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怪谈之驮尸人日记1-毛倡妓,琵琶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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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半个小时后,我们三个人坐在一家叫极品美味的店里吃日本料理。

    司徒天又爱上了一种新食物,紫菜饭团。流川结账之前,他还叫了不少紫菜饭团打包,美其名曰带在路上吃。时间不知不觉走到凌晨,驮尸的时间到了,跑回殡仪馆驮着龙腾的尸体出发。

    在手机导航的指引下,我和流川联手坑了司徒天,我们俩一致同意让他先驮山路。

    其实,流川这家伙的体积与司徒天有一拼,他俩几乎算一见钟情。两个食量远高于常人的超级大吃货相遇,无异于火星撞地球般生猛。司徒天也算得上一号狠人,这会儿他一边驮着尸体,嘴里一边吃着之前买的紫菜饭团。

    我实在看不过去,因为他影响到了我的食欲,立马骂道:“司徒,你别吃了!”

    司徒天一口吞下紫菜饭团,嘴角还沾着好几颗米粒:“白逸,我吃东西犯法?”

    流川和我跟司徒天混久了,自然学会不少中国式幽默,顺势补道:“司徒君,你多吃点,回头你被活活撑死了,我免费替你斩一处好墓穴,白逸负责给你驮尸。我们当兄弟的,会送你走完最后一程。”

    司徒天吃完第三个紫菜饭团,没好气地骂道:“滚犊子,要死也是你先死。流川,你让我先驮前半段,我知道是你小子整我。不过,我刚想起来一件事,你之前不是答应了我跟白逸要在路上讲故事给我们俩听吗?”

    经司徒天这么一提醒,我也想起来了,接着说:“就是,你小子快点讲吧!”

    流川在我们俩的逼迫之下,开始将毛倡妓的故事娓娓道来。

    很久以前,江户国野田镇的山间有一座寺庙,城墙略矮,大多用木板来建造,其楼梯、支撑屋子的柱子也都是用木板。在那个时候,寺里的和尚是不用遵守清规戒律的,娶妻生子以及食肉饮酒,凡常人能享受的天伦之乐他们也可以同享。

    寺里有一个住持很好色,常常晚上溜出庙里,去青楼找娼妓或勾引良家妇女。

    多年过后,一个眼角长满鱼尾纹且满脸苍白的女子来到寺庙,住持想了许久才记起此女子是谁。女子把藏在身后怕生的7岁的小姑娘带到他面前,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个祸害!当年把我抛下还害我到处带着这个拖油瓶谋生,如今你若不收下她,我死后变成厉鬼都不会放过你!”

    此女子是住持当年寻欢时的最后一个。那时,住持同这女子欢度一夜春宵后,天未亮就穿好衣物,鬼鬼祟祟地回到寺庙。如今女子身患重病,自知去见阎罗王的日子没几天了。

    住持将小姑娘偷偷地带到僧舍,对她千叮万嘱,几乎每天都在小姑娘耳边说一遍:“你给我记住了!如果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走出这个门半步,无论是谁来找我也别发出任何声音,否则,你我都会被赶出去。”

    小姑娘叫柴崎琴子,内向乖巧,每日每夜都在房屋里寸步不离。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窗外狂风肆虐,把窗户吹得啪啪作响。此时,她又听见了若隐若现的琵琶曲,原本被狂风惊醒的她,伴着悠扬动听的琵琶曲安然入睡。

    次日,琴子睁开眼没多久,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感觉自己昨夜好似做了一个怪梦,梦中有一个失去双眼的男子在弹琴,他那修长的手指每拨动一根琴弦,她的心便越安宁。琴子知道她的母亲是个艺妓,在她3岁时,开始教她弹奏琵琶曲,自幼学习唱歌跳舞。如今寺里无人抚琴弹奏,但昨夜的梦却是那么真实,感觉就好像是在她面前弹奏。

    在白天的时候,偶尔有前来拜佛烧香的人,或者寺庙的僧人会路过住持僧舍,隐隐约约都能看见一道小小的身影,但又不敢擅自推门闯入。时间过了很久,看见过的几个和尚都怀疑住持金屋藏娇。这话慢慢传入了住持的耳朵里,他为了维护自己清高的形象,将10岁左右的琴子卖给了青楼的老鸨。

    住持为了撇下这个会破坏他名声的包袱,不惜撒谎欺骗年幼的琴子:“我知道你很爱弹琵琶,但是寺庙里没有琵琶让你弹奏,但是我能送你到一个地方天天弹琵琶,而且还是江户国最好的地方,在那儿你还可以弹给很多人听。”

    琴子对住持说的话自然深信不疑,很高兴地点了点头答应留在青楼。住持对着老鸨,眨了眨眼睛,老鸨年轻时跟住持有一腿,自然心领神会,立马派人带领琴子去她的新住所。住持和老鸨小声地商量了一些事情之后,他才面带笑意地拿着贩卖琴子的银两离开,重新回到寺庙继续当住持。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琴子在青楼待了四年,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大美人,她经历无数个日夜的苦练,领会了各种音律,琴技功底日渐深厚,在青楼几乎无人敢与她一较高下。有许多嫖客听闻青楼出了一个琴艺高超的艺妓,人还长得很好看,因为好奇便纷纷前来青楼,只为一睹这传闻中的奇女子。久而久之,有的富家子弟看见琴子柳叶弯眉,身材十分丰满,不禁心生淫欲。

    但好景不长,青楼的老鸨换了,新老鸨非常贪钱。

    新来的老鸨上位第一天,就颁布了一条新命令——艺妓不仅要卖艺,还要卖身。

    柴崎琴子虽在青楼卖艺,但从小洁身自好,对此要求一再反抗。老鸨见她不明自己身在何处,于是命下人使用棍棒将她打醒。每当夜里琴子眼中含泪看着自己身上那些伤口时,内心深处那份坚持开始慢慢塌陷,她深知毫无依靠的自己如果要活着,就一定要在短时间内赚够钱,好赎回自己的卖身契。

    不论白天或者晚上,弹得一手好琴且身怀其他技艺的柴崎琴子是青楼里收入最多的女人。许多嫖客在她每场弹琴的台下观赏时,就盼望着有朝一日能与她共度春宵,如今机会降临,即使家有娇妻也要来欢度一夜。

    在琴子的印象中,有一个武士对她极好,每回来见她都赠她首饰,从不像其他男人那样粗鲁地对她。武士第一次见她便说:“我自小就欣赏会弹琴的女子,每次都在台下听你弹琴,而这都不及坐在你身旁听你弹琴,而且那琴声会不断来回转变,一会儿凄凉婉转,一会儿又欢快动听。”

    琴子听到赞美后更加卖力地弹唱,或跳舞,引得武士频频发出笑声。

    很快,时间到了子时,她和武士躺在榻榻米上互道情话。

    武士说:“琴子,我已买通老鸨,以后你只为我服务,我会加倍努力争取早日替你赎身。”

    琴子听着这话内心十分感动,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人如此关心过自己了?琴子伸手从背后环住武士的腰,眼泪簌簌地往下掉。武士转过身来,举手轻轻地替她拭去泪水,然后两人逐渐陷入缠绵的世界里,再各自昏昏睡去。

    很多嫖客因为武士独霸琴子而感到愤恨,时常聚集在一起挡住武士的去路。武士的武术并没有练到以一挑十的地步,于是被嫖客们打得伤痕累累。如此一来,他去青楼的次数日益减少。每逢琴子问他为何近日极少去看她。他都说府中老爷要他每日练武,不敢违抗老爷的命令,只有深夜时偷偷溜出来。

    令琴子万万没料到的是,曾说要替她赎身再带她回家的武士,连续一个月都没来见她。青楼里有些嫉妒她的艺妓故意路过她身旁时,大声地说:“听说原田府的那位武士娶了个年轻美貌且是处子之身的女子哦,不过,他们刚结婚就搬走了。”

    琴子的脸色显得很苍白,带着半信半疑的心跑到原田府。当她赶到时,原田府早已关紧了木门。琴子看着紧闭的大门,她的心像被人用尖刀划成了一片一片的,疼到足以让人铭记一生。最终,琴子的心完全死了,变成了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整整三天没有接客,没有进过一粒米,也没有睡过觉。

    唯一没有改变是,在武士离开后,琴子的客人仍比其他艺妓的要多几倍,甚至也有别的艺妓接过的客人也选择了她。艺妓们向老鸨抱怨这情形,而老鸨竟也无言以对。

    “你们看,那个贱人,一开始死活不同意卖身,如今却与那些狗男人夜夜畅欢。”

    “是啊,把我们的生意都抢走了,而且她又没我们漂亮,凭什么这样!”

    “我们想个法子把她赶出这里。”

    楼道间有两个艺妓看着琴子与官人一起走进房间的背影,暗自在心中计划了起来。

    次日,当琴子问候别的艺妓时,她们露出鄙夷的眼神盯住她,边回头看她的反应边冷嘲热讽:“她当初不是不从吗?现在这样抢客人是故意要表现给妈妈看的,如此有心机的人怎么还留在这里?!”

    琴子看着她们的背影,眼底掠过一丝悲伤,低着头走回了房间。她一打开衣柜就看见数只硕大的老鼠从里面蹿出来,吓得她抱着头放声尖叫,而后开始低头哭泣。两个艺妓从门缝看到她被吓到了,站在门外偷笑。

    不一会儿,琴子就恢复了正常状态,穿着华丽的和服,坐在梳妆台前略施粉黛,戴上客人送她的首饰,然后抚了几把琵琶的弦,脸上满是不舍的神情。

    今夜她如往常一样端坐在台上,微微低头,但眉目间掩饰不住她流露的悲伤。她独自演奏时,不顾老鸨的暗示弹了一曲自己改编的小野小町的《小仓百人》。曲调缓慢、悠长,也极其悲伤,让人不禁黯然泪下,既是为了祭奠她的爱情,也是一种告别的方式。

    站在楼上听见此曲的艺妓也有些动容,但也有人在嫉妒柴崎琴子。

    其中一位还冷嘲热讽:“呵,有什么了不起的,反正她都要离开了。”

    (2)

    司徒天有些急不可耐,抬了抬背上的尸体,追问流川:“琴子真离开了吗?”

    因为是山路很崎岖,我见司徒天满头大汗,他驮着龙腾的尸体慢慢前行,我们这次的任务是把龙腾送到美奈子事先跟流川商量好的那种墓穴,负责斩穴的自然是流川,不惜花高价埋在一处好地方。我不禁感慨万千,有钱人真好,买个墓地都能花十几万日元,让我情何以堪?

    流川顿了顿又继续往下讲毛倡妓的故事,我自然也竖起耳朵仔细听。

    当晚散场后,琴子接客人来自己的房里。丑时,客人已熟睡,她轻轻地离开床,内心感到无望,赤脚来到化妆台前,弯腰低头拿出抽屉里的三尺白绫自杀。等到第二天清晨,躺在她床上的客人醒来拿着衣服,低头就往外走,当他的头顶触碰到琴子白皙的双脚时,抬头仔细一看,悬吊在半空的人正是琴子。客人被吓到了,尖叫一声,来不及穿好外衣便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青楼里的人被这一声尖叫吸引了过来,纷纷推开门问是谁的声音。

    但是,大家都摇摇头,一脸茫然之色,显然没有人知道原因。

    隔壁房间的艺妓路过琴子的房间时,又退了几步,瞬间她就昏倒了,大家这才明白刚才的声音源自何处。此时,琴子虽然刚死,她还没前去投胎,心中仍有挂念,想着她最深爱的琵琶。她轻轻飘了起来,在她生前的房子外面,透过窗外静静地注视着,忽然她听到老鸨和两个艺妓的对话。

    “既然琴子她已经死了,以后你们就不要再拜托我把对艺妓施虐的嫖客派给谁了,还有,你们要记住自己许下的诺言,如果你们不能给我带来同等的利益,那也是要受到我的惩罚的。”

    “是,妈妈。”

    “怎么样?现在她不在了,是不是感到大快人心?”

    “那当然,谁叫她以前那么目中无人!”

    柴崎琴子把木窗的边缘抓出了五条痕迹,转瞬间,浓烈的怨念油然而生。

    当她准备去寺庙时,竟在无意间听见了住持的声音。

    “哎,我乖女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他收起假惺惺的悲伤,确定屋外没人后转身向老鸨讨伐,“我知道,她是你害死的吧?是因为我总向你要她接客收入的一半,你才害死她的吗?”

    老鸨不想理这个老和尚,当年他年轻时吸引过她,但现在已毫无关系。于是,她一脸敷衍地回答道:“没错啊,但就算是我做的,老家伙,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呢?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住持一时无言以对,他此次前来只是想再从老鸨那里获得一些钱财。谁知老鸨也不是吃素的,派人强行将他拖着丢出了青楼。此时,有佣人来问尸体该如何处置。参与了陷害琴子的帮凶们听闻后匆匆赶来,对一筹莫展的老鸨说:“妈妈,你就派人将她卷在席里然后丢到乱葬岗就好了。”

    老鸨摆摆手说:“好,就按照你们的意思这样处理吧。”

    琴子记下了所有对话,她发誓一定要让这些人体验生不如死的痛苦。

    夜里狂风四起,听起来像被杀害的女子大怒加悲切的声音,使人的全身不禁泛起了鸡皮疙瘩。风声初歇就下起了倾盆大雨,雨珠像冰雹一样狠狠地砸在窗户上,不断有雨射进屋内。

    住持刚进屋要去关窗,就听见背后传来令人发指,凌厉又阴森的女声:“你的死期到了!”

    住持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吓得双腿不停地颤抖着,他想转身确认身后的那个人时,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动不了,沾着水的脚步声愈来愈近。他闭上双眼又睁开,终于琴子站在他面前,恶狠狠地质问道:“怎么?老和尚,你现在见到我,你不高兴吗?”

    老住持眼前的这个女人,不,确切的说不是人,是一头妖怪。她全身长满了浓密的毛发,紫色的瞳孔里都泛着熊熊烈焰。他开口说话才发现自己已经紧张到声音颤抖,且说不完一句完整的话:“你……不是死了吗?”

    琴子仰头大笑,笑得很是诡异怒吼道:“你都没死,我怎么能死!我的父亲,你可能不知道吧?我母亲当年其实根本没病!但你们俩都一样狼心狗肺将我丢弃不管,所以,我现在是带你去见她的,你俩不在一起真是太可惜了!”

    住持想要呼救,却怎么也喊不出声,他到处张望,想趁琴子不注意之时逃走。

    住持愚蠢的行动让琴子察觉了,警告他说:“你别想大声呐喊,今晚是逃不掉的了,窗外下着大雨,山上的泥路难行,就让我送你一程吧。”

    住持心底一沉,稍微移了一下脚步,发现自己可以动了。这时琴子还坐在椅子上喝茶,眼睛却盯着他始终没有转移。住持刚走一步,就被拦住了,她不耐烦地催促:“好了,老家伙,去阎王殿陪她吧!”

    住持撒腿乱窜。琴子长发一甩,头发就将他死死地裹住,不一会儿住持就窒息了。

    琴子悬梁自杀的当晚,去坟墓挖了母亲的墓,撬开棺盖一看,极度震惊。棺材里面居然空空如也,压根没有尸体!于是她找到母亲之前住的地方,打听到母亲已经嫁给了另外一个男人。

    琴子偷偷来到母亲所住的府中,她亲眼看见母亲怀里有一个男婴,时不时与身旁的男子闲言碎语。次日,男子发现妻子不在身旁,起床呼唤了很久也没人回答,在茶桌上看见一张纸上用方形的字体写了几个字——您妻子的尸骨在野田镇的坟场。

    男子急忙赶去坟场,气喘吁吁地站在妻子的墓前,没流眼泪,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柴崎琴子站在远处观望青楼,每夜仍有许多嫖客前往。老鸨把琴子的死讯封锁了,青楼外没有人知道她不出现是因为自杀了。这让琴子更加怨恨,为什么别人都活得那么舒服?

    丑时,琴子来到青楼,曾让她被众人冷落的始作俑者正在房内宽衣。正在宽衣的老鸨一抬头看见纸窗上映出一个女人的影子,发结已经散乱,头发披在肩上,张牙舞爪地在恐吓她。她愣着不敢说话。这女人影子如同一缕来自古画的魅影,转瞬间不知所踪,不一会儿又出现了。如此反反复复,将老鸨吓昏了。

    第二日清晨,老鸨醒来时仍躺在地上,忆起昨夜里见到的画面,心里有些后怕,坐在化妆桌前准备梳头时,盯着镜子里的面容尖叫个不停。众人闻声前来,看到她那张脸后都极度震惊,昔日里与她一起联手的艺妓拨开人群站在她面前,想哭又哭不出来。她俩被毁的地方都是一样的,嘴唇被撕烂,脸颊、额头和鼻子都被划了无数刀。大夫赶来时见伤痕太深也说恢复不了了。与此同时,老鸨的房里,挂着一张住持的脸皮,脸皮上滴着鲜红的热血,桌上放着头颅,眼珠已经不见踪迹。

    此后,青楼里有三个人疯了。

    在暗香浮动的夜晚,琴子梳着传统的发髻,身着华丽的和服,脚蹬厚厚的木屐,手握着一盏灯,迈着细碎的脚步来到青楼旁一条寂静的小巷。不一会儿,嫖客见巷子里有灯光映射出一个女子的身影,忽然改变方向朝巷子深处走去。

    寂静的巷子传来沉重缓慢的脚步声,隔着一盏灯的距离,突然嫖客打了一个激灵,牵起她的手就走向更黑暗的地方。太阳徐徐升起,阳光照耀大地后,平民百姓去田里耕种,一位老农夫远远就看见一把十字架上绑着一个东西,一开始他以为是其他农夫做的稻草人,走近一看把他吓了一跳,不是稻草人,是已经失去体温长满了毛发的尸体。

    每到夜里,只要有嫖客靠近小巷接触了琴子,便会惹来灾祸。这件事传到了隐居在山上的一个盲人琴师耳朵里,盲人琴师搭了个木屋住了多年,从不下山,偶尔在竹林里弹奏琵琶曲。不知为何,此次盲人琴师拿着木棍,带上琵琶走出了深山。

    傍晚,盲人琴师来到了青楼附近,他随意找了个小店点了几盘小菜,竖起耳朵聆听邻座的对话。因此他知道了青楼,寺庙、小巷发生的所有事情的经过。

    皎洁的月亮悬挂在空中,当盲人琴师要找的人出现时,他再次抬头仰望,乌云已遮住了月光。他立刻攀上屋顶,找个不明显的角落静坐,将琵琶放在交叉的腿上,琴弦被波动的画面似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琴子听到琴声,头胀得老大,她立刻蹲下来,抱着脑袋什么也做不了。

    盲人琴师边弹边唱,弹的是收妖曲,唱的是净妖咒语。声音传播迅速,琴师知道了琴子成妖的原因,不忍心下死手,于是将她化成了一朵花种在木屋外的院子里,希望她今世好好修炼,来世再投个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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