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合作者:本刊编辑

一人分饰两角

作者:本刊编辑

时间:2021-02-16

在国生二十几年的人生中,没什么事情可以被形容为“重要”。认识小韦也不例外。这是一个没有任何不同寻常的巧合。在一个有些寂寞的小酒吧里,背投电视正放着一个欧美摇滚乐队的现场秀,几张做旧的木头桌子边坐着两三个人。国生与小韦的眼睛在一盏罩着红布的吊灯下相遇。起先,小韦看了国生一眼,国生以为自己身处对方视线的必经路线,微微侧开头让出了位置。小韦举起酒杯,冲国生笑了一下,随即走到他身边坐下来,说,一个人?国生朝边上挪了几厘米,是的,一个人。小韦说,我认为一个人来酒吧,是不道德的。

买时代:消费创造新世界

作者:本刊编辑

时间:2021-01-27

五年前,大部分中国人购买一件衣服的过程还是这样的:首先要穿上外套、拿起包、锁上门,搭乘各式交通工具,忍受无处不在的拥堵,到达某处商场,用脚力丈量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浏览品牌和店名,当终于决定进入某家店铺时,你可能已经略微疲惫了。不过你可不能休息,因为成群的销售人员会顷刻间涌上来,你试着一件又一件衣服,直到头昏脑胀、疲惫不堪,最终你指着其中一件说,好了好了,就这件吧。而在回家的路上,你疑心手里拎着的这堆沉甸甸的玩意儿到底是售货小姐的意愿还是自己的。通常,这样的流程大约最少耗费3—4个小时,即半天时间。而今天,从拿起一部智能手机到完成买卖需要多久呢?9秒钟。

他们生命中的彼此

作者:本刊编辑

时间:2021-02-14

2016年5月杨绛先生走了,这位“最贤的妻,最才的女”终于离开最后仍辛勤耕耘的书桌,去赶赴那场她一早就期待的、不在人间的小团圆。著名作家、翻译家、外国文学研究家……杨绛一生有太多建树,然而诸多身份她都轻轻放下,唯独拿起最珍视的那个——“我是钱锺书生命中的杨绛”。正当新女性以独立为荣的时代,如此大方的自认,是自明,是自甘,也是自信。如何不负天赋、不失独立地去做一个人生命中的自己,她给出了杨绛式的回答。我们从先生散文中捡拾起那些散发着柔光的片段,和您重温钱锺书夫妇曾携手走过的人生,以及他们生命中的彼此。

伪币之家

作者:本刊编辑

时间:2021-02-13

黄琼花嗷嗷大叫恨不得全世界部知道她在生孩子的时阵,钱九发却是一点也不知道,黑臭着脸坐在牌桌前。他把手上剩下的三张牌插来插去,不知道出哪张牌才好。对面的魏天水嚷道:“你真是比查某人(妇人)还噜苏,快出啦。”卢老梭也盯着钱九发说:“反正是输定了。” 他们的眼光像是逼一条无路可走的狗,死死把它逼到墙角尽头。“出啦!快出啦!”天水说。九发冷冷一笑,黑臭脸好像深潭的水面上裂开一道涟漪,他翻下一张梅花9,把天水和老梭吓一大跳。“你还有一张9?”天水睁大两粒瓶盖样的眼睛。

全歼日军的15场血战

作者:本刊编辑

时间:2020-12-16

(一) 玉碎,出典于《北齐书》,原文为“大丈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国有谚语“玉碎昆冈”,同样将“玉碎”作为不屈不挠的象征。但这个词在太平洋战争开始后,被日军曲解借用,用来美化整个日军部队不肯投降,被盟军全歼的作战。日本官方承认的“玉碎战”一共有15次。通常是日军上层在明知战局已无可挽回的情况下,仍然依据东条英机的所谓《战阵训》和“武士道”思想,在可能通过投降或撤退的方式挽救其生命时,绑架下级官兵顽抗到底,直到全部被歼。日军常常会在作战前和作战中,以命令的形式要求所属部队“玉碎”,甚至日军军法中直接禁止指挥官在战败的情况下率部放下武器,否则按“亵职罪”论处。

力拔山兮

作者:本刊编辑

时间:2021-02-13

林野退伍前三天打了一次架。那天,几个战友喝完酒,出了小酒店里,一个战友说:“你看那个家伙力气真大!”一个收破烂的中年人拉着一架板车,上面的东西堆得快触到天空低垂的电线。不知道他车上拉的什么东西,把车胎都压瘪了。车上的皮带深深勒进中年人的肩膀,他胳膊上的肱二头肌高高地鼓起。

千言万语,莫若莫言

作者:本刊编辑

时间:2021-02-13

莫言在2010年接受媒体采访时,被问及诺贝尔文学奖与中国作家的关系,他讲了一个故事:从前,一个老和尚和徒弟小和尚过河,遇到一个女人过不去,老和尚把女人背了过去。小和尚问师父:“为什么背个女人过河?”老和尚说:“我早已经把她放下,你怎么还没放下。”莫言的言外之意是,奖项跟作家写作没多少关系。莫言说,忘掉所有的奖项是所有作家最高的选择。

寻友启事

作者:本刊编辑

时间:2021-02-14

洋溢早早醒来,躺在被窝中,鼻尖的痛感一直传到额头,无论坐还是躺着,针尖同样密集。这时,楼下响起激烈的敲门声,她条件反射地爬到床边,隔着椅子打开电脑,显示器一片昏暗。最近小区经常停电,社区专门组织了一帮大妈大婶不定期排查,拉网式搜索,看是不是有人偷点电炉。有一次洋溢懒得开门,那帮人生生在外边等了一个多小时,中间也没闲着,抓紧时间聊着各自的烦心事,一位大嫂把丈夫有外遇的事咬牙切齿复述了五遍,每说完一次就用拳擂一阵门,似乎要查的是她丈夫,不是电炉。

小小花

作者:本刊编辑

时间:2021-01-16

解芬是姐姐,解芳是妹妹,她们相差两岁。在许多情况下,拿捏主张的反倒是妹妹解芳,姐姐解芬相对要被动一些,跟着解芳的意思走。解芳去新华超市送货,那位身架壮大的老板娘好几回对她说道,你干吗还要呆在我们这儿呀,你们南方现今都富得流油了,赶紧回去吧。解芳对南方的老家印象,模糊得一如一张旧照片:一条河流,几座光秃秃没什么树木的山峦,一片灰不溜秋的屋舍,村口照例有个庙,庙里长着一棵千年古樟树。解芳把脑子都想痛了,还是没法将老板娘的话和记忆中的老家对上号。解芳和姐姐解芬是在老家出生的。

文庙

作者:本刊编辑

时间:2021-02-13

还不到下班时间,因为秋雨连绵,感觉已近黄昏。《西川日报》值班副总编徐志红正伏案忙活,突然,一阵浓烈的香水味儿袭来。抬头一望,见是廖苇径直从他窗前经过,匆匆向总编何文栋的办公室走去。廖苇也是副总编。她并不喜欢打扮,她也不擅打扮。她常说,四十大几的女人,还有啥打扮头啊?但是徐志红突然发现也不尽然。她有时还是很注意的,比如今天。考究的黑色套装,还洒了香水。想起来了,何总刚刚从西欧考察回来。昨天副刊编辑吴星星就在他办公室冒了一句,老板这次出国,给我们送的不过是一支CD唇膏,你猜人家给廖总送的是啥?是大瓶的毒药啊。当时,徐志红一听懵了。

人鱼

作者:本刊编辑

时间:2020-12-23

手术后王秀只在家休息了三天就去上班,学生站刚接手过来,离不开人。她没有告诉任何人流产的事。刘姐心细,拉着她的手说,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是不是病了?难受在家多休息几天,我早来点晚走会儿,多操心点。反正我也是爱操心的命。王秀笑着说,谢谢刘姐!吃得动,做得动,哪有什么病?主要是这几天来来回回往医院跑累了。学校放学时,校门口等着接学生的家长挤得水泄不通。王秀披着红色的缎带子,站在板凳上喊着学生的名字。汽车摩托车电动车自行车把学校附近的马路封得死死的。脾气急的司机把喇叭摁得震天响,旁边的人就骂,开个破车牛啥牛?有本事从天上飞呀。

他不是一个完美的“苹果”

作者:本刊编辑

时间:2021-02-13

他是一个被收养的弃儿,养父母只是卑微的蓝领阶层;他和朋友沃兹创办了苹果公司,一番艰苦创业之后,成就斐然,却被自己一手创建的公司踢出门外;随后,他创办了NeXT和皮克斯两家公司;13年后,他重回“苹果”,带着王者归来的气势,生产出了Ipod、Ipad、Iphone。在他事业的最高峰,他不仅仅辞去苹果CEO的职务,更辞别了这个他着意改变的世界……他让科技成为了艺术,也成为了神话!他不是一个完美的人,却是一个有着超凡魅力的人。他是史蒂夫·乔布斯,一个难以超越的传奇。

先锋的旧爱与新欢

作者:本刊编辑

时间:2021-02-13

时间:2016年11月27日9:00,地点:南京师范大学随园校区南山专家楼,主持人:杨洪承(南京师范大学教授)朱燕玲(《花城》杂志主编):今天很感谢大家到这里来,首先感谢南师大给我们提供这样一个场地,这里非常温暖,在这个很紧凑的小会议室,我们要做一次专业的研讨。另外感谢我的母校南京大学的支持。还要特别感谢何平老师,没有他,这个会议办不成,包括北京的会议何平也帮我策划。为什么在北京先开,因为1993年花城出版社出过一套先锋小说丛书,北村和吕新都在其中。

列祖列宗

作者:本刊编辑

时间:2021-02-14

民国三十二年的初春,陆浦镇的天气出奇地怪异,冷起来要穿棉袄,热起来要打赤膊,春雷轰隆隆地满地滚,但只见雷声不见下雨,天上常常赤红一片。镇里那些上了年纪的人都说这是不祥之兆,有血光之灾。果然没过半个月,驻扎在塘头街的日本鬼子就向陆浦镇杀来。陆浦镇的乡团和天打岩上的义匪独眼龙部,率领众人抗击鬼子,在陆浦镇的外围打了两天两夜的仗,乡团和义匪成排成排地倒在鬼子的枪口下,陆浦镇最终插上了鬼子的太阳旗。

夏日惶惶

作者:本刊编辑

时间:2021-02-14

张方敏进弄堂也没下自行车,两条又长又结实的腿从热裤底下探出来,擦着地滑过去。她自以为车技高超,车把几乎撞进手捧饭碗在门口聊天的二号老太的怀里,老太惊得险些摔了碗,冲着张方敏的背影喊:“心急慌忙,一点不像女小偎!”弄堂外的蝉声静了一静,又攒足了劲头似的哗然响起。张方敏在六号门口轻盈地跳下车,一扭车把,连人带车往门内走。她已经瞥见自家门口的小饭桌上摆着四菜一汤:炒螺丝、红烧带鱼、空心菜、扁尖冬瓜汤。肚子随之咕噜噜作响。这个点大多数弄堂人家都已经吃过午饭,张家照例要等她这个独生女从暑期英文加强班回来。她穿过六号楼下幽暗的走道,把车停在楼梯底下放杂物的位置。

夜莺体验馆

作者:本刊编辑

时间:2021-01-04

脚踏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慕云晃了晃身子,尽量不让自己所有的重量都集中在一只脚上。她抓起淡紫色的羊皮包,对着街对面的一辆宾利车挥了挥手,算道了别。因为用力过大,皮包差点儿掉到地上,幸好带子被她胳膊用力一缠。车子开走了,她发现那包带竟快被刚刚的一缠弄断了。她用力一拉,索性伸手把带子从包上揪下来,只剩下带子的一边连接着皮包,像是一只上吊的被拉长脖子的母鸡。“妈的。”她骂了一声,像是对着包说的,又像是对着开走的车说的。

天空深处

作者:本刊编辑

时间:2021-02-10

人物赵先生大约45岁,闲人;美女作家30多岁,作家;戴安娜30多岁,广告公司职员;理查德大约40岁,商人;小姬大约20岁,离家出走;空姐不到30岁;现场摄像人25岁;男人声音(广播声);第一场,第一景,(灯光,舞台空阔,演员与观众坐在一起。)

屋顶上的男人

作者:本刊编辑

时间:2021-01-26

人所珍视的美都起源于痛苦。它们本就出生在哀伤和灰烬间。——科马克·麦卡锡《路》。“我呼唤着你的名字,你是我的。”——《出埃及记》。周穆又看见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出现在对面的屋顶上。她疑惑地看着。她点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白色的烟游丝般缭绕着。她慢慢地欣赏着对面屋顶上的那个男人。几天前,她刚刚洗完澡,赤裸着从浴室里出来,阳光落在她的肌肤上,闪着瓷器般的光。她顺着光看去,突然,发现对面的屋顶上站着一个男人。她慌张了一下,连忙扯过浴袍披在身上。本来以为被偷看了,心里面还藏着小小的愤怒。但那个男人根本没有看过来。

幸福链

作者:本刊编辑

时间:2021-02-13

请先记住故事的三个人物:万小东、朱妮妮、我;对,三角关系。场景安放在我与万小东的女儿田田的校门口,一条拥挤的道路上,除了回忆,漫长而痛苦的回忆,关键的情节都将在这儿发生,当然会出现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物,他们跟故事毫无关系,所以不必记住他们,主要人物是:万小东、朱妮妮、我;请原谅我又重复了一遍,因为我是全职太太,有点啰嗦。这会儿我正被堵在路上,动弹不得,我的前头是一辆奔驰,车牌号浙DK2424;在我左前方约一百米的路边停着一辆本田飞度,车牌号浙DJ3347;现在我还看不到它,它的形貌还很完整,司机正坐在车厢里抽烟,但再过十五分钟,它与奔驰一起,将无一幸免地被我撞上。

我的莲花盛开的村庄

作者:本刊编辑

时间:2021-02-13

漫长的夏天过去后,荷花渐渐开败了。最后的几朵荷花,一瓣瓣花瓣也已经沉甸甸地坠下去,落在水面上,像是一只只红艳艳的小船。一圈花蕊也随风飘落,在水面上堆成一片金色,有鱼便来吃花蕊散落的花粉。鱼已经肥大很多,有巴掌那么宽。别处的水都落了,就这儿水最深,鱼都顺着水往这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