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孙亮的倾诉，我也在梳理着与她见面后这十几分钟之内所形成的感觉和印象：1.65米左右的身高，体态匀称；大眼睛，高鼻梁，相貌比较漂亮；可能是由于经常暴露在阳光下的缘故，人显得有些黑；一身质地很好的服装，虽讲究但绝不时髦；进门时戴着一副黑色太阳镜，步幅较大，下颚微微扬起，讲话时面部表情变化不大，很少笑；语速较快，经常用的口语是“你知道吗”，时常用手势加重语气，给人的感觉是盛气凌人、高傲、冷冷的、不易接近。确实达到了她父母的愿望，在女性的外表下，有着男性的举止。

    观察、梳理这些信息后，我对孙亮性格的印象是急躁、易激动。

    我请她介绍一些自己的身体状况。

    她回答说：“我自小身体就弱，我妈说可能是从小没吃她的奶的原因。”

    我问她：“为什么这样呢？”

    她说：“我父母都是学地质的，经常在外面搞勘测。我妈妈在32岁时生的我，因为他们工作忙，一年中有一多半时间在野外，没有精力和时间照看我，所以就送到苏州我姥姥家。当初，担心我断奶困难，干脆就不给我吃。小时候就身体弱，经常感冒发烧，我从记事的时候起就记得总是吃药，但也没有什么大病，就是肠胃不好。”

    我问：“你爸爸的工作也非常忙吗？”

    她回答：“他是搞地质研究的，也总是在到处跑。”

    我问她：“那你还记得在姥姥家的一些事情吗？”

    孙亮的眼睛一亮，显得有些自豪地说：“当然记得。姥姥、姥爷都是有文化的人，尤其是姥爷，曾是当地很有名的文人。我记得上小学后，连老师都知道我姥爷。我在苏州时，姥姥家有一个保姆总带着我玩，所以也不上幼儿园。直到我上小学了，那个保姆才不用了。我的小学是在苏州读的。老师很喜欢我，我的学习也很好。后来到小学毕业时，妈妈由于长年在野外工作，腿关节得了风湿，而且也四十多岁了，就调到机关工作，我就回到北京上中学了。那时爸爸的工作还没有改变，我记得总是与妈妈在一起，难得见到爸爸。”

    我问她：“在姥姥家时，你对姥爷的印象还有什么呢？”

    她说：“姥爷总是在自己的房子里写字、看书，他的房子不喜欢让我进去。我也不喜欢进去，太黑、又大，许多书，还有一股特殊的味儿。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旧书的味儿。我记不清姥爷和我的一些事情。”

    我又问道：“姥姥家还有其他人吗？”

    她摇摇头：“没有了，就是我们四个人，算上保姆。”

    接着我请她讲讲自己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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