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跟着肖瑾为了防止再被自己的亲弟弟打脸,决定给她派一个保镖。
夏纯。
其实凤临西看中的是肖瑾身边的云青,那伸手她可是亲眼目睹过的,跟夏纯这种战场上出来的路子完全不同,忒适合当保镖了。
但是被肖瑾拒绝了,他们这次进宫是伪装成太监进去,云青身量过于修长挺拔,而夏纯则还是一副少年模样。
“皇……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夏纯那句“皇上”差点脱口而出,转而保证道。
凤临西点头。
进宫之前,凤临西先去薛棠以前的医馆走了一趟,果然如她所料,薛棠在离开京城的时候,已经将那出口封死了。想想也是,就算他不封,慕言也会封住。
两人进了宫一路垂头缩肩进了兴阳宫。
“这是我以前住过的地方。”凤临西有些感慨道。
夏纯这是第一次进皇宫,光是那几进几出的宫墙都已经让他懵圈儿,更别说如今看到富丽堂皇的兴阳宫,那种震撼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你们俩快点,磨蹭什么?”管事太监一脚踹上了凤临西的屁股。
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儿没把手中捧着的衣服给扔了。
凤临西稳住脚步,心里头不爽至极,知道这是谁才能摸的屁股吗,也该往上揣?
此时正赶上慕言在沐浴,凤临西和夏纯一人捧着衣物,一人捧着金冠混在伺候皇上的队伍中,走进了兴阳宫的夜阑殿,这里是专门供皇上沐浴的地方。曾经她也是享受过这般待遇的人。
“你进去,伺候皇上更衣。”管事太监一指,刚好点上了凤临西。
凤临西烦躁,本来还想趁着慕言不在寝殿里,她好溜进密室去,没想到这么倒霉。
心里还纠结着待会儿不小心看了慕言的身体,算不算对不起肖楚的时候,人已经到了明黄色的纱幔外面。虽是冬天,但夜阑殿里却暖和非常。
“皇上,奴才伺候您更衣。”凤临西可以压低了声音道。
紧接着便是水花声和脚步声,看来慕言已经洗好了。
“进来。”里面的人道。
凤临西垂头躬腰迈着轻巧的步子绕了进去,整个过程都不敢聚精会神地盯着慕言看。
好在慕言只是背对他而立,凤临西在给他穿上里衣的时候,视线微微上移,这就当场愣住。
茶杯杯口大小的胎记,宛若一朵盛开的桃花,姿态妖娆,妍丽非常。
这这这……不正是肖楚曾说在她背上见过的胎记吗?况且跟谢非相认之后,她还再一次看过老爹的背心。
怎么会,慕言可是宁国的皇帝,身上流着皇室的血液,怎么会跟他们一样有着这样的胎记。
难不成……
双生子,双生子……
凤临西僵硬在当场,她爹说过,当年娘亲怀的是双生子。拥有一样的容貌和胎记,怎样的巧合也说不过去了。
“发什么呆?”慕言微微侧头不悦道。
凤临西找回知觉,赶紧把衣服给他穿好。
一直垂着头,慕言倒也没有去注意着小太监的容貌,穿好衣服便往外走去。
凤临西跟在他身后,还没从震惊中缓过劲儿来,便被夏纯拉住低声询问:“怎么办,你不是说那密室入口在龙榻上,他这会儿要是去就寝了,咱们还怎么进去查看?“
凤临西拍拍他的手:“放心,一般沐浴完了,也该去批阅奏折了。“
果不其然,慕言出了夜阑殿,又抬脚去了书房。
其实慕言若是不想给肖楚碧萝花果,完全可以将其毁掉,但凤临西知道他不会,也许是对他的性格太过了解,她才敢这么确定。
密室机关没变,入口没变。
凤临西趁着被安排给慕言铺床的当儿,轻车熟路下了密室,夏纯守在入口把风。
肖楚可以避开凤临西好几天之后,再一次主动出现在她面前。
此时凤临西正被薛棠教训着,不为别的,就为她又被那肖瑾忽悠进了宫,虽然结果是好的,碧萝花果果然被她带了回来。
见肖楚进来,两人早早闭了争论不休的嘴。
“薛先生也在?”虽是询问,言语中却非常笃定。
看来即使双眼不能复明,对他也没什么影响了。
“你们有话说,我就先走了。”薛棠恨铁不成钢地愣了凤临西一眼,便要离去。
“先生留步,你在这里正好。”肖楚道。
薛棠和凤临西对视一眼,这要干嘛?
“本王马上要大婚了,王府不便再留客,两位请自便吧!”肖楚面色无波。
凤临西呆住,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脱口道:“大婚,跟谁?”
“自然是跟我。”一个略带得意的声音道。
紧接着黑衣女子踏着早上的暖阳走了进来,金色的阳光洒在她身上,显得那么意气风发,精神勃勃。
“为什么?”凤临西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不敢相信。曾经,肖楚不是已经拒绝她了吗?
“因为两情相悦。”戎城走到肖楚身边,拉起男人垂在一边的手,十指紧扣。
之前肖楚为了凤临西独身闯宫的事情,让戎城介怀了好久,今日终于在她面前扳回一局。
凤临西一双眼睛就盯在他们的手上,久久无法移开。
薛棠在旁边一言不发,脸色却渐渐黑了下来。
一室静默,直到薛棠咬牙切将凤临西强行拉着离开。
“我们走!”
肖楚没有回头,只是在感受不到两人的气息之后,默默松开了戎城的手。
凤临西很意外,得知肖楚将和戎城大婚的事薛棠竟然比她还愤然激动。
“走走走,我们回家去,呆在这里做什么。过河拆桥禽兽不如的东西。”薛棠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一边骂道。
“醒了,你在这儿骂他又听不见。”凤临西百无聊赖地看着他发火。
薛棠手下一顿,这才叉腰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说你就不生气?”
“怎么不气,都快气死了。”凤临西实话实说。
“你这像是要气死了?”薛棠有些好奇,这女人的反应不合情理啊!
“哼,气死自己多不划算。”凤临西抬着下巴傲娇道:“那你觉得他们大婚那天我若是来抢亲,成功机会有多大?”
话音一落,凤临西脑袋上便挨了一巴掌:“你丫还不死心。”
凤临西捂着被打的地方,噘嘴抱怨。
薛棠叹口气,转而道:“放心吧,天下好男人多的是,我会帮你留心的。”
“天下好男人多得是,但他只有一个啊!”凤临西眨着眼道。
“……”薛棠被气得无话可说,只想好好把人揍一顿,把她揍清醒了。
“别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了,小豌豆还在家等你呢,咱们走吧!”薛棠带上自己的东西拉着她往外走。
“不切实际的事情?当初我刚把肖楚列为自己狩猎对象的时候,谁会相信最后我真的能把人给睡了。当初动不动就扬言要弄死我的肖楚,谁相信有一天他会独闯皇宫就是为了救我?”凤临西依旧成竹在胸,丝毫不把自己被人赶走的事情放在心上:“这就叫执着,执着懂不懂。执着之后的结果就是这么神奇。”
“执着?你确定不是厚脸皮?”薛棠风凉道:“再说,现在的结果是怎样,他还不是要跟别的女人成亲了。”
“日子都还没定下来,能不能成还未有定数。”凤临西说这话时,异常镇定认真,让薛棠忍不住觉得怵得慌。
坐上马车之后,凤临西不小心翻到薛棠药箱中的碧萝花果,当即要打人:“这东西不是给肖楚准备的吗?你怎么还给带走了?”
“给他准备个屁,就让他瞎着吧!反正他就算是眼不瞎了,心也是瞎的。”薛棠强行将两个棕色的果干儿又塞进去。
凤临西算是听出来了,他这是给自己打抱不平呢!
她道:“送回去吧,我好不容易拿出来的,不用在刀刃儿上可惜了!”
薛棠无法,只得又将碧萝花果拿给肖桀,让他别忘了加在药方中给肖楚吃。
凤临西离开王府后,并没有直接跟薛棠回谢非那里,而是单独去了一趟半月山庄找肖瑾。没人知道他们在里面到底谈了些什么,只知道从半月山庄出来后,她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回家的时候还哼起了小曲儿。
没见过被人甩了还这么兴致高昂的,薛棠抱着小豌豆默默摇头。
“哎呦,小豌豆,想娘亲了没有?”凤临西接过薛棠怀里的小肉墩儿,举过头顶。
小豌豆天生一张笑脸,见到许久不见的娘亲,乐得呵呵直流口水。
谢非知道她搅进了一潭浑水中,自己却又帮不上忙,只得叮嘱万事要小心,要想想孩子和爹。
凤临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欲言又止:“爹,我想请您帮个忙。”
谢非没想到自己还能有地方帮得上她:“跟爹之间还有什么请不请的。”
“将来很有可能要请您帮我照顾一个人。”凤临西道。
“谁?”
“嗯,一个,熟人。”凤临西勾了勾嘴角,却无半点高兴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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