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嫁-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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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时英走上前去,皇后把承嗣从姬玉手里接过来,转手就塞进霍时英怀里,然后就打发人道:“去吧,你不是还要去侍卫营吗?把承嗣也带去,等你下午出宫的时候再给我送回来。”

    霍时英大惊,赶忙道:“臣不敢。”

    皇后淡淡的问:“为什么不敢?”

    霍时英低头:“大殿下金贵,臣担当不起,娘娘您……饶了臣吧。”

    皇后一挑眉毛道:“我说你担当的起就担当的起,磕了碰了不算你的。”这女人完全不讲理了。

    霍时英怀里抱着孩子就像抱了一个烫手的山芋,还是个精贵的不得了的山芋,这山芋的妈还很不讲理,逼得她只能低着头道:“臣不能……”

    不等她说完,她怀里的孩子忽然大叫一声:“啊!”一个单音节的怒吼,老大的一声,众人都去看他,小孩暴躁的扭动着,看着霍时英很是不耐烦。

    皇后和霍时英同时看向他,接着又一起转过来看着对方,小孩怎么扭都脱不开霍时英的手臂,暴躁的去揪她的头发,霍时英丝毫不受影响伸手就扒拉开他的两只爪子。

    皇后就借机道:“你看见了吧,这孩子被我惯坏了,三岁了还不愿意说话,你抱走吧,给我教教他。”

    霍时英还要再说,皇后却已经不耐烦了:“我们家,我爹四个儿子,我知道男孩子应该怎么长大,磕着碰着多正常的事,在这宫里未必还有谁敢害了他不曾,快去吧,你出宫时给我送回来,走吧,走吧。”说着就推着赶人了。

    一国之母都动手赶人了,霍时英实在是没法跟她讲理,昏头脑张的就抱着个孩子被赶出了雍和宫,等出了宫门外面太阳一晒,低头看看怀里的孩子,又回头看看身后的宫门,只能无奈的笑笑,对着孩子小声道:“你这个娘,厉害啊。”

    不知道孩子是不是听懂了,抽手就朝着霍时英脸上招呼过来,霍时英抬手往孩子掌心一弹,小孩的手豁然弹开,手心一点殷红。

    霍时英抬步往前走,以为孩子会哭,却没见动静,低头一看,却见小孩眼里含着一泡眼泪,凶狠的瞪着她,不禁莞尔一笑,把孩子脑袋闷在肩膀上,大步走了。

    这一天,霍时英抱着个孩子回了侍卫营,整个侍卫营作为保护皇帝和皇帝整个家庭成员的机构,拥有五百余人的编制,在皇宫的西南角拥有一个占地广阔的院子作为办公场地。

    霍时英抱着孩子进院子的时候正好和张子放走了一个对面,张子放看见霍时英手臂上坐着的孩子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就问:“你怎么弄了个孩子来?”

    张子放问完了,脑子转了一圈才反应过来,这是皇宫大内,刚才霍时英可是当着那么多人被皇后传旨叫走了的。

    张子放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立在当地,他一脸不敢置信,霍时英也不好说什么,抱着孩子两人在院子里愣了一会才道:“这是大殿下。”

    张子放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跪在地上口呼:“卑职参见大殿下!”

    这是一个很尴尬的场面,霍时英抱着孩子躲也不好,不躲也不好,也不能把孩子放地上自己站一边去。

    张子放跪在地上没得赦令不敢动,霍时英看怀里的小孩,一脸的小面瘫样,刚才凶狠的眼神这会倒是呆了起来。

    好在最后还是有人解了围,皇后到底不是全不放心,让一个小太监跟了来,这小太监是承嗣的大伴,应付过很多这种场面,缩在霍时英后面递过来一句话:“殿下让张统领免礼。”

    这就是走个过场,张子放常年在宫廷里行走,门清的很,当下埋头谢恩,就利利索索的站了起来,起来以后就朝霍时英挤眉弄眼的,意思问她:“你怎么把人带这来了。”

    张子放年纪不算老,看样子平时于一个平易近人的领导,他似乎也不把霍时英当成一个特列来对待,于是霍时英一脸很无奈的向他摊了一只手,意思:“我也是没办法。”

    张子放一脸的烦躁,朝她挥挥手带着三人往里走了进去。

    霍时英领着一个副都指挥使的职位,自己有一间办公的屋子,她分管的工作在皇宫的东南角,那里是历代皇室的藏书之地,里面收藏众多珍贵的文献,字画,古籍,霍时英手下有百十号的人,要管着防火防盗,侍卫排班,她自己本身还要当值,也是不少的事情。

    张子放今天本来是特意等着她来要交代工作的,他领着霍时英往屋里走,小太监不敢进去,到了门口往旁边一站,低眉顺眼的守在屋子外面,霍时英看了他一眼,只好抱着孩子跟了进去。

    张子放似乎拿着霍时英和她怀里抱着的孩子比较头疼,他很烦躁但又不敢烦躁,还有几分怕担责任的心思在里面,拿来几本文书和花名册,稀里糊涂的一番交待,急急忙忙的就要走,霍时英听了一个囫囵,大概知道是怎么个意思,她千军万马都统领过,这差事对她来说也就是混时度日的闲差。

    张子放跟后面有人撵着一样心急火燎的就往外走,霍时英只得起身去送,顺手把小孩放在案头上,转身跟了出去。

    张子放走到门口还说:“你别送了,就这些事你先熟悉熟悉,侍卫都是轮班的,人你一时半会也见不全,慢慢来,等都摸清楚了就好办了。”

    霍时英跟在后头客气的道:“有劳张统领了,时英改日再谢。”

    张子放一回身说:“不用,你父……”一句话没说完,结果看见霍时英一直抱在手里的孩子没了,然后往后一看孩子正摇摇晃晃的坐在书案上,那脸一下子就扭曲的相当精彩。

    “你……”张子放抬头看着霍时英犹豫着要说什么,可没容他说完,后面就是“咚”的一声,张子放一脸惨痛,眼睛一闭,腰一弯:“大殿下,臣这就告退了。”说完,一起身大步流星而去,一眨眼就没人影了。

    那“咚”的一声传来,霍时英就知道不对劲,赶忙一回身,就看见胖嘟嘟的小孩直挺挺的躺在了书案上,一动不动的,她也是吃了一惊,几大步走过去,就见孩子闭着眼睛还在喘气,心里稍安,抱起来一番查看才忽然明白,这孩子是困了,睡着了,怪不得从刚才起就见他眼神呆滞的,也不捣乱了。

    孩子的后脑勺被磕红了一块,但睡得还安稳,呼吸悠长而均匀,霍时英就笑了,心想这孩子是个心大的,有点意思。她开门把门外的小太监叫进来跟他说:“你家殿下睡着了。”

    小太监自己还是个孩子,看着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站那才到霍时英的胸脯那么高,巴巴的看着霍时英抱着的自家殿下小声道:“殿下平日午间都要午睡的,今日倒有些晚了。”

    霍时英看出他对自己有些畏惧之意,于是道:“既然殿下要午睡,我就和你一起把他送回去吧。”

    小太监低下头,又小心翼翼的抬着眉梢瞟一眼霍时英嗫嚅着说:“娘娘不让,娘娘说定要等您出宫的时候才能把殿下带回去。”

    霍时英皱眉,最后对着他一挥手:“行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小太监磨磨蹭蹭的出去,还把门也带上了,霍时英没有办法只好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做事情。

    这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人抱着,身边有个体温挨着他让他有了安全感,睡得格外安稳,跟着霍时英的走动晃来晃去的,愣是不醒,还睡出一身汗。

    等这小玩意醒过来霍时英已经把文书看的差不多,日头有了偏西的样子,正是一年里天气最热的时候,她抱了孩子一下午,就觉得跟抱了个火团一样,两人都捂出一身汗来,她自己胸口还湿了一块,是小孩流的口水。

    承嗣醒了没像别的孩子那样嚎哭,他脑袋枕在霍时英的臂弯里,腿搭在霍时英的大腿上,睁着眼睛从下往上好奇的看着她,过了好一会霍时英才发现他醒了。低头一看发现这孩子把一根大拇指含在嘴里,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霍时英镇静的把他的爪子从他嘴里抠出来,问他:“你要干嘛?”

    小孩不说话,又把手伸嘴里,霍时英再抠出来。

    小孩一愣,等了一下,忽然嘴一撇,小脸一绷,霍时英顿时就觉得腿上一热。静默了有那么一刹那,然后霍时英冷静的朝外面喊:“来人,你家殿下撒尿了。”

    门被从外面推开,小太监提着一个食盒,抱着一身衣服走进来,表情很是镇静,霍时英两手架着孩子把他递了出去,小太监熟练的接过去,抱到书案上就给小孩脱衣服。

    霍时英看他手脚熟练,也没多说什么,起身去了里间,张子放因着霍家的关系,很是照顾霍时英,因为她是女人的关系专门给她准备了一个带内室的房间,她值夜的时候,是需要歇在宫里的。

    霍时英在里间换了衣服,净了手出来,看见小太监已经给承嗣换了干净的衣裳,正把他放在自己的座椅上,端着一碗奶在一勺一勺的喂他,霍时英看他很有眼色就问了他一句:“你叫什么?”

    小太监回头看了她一眼回道:“小的叫阿福。”

    霍时英过去收拾案头的文书,随口又问道:“没有大名吗?”

    小太监又转过头去把勺子往承嗣嘴边凑,小声的说:“还没有。”

    霍时英手上就一顿,没再接着问下去,阿福长得很平常,唯一的特色就是他长得白,看起来很干净,而且似乎性子也很好,承嗣一边吃一边吐着玩,他都耐心的喂一口再给他擦干净,小孩身上脸上始终是干净的。

    霍时英等在一边耐心的等他们喂完了,站起来看着承嗣道:“我要出去巡视,你要不要跟我去?”承嗣抬着头看她,当然没表示,霍时英就转头跟阿福说:“你抱着他跟我来吧。”

    阿福起身退了两步,畏缩的说:“娘娘不让?”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霍时英还是听的明白,闹不明的问他:“这是为何?”

    阿福又退了一步才道:“小的也不知道,娘娘说,只要您在的时候就不让我抱大殿下。”霍时英一下子一个头两个大,也知道实在是没地方说理去,只得自己弯腰抱起承嗣往外走。

    一出了门外面凉快了不少,太阳比起正午的时候温柔了很多,霍时英抱着一个娃,身后还跟着一个半大不小的娃,一路出了院子往皇宫的东南角去了,路上惹了不少人围观,想来不用等到她出宫,她弄的这一景就能在皇宫里传遍了。

    承嗣不知道是刚睡醒还是本来就这样,霍时英抱着他一路走过来,小孩没闹也没跟她叫板,坐在她手臂上左右看,面瘫一样的一脸严肃。

    转过一面宫墙,是一条石板路,两边种满一种高大的阔叶树木,枝头还开着大朵大朵的白花,花香缭绕令人瞬间神清气爽,霍时英看左右无人,对怀里的承嗣说:“自己下来走走?”

    她用对待一个大人的口气对他说,也不等他反应就直接把他放到了地上,承嗣穿着一双虎头鞋,老虎的眼睛上缀着两颗大珍珠,又可爱又好看,可是鞋底却是纤尘不染,三岁的孩子还不自己走路,霍时英自然知道这是要不得的。

    承嗣被放到地上似乎愣了一下,这显然跟他平常的待遇是不一样的,但是似乎又不知道该怎么反应,霍时英比他高的多,只伸出一根手指让他抓着,带着他往前走了半步,承嗣不自觉的就走了出去,他会走路只是平时不用他自己走罢了。

    承嗣走的步履蹒跚,霍时英的一只手指被他虚虚的抓着,小孩子柔软稚嫩的皮肤让她的手指痒痒的,连着心里似乎也有点酥麻的感觉。

    他们走了一小段路,霍时英忽然停住脚步,回身对阿福说:“你过来,看着殿下。”阿福赶上去两步在承嗣身后站住,霍时英松开承嗣的手,承嗣抬头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停了下来,霍时英朝他诡异的笑了笑道:“等着。”

    霍时英转身一个助跑向着他们前方的一棵大树跑去,到了跟前猛然一跃,一脚蹬在树干上,再一跃窜上枝头,手一招,一个翻身又窜了下来,前后不过刹那的功夫,看的阿福和承嗣都直了眼。、

    手里拿着一枝海碗大的白花,霍时英笑盈盈的走回来在承嗣面前蹲了下来,承嗣好奇的看着她,霍时英把手往前一伸:“要不要”

    承嗣下意识的伸手,霍时英一反手把花像帽子一样倒扣在了小孩的脑袋上。

    承嗣头上扣了一朵大白花,如小仙童的脑袋上带了一个地主帽,不伦不类里透着几分滑稽和可爱,她笑的眼睛都快眯起来了。

    承嗣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愤恨的一把把花抓下来,狠狠的摔在地上。

    承嗣狠狠的瞪着霍时英,这回倒是没有伸手过来抽她耳光,这孩子非常聪明,在屡试屡败中已经知道这个人的耳光他是抽不到的。

    霍时英笑眯眯的从地上捡起花朵,拉过孩子的书放进他手里:“好看,给你母后,她会高兴。”她蹲在孩子面前仔细观察他,承嗣垂着眼皮看自己的手,脸上尽然有几分成人沉思一般的神色,最后他还是把手里的花枝握紧了。

    霍时英眼里闪过一丝兴味,拍拍手站起来,牵着他又走了出去。

    承嗣是约莫在自己走了一盏茶,大概就是一刻钟的功夫闹起来的,他走累了,停下来没找霍时英,转头找去自己的大伴,站在阿福的脚边伸手拉阿福的衣服下摆,阿福跟他是配合的最默契的,平时只要一拉他阿福就知道他要干什么。

    阿福为难的看着自己的殿下,然后苦着脸对霍时英说:“殿下累了,要我抱。”

    霍时英走过来,站在承嗣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殿下,说话,把你的要求说出来,我就抱你走。”

    承嗣扭头看她,停了片刻依然回头去拉阿福,霍时英直接对阿福说:“阿福,你先走到藏书阁等我们。”

    阿福赶忙弯腰朝承嗣行了一礼,绕过他跑了出去,承嗣有点傻乎乎的看着他跑远了,没闹明白怎么回事,等终于只看见阿福的一个袍角的时候终于反应过来,续耳勃然大怒,朝着阿福的背影“嗷”的发出一声怒吼。

    霍时英再次在承嗣的面前蹲下,两人双目对视,承嗣暴躁而愤怒,霍时英平静的看着他,然后向他伸出手,那是一个拥抱的姿势,承嗣犹豫片刻终于伸开手一头扎了进去。

    霍时英再次把孩子抱在臂弯上,对着他的眼睛道:“抱。”承嗣扭开脸看向一边,霍时英捏着他的下巴转过来:“抱。说一声,我知道你会说。”

    承嗣暴躁的吼出一声:“抱!”他的声音很大,音质也很清澈,霍时英大笑出声,一把把他举起来,放自己肩膀上坐着。

    霍时英举起承嗣手里拿的白花:“花。”

    承嗣怒吼:“花。”霍时英再教:“母后。”承嗣接着大吼:“母后。”霍时英又说:“请安。”承嗣哼哼:“请安。”

    宫墙之下,走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小的坐在大的肩膀上,一路说过去,路过朱太妃的宫苑顺手摘了她院子池塘里的一片荷叶,又扣在承嗣的头上,承嗣带着坐在霍时英的肩膀上,一路摇头晃脑的左右摇摆,

    两人到了藏书阁,迎面走来一队巡逻的侍卫,霍时英扛着承嗣躲到路旁,小伙子们被她们的组合弄得吃惊,走过去的每一个人都扭头看他们,霍时英站在那里面无表情,暗暗记下每一个人的面孔以及走过去的人数,承嗣坐在她的肩头,左右摇晃,“啪啪”的拍着霍时英的头顶催着她往前走,这回霍时英让她拍到自己了,就是在他过分的时候在他屁股上警告拍了一巴掌。

    霍时英在藏书楼外面找到了阿福,又带着他们在里面转了一圈,今日在藏书阁内当值是个老太监,已经是要老的要进棺材的那种老,弯腰驼背,眼睛昏花,穿着四品蓝色的内务太监服饰,但也就这种人一生中什么稀奇事都见过,对霍时英她们的这对组合相当淡定,霍时英给他看了自己的腰牌,他慢悠悠的起身,恭敬的带着他们在书阁的上下三层转了一圈。每一层挨个介绍,慢悠悠断断续续的述说,说的人只想睡觉。

    由于老太监实在是太老了,走一步要晃三晃,所以等他们出来的时候太阳差不多都已经偏西了,承嗣在里面不耐烦使劲拍霍时英脑袋,出来的时候手掌都打红了,但好在这孩子跟别的孩子有点不同,他什么时候都不哭,你不满足他的要求他也不哭闹,只是一个劲的发脾气。

    从藏书阁出来霍时英看时候已经不早,带着承嗣和阿福回雍和宫,承嗣长这么大少出雍和宫,他娘有点变态的惯着他,怕他疼,怕他病,怕他冷,怕他热,怕他委屈,怕他不高兴,怕这,怕那,所以他一直被圈养着,这一下午跟着霍时英没有一群人跟着,委屈了,发怒了,还说话了,就跟历险一样。

    他们进雍和宫后,皇后早早得了消息站在正殿前面等他们,承嗣头顶上顶着一张荷叶,手里拿着一朵硕大广玉兰,坐在霍时英肩膀上,顾盼之间是一个得意洋洋的顽童样子。他娘伸手来接他时候还顺手给花插在她的脑袋上,皇后瞬间脸上就笑成了一朵花。

    霍时英在一旁弯腰行礼:“娘娘,把大殿下带回来了,臣这就要换牌出宫去了。”

    皇后笑的心满意足,对霍时英道:“你去吧,明儿再来。”

    霍时英没接她的话,只是弯腰道:“臣这就告退了。”说完又象征性的向承嗣行了一礼,承嗣被人抱着,望着她弯腰,望着她后退,眼里没有什么情绪,他母亲一叫他就转过了头去了。

    霍时英这边一走,那边皇后一进内殿就把阿福叫了过去,把这一下午的情形仔仔细细的问了个清楚。完了以后皇后坐在那里沉思,末了轻轻笑了出来。

    姬玉一直在她的身边,后来忍不住问道:“娘娘您这是走的那一步棋啊?”

    雍和宫内种着大片的芍药,正直盛夏,大朵大朵艳丽的花朵怒放着,阳光照射在花朵上在地上形成大片的光斑,皇后看着窗户外面良久才慢慢的说道:“姬玉你还记得我三哥吗?”

    皇后半躺在一张矮榻上,姬玉坐在她脚边,给她捏着脚,姬玉说:“当然记得三少爷,前些日子您不是说他在军部领了个差事,去青州了吗?”

    皇后撑着下巴看着姬玉,未开口前她挥挥手挥退了室内的所有人,她天生的说话就带着一种气虚的温柔,慢慢的说道:“姬玉你可知道我三哥不是我们家的人,其实他不姓陈。”

    姬玉惊讶的看着皇后:“怎么会?”

    皇后笑笑:“三哥是我爹从雍州带回来的,他来我家的时候已经八岁了,我那时候才四岁的光景,那时候你还没来我们家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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