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新西兰当保姆-无章节名: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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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源:《时代文学·上半月》2017年第09期

    栏目:时代广场

    有人说,生活就是生下来,活下去。也有人说,生活,就是生者活着时就要干活,生即是活,活亦是生。人生就是人的一生,就是一个人的生活历程。杜娟的丈夫是著名小说家赵德发。她因为同丈夫去新西兰看望留学的女儿,出于劳动和工作之本能——作者真诚地说,是那些花花绿绿的纽币吸引了她,促使她找工作——而事实上,我认为这是一个习惯了劳作的人的工作本能,是一双闲不住的手在催使她即便到了异国他乡,也要找事情做,也要劳动生产,为社会和自己、自己的家庭创造财富。在她写的《我在新西兰当保姆》一文中,我们读到了一位真诚、善良、勤劳的山东女性,一位爱心满满的人,她用自己充满善意、温情与关爱的眼睛看待自己周围的一切。她看到了雇主小于和她的异样的婚恋家庭生活,也看到了一个个华人在新西兰不同的经历与生活。她努力用自己的劳作、调解和劝慰,去弥合人与人之间的冲突与隔膜,为他们和周边的人带去更多的温暖和爱。于是,我们读到了一个个令人唏嘘的人物及其故事,都带着异域的特色,却让人无声地受到感染和感动。

    川妮的《我的新兵生活》讲述了自己参军入伍之初的经历,因为喜欢军装、白衬衫,喜欢站军姿、练队列等,所以热爱自己的军旅生活,进而感悟军队里不一样的生活状态、不一样的纪律及要求,在这座军队的熔炉里,自觉地经受淬火和锤炼,让自己成长。

    李王翔的《九寨历险》其实是一篇顿悟之作。人生在遇到极度的困厄甚至濒临死亡之后,人似乎就能如获神示一般顿悟或开窍。作者8月8日在九寨沟7.0级地震中的亲历,正是这样一次终生难忘并将影响其后半生的经历。地震时及地震后,人都处于高度紧张之中,而当其从灾难中逃离,重新回到日常的平淡的生活之中后,他开始是庆幸,庆幸自己的幸存,从一个游客变成了一名幸存者;进而开始反思,开始觉悟,意识到许许多多原本被自己忽视或无视的寻常幸福与平常点滴,如今都变得珍贵和难忘了,并在这种思索与觉悟中试图参透人生的真谛,那就是:人活着,就要去做事,去播撒爱,人不能仅为自己而苟存,人的价值应该是利他的。这样的感悟,与杜娟的自觉做事不谋而合。这,大概就是我们每个人的人生,就是我们的命运。

    我女儿琳琳是1999年夏天去新西兰留学的。

    她走后,我和她爸老赵非常想她。一年后,她爸说:“咱今年去新西兰过年吧?”我说:“好呀,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我们把护照、签证办好,就到了腊月了。我们腊月十六去上海,十七从虹桥机场起飞经香港去奥克兰。下了飞机,是当地时间2001年1月12号中午。

    琳琳此时正在奥克兰读书,已经放了暑假。她租住在一位华人的别墅中,是院子里的两间偏房。我们去后,她开着一辆二手本田车,带我们去北岛一些地方游玩,如怀托摩萤火虫洞、罗托鲁阿、哈密尔顿、吉斯伯恩等等,还坐轮船去激流岛,看了顾城的故居。

    女儿开学了,我和老赵就在奥克兰继续逛。因为不会开车,不懂英语,也不敢走远,常去的地方就是附近几个超市。见超市门口都放着中英文报纸,不要钱,随便拿,我们就拿中文报纸看。我开玩笑说:“看上面有没有赵德发的作品?”老赵说:“那不可能。”

    我们翻看一下这些中文报纸,发现大部分版面都是广告,其中有好多招聘信息。让我惊讶的是,这里实行周薪制,工资也高。比如,超市服务员一小时是5块纽币,折合人民币25块;有的力气活儿,每小时9至12块纽币。当时我在日照市一家国营粮店上班,没有星期天,有时还加班,一个月才发400元,觉得收入差别真大。

    我们的签证是6个月,组织上给老赵批了一个月的假。他到期该回去了,可我不想走,一是不想离开女儿;二是想在这里挣点钱。另外,我的好奇心重,每天看见那么多洋人,男的气宇轩昂,女的漂亮潇洒,很想了解他们到底是怎么生活的。我决定,在这里找份工作,住一段日子再走。

    我们就上街找了很多报纸。老赵翻看一会儿,指着上面说:“你看这个华人服装厂,工资不低。你有特长,可以去干。”我说:“去看看吧。”

    女儿打电话约好,我们去了那里。进了工厂,看见有许多工人,都趴在缝纫机上干活,连头都不抬,我就想起了当年在家给人做衣服的情景。那时我住在农村老家,好多人送来布料让我做衣服,都想尽快穿上,催我抓紧做,我只好这样干活,又急又累,太难受了。

    华人老板和我们谈了一会儿,说她就想要我这年龄段的,年轻人事多,也不吃苦。要是愿意,明天八点可以来上班。女儿看我没说话,就和老板说,我们回去商量商量,再和你联系。

    到了车里,老赵看着我说:“你干不干?”我说:“我不干,一看头就疼。”

    此后又找了几家,不是工作不适合我,就是语言不通没法干。

    这天,发现报上有一条信息是招保姆的,男的是洋人,女的是东北人,周薪二百纽币。

    我说:“去,当保姆我能行。一个月挣四千人民币,赶上我十个月呢!”

    女儿联系了发广告的于女士,约定下午两点过去。

    到了她家,见他们住的是连体房,上下两层,楼梯在外面。一层是个大车库,能放两辆车。他一家住在连体房的最西头,三面是草坪、花园。这样的房子,在奥克兰是最简单的。

    一个60多岁的女人开门笑着说:“来了?请进。”把我们领进屋里。

    一个年龄30来岁的女人笑脸相迎。一看她就是个东北大嫚,很泼辣的样子,中等身材,不胖不瘦,长方脸,大眼睛。

    她笑着说:“你们来了?黄妈快倒水。”

    老赵说:“谢谢,不用了。我们过来见个面,接着去一树山玩。”

    我打量了一下,她家屋内面积有90多平,两室一厅,一厨一卫。我还看见,摇篮里有两个孩子,是双胞胎,就说:“两个孩子吗?报纸上没说呀。”

    她笑着说:“双胞胎,黄妈年龄大了,不撑。”她还介绍说,黄妈是福建人,在新西兰专职当保姆。

    我说:“黄妈不撑,我能撑吗?”

    她说:“我不上班,咱们两人看着。”

    我说:“那就试试吧,孩子长得好可爱,随他爸爸吧?”

    她说:“大的像他爸,小的有点像我。”

    我们又交流了一番,她让我明天过来。

    我说:“老赵明天上午坐飞机回国,我下午来吧。”

    她点点头说:“好的。”

    我们从她家出来,去了她家后面的一树山公园,在那里玩了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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