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少女撞上大帅枪口-无章节名: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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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恨荡妇,老站长终成冥路客

    悲慈父,异邦女顿做孤伶人

    此时车站内已是人山人海。线路上,轨道旁。大滩血渍汪在那儿,染红了枕木、石楂。血迹一直滴到站台上。永顺扒开人群,见一副担架放在地中央。覆盖着尸体的自布已被血浸红了一大片,并从担架边上缓缓地滴着。人群前面,欧丽和玛莎被几个俄国妇女搀扶着,哭得悲天抢地,死去活来。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近日来,梅林斯基只是喝酒。喝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勤。若不是当班,也许会一天三次。并始喝小香槟,山葡萄。后来喝伏特加、白兰地,再后来干脆喝孙家烧锅的老白干、二锅头。

    昨天夜里,欧丽被一声女人的尖叫惊醒。从爸爸卧室的门缝透过一条淡黄的光线。她赶忙下地,连鞋也没穿,蹑手蹑脚迎着那条光线走到门前。用手一扒,没有响声,门开大了些,屋内的情景看得真真切切。

    “啊……啊……”

    玛莎一只手扯着棉被的一角,遮住了半个身子。脸拉得老长,嘴和眼都大大的,象一大两小三个黑洞。她高一声低一声尖叫着。另一只手撑着床,半面胸罩向下耷拉着,露出个小干枣般的奶头。

    只能看到爸爸那只穿条短裤的硕大背影,屏风似地晃晃悠悠向前蹒跚。他右手拎把雪亮的菜刀,嘴里含混不清地叨念着什么。

    “啊——”欧丽一下子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手指尖直抵牙缝。

    梅林斯基叨念着逼近床边。玛莎缩到了墙根,再没了退路。

    正待欧丽手足无措的时候,只见玛莎迅速掀开放,母狮般扑下床来一把夺过了刀,“咣当”下子扔到了墙角,顺手从搭在椅子上的农裙中抽出一条腰带,将梅林斯基的双手反剪过去,结结实实捆了起来。他也并不反抗,面团似地任凭摆布。玛莎用力一推,他便实实在在扎倒在桌子下,响起了重重的鼾声。

    当欧丽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应该干点什么的时候,玛莎已上床捂着被子睡了。

    欧丽开门进屋,上前给爸爸松了绑,那喧腾腾的手脖子已被带子勒出了深深的紫印。她愤怒地朝床上望了眼,玛莎翻了个身,给了她个脊梁骨。

    她将爸爸扶起,一股令人窒息的酒气袭来。她顾不了这许多,连拖带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爸爸弄到了自己床上。

    出事的原因很简单:梅林斯基从扳道房出来横跨铁道,正巧有一台到站机车开过来。有人说正撞头部,也有人说将身子轧成两截。按说他酒早醒了,扳道员说他淡公事时神智很清醒,只是声调比往常低些。目睹事件的人说,他好象根本没看见也有火车来,一直低头想着心事。

    沐浴洗礼之后,葬礼在第二天下午进行。按俄国人规矩,这类非正常死亡的人多半超度之后秘密掩埋。老站长人缘好,深受站里职工和邻居爱戴。所以仪式和正常死亡人一样。

    天下着小雪,但落地便化了。送葬的队伍由穿着肥大黑幡(黑色的宗教衣袍)的巴林教士导前,踩着湿里呱叽的路面缓缓向前移动。永顺和几个俄国工人抬着白色的扁盒形棺木,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挪着,不时地用手抹一把脸上的雪水。

    当棺木徐徐放人坟穴之后,巴林教士迈着一板一眼的步伐走到墓穴上端,平稳地伸出了右手。

    欧丽心里倒海翻江。她望着巴林教士那一头金黄色长长的卷发。和那严肃认真一丝不苟履行公务的样子默念道:

    公正无私的主啊,你能饶恕这个丑恶的灵魂吗?他难道不应受到应有的惩罚吗?

    欧丽从来没跟爸爸提起过玛莎和巴林的事。看样子他是知道的。怎么知道的呢?对欧丽来说。终生都是个谜。

    父亲死后不久,欧丽中学毕业了,由克雷洛夫安排在茶庄工作。玛莎仍是很晚很晚才回家。欧丽只好把内心的郁闷向永顺倾吐。但永顺长时间才来一次。她戴着孝,不好到他家去,她知道中国人的规矩。就这样。苦苦熬到了第二年夏天,一个偶然事件的发生,使她的命运发生了关键性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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