚连忙躲开，“幼稚！”
小禾禾可高兴了，在床上跳起来，“舅舅再来一次。”
路景凡套上上衣，双手托起她，来来回回举高了好几次。
林砚满心的羡慕，路景凡将来一定会是个好爸爸的。
孩子咯咯的笑声引来了薛女士，她象征性地敲敲门。
“还没睡啊？”薛女士端了一杯牛奶上来，“我听说你睡眠不好，喝点牛奶有助睡眠的。”
“谢谢伯母。”
薛女士温婉地笑着，“景凡，你别闹禾禾，这孩子不经闹，兴奋起来能半夜不睡觉。”
路景凡放下禾禾，哄道：“听到舅婆的话了吗？早点睡觉，明天给你买漂亮衣服去。”
“好了好了，别闹了。”薛女士摆摆手，“真想带孩子，自己早点生就是了。”
林砚：“……”没法继续待下去了，这是未来婆婆在逼婚的节奏吗？
路景凡余光看着她，小石头又害羞了。以前还真没想过结婚的事，不过现在也得开始准备了。
“阿姨，我去隔壁休息了。”林砚乖乖地去了隔壁客房。
她一走，薛女士用力地拍了一下儿子肩头，“这时候帮路路带孩子，你是猪啊！我特意让林砚留在家里住，就是给你们创造机会。”
路景凡笑笑，“妈，你这就想当奶奶了吗？”
薛女士想想，自己才五十岁，这个年纪在城里做奶奶确实有些早，“林砚毕业还不满二十岁吧？”
“嗯，她读书早。”路景凡回道。
“那还得等两年啊。”薛女士叹道。
小禾禾已经睡着了，嘴巴微微张着，肚子一挺一挺的。
“妈，林砚还小，下回别在她面前说这事了，她脸皮薄。她现在要专心设计。”出名要趁早这话确实不假，年轻的时候，心无旁骛地追求自己喜欢的事，成功率自然而然要高些。
薛女士自己也是从事珠宝设计的，自然明白儿子的用心，“我不插手你的事，你们过得好就行了。”默了默又问道，“她亲爸亲妈真不管她了？”
路景凡点点头，“陈家父母有他们的考虑，林砚也不是小孩子了，现在也不需要他们的照顾。”
“这孩子也真是可怜。”人生有得有失，林砚大概是与亲生父母无缘吧。
第二天，林砚回去时收获了一大包礼物，大姑父和大姑送的，表姐送的，爷爷奶奶给的，还有路父路母给的……她的待遇堪比小禾禾了。
“师兄，你回家把礼物收好。”太贵重了，尤其是路奶奶送的那个镯子，成色通透，没有一点瑕疵。这么贵重，她拿到手的时候，手都软了。
路景凡将她送到她学校，“好好学习。”十二月了，每年的四六级考试又快来了，对于大部分学艺术的学生来说，考级还是挺困难的。林砚已经考过一次六级了，不过没过，这次再次出征，势必要过，不然以后真没有心思放这上面了。
她瞅着路景凡，明明常常在一起，可好像看不厌似的，就是那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抓心感觉，她咬了咬唇，“师兄，给我一分钟时间。”
路景凡正襟危坐，这丫头难道是要表白？还是说谈结婚的事？
“昨天我在路爷爷的书房看到一本诗集，是清代纳兰容若的诗。我最喜欢那首——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林砚认真而专注，“我想做一套古风，可以把现有的一些技艺加进去，比如团扇。”她的眉眼神采奕奕。
路景凡望着她，神色肃然，一时间沉默，没想到她因为诗词发散了思维，而且发散得还很好。
林砚停下来，有些尴尬，自己又鲁班门前弄大斧了，她挠了挠头发，“师兄这只是我的初步构想，你要是觉得不行，我再想想别的。”
路景凡勾了勾嘴角，“这个创意很好。”
林砚呼了一口气，他刚刚那个表情，害她以为这个创意很糟糕呢。
路景凡微微一笑，“你刚念的诗——很好听。”
林砚回到教室，回味着路景凡刚刚说的话，总觉得自己被调戏了。
周桥还坐在老位置上，林砚走过去时看到周桥正在做雅思题目，“桥桥——”
“你来了啊。”周桥快速地合上书，“今天来得比平时早啊？”
“路上不堵车，你在做雅思？”林砚直接问道。
周桥默了一刻，大概是在思索什么，“我准备出国。”
林砚问：“为什么？”
“以前我学习态度太过吊儿郎当了，看到你们这么努力，我也得努力一下。”
“学校决定了吗？”许是之前江淮和她打过招呼，这时候得知消息，她反而很平静。
“意大利米兰马兰欧尼设计学院。我想去意大利。”
林砚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石头，也许将来，我和你会成为对手呢。”
林砚弯了弯嘴角，神色肃然，“如果是这样，我非常期待。”
周桥揽着她的肩头，“到时候我可不会让你的。”
“我也不会。”
她们是最好的朋友，也将成为彼此最强大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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