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大院的八零后-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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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们大院一个九零后的小美女,打小能歌善舞,学习还大牛,拿全奖去美国读书,不过人家没和盖茨叔叔握手,人家是和奥巴马握手的。但是我发现很多朋友直接以为我写的是回忆录或传记。老生常谈点儿说,小说是一种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东西,是现实生活中的人物、事件和你的心灵碰撞出的产物。因此以前有朋友说,不要犹豫,一口气写出来。我谢谢她的好意,但是她真的不理解写小说的苦衷和创作过程,首先你得构思整个情节架构,哪部分得多,哪部分得少,这人该说什么,那人该说什么,说多少,怎么说。这儿得用什么字什么词,有没有什么比喻可以让它更形象更灵动。这个情节精彩,但是否是多余的枝杈,能不能和前面或后面的情节遥相呼应……得让它看起来贴近生活,但又得有小说的艺术气息(好久没这么文艺过了:)。

    第一稿写好后,还得全篇通读一遍,把那些过于贫、过于矫情、过于呆板、过于偏题的语句删除或做个标记,第二天凌晨的时候,再回来重写。有时候有的情节,我有两种写法,我就把两个都写出来,然后留待第二天凌晨甄选。比如我原打算明天更的章节,我上周六就写好了第一稿,特别流畅,特别兴奋;周日起来一看,就觉着哪儿不对头;周一再看,就看出问题来了,很多一句话带过的地方要大幅度大幅度地扩充。

    写作的同时,还得做大量阅读,多数时候读很多和小说无关的东西,拓展知识面。偶尔也看看我喜欢的那些作家的小说,有的是反复读,确保我对中文的敏感度。而且我很变态,我会把那些作家(不点名道姓,反正都是大作家)的作品复制粘贴到word文档,逐字逐句地读,然后还会想,要是我,我这个词会这么用,我那个句子会那么用,我这段会删除……然后我就自娱自乐,把人家的东西改得面目全非。呵呵,当然,经我篡改过的那些大作是不会对外公开的。

    吐槽这么多,不是诉苦,因为这世界上唯一能牵动我情感,能让我抓狂的同时又不舍离去的只有写小说(目前看来)。看到你们的评论,不论褒贬,我心态总体平和(因为我就是被当做女汉子教育大的),偶尔上火,但是下一秒钟就跟翻书似的翻过去了。

    更不是找借口,我依然会每天凌晨起来写作,但我现在能给大家保证的是:一,一定会把这小说写完;二,一定保质保量;三,尽可能地快更(我说这话时底气很不足:)。

    慈父的驭夫术

    那晚他陪着她吃了晚饭,帮她刷了碗才走。

    接下来的几天,他一下班就来钓鱼巷。俩人慢慢又开始有说有笑起来,但都有些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坏了什么似的。见天瞅着他那高大的身影忙进忙出,晓芙的心像北国初春的渠水一般开始化起冻来,很快便成了一渠漂动的冰碴子。

    这天吃完饭,他要刷碗,晓芙没让:“今天我来吧。”

    他没坚持,一切都随她的样子,只是叮嘱了句:“那别忘了用热水。”

    她冲他莞尔一笑,就去厨房忙活了。没一会儿,他也踱了过去,她正拿清洁球使劲儿搓着钢筋锅底结的干米糊,耳朵上的仿水晶坠子也随着她的动作在几缕碎发间俏皮地跳动着,他从后面拥住她:“找个时间咱把手续办了吧。”

    她没有立刻表态,依旧搓着钢筋锅底的干米糊,一脸执着。

    他的手下移到了她的腹部:“这也是为你们仨儿的健康考虑,你看你这儿连个抽油烟机都没有,炒个菜把梦露的□□都熏黑了。”他指指墙上眼神迷离的玛丽莲梦露的海报,那是上回她请他来家吃饭,从旧杂志里头翻找出来挡墙上的黑渍的。

    晓芙瞄一眼梦露,笑着轻叹一声,停下手中的动作,提纲挈领地说:“马叔叔,我在婚姻上已经吃过一次苦头了,不想再吃第二次,尤其是和你。”

    她听见他在她耳边倒吸一口气,老长老长。

    “我更不想勉强你为了孩子跟我结婚,以后后悔!”她还算字斟句酌地结了个尾。

    他吸进去的那口气随着一个吻,热烘烘地温住她的后脖颈,他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说的下面的话:“那你听好了,我也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所以再考虑这事儿的时候,我自然会有我的顾虑,毕竟我不是二十来岁容易头疼脑热的小青年了。可是这段日子我想明白了,娶你,”小张老师那双充血的眼睛在他脑子里晃了一晃,“我马致远无怨无悔。”

    她心里的冰碴子彻底化成了水。

    他的吻湿湿地落在她的颈前耳后,手也上下而求索。

    她阖上眼,就那么半躺半倚在他怀里,什么都不去想。这段日子,她真的累坏了。

    北京奥运会闭幕的那天,二人终于把身份合了法。

    当天,两家人在一家淮扬菜馆象征性地碰头吃了顿晚饭,双方一致反对大操大办,明里是因为晓芙有孕在身,实际原因彼此都心知肚明。说是两家人,其实一共只有五人入席:俩当事人、新娘父母外加新郎的姥姥。

    晓芙妈经过这一阵儿,不免有些心灰意懒,整晚都笑得勉勉强强。坐她右首边的姥姥把这些都看在眼里,趁那三位不备,老太太喜笑颜开地拍着晓芙妈的手,小声道:“小鲁,咱们女人嫁男人图个什么?就图个顺心!大点儿好,大点儿才拿你当颗玛瑙珠子,才能包容你。以后他要是欺负咱闺女,我头一个不饶他!”说罢又凑过去更小声地找补了句,“而且我那小重外孙常年在国外,碍不着他俩什么!”

    晓芙妈忙笑道:“哎哟,瞧您这话说的!晓芙不懂事儿,交给致远我们也放心!”但她心里多少熨帖了些。

    饭后,晓芙爸避开众人,主动和女儿说:“和致远打个招呼,晚上回家住一晚吧,爸爸有话要交待你。”说得亘古未有的慈祥。

    受宠若惊的晓芙马上“哎”了一声。

    那晚,晓芙妈出人意料地没掺和进来,一个人坐卧室里看奥运会闭幕式,让父女俩在书房闭门倾谈。

    晓芙爸打开平时一直上锁的书桌抽屉,从里面拿出几个大小不一的老式笔记本,递给女儿:“这些都是你的成长日记,我和你妈轮流写的,从你出生一直写到你上小学。”

    晓芙接过日记本的手抖了一抖。

    那里头有封面是《五朵金花》里嫣然一笑的杨丽坤的,有插页是83版《红楼梦》中病补雀金裘的晴雯的,纸上蓝的黑的钢笔字儿都有些年头了,有的已经淡化得快和纸张背景共为一体了……她一本本翻阅着,内心震撼无比。

    晓芙爸从旁说:“这里头有不少我们总结的育儿经,不一定全对。你就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将就着读吧。”

    晓芙红着眼圈闷吭了一声。

    慈父的教诲才刚开场:“这次这个人、这条路都是你自个儿挑的,爸爸希望你能好好走下去,同他举案齐眉,同甘共苦。为这,你得不断提高自己,缩小跟他的差距!”

    女儿把头点得跟捣蒜似的,爸可从没和她进行过这样的对话。

    “致远和鸿渐不一样,他是个干大事的男人,没功夫跟你鸡毛蒜皮。任何时候你都不能阻挡在他和他的事业之间,不能拖他后腿。遇事要冷静、大度,不能仗着比他小那么多,就动不动甩脸子、使性子!”慈父压低了声,“你妈没给你作出个好榜样,你要吸取前人教训,不能重蹈覆辙!”

    “嗯。”女儿难得在爸面前应得这么心甘情愿。

    爸还没完:“知道什么是驭夫术吗?”

    晓芙的脸“呼”地一路红到了耳根,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她和致远颠鸾倒凤的场景。

    爸跟活体说明书似的:“这头一条,你得给他把饮食起居照顾好了,甭听你妈那一套,好老婆和贤惠是划等号的。记着,你是农民的后代,不是宋美龄,吃苦耐劳是你的本分;二一条,他累的时候烦的时候,你别跟他顶牛,给他点儿空间,让他自个儿把那阵儿给过过去。别成天跟碎嘴婆子似的,男的最烦这!尤其致远这样的!”

    “嗯,我知道了。”晓芙心里舒出一口气,幸好她爸没说什么让人尴尬的话。

    “一个人住了有段日子了,也能炒几个菜了吧?”

    “还凑合。”

    慈父笑了:“以后不能凑合了,得好好提高。好在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功夫学。行了,去睡吧。”

    晓芙却没有立刻起身,在心里纠结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爸,我那天,不是故意要在你跟前儿耍刀——”她的嗓子有些发哽。

    晓芙爸忙掐断她的话:“唉,我知道,过去的就别再提了,冲动的时候就多做俩深呼吸,伤着自个儿伤着人都不好!”他的眼圈也有些发红。

    晓芙扁扁嘴,一个没忍住,“啪啪”掉下两颗金豆。

    她爸忙递过去一盒抽纸:“别哭别哭,怀孕的时候哭对眼睛不好!你这防洪能力现在怎么比三峡大坝还差!”

    每周四更新

    我仔细考虑了一下,不如暂定北京时间,这样就不会浪费大家的时间,某种意义上也给我自己一个督促:)

    此外,如果我哪天提前写了些,我就提前更。

    锄禾日当午

    提前搞定,就放上来:)

    晓芙是在第二天午后搬进了致远在习武湖边的复式公寓。

    相传东晋初年,此湖是帝王操练水师的地方,因此得名“习武湖”,历经千年,如今已成为一个集山、水、城、林于一体的风景式园林。

    他们的主卧是临湖的,白天从通透的落地玻璃窗看出去,山城环抱,碧波荡漾,垂柳婆娑,还能眺望见一座似有云雾萦绕其间的仿唐宋风的古佛塔,颇为写意。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望着窗外的月色,听着枕边男人的呼吸声,胸腔里溢满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惜福。爸慈父般的谆谆教诲的影响是空前而巨大的,她暗自发誓,不管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她也要给马致远当个好老婆。

    致远摩挲着她的脸问:“想什么呢?”

    她粲然一笑:“没想什么。”

    他说:“咱俩的事有点儿仓促,你别觉着委屈,改天一定给你去补买个戒指。”

    她立刻想到和鸿渐结婚的时候那还没老鼠屎大的一克拉,刚开始她还戴着,后来发现那玩意儿箍手指上诸事不便,就脱下来不知扔哪儿去了。于是她在枕头上转过脸去对着他,一字一句地说:“现在这样就挺好,我不要戒指,我打小就不喜欢那些个累赘玩意儿。”

    他是头一遭儿听说女人结婚不想要戒指的,不由仔细瞅了她一眼,这才幡然想起,除了耳环和手表,他确实没见她往身上挂过什么配件。他忍不住在她的唇上狠狠压了一下:“还得再等几个月我才能碰你。”他的手隔着睡衣来回抚摸着她胀鼓鼓的身子。

    两人在黑暗里相视会心一笑,疲惫的心都有了些幽幽的期待。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一片黢黑,她仍在睡梦中,他就放轻手脚起床跑步去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家里弥漫着一股呛人的糊味儿。他循味来到厨房一看,电磁炉上的不锈钢双耳锅正“噗噗”冒着热气,里头煮的东西正溜边溜沿地顺着锅身往下淌。他赶紧关了炉子,把锅端到旁边的冷灶台上,揭开一看,是小米粥。

    正在房里备课的晓芙听见他回来的响动,手里拿着本书也进了厨房,他正微蹙着眉在清理灶台上的粥,有的已经成了干硬的黄糊糊。

    她大感羞愧:“我在房间一看书就忘了。”好老婆从做早饭开始,他前脚出门,她后脚就起来鼓捣,想给他个惊喜,没想到自己一备起课来居然把惊喜给忘了。

    他闻声转过脸来,在她脸上掐了一把:“没事儿,怎么不多睡会儿?”眉头也舒展开了。

    “早上备课效果好。”她说,心里没法忘记他刚刚微蹙的眉头。

    她大概知道那是为什么,她搬进来的第一天就发现一个噩梦般的事实:马致远和她妈一样,喜欢把家拾掇得洁癖似的干净。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自己撅着屁股,虔诚地跪在那里死命擦地板的样子。当然,到时候她也可以乐观点,想象成自己在练瑜伽。

    早饭他们吃的就是幸存在锅里的粥,粥没煮透,那一颗颗圆圆的黄粒儿在嘴里颇有嚼劲儿。

    晓芙喝了一口,觉得好像吞了一口小珠子,她有点儿不好意思地对致远说:“要不咱们吃点别的吧,这粥喝下去该消化不良了。”

    致远笑了:“没事儿,死不了。你是南方人,没怎么吃过小米儿,以后我来煮吧。”

    晓芙没滋没味地又咽了一口黄珠子,觉得自己特无能,连个破粥都熬不好。做个好老婆的决心受到打击,好像新兵刚上战场就中了一弹似的。

    “你知道这小米儿在古代叫什么吗?”他试图转移话题。

    晓芙摇摇头。

    “叫禾。‘锄禾日当午’的‘禾’说的就是这。”他说。

    她忽然有些坏坏地笑了:“想知道我们八零后怎么注解这句诗吗?”

    他看着她。

    “锄禾是个男人,当午是个女人。”她注解。

    他回味一瞬,也笑了,拿筷头敲了她脑袋一下:“不学好!怪不得数理化不及格。”

    晓芙一听这,血压都高了,立刻瞪着他质问:“谁跟你说我数理化不及格的?”

    “我猜的。”他狡辩。

    晓芙自己想出来了:“是不是我老头?是不是?就知道让你俩到一块不会说我好话儿!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

    初婚的日子还不赖,下班后他能早回家尽量早回家,晓芙不能见荤腥,他就陪着她吃些清汤寡水。她过意不去,劝过他几回:“你这么五大三粗的一个人,晚上老跟着我喝粥哪儿成啊?爱吃什么吃你的呗!”他就笑拧一下她的鼻子:“大鱼大肉中午在医院都吃过了。”饭后,只要天不坏,他会拉着她的手沿着习武湖散散步。

    散步回来,他有个习惯,就是在书房呆上俩小时,看书。书房不大,放的却都是大部头典籍,多数与医学相关,当然,他也不能免俗地喜欢研究电脑、战争和兵器。

    晓芙有一回逗他:“读那么多年书,你还读?”

    他说:“社会发展这么迅速,每天都得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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