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爱晚成,卯上天价老婆-☆、226,转怒为喜,再见以淳;坦诚过去,他的身份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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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檀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床上,房间里摆着她和祁继的婚纱照,阳光正从窗帘下折射进来,房内的挂钟上,时针已经指向九点。

    时檀的意识,本来有点混沌,在看清楚钟表上的时间之后,终于一惊,从床上坐起,扶着不太灵光的腿,坐到床边的轮椅上,飞快的往房外而去,才开了房门,却和进来的玛丽撞了一个正着添。

    玛丽看到的是一个满目怒火四溅的女人,那眼底的火光,就好像碰到谁,就能把谁给点着了一样。

    “Annie!”

    她叫她,想要说明什么。

    “祁继呢,祁继呢,我要见他,我要见他!他怎么可以让杰米偷袭我,怎么可以?”

    时檀不是笨蛋,第一时间大叫起来。

    这个家伙真是太自以为是了,每一次都擅作主张,每一次都把她撇在行动之外,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尊重,什么叫商量?

    “呃,Annie,冷静一下,祁是为了你好……你这破身子,根本就没办法完成那个极度危险的任务。在这一件事上,你得理解他,体谅他……”

    玛丽拦着去路,努力想解释屋。

    祁太很生气,祁先生会很倒霉,虽然她挺想看祁先生被老婆牵怒的衰样,但是,作为一个忠心耿耿的手下,她觉得落井下石有点可耻。努力调解祁先生的家庭矛盾,是她当前的任务之一。

    “所以,他就一次次玩我?”

    时檀大叫,一张脸孔涨得通红通红,那是愤怒在血液里燃烧。

    她在心痛,她在恐惧,她怕以淳会因为她的失约而遇上不幸。

    如果,以淳真的因为这件事出了意外,以后那漫长的岁月,要让她如何去面对一个间接凶手?

    哪怕他是为了她。

    她无法忍受自己对以淳见死不救,因为她欠以淳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祁一向以来习惯让所有人的行动跟着他的节奏走,Annie,他一直就是这样一个人。”

    玛丽已经见惯不怪,有些时候,祁继的确会显得有点专制。在他的计划之中,他总是要求所有人都在良好的战斗状态的情况下开展行动,任何有瑕疵的行动,他都不允许存在。他必须控制意外失误的发生,这关系着所有行动组成员的安全问题。

    时檀冷笑,绕过她,疯了似的转动着轮子,来到楼梯口时,陡然顿住:这是二楼,她想下去,就得从楼梯上走下去。

    她决定尝试靠自己的能力下楼,玛丽按住了她:

    “Wait,Wait,我被你的怒气闹得都忘了说重点!”

    “什么重点?”

    时檀抬头,脸孔沉沉的。

    “慕以淳已经成功被救出来了。还有,你叔叔骆遂意,现在都在特种医院!”

    前半句,很神奇的消了时檀的火气,后半天,干脆直接震惊了她。

    不不不不,不对!

    她肯定是说错了。

    “什么?”

    她眨了一下眼:

    “你说什么?后半句!”

    “没错,你没有听错,就是这样的。骆遂意没死!”

    不得不说,玛丽的本土语言有点差劲,但这次,她真的把这句话的每一个字的音节都表示清楚了。

    可她却觉得像是在听一种新类型的外国语言,完全听不懂似的。

    “骆叔叔……没死?”

    她几乎结巴了。

    “对!”

    “可他……可他早八年前就已经……已经……”

    “假相!”

    “怎么会?”

    “这事,我想你可以去医院问当事人!”

    一道狂喜的精光在那双美丽的、乌云密布的大眼睛里迸射出来,那光无比强烈,几乎能把玛丽的眼给闪瞎了。

    “你笑了!这么说,不生祁的气了,对吧!”

    玛丽歪着头笑问,一脸的打趣。

    时檀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她的情绪波动实在是来的太快太快——因为关心则乱,因为害怕失去。

    “祁继呢!”

    她的声音柔软了下来,其实还是有点恼怒的,谁叫他又一次算计了她,枉她这么信任他,可恶啊!

    “在医院呢!他之前交待过我,让我看着你,等你醒了,就带你去医院,并第一时间告诉你这两个喜讯。他觉这应该可以消掉你心头的怒气。而他有点不太敢面对你的怒气,于是就把我派来这里干了这份不讨好的差事。”

    玛丽吃吃笑着。

    时檀有点尴尬,刚刚,她的脾气,的确有点太大了,这真是不太好。

    没办法,谁让那家伙那么能招惹她呢……

    要是没有这样的好消息来冲散她的怒气,她肯定不会轻易饶了他。

    “玛丽,快快,快带我去医院!”

    tang时檀兴奋的直叫起来。

    “OK,马上可以成行。来,我扶你下楼,受伤的那只脚不许用力!”

    玛丽笑着带她下楼,另有佣人上来把轮椅折叠了拿下去,她再重新坐上,由玛丽推着出了门。

    玛丽善于开快车,擅飙车,以前没事就爱和萨满、杰米以及祁继比赛车,在无人的荒凉的公路上,尽情的体验赛车的刺激感。但在尧市,祁继禁止他们玩高速飞车。他们必须保持低调。这是原则。偶尔她会去玩地下飙车过瘾。

    今天,她已经开的够快,可时檀还是觉得慢。

    玛丽看着直笑:“要不,我带你飙一回。不过回头,祁那边的怒气,得由你去摆平。”

    “哦,不,谢谢,安全出行是最最重要的。原则性错误少犯。我看得出,祁继这家伙办起来事,根本就翻脸不认人。他只做他认为对的事。完全不给别人讨价还价的机会!”

    时檀磨了磨牙,一副恨恨的模样。

    玛丽哈哈笑着拍方向盘:“看来你越来越了解他了!那家伙要是放在古代,肯定是一个专制的君主。”

    可不是!

    时檀扑哧又笑了。

    原来四五十分钟的车程,玛丽只花了半小时时候,就将她送到特种医院。

    “先去找谁?嗯,现在我没办法找到祁继,他的手机不在工作状态。很抱歉,这样失联的情况,真的很少遇上……”

    时檀被推着进医院前,看到玛丽先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她说了这样一句话。

    “失联?”

    “可能没电了!”

    这个借口,不是很好。

    一般来说,祁继身边会有备用的电池随身带着的。

    “杰米说,祁和安吉拉刚刚离开了医院。可能是去用早餐了。嗯,走吧……对了,你现在第一个想要见到的人是谁?”

    玛丽又打了一个电话,确定了祁继的去向,并再次问到她想见谁。

    “骆叔叔!我要见见骆叔叔!”

    “好!他在22楼。我们马上过去。”

    没一会儿,时檀和玛丽来到了22楼。

    玛丽知道病房门号,没有进行任何询问,她带着她熟门熟路的来到了2228号病房,房门口还守着两个人。

    时檀看着眼熟,应该是猎鹰组的特种战士。

    他们看到了她,点了点头,高个子那位脸上挂着笑,叫了一声:

    “祁太太!”

    时檀打了一声招呼问:“我能见见我父亲吗?”

    语气有点小激动。

    “请,医生正在里面。具体情况你可以询问医生!”

    高个子含笑:

    “祁太,骆先生没死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恭喜!”

    “谢谢!”

    时檀回以和善的一笑,终于进了病房。

    房内,有医生在作各种检查,护士在辅助,并没注意到她们。

    没和医生打招呼,她的目光一下落到了病床上。

    走近后,她看清了八年未见的骆遂意,那一眼,她几乎落泪——

    骆叔叔形同枯木,戴着呼吸机,光头,两眼下陷,紧闭,两颊削瘦,袖管里的双手,就像皮包骨头,好瘦……好好一个丰神玉立的艺术家,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副鬼模样。

    她的心,就像被撕裂了一般,疼起来。

    医生终于注意到有外人进入,转过头来看她,和身边的护士一起打量了起时檀和玛丽。

    “两位是家属?”

    “我是他女儿!医生,我……我父亲……他怎么样……”

    时檀滚着轮椅又走近了两步,依旧有点不敢相信骆叔叔还活着,她伸手小心翼翼的覆盖到他那双干巴巴的手背上,眼里就有眼泪滚落而下:

    这八年,他到底过的是怎样一种生活啊……

    身后,医生接下了话:“零辰送过来的,目前处于昏迷当中。可能是药物导致的。具体是什么药物,有待进一步排查。身体状态,需要全方面的检查。”

    护士正有把骆遂意推出去的打算。

    “要去做什么检查?”

    “各种检查!很多。可能得花上一整天的时间!你可以陪同,也可以全程由我们的人代为照看。上头就是这么交待的!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去了……”

    医生看了看手表,示意护士把人推出去。

    玛丽过来将时檀带到边上,拍拍她的肩:“让护士们照看着吧!你不是还要去见慕以淳吗?”

    在医院待了那些日子,时檀很清楚,各种检查有多么的让人挠心,她知道自己就算跟着,也帮不上什么忙。

    与其把时间花在漫长的等待上,不如,拿来去做更有意义的事。骆叔叔这边,她可以等一下再来看他。

    “嗯,我先去看以淳!”

    不过五分钟时间,时檀来到了26楼2621号房间,和2228号那边一样,门口同样守着两个特种兵战士。

    她上去和他们打了一个招呼,推门走了进去。

    这一次玛丽没有进来。

    轮子轻轻碾压着地砖,发出了一记异样的声响,可能是碾碎了什么东西,惊动了床上正浅睡的人。

    一团雪白的被褥中探出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来,很快,一张熟悉的脸孔映入眼帘,只是脸孔上布满了太多的伤,一道道似乎是被什么炸伤的,已经结疤,一块块厚厚的疤枷,令他的脸孔,看起来有点狰狞可怖。可那眼睛,还是一如八年前那样的澄亮,有亮光在其中聚集并爆射了出来……

    “时檀……”

    他低低的叫着,努力把自己撑起来,声音很沙哑。

    时檀的鼻子莫名的发酸,发疼,眼泪再度从眼窝里冒出来,并停在那里,滚滚欲落,她想笑,可扯出来的笑,却比哭还要难看。

    “以淳!”

    她加快速度,走近,想都不想就把面前的男人给紧紧抱住了。他的手也扣住她的身子。

    暖暖的身子,带着一股子消毒药水的味道,冲进她的嗅觉系统。鼻子抵住的地方,是一片瘦骨如柴的胸膛,不像那一次,在祁园,她误认他时抱住的那种感觉了。

    她的心,钝钝的疼着,这段日子,他到底承受了怎样的折磨?

    两个人相拥抱在一起,此时此刻,他们什么也说不出来,都沉浸在重逢的喜悦情绪中——

    他们没看到门口处,祁继悄悄走了进来,却在看到这一幕后,又悄悄退了出去。

    他体贴的知道,他们需要独处的时光,不需要他在场。

    属于他们的过去,他插不进去。

    一别八年,世事皆变。

    一个拥抱,自有满腹感慨在怀,心有千言,却不知从何处诉起。泪水,会因为这样一份肢体上的亲近而止不住的淌下来,喉咙是堵塞着,他们有太多的理由来追忆当年,来感慨这八年浑然不知而天各一方的情绪。

    “你欠我一个解释!”

    抹掉眼泪,时檀轻轻的说,水光让她的眸光更加的闪亮动人。

    “不,我欠你很多解释!”

    他坐好,时檀给他找了两个靠垫垫在背后,让他坐得更舒服一些。

    突然,他的目光僵了一僵,她感觉到了,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他的眼神落在她的手指上,那枚素戒,正被一抹折射进来的阳光照耀的闪亮。

    这枚戒指,代表,她已是别人的妻子。

    可这一刻,她想到的不是自己已为人妻,年少时的记忆,似流水一般涌来:

    青葱岁月里,他们亲亲我我的上课下课;骑着自行车,他带着他,穿梭在大街小巷;背靠背赖在公园的一角,一个看书,一个听歌,安享岁月静好;或是一起比划着拳脚,玩着不成气候的搏击术;或是热情的接个吻,在好奇中探索着异性身上不同的神秘区域;或是相拥而眠,在晨光里嘻闹着起床,又得防止被家人发现……

    他们爱过!

    真的真的爱过!

    在没有祁继的那些岁月里,他们属此彼此。只是后来……

    慕以淳深吸了一口气,不敢再回想那一年发生的事。

    突然其来的噩梦,彻底毁掉了他们的光明世界,留给他的是绝望,留给她的彷徨。

    “他……待你好吗?”

    他低低的问,眼睛里闪过痛楚之色,虽然他竭力在掩饰,可从灵魂深处被夺走至爱的痛,不是想要掩饰就能深藏的。

    时檀点头:“嗯!”

    她搓着手心,似想把那份别扭从身体上搓掉一样:

    “我们不谈他好吗?先说你。我有好多疑问。比如说,七年前,你怎么死里逃生的,又是怎么失去记忆的;比如说,七年后,你是怎么记起这一切的;比如说,那天,你是怎么去了研究基地的,又为什么对那个地方那么那么的熟悉的;又比如说,你是怎么会被阐风抓去的……”

    好多好多疑问在她心里徘徊,令她想不透,更理解不了……

    慕以淳靠在那里,望着天花板,似乎一下子掉进了让人挥之不去的过去,人怔怔然着,没了任何声音。

    时檀没有催,只静静等着。

    他从来是一个有故事的孩子,只是他一直没和她提过遇上她之前,他曾有过怎样一种生活。

    “事情很复杂!”

    良久,他终于找回了声音,慢吞吞回答起来。

    “你可以慢慢讲。我现在有的是时间。如果你讲累了,可以和我说一下,然后,你休息一下,等你休息够了,再继续说!对了,你需要检查身体吗?”

    “我昨天晚上该检查的都检查掉了。另外,早上抽了几两筒血去。暂时不需要作其他检查。我想这应该不防碍我们说话……”<

    慕以淳微笑,那种目光似乎又恢复了当年阳光男孩的本色。

    其实他不是一个很阳光的少年,他的神情更多时候是淡寡的,在面对外人笑的时候,会带着几丝邪气,独对她是柔软如水的,充满情意的。他是她一个人的阳光男孩。

    “好,那你说!”

    时檀牵着他的手,鼓励着。

    “不知要从何说起!”

    舔舔嘴唇,他看着手掌心上那只白白净净的素手,想了一下,才问:“你知道你们被困的那个地方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听这语气,他应该是清楚的。

    “据说,那里是个研究基地。那个地方培育了不少无辜的孩子——以违背大自然法则的方式克隆出来的,他们被称之为产品。这些产品,被用以宿主们生病之后的各种身体零部件的替换……”

    时檀轻轻吐出了这样一句,语气很沉重。

    “想不到,你知道的这么清楚!”

    慕以淳叹。

    “莫家一直在调查这件,我父亲母亲也是因为这件事被害的!”

    提到这事,她就有一种咬牙切齿的痛在肢体内循环起来,无法得到排泄,疼痛感强烈无比。

    “你父母?”

    慕以淳一怔,有点不解。

    “我父亲叫石云骢。”

    她轻轻解释。

    “被乱枪打死的前外交部部长!”

    慕以淳一口叫了出来,语气微微惊讶:“原来你是名门之后!”

    “石家本是名门,可自从二十二年之前的事发生之后,石家早已被除名在名门之列。”

    她神情黯然,倒不是特别在意石家风光不在,而是石家所承受的那份侮辱。

    “檀,你能重振石家!”

    慕以淳鼓励,脸上扬着肯定之色。

    “先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你的事!”时檀不觉得那些未来的事,适合在现在讨论。

    一种异样的局促,极为少见的在他眉目之间浮现。

    他望了望房门,好一会儿,才对视上她的目光,复杂的满口迟疑的吐出了一句话:

    “有一件事,我想我该和你坦诚一下。”

    “什么事?”

    “我,我是克隆人!”

    待续!---题外话---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227,揭密真相,以淳的过去很凄凉;悲痛绝望,她已不再属于他

    数周之前,祁继有过那样一个说法,时檀当时很是震惊,没想到,数周之后,会从当事人嘴里亲耳听到这样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

    她紧紧抓住了他的手,不希望他因为这件事,而有了其他异样的负面情绪出现缤。

    她相信:承认自己是人为非自然法则培育出来的产品,与他而言,肯定是一种非常痛苦的事。

    如果不是他爱她还是和八年前那样的热烈,这样一个惊天秘密,恐怕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吐露出来的。

    “这没什么区别!我看不出你和我们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她轻轻的说,声音带着因为惊讶而产生的轻颤坼。

    “当然不一样。”

    慕以淳漠然的接上话:“我们没有生理学意义上的父母;我们没有合法的出身证明,没有身份证;我们只是一群随时随地会面临死亡的可怜产品;创造我们的人,只要一个不高兴,就能把我们一起毁掉,成为一抹没人会来关心的灰烬,不会有人追念,更不会有人同情……”

    没有说完,唇被她的手指轻轻压下。

    她不喜欢听到这种话:悲观,绝望,让人心疼。

    “我没事!”

    突然,他展颜一笑,脸上的线条跟着柔软了一下,拉开了她的手,目光灼灼的盯视着她,嘴里慢吞吞的说道:

    “只是很久很久没回忆过去,一时有点感慨良深!不愉快的事情,谁都不愿意多想的。可那不代表没发生过。”

    “过去的已经过去,我不想你太过于沉浸在悲痛中……”

    “不会!”

    他的声音又柔了柔。

    她为之一笑,轻轻提到了一个女人的名字:

    “你认得占玉湖博士吗?”

    “占玉湖?当然认得!”

    “她是怎样一个人?”

    “她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对我们都好。至少那个时候,我是非常喜欢她的。后来,当我知道我是怎样一个存在之后,我就没办法再爱她。无疑,她在医学上的造诣是前无古人的,后无来者的。她的研究成果本来也应该震惊世界的。只是这顶成果却被滥用,那就是她的失职。我只能说,她愧对所有孩子对她的爱戴……”

    提到这个人,他的语气一下又变得压抑。

    时檀在他的压抑中看到的是一个孩子对命运不公的控诉。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她再问,心下很是好奇。

    慕以淳眯了眯眼,又开始回忆:

    “我记得那天天气很好很好……工作人员把我们集合到一间屋子里。

    “那屋子,窗和门,都被上了铁栏……

    “工作人员给我们点名,说要让我们玩一个有趣的游戏。

    “有几个还没有到,有几个工作人员去找了。

    “我尿急,趁工人作员不注意,跑去上了厕所。

    “上完厕所,我想到自己作业题有一道好像解错了,想去纠正过来,怕等一下要是玩疯了,就会把这事给忘了,就偷偷去了教室。

    “改完题出来之后,我正要往那处集合地过去,却在楼上走廊上看到那边火化冲天……”

    说到那个过程时,他的语气是嘶哑的,眼神沉痛:

    “他们在火化他们。那种惨绝人寰的画面,你根本就从来没见过:一群大人在边上看,一群孩子在火里惨叫……”

    “以淳……”

    时檀听得也是心惊肉跳,忙抚了抚他的手背。

    他的身子也在发抖。哪怕只是回忆,也够让他恐惧,可见当年这件事,对他产生的阴影有多大了!

    “他们没发现你吗?”

    想象当时那个情形,她不由得为他揪心起来。

    “发现了。

    “一个名叫侯青山的男人异外发现了我,我吓得想逃,他追上了我,捂住我的嘴将我带到了一处没有人的地,对我说:想要活命,我就得乖乖的听他话。

    tangp>“我是认得这个人的。是占玉湖博士的一个表兄,本来也是一个医生。

    “那天,他把我塞在一只大行李箱里,然后乘着一架战斗机,把我带回到了外面那个世界。

    “后来,我找到机会问他:为什么你们要把我们烧掉。我想不通,完完全全想不通。

    “侯青山不肯回答,只说,等我再长大一些,会给我一个解释的。

    “他强令我不许把这件事告知任何人。他说这会给他和我招来杀身之祸的。

    “基于他救了我的命,我最终选择信任了他。

    “侯青山本来是想把我的身份合法化,预备把我送到一个可信任的家庭,让他们抚养我成人。这人还是不错的。

    “可惜,我的安稳日子没能过多久,行踪被发现了,研究基地的人,怕我的存在迟早会成为一个祸患,最终还是找到了我,并把我带回了研究基地。

    “我在研究基地当了一年的小白鼠,后来,终于找到机会逃了出来……就这样开始了逃亡生活。

    “那两年,我有好几次险些被抓,最后都侥幸逃了出来,直到遇上你和大哥,我的日子才安定了一阵子……”

    慕以淳提到的大哥就是祁继,那个时候,他叫祁继作“大哥”。

    “十八年前出事那天,有一拨人是来找我的,他们发现了我,要把我抓回去。另有两拨人,我想一拨可能是找你的,结合你是石云骢女儿这样一个事实,这个猜想肯定错不了,最后一拨想致大哥于死地的人,我不确定是什么来头……”

    说到这里,他匝巴一下嘴,觉得说话说得有点干,便道:“时檀,帮我倒杯水吧!”

    时檀忙去给接了一杯水在一只玻璃杯内,他喝了一口,润了一下喉咙,用一种复杂的温温的目光看着她。

    “怎么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我一直不敢把这件事告诉你,这么多年了,我什么都和你分享了,独独这件事,我不敢提,也不敢说……”

    他低低的说,暗哑之色令他的声音显得有点苍桑:

    “在我看来,我就是一种怪物。虽然我和你在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可我总归不是一个正常的人。我有一个复杂的出生。而这个出生,有可能在未来随时随地能要了我的命……”

    “傻啊,你犯什么傻!”

    她逼过去再次抓住他拧着被子的手,摇了摇:

    “在我眼里,你就是你,其他的都不重要!”

    慕以淳抬头,并没有因为她的宽慰而轻松起来:

    “时檀……”

    这一声叫,叫得很苦涩。

    “嗯!”

    时檀柔着声音。

    “是我把那群恶魔引来的。骆叔……”

    他咬了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骆叔也是我捅死的!他们在我身上下药,让我眼前出现了幻象,等清醒过来之后,我又出现了短暂的失忆,对自己做过的所有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

    就像一瓢冷水,从当头泼下,她顿时觉得手足冰凉,笑容一下僵在了脸孔上。

    慕以淳苦笑,缩回手,钻进了被子里,脸上尽是孤寂之色:

    “我知道,骆叔爱护你,你也爱骆叔,把骆叔当作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样的在看待。我不像你那样对骆叔有感情,但这不防碍我爱他。虽然他不是很喜欢我,尤其是在他发现我给骆家带来了一种无形的危险之后,他越发不喜欢我和你黏在一起。但不管他如何如何不赞成我和你的事,我还是千方百计的想讨他欢心。

    “在骆家那几年,我在骆叔面前总是谨慎且小心翼翼的,就像行走在冰河上一样,总是提心吊胆,害怕自己动作一个大了,就会踩碎了冰面,掉到冰冷的河里,把自己淹死了。

    “之前,我一直不认为是自己杀了骆叔。去研究基地之前,我清楚的知道了这样一个事实,真的是我杀了骆叔。

    “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低低的道歉,神情显得卑微,不敢和她对视,深怕对上她责怪的憎恨的目光,那会让他

    痛苦加倍。

    时檀觉得自己应该安慰他的,可一时之间,她搜肠刮肚之下,就是找不到一些能减轻他负罪感的语言,良久,才吐出一句:

    “那不是你的过错。你别把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引……”

    “不,那全是我的过错!是我给你引来了灾难。如果不是我做了这件不可牢恕的事情,骆家就不可以出现那样的家变,你也不可能因为要维护这个家,以及我,接受了那样一段婚姻。那个时候,你根本就不想嫁给祁继,我知道的。”

    慕以淳的眼睛红红的,充满了血丝,急切的语气,流露着浓浓的痛苦之色:

    “我是一个不祥的人,每次来到一个全新的地方,勉强才熟悉了那里的一切,只要被那些人发现了我的行踪,和我走得近的人就会遭殃——十八年前,如果你和大哥没有救我,你们就不会受到被霉运波及到……”

    “不是这样的!”

    “是这样的!是我把那些人引来的!”

    他大声叫,脸上的痛苦是越演越烈。

    那种表情让时檀起了担忧,他的自责太过于强烈,她连忙把这沉重的话题转开:

    “以淳……你还是跟我说说七年前你是怎么逃过那一劫的,又是怎么失了忆的吧!”

    慕以淳闭了闭眼,把那些坏情绪全都压下,直到他终于觉得心平气和了,才闷闷回答了一句:

    “我没在车里!”

    “没在车里?”

    时檀惊讶。

    他点头:

    “对,我逃出祁继派得人监控之后,本想夺辆车去找你,我怕祁继生气,波及了你。我得和他再谈谈。却在上车之前被人打晕。醒来之后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成了李澈,在法国一处庄园内疗养身体!”

    “这中间发生过什么事情?你现在完全记不起来了吗?”

    时檀再问,语气是惊怪的:“他们为什么要让你成为李澈……”

    “李澈是我的宿主。

    “李家是竺国人,世代经商很有钱,李家的第九代长孙出生在晁氏贵族医院,李家和医院签署过一个秘密合约……

    “之后,占玉湖利用李澈的DNA,克隆了我,我的存在,就是要对李澈的健康负责……

    “后来李澈出了车祸,李家出巨额要给李澈换器官,可惜一直找不到合适的……

    “无计可施之下,李家想到了那一纸合约,为了让李澈活下去,李家开始逼着晁家履行合约,否则就会揭发晁家。

    “至于他们是怎么知道晁家在从事那项非法活动的,我并不清楚。

    “我只知道,晁家因为迫于压力,这才开始重新寻找我的下落。最后发现我落脚在骆家。

    “为了把我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到手,他们制造了那起惨案,彻底颠覆了骆家,把我送进了牢里。

    “他们打算借着政府部门某些漏洞,想让我自然而然的‘死亡’,只为了将我送去法国,成为李澈的器官仓库。

    “幸好那一年,祁继派人在狱中盯着我,让我几次逃过了他们的阴谋!”

    这段话和程航说过的某段吻合,也和李澈某些背景衔接上了:李澈十六岁曾出过车祸。

    “可你没有死!”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因为李澈死了。

    “他没有来得及活到我被送去法国那个时候。

    “李澈的父母接受不了李澈的死,他们思念李澈,而我长得和李澈一模一样,这减轻了他们丧子之痛。

    “他们想了又想,认为我虽然不是他们亲生的,但却是他们儿子的复制品,在DNA上,我完全继承了他们的生命基因。

    “出于爱乌及乌心理,他们不允许我被摧毁,而是让人想办法把我的记忆全都抹去了,就此让我代替李澈生活在了李家,并继承了李家的一切……”

    慕以淳低低自嘲的笑了一个:

    “这一次,我终于光明正大的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在阳光底下生活了下来……

    “命运之神,用这样一种方式,跟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给了我富足的人生,却让我失去了你……”

    还真是富有戏剧性。

    时檀怔怔然了一下。

    “可你,怎么会和祁瑛……成为情侣的呢……”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她的语气,有点小小的不自然。

    “失去十八年记忆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慕以淳继续回忆:

    “我的心,一直空空的,晚上睡觉总是睡不着,会做噩梦。我把这个情况反应给我的父母知道,他们带我去看过医生,检查的结果是一切都正常。

    “当然,这个结果,多半是那对夫妻私下买通医生的产品——他们既然留下了我,自然不希望我会记起过去的一切。

    “父亲说:想不起就想不起吧!没关系的,过去的记忆并不一定非要找回来的,好好把现在的生活过好那才是最最重要的。

    “但我还是看了好几个医生,状况并没有因此得到任何好转。

    “在这种情况下,表面上我是渐渐放弃了对于以前记忆的寻找,但内心深处,我还是竭力渴望找回那些过去的。

    “因为我觉得我好像把一个很重要的人一并给遗忘掉了。

    “我在李家平静生活了很长一段日子。多年之后,有一个陌生人的电话打破了我的平静。

    “那个人问我:你是不是想找回你的记忆。

    “我说:是的。

    “于是他给了指了一条路:只要你去接近那个叫祁瑛的女人,你的记忆会一点点回来……于是,我开始接近祁瑛。

    “第一次见到祁瑛时,她就失态的跑上来抱住了我,叫我:阿淳。

    “我很惊讶,告诉她,我叫李澈。

    “她很快相信我不是阿淳,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存在。

    “在这之后,我花了很长时间在了解祁瑛,但她就此绝口不提慕以淳,我找不到太多有用的线索……直到后来,她终于同意把我带回家,让我见到了你。

    “见了你一面之后,我开始全面调查慕以淳,才一点一点了解了那些复杂的故事内容……”

    慕以淳静静说着。

    时檀静静听着,一直没有打断,直到后来才忍不住轻轻问了一句:

    “以淳,你爱过祁瑛吗?”

    “爱的。她其实是一个可爱的姑娘。对我挺好!”

    他微微笑,故意撒了一个谎。

    时檀呆了一下,有点不信:“可你失踪那么久都没和她联系过!”

    “因为我忙着去寻找我的过去。那段日子,我的生活很混乱,我需要冷静一下,所以没有找她……”

    他继续撒谎。

    时檀信了,分开那么久之后,他会爱上别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她有点感伤,但不是很难接受。

    她没有过多的纠结这个问题,而是继续发问:

    “那你是怎么找回自己的记忆的?”

    慕以淳又喝了一口水:“之前,我和你提过一个人的名字,不知道你记不记得?”

    “谁?”

    “侯青山!”

    “嗯!”

    时檀点头,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有关那个人的记忆:“我记得这个人曾是晁家的御用医师。现在好像是一个热衷于支持晁家的政客!”

    “对,他是医师,早年,他娶了晁家一个女儿。如今弃医从政已经好些年了。是他找到了我,并且把记忆全还给了我。”

    “记忆这东西,怎么能还?”

    时檀觉得匪夷所思。

    “能,他给我打了一针,于是我就把所有过去的一切通通都给记了起来。也正是他,我才知道你们身陷研究基地。更是他提供了一个正确的方位,我才有机会找到那里见到你们……那个为祁继挨了一枪的保安就是他的人……”

    原来如此,可时檀还是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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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侯青山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出于一种本能的怀疑。

    “因为占玉湖。侯青山很爱他的表妹占玉湖。他看不惯晁家的所作所为,可又无力反抗他们。他唯一能做的是,在暗中尽可能的掩护我们不被发现。这正是十八年前,我们之所以能在白海湾安稳度过那么一段日子的主要原因……”

    时檀怔了一怔,突然对那个讨人厌的政客有了一些好感:

    “那你是怎么在爆炸中幸存下来的……”

    “差点就死了!”

    慕以淳再度陷入了回忆:

    “我和你们分开之后,找到了那处机械阀门,只关掉了一半。等我想去关住另一个阀门时,地下已经开始爆炸,我看了看没地方躲,被逼进了一处隐秘的暗道。

    “然后,我沿着那暗道狂奔,后面有滚烫的热气在追我……

    “我本以为,这一次,我肯定是必死无疑了……只是我不想停下脚步就那样认输,于是只好咬紧牙关就那样在那个深手不见五指的隧道里奔跑。

    “我不知道那地方是通向哪里的。在我的记忆当中,整个地下掩体,完全不应该存在这样一个通道的。

    “那天,我不知道跑了多久,后来,终于看到了亮光。爬出来之时,我才知道我竟然从下面逃了出来。

    “我正想要去找你们,阐风出现,给了我一颗子弹,之后,我就被他们带着逃离了那个鬼地方……

    “这中间,我有过一段时间是处在昏迷状态的。等醒过来之后,我再次成了阐风的研究对象……”

    一个个迷团,在慕以淳不紧不慢的讲述中揭晓了迷底,时檀心头的疑云,也跟着一点点散去:事情很是离奇。

    “昨晚上,他们是怎么把你救出来的?”

    时檀又问,同时摸了摸自己那不争气的腿,语气是很无奈的:

    “我被祁继药倒了。整个行动是怎么样的,我完全不知道。一醒来就被告知你被救了回来。对了,同时被救回来的还有骆叔……以淳,骆叔还没有死,这些年,他一直被晁家控制在关押了你的那个秘密疗养院内。”

    “骆叔?没死?”

    慕以淳跟着也呆了一下,有点不敢相信,是啊,谁能相信世上竟然会有这样的事。

    “嗯!”

    “怎么会没死?你见过骆叔了没有?”

    “见是见过了,不过骆叔现在还在昏迷中!”

    “这真是一件大喜事!”

    时檀看到慕以淳眼底的负疚感似淡了几分,另有几丝欣喜之色从里头射了出来。

    “对!”

    时檀承认,以淳和骆叔还活着这件事,是这段日子以来,她听到过的最最让人高兴的消息了,以至于一双眼睛都跟着闪耀出灿烂无比的光芒来。

    “现在,我只希望他可以能快点醒过来……对了,你知道吗?骆叔的亲生女儿,我们已经找到了……”

    “嗯,我知道……之前,我有看到新闻……”

    “现在只要骆叔能醒过来,他们一家就可以团聚了……这一直是我期盼的,在八年前,我无时无刻盼着骆叔可以达成他的愿望……”

    她的目光闪烁着喜悦的光,而他深深的感受着那样一份别样的美丽。

    慕以淳有点惊艳这样的她,只是呆呆的看着,脑海里不知怎么就浮现了小时候她俏丽的小模样,短头发,小小瓜子脸,大眼睛无比漂亮,对着那个脸上带着疤痕的少年会笑的特别的甜美,面对他时,也会露出关切。

    第一次见面,有人蒙面救了他,解下那一块黑布,正是这个带疤少年,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可爱的她。

    之后,是带疤少年将他活马当作死刀医,救活了他。

    然后,他成了他们当中的一份子。

    带疤少年不爱搭理人,但人很好。

    小女孩很热情,笑起来,能把人的坏情绪全部带走。

    那时,他喜欢和他们在一起,虽然带疤少年爱管着他们,虽然一切得遵照带疤少年的守则才能被允许留下

    ,他还是愿意忍耐着。因为他在这个收入不太好的小家中感受到了一种温暖。

    那时,他能在带疤少年身上学到很多很多他以前没办法学到的东西——那是一个天才型少年,他什么都懂一点,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一样的存在。

    可惜,这个小家,最终破碎了,他和时檀再次成为了流浪儿,他们不得不在城市中艰难的求生,以乞讨的方式。

    那些日子,真得好凄苦。

    他记得的,有过一次,她病了,发高烧,可他们没钱买药,他只好去偷药。

    他偷到了,在逃跑过程中,他摔伤了脚。

    可他管不着那些。他只希望她可以吃了药,就能好起来。

    等待退烧的时光,是那么的煎熬。

    他足足等了十二个小时,她的身子才凉下来。

    ……

    那些年,他们没有好衣服穿,没有东西吃,没有床睡:一堆枯稻梗是他们的床垫,一床破棉被,是他们唯一可以在冬天取暖的财产。身上穿的全是在垃圾里捡的。想要温饱肚子,就得沿街乞讨……

    苦难没有他们挫败,在没有任何人保护他们的坎坷人生路上,他们谱写着只属于他们的凄美篇章。

    偶尔,他们也会苦中作乐。

    是的,他们乐观的面对着人生。

    他们相信,他们的未来,还有希望。

    也正是那抹不灭的希望,支撑着他们对于生活的热情。

    再后来,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出现在他们生命里,他受故人之托来找时檀,想让时檀认他为父亲,从此回归到正常的生活和学习。

    那个男人叫骆遂意,他以无比的真诚打动了时檀,而她唯一的请求是,必须把他也带去骆家。

    生活就此展开了新篇章。

    那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生,他在这种安静的富裕生活中,看着她一点一点如花蕾一样在自己身边绽放开来。

    当青春的热情在血管里爆裂开来,相恋那几乎是顺里成章的事情。

    那几年,青春正好,他们爱的热烈奔放,美丽的女孩无视任何追求者,只对他另眼相待。因为他们在同一个频道;因为他们拥有一个共同的过去;因为他们是不可分割的整体。

    令人无奈的是:骆叔并不赞成他和她在一起。

    他曾听到骆叔私下对时檀说过:“别太早定论你的终生大事,你们还年轻,檀檀,你可以拥有更好的男人。不该是以淳,以淳没多少耐性,他不怎么热衷读书,他更喜欢武力。思想简单了一点,他不足以撑起你以后必须面对的人生,为你父母讨回公道。

    他潜意识里知道骆叔有那么一个最佳的女婿人选,只是时檀没那种兴趣。

    她爱他。非常非常的爱。

    那时,他曾以为,他们会就此走到地老天荒,在人生一步一步成熟的过程中,成为最亲密的夫妻,会孕育属于他们的下一代。

    可惜,命运再次戏弄了他们。

    八年前,他入狱,陷入绝望;她另嫁,远走他乡。

    一年后,重逢后的激情,令他不顾一切想要带她就此浪迹天涯,再也不管那些恩怨。

    他疯狂的想念着她,不愿她成为别人的妻子,只想拥有她,生活在最平静的角落里,过最简单的生活。

    那竟是奢望。

    八年后再见她,一切已经已太迟……

    现在的她,不若小时候俏丽可爱,不若少年时热情只为他妩媚。

    现在的她,自信,娇艳,闪闪发光,不再是他熟悉的稚气模样,另有一个男人守护了她的世界,她已然在那个男人营造的天地里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现在,她已不再属于他,这真是一个让人绝望而心痛的现状!

    待续!---题外话---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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