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怪谈之驮尸人日记1-驮尸秘辛,血色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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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现在回到另一边,三井驾驶先前那辆黑色奔驰,载着我跟司徒天回东京大学,车停在学校门口,让我们俩下车,三井调头驾车远去。我跟司徒天直到现在,仍然一头雾水,山本龙一此举到底啥意思?纯属单纯见见面?

    我的手机在裤子口袋里振动,拿出来一看屏幕,居然是铃木打来的,心情顿时大好,笑嘻嘻地接通电话:“铃木,找我有什么事?”

    铃木在电话那头低声说道:“白逸君,你快回来吧,系主任准备查逃课的学生。”

    我立马挂断电话,拽着司徒天往教室飞奔,被系主任那个老家伙抓到,不死都会脱层皮,严重点估计能记大过,挂科拿不到学分之类。待我们俩跑到教室门口,却发现铃木千夏正站在教室门口,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司徒天一下子反应过来,对准我的屁股狠踹一脚骂道:“白逸,你个蠢货,咱们让铃木给耍了。”

    我彻底无语了,转念一想确实如此,假如系主任真的在查逃课学生,铃木千夏怎么可能会在课堂上打电话,给我通风报信呢?我快步走到铃木千夏跟前,无奈地说道:“铃木同学,你这玩笑开大了。”

    铃木千夏伸手拍拍我的肩膀,撒娇道:“好啦,跟你开个玩笑,白逸君,你们昨晚真去后山了?”

    司徒天立马插嘴说:“没有,我们昨晚不敢去,至于与你的赌约,我们绝不会赖账。”

    我见司徒天撒谎,多半是因为阴阳师那番警告。

    我接着补充道:“不过,要等我们今晚成功做完驮尸的任务,才有报酬履行赌约。”

    铃木千夏不知为何,突然脸色大变,睁大双眼喊了出来:“老天啊,你们俩要去驮尸?听我一句劝,千万不能去干这行,驮尸真的很危险,稍有不慎就回不来啦,在日本驮尸人的死亡率高达百分之八十,没几个驮尸人活得长久,侥幸没死的驮尸人,因驮尸多年沾染不少尸气,日积月累演化成癌症。”

    司徒天发现铃木千夏话中的重点,追问道:“铃木同学,你很了解驮尸人?”

    铃木千夏点点头,深吸几口气说:“因为我爷爷当过驮尸人,进去坐着听我细说。”

    我们三个人围在一起,铃木千夏想了很久,才开口说:“驮尸人,通常只能在夜晚时分进行驮尸,白天不能驮尸,在驮尸前雇主必须要封存好尸体,驮尸途中会派阴阳师或者斩穴人随行,一来防止尸变,二来能消灭抢尸的妖邪。当驮尸人最终都没好下场,要么因折寿早死,要么身染怪疾,想听跟驮尸人有关的秘辛?”

    “驮尸秘辛?铃木同学,你别卖关子了,快说说吧。”我才明白过来,当驮尸人还真不容易。

    铃木千夏组织好语言,看着我跟司徒天说:“因为驮尸路途遥远,除了体力好之外,还必须是童男之身,唯独阳气浓烈者才能驱退魑魅魍魉,若童男只身上路,沿途配合阴阳师或斩穴人保护,不会有很大的性命危险。打平安时代起,驮尸人这一职业就存在了,驮尸人在普通人眼中,是靠死人发财的生意,难娶妻生子,天生鳏命,所以有个不太好听的别称——短命鬼。”

    我跟司徒天听到这些,我的心都凉了半截,压根没想到驮尸人居然如此危险。

    不过,对于我跟司徒天来说,咱俩都是正儿八经的处男,今天见山本龙一那番派头,他请的人应该很牛皮。

    上课铃响起,我们分别回到自己的座位,果不其然课上到一半,我就瞧见系主任那个死老头子居然真的在教室外头巡查,我开始偷偷庆幸还好今天没逃课,不然,万字日文检讨书还要花钱请人代写。

    我趴在课桌上发呆,根本不知道老师在上头讲啥东西,这些课程之中,除了杨老头讲课有意思外,相比之下别的老师都在念教材,无异于听天书,提不起半点兴趣。杨老头完全不同,他会把相关的课本知识,融入探险寻宝的故事里。

    有时候,我甚至都在怀疑,杨老头是不是真的当过盗墓贼,因为他讲的故事太逼真了,给人一种仿佛那些事他都亲身经历过。当然,这等傻瓜的问题,我自然不会去问杨老头,毕竟人生在世,谁没点不堪回首的过去?

    时间转眼匆匆过去,铃木同学对于打赌的事,根本没放在心上,纯粹出于好玩罢了。我跟司徒天还死皮赖脸地找她蹭了一顿午饭,说有钱后再还给她。下课之后,我跟司徒天回到寝室,本想打算在网上找找看,有没有新出的岛国爱情动作片,结果发现小次郎这家伙,居然没去上课,正趴在床头写东西。

    我怀着好奇心,走到小次郎床边问道:“小次郎,你在写什么东西?”

    小次郎收起黑色笔记本,坐直身子回答说:“其实,我想当一名作家,所以试着写一些真实的故事。”

    司徒天这家伙最爱听故事,于是向小次郎建议:“作家?好啊!小次郎同学,能多讲点故事给我听吗?”

    小次郎微笑着说:“真的?司徒君,既然你喜欢听,我给你讲一个大家都在私底下口口相传的故事。”

    我听见大家都在传几个字,尴尬讪笑:“慢着,小次郎,你讲的不会是活祭坟场吧?”

    小次郎背靠在墙上,摇了摇头,突然降低声音:“不,它主要是讲血色樱花与一对恋人在樱花树下殉情有关!”

    樱花在日本盛行近千年,从江户时代开始广泛种植,人们慢慢养成赏樱花的风俗,久而久之樱花变成日本的国花,深受大众喜爱。每年3月至4月为赏樱花的好时节,樱花会在一夜间开遍整个日本,无论你在什么地方,都能闻到一股芬芳的花香。樱花虽美却容易凋零,从怒放到凋零,通常只需七天,又称樱花七日。

    相传在江户时代以前樱花为纯白色,倘若有一个武士背叛了国家,或者打了败仗,就会选择在樱花树下,切腹自尽完结自己的生命,所以在江户时代有大量武士自杀,樱花树下血流成河,随后樱花仿佛吸收了人血,花开始变成血红色,花瓣越红的樱花树,说明树下死的人越多。

    听到这,我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小次郎,不对啊,你刚才明明说血色樱花跟一对恋人殉情有关啊!”

    小次郎点了点头,表情略显凝重道:“没错,樱花确实和一对恋人之死有着莫大的关系!”

    司徒天见我还想继续发问,连忙摆手打断我:“白逸,别插嘴,专心听故事!”

    小次郎继续讲述,很久以前,有一名叫樱雪的女孩,她跟许多传统的日本女性一样,没出嫁前不能在外抛头露面,除了偶尔被家人派出去应酬,她几乎没有孤自一人跨出门槛半步。所以当他第一次见她时,便把她形容成笼子里的金丝雀,偶尔一天忘记关上笼门,被关习惯的她依旧不敢探出头。

    那天樱雪依旧被派到富甲一方的高桥河西家应酬,说是给高桥河西祝寿,其实是为了能谈成生意而已,想靠樱雪来打动高桥家族,只要和巨富拉上关系,从此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樱雪那天由于出门前打破了一个杯子,被自己的父亲训斥了一顿,再加上父亲将她当作商品一样送来送去,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又无处发泄,只能在暗地里生闷气。

    樱雪也没少找过自己的母亲诉苦,可在男子主义当权的江户时代,樱雪深晓母亲有心无力,也只能看着她受苦。想到这些,樱雪简直不敢想以后会怎么样,尽管她试图强忍,但眼眶还是滚出了热泪。

    如此一来,就算是个相貌平平的普通女孩,配上泪眼婆娑的样子,谁看了都会萌生爱慕之心,更何况是出生在军阀世家的樱雪。高桥河西那人还算有点怜香惜玉,让他儿子高桥带樱雪到园里逛逛,高桥河西是为了和樱雪的父亲商量不可告人的秘密,自然要把旁人支开。

    樱雪小心翼翼地跟在高桥背后,不过,这时她的心情一下子舒服多了,呼吸着眼前的新鲜空气,欣赏起花园里各种各样的花树来,加紧抽枝发叶。

    高桥看着樱雪露出孩童般的笑容,禁不住也跟着笑了,他牵住樱雪的手走到樱花树下。当时樱花树上只挂了几朵白色小花,可在樱雪眼中,却是她一辈子最珍爱的花。

    (2)

    樱雪出生在信奉武士道精神的军阀世家,家族从来都没有养花的雅兴,在家中的花圃里自然闻不到半点花香。高桥非常喜欢花草并且还深入研究了,所以他给樱雪讲了很多关于每种花的传说故事。樱雪沉浸在故事的氛围中,整个人仿佛重获新生。那天是樱雪最开心的一天,她再也无法忘记那个知识渊博,风趣幽默的高桥。

    樱雪自从那次从高桥家回来,就开始萌生了自私的念头,想到自己的处境黯然伤神,那点念头立马烟消云散。后来高桥河西的事败露,幸好没把樱雪的父亲抖出来,条件是照顾好他的儿子高桥。

    从此以后高桥就住入樱雪家,樱雪脸上又重现了笑容。可惜樱雪的父亲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简直就不把高桥当人看,像使唤一条狗一样。尤其在得知二人经常在一起聊天,樱雪的父亲更是怒火中烧,连拳打脚踢都用上了。俗话说,爱的力量胜于一切阻碍,爱情的火花一旦燃起,岂会轻易熄灭?

    等了整整一个多月,机会总算来了,因为樱雪的父亲要去军府,家里的守卫被抽走不少。

    樱雪早早收拾好包袱等着高桥,经过一番周密计划,终于二人躲躲藏藏地逃了出来,只要穿过眼前这片盛开白花的樱花树林,便可逃出囚笼。

    二人想着以后的幸福生活,脸上洋溢着微笑,却不知前面存在着更大的危险。

    当二人快走出樱花林时,樱雪想起了母亲,她这一走永远都不回来了,真想不出父亲将会怎样折磨她,不经意间她又流出眼泪。高桥看着心爱的人伤心,便把她搂得更紧,并且答应她能偷偷溜回去看母亲。猛然间一群军人从樱花树后冲出来,把樱雪和高桥给团团围住,樱雪瞬间傻眼了,面前站着一身军装的父亲,站在父亲身后的母亲,早已泪流满面。

    此时此刻,一切都真相大白,因为樱雪在走前去给母亲告别,她无意间向母亲泄露了这次的逃跑计划。只不过,樱雪怎么也没想到,她最爱的母亲居然会出卖自己,跑去跟父亲告状?

    樱雪的父亲铁青着脸,立马拔出挂在腰上的武士刀,抓紧刀柄杀向樱雪和高桥。

    樱雪何时见过这等场面?她吓得哇哇大哭,高桥立马拔剑冲上去,只身挡在樱雪身前。

    高桥跟樱雪的父亲开始展开激战,两个人纷纷使出看家本领,刀光剑影,不死不休。

    高桥寡不敌众身负重伤倒在樱雪的怀里,在樱雪哭泣声中缓缓闭上双眼安然离开。

    樱雪最珍爱的东西被毁后,她觉得自己早就失去了活着的意义,想起高桥从前给她讲过那些感人肺腑的故事,可现在他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蒙眬之间,樱雪仿佛看到有人在向她招手,说要带她到另一个充满爱的世界。

    樱雪心动了,脸上渐渐浮现出幸福的笑容,徐徐拾起情郎手里的半截剑,刺穿自己的脖子。樱雪整个人倒在高桥的怀里,她自杀时根本不感到痛苦,相反还得到了解脱,嘴角带有浅笑。樱雪的父亲见女儿自杀,一气之下拉着自己的妻子离开,樱雪和高桥的血在樱花树下缓缓流动,一阵微风吹过,那白色樱花从樱花树上徐徐飘下,落到二人的身上,白花瓣让血给染成了红花瓣,整个场景如梦境般凄迷,似真似幻。

    有传言说第二天,日本每家每户房前屋后都自动长出樱花树,并且所有的樱花都格外血红妖娆,有人说是樱雪和高桥之血染红的。樱花从此成为爱情的见证,后来这个故事广泛流传,成功吸引无数对热恋中的男女,效仿二人到樱花树下谈情说爱。

    当小次郎讲完最后一个字时,我才从自己的幻想世界回过神来,鼻头有点发酸,哽咽着说道:“小次郎,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反正这个故事打动了我,你真是一个很会说故事的人,希望你能如愿以偿,成功当上一名作家。”

    小次郎冲我微微点头:“白逸君,谢谢你,我想当作家,是为了让更多人听我讲故事。”

    司徒天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舔了一下嘴唇:“小次郎,我还没听够呢,继续讲新故事吧。”

    小次郎伸了个懒腰,贼笑着说:“我这人有个怪癖,每天最多讲两个故事,多了没有。”

    司徒天听到这话差点没吐血,颇为尴尬地说:“那好吧,只有等到晚上我们完成驮尸任务回来,再继续听你讲故事,白逸,这都大中午了,小次郎你收拾一下,咱们一起去食堂吃午餐。”

    小次郎却摆手说道:“不了,我昨晚没睡好,午餐就不吃了,你们去吃吧。”

    我的肚子早就在提抗议了,回头对司徒天说:“好啦,你别打扰人小次郎休息。”

    我拽着司徒天走出了寝室,向学校食堂进发,其实我们俩的饭卡里加起来连300日元都不到,估计只能吃最便宜的紫菜包饭。食堂在教学楼正对面,距离寝室最多10分钟的路程,沿途还能看见许多穿着黑色校服短裙,脚上套了一对黑色丝袜,长发飘飘的女同学。

    由于现在已经过了饭点,食堂里的学生并不多,没过一会,我跟司徒天成功买到了紫菜包饭。说实话,这段时间我吃紫菜包饭都快吃吐了,若一直吃下去,恐怕整个人都会变成紫菜。

    我们俩端着餐盘准备找位置的时候,突然传出一道女声:“白逸君,你们过来一起吃吧。”

    我朝声音的位置看过去,居然是铃木千夏在招手叫我,我那个心花怒放啊!而且最重要的是,铃木身旁居然坐着我们学校公认的女神校花和歌忘忧。可气的是,司徒天这家伙居然抛下我,率先冲了过去。

    我跟司徒天分别坐在铃木千夏对面,司徒天整个人都看傻了,嘴角差点没流出哈喇子。

    我吃了一口紫菜包饭,傻傻地看着对面的女神说:“忘忧,你好,你是我的女神。”

    和歌忘忧小啜一口面前的饮料,扑哧一笑道:“你好,白逸君,很高兴能认识你,我听铃木说起过你,铃木说你们今晚要去驮尸是真的?”

    司徒天不知道抽什么风,突然抢过我的话茬:“没错!今晚出发,委托人叫山本龙一。”

    和歌忘忧那张姣好的面容,陡然变色疑惑地问道:“你们接了山本家族发布的任务?胆子也太大了点,愿天皇陛下保佑你们没事。在日本很少有人敢接他们的委托,因为山本家族的那些任务,危险系数都非常高。”

    为了巨额报酬,我才不管什么危险与否,在我眼里任何任务都有危险。

    我见现在的情况不太对劲,赶快扯开话题:“好啦,忘忧同学,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既然接了山本龙一的委托,我们兄弟俩自然不会退缩,在我们华夏有一句古语,叫男子汉大丈夫,言出必行!”

    司徒天向我投来一个鄙视的眼神,他知道我在显摆,也不点破我,反倒顺着我的意思把话题成功转移。司徒天吃完最后一个紫菜包饭,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巾,擦干净嘴巴:“好啦,忘忧你是铃木的朋友,自然算我的朋友,我这人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听人讲故事,不知道你有没什么好听的故事?”

    和歌忘忧还没答话,铃木千夏抢先道:“时间太短,我给讲个短怪谈,叫半夜别照镜。”

    我吃饭的速度也很快,找司徒天要了张纸巾抹嘴,打趣道:“半夜别出门我就听过。”

    和歌忘忧骨子里就是个好奇宝宝,不耐烦地说:“好啦,铃木你快讲,别吊人胃口。”

    铃木千夏调整好思绪,才缓缓说出故事:“在女生寝室一直都流传着一个和镜子有关的怪谈,好像是因为有个女生打破她的全身镜,用镜子碎片割腕自杀了,自从那件自杀事件发生后,时至今日那间寝室都没人敢住,变成了杂物房。当初只要入住过那间寝室的女生,都会感到非常不舒服,而且第二天起来她们的镜子全都碎了,头发掉了一地。”

    和歌忘忧惊叫一声,脸色有些苍白,追问道:“铃木,该不会是闹鬼吧?”

    铃木千夏捧腹大笑道:“世上怎么会有鬼?不过,这件怪谈至今还是个未解之谜。”

    铃木千夏讲完拉上和歌忘忧离开,离开前还跟我道别,我也作出了回应。

    结果我回应完后,发现司徒天这家伙,居然还死死盯着和歌忘忧的背影流哈喇子,认识司徒天这样的兄弟,真是丢脸丢到火星去了,打了一下他的后脑勺骂道:“司徒,认识你太丢人了,女神早走了,还看个毛啊!赶紧回寝室上网查查,驮尸要准备什么玩意,顺便好好睡一觉,保持充沛的体力。”

    司徒天一把拍掉我的手,摸着后脑勺咬牙切齿地说:“你比我好不了多少!”

    很快我们俩在打闹中回到寝室,我想起小次郎还在睡觉,唯有轻轻地推开寝室大门,开门之后,结果我发现小次郎这家伙居然不在床上,想必是被饿醒出去吃饭了。

    司徒天突然推开我,二话不说快步跑到我的小书桌前,拉开椅子坐下,打开我那台二手笔记本电脑,我搬来一张小凳子,坐在旁边看他连接无线网络,打开谷歌搜了一下驮尸人,结果却让我们俩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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