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男-对不起,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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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星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周后了,她不愿意来我家住,自己在三环租了一间房子。我去的时候,她还在整理东西。

    “悠悠,你坐吧。”她从冰箱里拿出果汁递给我。

    “我代表我家人向你道歉,请求你们一家人的原谅。”她从来没有呈现过如此严肃和愧疚的表情。

    其实在我把星星接到我家来住的那一天开始,在我的内心深处已经原谅了星星,甚至她姐姐月亮。

    星星继续说道:“我去了趟南京。”

    “你见到你姐姐了?”我问星星。

    “见到了,本来我是去问罪的,可是我一去就傻眼了。”

    “怎么呢?”我疑惑地看着她。

    “我姐姐苍老了很多。你爸的公司因为亏损倒闭了,他每天买醉。姐姐在外身兼两职,为了养家。姐姐好不容易怀上一个孩子,因为工作太累也流产了,到现在都还没怀上第二个。姐姐抱着我哭,让我什么都别告诉父母,就说她在南京生活得很好,最近工作有些忙,等忙过了再要孩子。其实我看得出她是很希望能有个孩子的。看见姐姐的生活状况,我哑口无言,我没有办法开口,没有办法去质问她。但是我还是把你的事情告诉了她。”

    星星说到这里,我再次想到了世界能量平衡的规律。能量守恒贯穿于我们的生活和生命。你从这里拿走的,你会在那里偿还。你在这时失去的,你也会在那时得到。

    星星给我讲了她们姐妹俩小时候的很多事情,一起生病,一起恋爱,一起睡觉。“我们俩小时候经常不穿衣服抱在一起睡觉,现在看来似乎很像同性恋哦。”星星乐在其中。

    “其实,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用手捋了捋头发。“是的,因为你姐姐之前对我的家庭、我和我母亲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我无法做到和你做朋友,这也就是我不辞而别的原因。”

    “你为何后来又愿意接纳我住你家了呢?”星星看着我。

    我的脑海里闪烁出很多我们在云南的画面。我告诉星星:“正如一部电影里说的:其实宽恕,并不是那么困难,只是释放心里那痛苦的一面。我们都只有两万天的生命,面对平等的生命,我们有什么不可原谅的呢?是的,一百年后,我们都成了灰烬,还有什么怨恨能带到另一个时空里呢?”

    星星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其实我并没有奢望你真的会原谅我们。”

    “星星,这两天你有时间吗?我想去南京一趟,想让你跟我一起去。”我问星星。

    “我有的是时间。”星星回答道。

    “好吧,那就后天吧。”

    我喜欢现实,赤裸的疼和赤裸的乐。每一时刻来得都那么的清晰。两周后我们两个拖着行李箱去了南京,星星探望她姐姐,我探望父亲。在淘宝网上买的打折机票简直和火车票一样的价格。而两个小时的飞行,我们很快就落地了。那一刻我的心情是复杂的,离开家乡也有四年多了,这里弥漫的味道还是如此的熟悉。南京在历史上是一个悲情的城市,以至于每每我提到我的家乡我都会鼻子发酸,而到达这里的那一刻,我早已泪流满面。

    我们打车去父亲家。一路上的景色勾起了我对童年的回忆,摆地摊,买漫画书,和爸爸妈妈去游乐场,历历在目。就像一部老电影采用倒叙的手法展现在我眼前。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一部老电影,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部电影越来越老,也越来越值得回味。

    星星并没有告诉她姐姐我要去。只是说上次有东西忘记给她了。在父亲家的门口,我足足站了有十分钟,不敢敲门,星星并没有催我,她懂我此刻的心情。说原谅容易,然而真正能做到是需要巨大的勇气的。我知道,从我的手触到门的那一刻起,我真正的释怀了。

    方月亮打开了门,她披散着头发,不修边幅,表情有些僵硬。我朝她微微一笑,朝家里看去,家里还是原来的老式家具,墙皮也开始倔强地脱落。我一眼就看到了父亲,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半醉半醒地问:“星星来了吗?”当他回过头来看见我的时候,在那短短的几秒钟里,他呆住了。他目光呆滞地看着我一动不动,直到眼泪即将从眼眶涌出的时候,终于开口了:“你来了!悠悠。”我看着八年未曾见面的父亲,鬓白的头发和布满皱纹的脸,终于释放了自己的泪水,喊出了那个对我来说异常陌生的字眼:“爸爸!”当这两个字从嘴里迸发而出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嗓音变得有些奇怪,好像在那一刻又来了一次发育,又来了一次变声。

    父亲拿起桌边的白酒又开始灌起自己来,我知道他此时此刻内心一定很不是滋味。我走上前夺过酒瓶。“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父亲说了100个对不起,就好像上了发条的钟表一样,一时间怎么也停不下来。我放下酒瓶,抱住了父亲。我觉得自己的哭声很大,仿佛时间一下回转到了童年,我肆无忌惮地哭着,只有在亲人的怀抱里我们才能做到这样。父亲却不敢碰我,他依旧说着:“悠悠,我对不起你们啊。”而我此刻内心也如上了发条一样拼命地叫喊着:“对不起,对不起……”原来“对不起”是可以传染的。仇恨可以传染,宽恕可以传染,感恩可以传染,愧疚也可以传染。

    临走的时候,我拉着曾经的家庭教师方月亮的手说:“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照顾我爸爸。”

    其实生活的戏剧化高于小说的戏剧化,因为小说来源于生活。就像某位导演说的,其实生活要比我拍的电影变态100倍。对于人生,倘若走得太快,就没有机会看自己留下的脚印;如果走得太慢,剩下的就只有脚印。当我们两个人的身影浮现在这精致都市的剪影里的时候,我似乎感觉到了自由、乐观与豁达。自由地真正享有才是发展的最终目的,财富的意义只在于它可以帮助我们做想做的事情。

    因为要赶回去参加孔灵的婚礼,我在南京并没有逗留太久。我和星星一起回到北京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回到家里,我把所有的故事全盘托出告诉了母亲,我希望不仅自己的心灵要得到释放和自由,母亲应该和我享有同样的权利。

    “傻孩子,这件事我早就想通了,我一点没有责怪你的父亲,也没有责怪月亮。你那位姐妹星星,让她尽管来家里住,一点问题都没有。”在灯光下,那一刻的母亲显得格外美丽动人,而那一刻我也意识到原来一直耿耿于怀的是自己。

    母亲说:“隔壁小明的父母也离婚了,小明跟着母亲嫁到了李叔叔家。小明现在和李叔叔相处得可好了,一口一声的‘爸爸’叫着,比亲爸爸还亲。街坊邻居就议论,有的说这孩子没骨气,有的说这孩子有奶便是娘,可是我觉得小明才是最聪明的。什么尊严啊,骨气啊,都好不过和谐。妈妈之所以没有和你爸爸联系,是因为不想去打扰他们新的生活。”

    那一刻,我的眼睛再次湿润了。母亲在我心中的形象大为改观,其实她才是生活的智者。我们的生活中隐藏着很多生活的智者,而这种智慧我认为是在画一圆圈。例如倘若你生下来就是一个弱智,那么你会一直很快乐,没有太多的想法和奢望;倘若你生下来就是一个正常人,那么随着年龄的增长,你对社会和生命的认识不断加深,你会越来越痛苦,直到达到这样一个境界:活得像一个上进的弱智。你就会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点,这个原点和之前的原点在自身的感受上是一样的,又并非一模一样。事实是,这个原点比之前的原点的位置要高。也就是说,我们的认知是在以螺旋状的状态不断地向上。

    孔灵似乎在上演一部《我的盛大北京婚礼》,婚礼规模之庞大,场面之奢华是我前所未见的。周振羽包下了整个酒店和草坪,两人直接从直升飞机上下榻到酒店,而很多亲朋好友、媒体记者们也是乘坐专机到达北京。婚礼的现场摆满了成千上万朵玫瑰,金碧辉煌得犹如皇宫神殿一般。我则是带星星一起去的。星星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豪华的场面。

    星星问我:“悠悠,羡慕吗?”

    “没太大感觉,我想等我结婚的时候,简单的形式就好了。”有时候我觉得场面的庞大是在遮盖内心的脆弱。

    而我在冥冥之中也感受到了孔灵的变化,人一旦爱上了金钱与财富,虚荣就将伴随左右;人一旦拥有金钱和财富,头就会比平时抬得高很多,也正因为头抬得太高,很容易造成脸部肌肉的不和谐,脸上呈现的更多的是不真实的表情。

    我拿着一束鲜花紧随孔灵。孔灵凑到我的耳边说:“今天来的多是商界、政界要人,你要好好把握啊,找个有钱的,后半辈子都不会受苦。”

    我笑着说:“你看你,大喜之日还为我着想,还是好好享受自己的幸福时刻吧。”

    商人们、明星们西装革履、珠光宝气地步入会场,眉来眼去,有说有笑。正当我麻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的时候,有人在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想这个应该是你衣服上的吧?”

    一位穿灰色西装的男士把向日葵递给我,我再一看,肩膀上的向日葵确实不见了,于是赶紧说:“谢谢,谢谢。”

    说完这位男士朝会场走去。孔灵走过来说:“你这么快就勾搭上了一个?”

    “没有啦,是我的向日葵掉了,那位男士捡到给我了。”

    “赶紧找化妆师要个别针,仪式马上开始了。”孔灵着急地拉着我的手往化妆室走。

    仪式结束后,新郎新娘招呼大家去草坪上享用自助餐。举杯庆祝以后,两人在草坪中间的舞台上跳起了华尔兹。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舞蹈的行列,还有一些人聚集在一起聊天谈笑。正在这时,刚才那位男士面带微笑地朝我走了过来。

    “HI!”我主动和他打招呼。

    “原来你是伴娘啊,看来我有机会了。”他笑盈盈地说着。

    我一时间木然了。

    “开玩笑的,我叫林忆藤。”他伸出他的右手。

    “叫我悠悠就好了。”我伸出手,和他那双大手紧握,这种感觉很温暖。

    “我和我的朋友一起来的,她叫方星星。”我赶紧介绍星星。

    他们俩握手以后我们三个便开始闲聊。

    “你是孔灵的朋友吧?”

    “是啊,她是我好朋友。你呢?”

    “我是周振羽的合作伙伴。”他回答道。

    “你们都在北京生活吗?”他继续问。

    “是啊,您呢?”

    “我有时候会在北京,有时候会在国外。”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他继续问我。

    星星知道我比较含蓄,所以提前开了口。

    “她是大作家,《变男》你知道吗?前段时间各大卫视都在播的电视剧,是她写的。”

    “没有了,不是什么作家,就写了一本书而已。”我有点不好意思。

    “是吗?我长期待在国外,真不知道,不过我决定一会儿婚礼结束就去书店买回去研读。”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我。

    “您是做什么的呢?”我反问道。

    “我做贸易的,所以才会两边跑啊。这样吧,等我下次回北京的时候,我请你们两位喝咖啡。”商人在回答问题的时候,总是特别的聪明,既礼貌地回答了问题,又回避了接下来的问题。在那一刻,我心知肚明,他了解我比我了解他要多。而且同时,他也以很聪明的办法向我索要了电话,不过我很情愿和他交换电话。临走时,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我有点不知所措。

    星星说:“这男人感觉还不错,而且好像对你有意思哦。”

    “是吗?我怎么感觉不出呢?”我这句话说得很违心,其实我早就感觉到了。只是经历了太多,让我对这样的邂逅提不起兴趣来,也许自此以后我们谁都不会联系谁了。很多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我们都清晰明了,而当它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依然会无所适从。

    星星说她喜欢北京,新鲜刺激,繁华蓬勃,人和人之间很礼貌和温暖,大家都像兄弟姐妹一样。她决定留在北京。为了留在北京,星星必须解决的问题是找工作,因为她文化水平有限,所以公司高管白领一族基本上与她无缘。她本来打算重操旧业去夜店跳舞,由于想到不能跳一辈子,所以凭借着她较好的外形,很轻松地找到了一份前台的工作。

    晚上,我带星星去北京的酒吧瞎晃悠。当我去三里屯的VILLAGE的GOLD STONE买冰淇淋返回青年酒吧的时候,发现星星和几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在台上疯狂地跳着。她的舞姿看起来像异类,北京这边流行HIPHOP,星星跳的却是钢管,这样的动作引起了青年的轰动。当星星走下台时,一个老外拉着星星和她嘀咕着什么,而星星一脸木然和不知所措。我走过去告诉星星:“这老外说他喜欢你,要你电话呢。”

    “那你帮我告诉他吧。”星星脸上绽放着快乐的笑容。

    我已经习惯了星星的大胆与直白。

    我把电话给了那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和他交谈了几句后拉着星星回家了。

    两天后,我去超市买了一些东西,准备等星星回来一起下厨小聚一下,不料在她家门口看见她急匆匆地上楼。

    “干嘛这么着急啊?”我问她。

    她打开房门,让我随便坐。

    “约会呀,我要换套衣服。”就听见她房间里传来叮咚哐啷声,她翻箱倒柜,左试一件,右试一件,鞋子也扔得满屋都是。

    “你还真跟这老外约会啊?”我边把食物放进她的冰箱边问她。

    “是啊,他就在楼下等着我呢。”她皱着眉头,好像对每一套衣服都不满意。

    “好吧,我还说今天跟你小聚一下呢,看来你已经有安排了,重色轻友呀你。”

    “瞎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轻视你呢,明天吧,把东西放着,我们明天再弄。”她讨好地朝我笑笑。

    “老大,你跟他连沟通都有问题,就这么确定关系了啊?”我皱起眉头瞅了瞅她。

    “是啊,他是我的新老公。”星星做了一个鬼脸。

    “什么新老公啊,都是临时工。”我感叹道。

    “怎么我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啊?”她还在试着衣服。

    “老大,已经很美了,你这试下去,一晚上都出不了门。”

    “是吗?这套可以吧?”她从房间冲出来,一只脚穿着一种颜色的鞋子。

    我看着她的样子笑了起来:“很美了,就是记得把鞋换换。”

    “悠悠,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我听不懂他说什么。”

    在星星的软磨硬泡下,我终于和她一起下了楼。老外名叫亚尼斯,希腊人,金发碧眼,年纪大约30岁。他说他是希腊驻华一家公司的代表。我们在一家名叫隐泉的日本料理餐厅用餐。这家店在北京颇为有名,据说是最正宗的日本料理。

    亚尼斯用蹩脚的希腊英语与我这蹩脚的中式英语吃力地交流着,而星星在一旁傻傻地笑。

    “The food is nice, the same as you, and I really love you.”

    亚尼斯对着星星深情地微笑着,而我却在一旁麻木地翻译着。其实在我的内心有那么一丝酸溜溜,即使不在恋爱中,人也是渴望被追求的。此时的寂寞和空虚感比独处的时候来得更为强烈。

    “快告诉他,我也很喜欢他。”星星神采奕奕。

    “She tell me she love you too.”我觉得那时的我就跟机器人一样,面无表情。倘若当今社会科技再发达一点多好,直接带个翻译机器人出门,机器人没有感情,也不知道自己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之后他俩便十指相扣在一起了,连吃饭也不忘紧握着双手。我仿佛一个硕大的灯泡,把整个餐厅照耀得熠熠生辉。

    席间,亚尼斯还告诉我们希腊语的干杯叫做“牙酥”。此情此景,我的牙齿确实都要酥了。

    临走的时候,亚尼斯很有礼貌地和我握了握手,并对我说:“yoyo, you know I love xingxing, please help me to teach her English.I want to say more to her.”

    我瞅了瞅冲昏头脑的星星,苦笑一声应允了。当我们从餐厅里走出,居然有一男人从车里冲我们喊着:“操,两个女的陪老外,来陪陪我们呀!”星星听罢此言,怒气冲冲想过去揍那人,我把她拉了回来。

    我知道很多中国男人很反感中国女人找老外,我却不以为然。真正拥有平等观念的人应当没有仇恨,没有歧视。既然都是人,就有被爱和爱的权利,所以我在不知道中国女人找老外的目的是否纯粹的情况下,并不反对,也不支持。要说从前中国女人找老外是为了钱,可是现在咱也不比老外穷啊。爱情和金钱这关系不就是谈钱伤感情,谈感情伤钱吗。如果说中国女人找老外是为了面子,那只能说明这样一群女人脑子生锈了;如果说中国女人找老外仅仅是为了满足身体需求,我觉得大号萝卜可能更有效。总之,我宁愿相信那是爱情,作为世界公民乃至宇宙公民,中国女人以后和外星人恋爱了,我都不反对,只要是以爱的名义。

    总之,星星和这位叫亚尼斯的老外好上了。我看纯属三分钟的热度,这临时工能当多久就看缘分了,不过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谁甩谁呢。

    回到家里,在我的内心深处突然冒出了巨大的失落感。由于白天当了个巨大的电灯泡,所以晚上我居然梦见自己变成了个球。我不知道这球与电灯泡有着怎样的联系。前方有很多岔口,我却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只顾往前滚,而前方却是一个很大的洞,我一直害怕掉进洞里,可是最终我还是掉进了洞里。掉进洞以后我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起点,接着又是很多岔口,前方又有一个大洞,我却偏偏还是往洞里掉,掉进去以后又回到了起点。第二天醒来,这个梦异常清晰。我觉得这个梦特别有意思,这是人生的寓意,也是爱情的寓意,从生到死,从恋爱到分手,都是轮回着进行的,而唯一不变的就是时间的流逝。

    三个月以后,星星跟我说要搬家,搬去和亚尼斯同居。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失落感在加剧,很多时候幸福感都是来自自己的内心,而人性决定了我们又很容易受到外界的影响,这一消息对于空窗期的自己无疑是一种刺激。但是,在我看来阻碍热恋中的两个人在一起是最大的犯罪,当然即便你去阻止也阻止不了,爱情的力量是巨大的,大得让你无法想象。从小就知道小草的生命力使石头破裂,而爱情的力量丝毫不亚于生命的力量。我决定,宁拆一座庙也不毁一桩亲。这亲当以前讲是婚事,当现在讲是亲密。所以,我微笑着给予星星莫大的祝福。生活就是这样,来来去去,反反复复。离开的还会回来,回来的终将离去。一切都是基于这种循环,从生到死的循环。英国著名诗人雪莱所作的一首诗《变》,诗的结尾这样写道“除了变,一切都不能长久”。

    “悠悠,你现在工作安定了,我的心也安定了一半,可是你这人生大事什么时候才能解决啊,愁啊!”母亲永远是为子女劳累的机器,只要她还在这个世界上,她的大脑没有一个时刻不在想着她的子女,她的心脏没有一刻不在牵挂着她的子女。我以后也会成为母亲,当一个女人成为母亲以后,才会做到真正的无私,不去计较得失。在爱情里,我们总是去计较得失,而在爱情的结晶里,我们忘记了什么叫计较。

    “妈妈,您放心,我会结婚的,这都是迟早的问题。现在没结,不是有更多的时间陪你吗?要是现在就结了,每天就惦记着老公孩子,哪有时间陪你呢?”我安慰着母亲。

    “问题是现在的社会,没几个好男人啊,叫我怎么放心啊。”母亲继续愁着。

    “世界上真的没有好男人了,那么也就没有好女人了。有我这么一个好女人,就必定还存在着那么一个好男人。您就放心吧。”

    “你这孩子,搞写作搞多了,说的话连妈妈都听不懂了。”母亲笑了起来。

    日子还得这样过,面包会有的,男人会有的,婚姻会有的,孩子也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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