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蛮香-第1章 出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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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一直都在我的脑袋中得不到答案,同时也是每个人在潜意识中都会问到的。一个人失去了自由是什么感觉?那是一种抓狂,一种连呼吸都感觉不够用的感觉。

    1990年腊月,南方偏僻的山村里出现了一件大事,迄今为止当地很多人都记忆犹新,那是一个寒冷的晚上,风在外面肆掠着,路上的行人都扯紧了衣服在路上匆匆走着,远处有几点灯火在闪烁,没人愿意在外面多待一会,而其他大多数人正在屋里烤着炉火。

    "杀人啦!杀人啦!"在村子的北边的上坡上,一户农家里传出了阵阵喊声,整个村庄都被尖叫声惊动了。这是胡村张五六家传出的喊声,村民们陆续跑来了,村长胡屠也带着村支书张麻子也匆忙赶来,当看到屋里的景象时,大家都惊呆了。

    屋里座椅都倒了,地上到处都是碗的碎片,张五六倒在屋子中间,肚子上和周围的地上都是血,手里拿着赶羊的鞭子,在他不远处有一个血色模糊的东西,五六的老婆梁翠还在地上哭叫着。村支书张麻子第一个开口:"小翠啊,到底是怎么啦?"梁翠嘴里一直叫着:"他爹,你可不能走哇,你丢下我可怎么办啊?唔……唔……哇……"。一边的村长胡屠看不下去了,"你倒是说啊,到底怎么啦嘛?哭有个毛用,是进贼了,还是被抢了?"梁翠擦了下眼泪说道:"他大叔,书生把他爹杀了,你说让我怎么活啊"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在屋里的角落里,一个

    15岁的孩子满手血,浑身哆嗦着蹲在地上,他就是张书生,张五六和梁翠的儿子。五六平时好喝酒,每天都要来那么几口,家里很穷,平时挣的钱基本都被喝了,书生和梁翠基本拿不到钱,家里的几亩地五六也不正经种,每天给人放羊为生,日常家务和地里的活都由梁翠一个人承担。书生正在上初三,平时穿的都是五六的旧衣服,由于离学校远,五六又不给他钱,他每天只能吃一顿饭,早上到下午只能是饿着,晚上才能吃上饭。今天晚上,五六刚喝完酒回到家,正好撞上书生正在掏五六家里衣服中的钱,五六抓起放羊的鞭子就开始打书生。

    书生一直在躲,但是身上已经被打出了很多条血印,桌子和椅子也被碰倒了。在慌乱中,他随手抓起了一件东西就冲向五六,五六一声惨叫,倒地不起。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幕,当知道真相后,大家都很惊讶,一个15岁的少年尽然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这在这个小山村里可是天大的新闻。

    警察很快就赶来了,书生被带走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书生以故意杀人,被判处无期,被关押进C市劳教所,这一关就是10年,2000年的3月,张书生出狱的日子。由于服刑期间表现良好,他提前出狱了。就此,也拉开了他传奇一生的序幕。

    2000年3月3日下午,天上的太阳躲在云里,始终不肯露面,天气也是阴沉沉的,让人感觉很压抑。C市劳教所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里面隐约闪出一个人。他步履蹒跚,从他的外表可以看到的,除了瘦长的四肢,扎眼的胡须蓬发,其他没什么特征,由于毛发过长,看不到他的脸,太阳貌似不喜欢他,一直不肯出来,天又开始下起了小雨,南方的小雨往往都如线珠一样,密密麻麻的,轻吻到大地,以及所有它能追寻到的人们,在这雨天里,我张书生终于从身后的劳教所出来了。

    抬头看着阴雨的天空,我慢慢张开了嘴,让雨水流入我的口中。大约一分钟以后,我开始往前面的路口走去。不知是否是由于天气冷的原因,我开始想起自己进来的一些事情。记得我刚来的时候,和我一起到劳教所的还有三个少年,他们的身影还清晰的在我脑子里回想,想起和他们在这几年里的感情,同时也想起了自己黑暗的时期。

    “嘀嘀……嘀嘀……"一阵急促的汽车喇叭声把我从回忆中拉回现实,一辆桑塔纳车正好转弯,我挡了它的道。驾驶员伸出头来就骂:”你瞎了,不要命啦,看你那怂样,撞死你得了。”正欲发作之,突然一只粗壮的手掐住了司机的脖子,紧接着司机被从驾驶室拖了出来。我转眼一看,原来是黄彪,正是当年和我一起在劳教所服役的三个少年之一。由于他很胖,平时吃得又很多,吃相极其丑陋,大家平时都叫他”熊猫”。叫的多了,大家也都忘记他的本名了,直接叫他熊猫了,他也倒不在意,还告诉我们:”熊猫好啊,老子是国宝,你们赶紧给老子弄吃的去,饿坏了国宝,你们赔得起吗?”他比我早三年出狱,没想到现在长得还是那么胖,个子高了一些,都快一米八了,乍一看倒像猩猩。

    只见熊猫掐着司机脖子说道:”你瞎啦,没看到熊猫吗?瞎按什么喇叭,惊吓了国宝,你担待得起吗?”司机看到这个块头大,而且是肥肉男,正想开口,熊猫不等他出声,便说道:”算啦,老子今天高兴,给老子掏500惊吓费就饶了你,要不然,拧断你脖子,嗯!”司机已经被掐得喘不上气来,一只手扒着熊猫的手,一只手在身上乱翻着,掏出了钱包。熊猫一把夺过钱包,同时将司机扔到了地上,抽出里面所有的现金,将钱包丢到了地上,然后说道:”赶紧滚!”司机拿起钱包钻到车里,踩上油门就跑,隐约听到司机说了句:”你们等着……”。

    熊猫来到我面前,从身后掏出了一把伞,给我撑上,由于伞很小,配上他这个头,极其搞笑,后来看到《龙猫》动画片后,才发现,他像极了龙猫打伞的造型。”老四,你终于出来了,大哥,二哥让我来接你。走,先带你去放松放松,晚上在燕江饭店,我们给你接风。”我们是四兄弟,在劳教所认的兄弟,他们三个都比我大,我最小,所以我都得叫他们哥,这个让我极度不爽。

    熊猫带着我来到冰山洗浴中心,我好好的泡了个澡,洗了洗过去。当我出来的时候,熊猫带我去了旁边的发廊,给我修剪了下头发和胡子。当我们去按摩的时候,我已经不再是刚出劳教所的那副摸样,除了有点瘦以外,带上眼睛完全和学生无区别。熊猫说:”来几个妹子,我这兄弟可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好好帮他按摩下,他可是第一次啊,哈哈……”这死熊猫,搞得我他妈按摩的时候一直脸很红。

    晚上6点的时候,我和熊猫来到燕江饭店,到了3层3号包间,一进屋便看到大哥、二哥正在聊天。大哥左飞语,外号“青龙”,很壮实,天生神力,在劳教期间,他打断过5个人肋骨,外加3个人的手臂。今天大哥穿得很随意,一看就是个暴发户,脖子里带着很粗的金链子,手指上很多不同颜色的戒指。“老四出来啦,赶紧坐。老二,叫服务员上菜。”老大说完,二哥叫道:”服务员,上菜!”二哥王虎,外号”白虎”,身体不算胖,也不算瘦,身体非常灵巧,还有个外号叫”跳蚤”,据说小时候到少林寺练过武,平日里也没见他耍过什么拳,就是打架的时候很凶悍,一招一个,就是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到现在我也没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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