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鼎天师-第二十一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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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迷糊糊的醒来,叶辰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个漆黑的牢笼里。胸口和背上被封了多处大穴,因而无法动弹。

    忽觉身体颠簸不定,又听得外面马蹄声不断,想来自己应该是在马车上,他连哑穴都被封了,不能开口说一句话,不知过了过久,外面的马步声停住了。

    然后牢笼被打开,叶辰还没看清楚周遭的事物,便被用人黑布套在了头上。

    “簌簌”两声,他腿上的穴位被解开,之后两只手抓在他的肩膀上,推攘着向前走去。这些人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脚尖一痛,碰到了什么,随即整个人便被往上提去,脚尖又是一痛,他知道应该是碰到了台阶,当下一步步抬起脚,一会儿,只觉得一股燥热的风迎面吹来,然后地上的路又变平坦,但肩膀上的两只手却控制着他左拐右绕,似是进入了一条隧道里。终于,走了将近半刻钟,他被人用力一扔,摔到了地上。然后双脚再次被点了穴道。

    头上的黑布被扯开,他眨了眨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山洞,四周点着火把,整个山洞里传来一股燥热感,他的面前站着一群人。往旁边一瞟,两个黑衣人站在那,中等身材,腰挂长剑,郝然就是捉拿他的两人,只见他们将蒙在脸上的布扯下,在深黄的光线下,露出了两张苍白的脸。一个浓眉大眼,方正脸。另一个眼窝深陷,下巴留有一点胡渣,但两人的额头上都纹着半边红色的羽翼,如血一般的颜色让人看起来稍有些可怖,年纪判断在三四十岁左右。

    那两名黑衣人面色不变,未说一句话。紧接着从一群人里走出来一个年轻男子,身穿蓝色绸袍,面色阴翳。

    他恭敬的对着两个中年男子磕了个头,说道:“左右护法,这就交给我吧。”

    “左右护法?雁荡天、雁翎天。阴魔宗双天血雁?”看着两人的样子,叶辰吃了一惊,突然想起来那血色的雁翅标志正是代表着阴魔宗的两位护法。

    双天血雁其中一人对着蓝绸男子点了点头,紧接着传出了阴冷无比的声音:“何迁,好好做你的分教舵主,下一次不要再求宗主叫我们做这等无聊之事。”说话间,黑衣人隐隐散发出了一股滔天威势。

    何迁被迫退了两步,脸上浮现惶恐之色,拜跪道:“不敢,不敢再劳烦护法了。”

    不再多说什么,雁荡天和雁翎天两人转身,走出了洞外。

    叶辰看这山洞里至少站了不下五十人,但却没有纷杂的声音。偌大的地方,摆放着两排木椅,正中则是一张兽皮王座,座位后面的洞壁上写着“阴魔宗”三个大字,从刚才双天血雁的话,看来这只是阴魔宗在这的一处秘密分点。那何迁正是这的舵主,不知道他们抓自己到这来是干什么。

    只见何迁站起身,走到叶辰面前,抬脚就踹到了他的肚子上,冷笑道:“小子,还真行啊,在外面没被柳惊豪弄死。”

    叶辰腹部一痛,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他看着何迁,眼睛闪过一抹愤怒。但是却不能动作。

    何迁呸了一声,又踢了他一脚。嘲讽道:“探子说三天前看到你出现在云中城的分点客栈,消失快两个月了,你竟然还没死。哈哈,我很高兴,现在把你们家传的临尘刀法告诉我,让你留个全尸。”他从怀里取出一把折扇,往叶辰身上点去,解开了他的哑穴。

    叶辰咳嗽几声,牙齿混着血,说道:“你们阴魔宗这是什么意思?为何抓我到这来?”

    何迁阴笑一声:“没什么意思,只是我阴魔宗分舵主看上你家传的临尘刀法...”

    “临尘刀法?...我母亲他们是不是在你手里。”叶辰突然想到镖局的人都不见了,绝对与这些人有关。

    “你母亲?哦,是在我这...那个老婆娘还有一群镖师。”他将折扇打开,轻轻扇了扇,又道:“对了,还有个人在我这...嘿嘿,那个人你绝对意想不到。”他转向旁边的一群人,吩咐道:“柳江,把木子云带上来。”

    “是。”一名年轻男子跑出,走向了山洞出口。

    一刻钟后,柳江带回了一个人,他全身被铁链锁着,头发散乱。被何迁一拉,扔到了叶辰面前,然后拨开他的头发,说道:“木长老...你何苦呢?为别人做嫁衣。哈哈......”

    叶辰看清楚对面被铁链锁住之人的脸庞,心中郝然一惊,疑惑道:“李云?”

    何迁摇了摇头:“不是李云,而是我前任阴魔宗长老木子云。”他呵呵一笑,说道:“这个人,可是大有来头。”

    李云眼睛紧闭,一动不动,身上有多处伤口。看起来已是奄奄一息了。

    “阴魔宗长老,李云...木子云。到底怎么回事?”叶辰问道。

    “这个,可就说来话长了。”何迁将李云的身体往旁边一扔,说道:“木子云,原来是我阴魔宗的长老......”

    看着叶辰脸上布满疑惑之色,何迁得意道:“他本来是我阴魔宗位高权重的长老,但是却胆大妄为,竟然敢偷我阴魔宗的两样宝贝,因而被护法打成了重伤,后来他逃走后被你爹叶凌天所救......他还真是狼心狗肺啊,侥幸见到了你爹施展临尘刀法,立刻便眼红了。”

    顿了顿,他续道:“其实他偷走的东西是三颗龙菸珠和一个原本装着惊邪宝鼎的盒子。等到服用了一颗龙菸珠治好了伤后,他才发现另一个盒子空空如也,宝鼎早被宗主取走了。那一次他见到了叶凌天施展临尘刀法第四式对敌,心中便起了贪欲之心。妄想练成临尘刀法然后对付宗主。就与叶凌天搞好关系,灌醉他,问出了刀谱藏地......”

    他走过去将木子云提起,说道:“藏刀法的地方就是你家的宗祠。”

    他又拍了拍木子云的脑袋,往他的下巴一扯,却是撕下一张人皮面具。微微一笑: “伪装的很好啊!不过还是被我抓到手了。”

    叶辰一看木子云,并不年迈,只是一名中年男人。难怪当初托镖时,曾与父亲在一起的镖师没认出他来,再想起刚刚何迁讲的话,知道了自己送的镖只是个空盒而已。不由恼怒万分,喝道:“他为何这样消遣于我?”

    何迁走了回来,对着叶辰讥讽道:“木子云知道你的实力和你父亲相当...或者更高,不便去搜查你家祠堂,以防万一,于是就假借托镖,目的是调虎离山。”

    叶辰心里寻思:他的刀法是父亲亲自传给他的,而原本也的确有刀谱。只是不知道放在何处,难怪镖局就只有祠堂被翻的乱七八糟,原来是藏在那里。

    何迁往怀里一掏,取出了一本破旧的书籍。说道:“这是从木子云那里抢来的刀谱,我翻了翻,里面只有三式。”

    叶辰冷笑一声,并不惊讶,临尘刀法主要是靠上代的人口授,现在存留下来的只剩五式了。那所谓的刀谱要是有更多的招式,他父亲早就传给他了。

    何迁拍了拍手,说道:“我对你家的刀法还是挺有兴趣的,叶凌天死了,那就你来告诉我剩下的七式吧。”

    叶辰摇了摇头:“刀法我是有,只不过我仅知道前五式而已,后面的五式失传了。”

    话刚说完,突然一道劲风吹来,却是何迁重重往他的肚子打了一拳。

    “嘿嘿。”他狞笑道:“这刀法后面几式才是精湛,我知道你是不会轻易告诉我的。”

    “所以...”他面目狰狞,向着山洞里的众人道:“去,把所有人都押上来。”

    “是...”阴魔宗的教众全都应声答应,走出了山洞。

    不一会儿,他们便押着镖师一个个走上前来。

    叶辰一看,那些都是尘轩镖局的镖师们,目光略过他们的脸庞,除了二牛外共有四十九人。

    最后一个中年妇女被押了上来。

    叶辰愣了一下,多日不见,林淑云看起来苍老了许多,两鬓上的发丝已经泛白,面色无比的憔悴。

    何迁将手中的折扇一摔,只见押着众镖师和林淑云的教徒们齐刷刷抽出了匕首,抵在了他们的脖颈上。

    “解开她们的哑穴。”何迁喊道。

    只听得“扑扑...”的声音响起,众人被解开了穴道。

    林淑云看见了对面的叶辰,激动道:“辰儿,你没事吧。”

    “母亲...”叶辰呢喃了一声,转头对何迁喝道:“畜生,放了他们啊!”

    何迁轻轻一笑,不过眼中却是闪过一丝杀意。“呼”的一声,他跑到了第一个镖师面前,折扇慢慢伸到他的脖颈,轻轻一划,鲜血飞溅,那名镖师立刻命丧当场。

    “不要啊...”叶辰目眦欲裂,对着众镖师吼道:“我当初不是叫你们走吗...你们怎么全部留下了...”

    “镖头,大家一起这么多年了,都舍不得离开。”众镖师一脸决然之色,眼中闪烁着坚定的目光,没有一点恐惧。

    “呵呵...把刀法剩下的招式告诉我吧...”何迁阴笑一声。

    “只要你们把他们全放了,我就告诉你第四式和第五式。”

    何迁冷哼一声,淡淡道:“看来你没听懂,我要的是七式...来啊...杀十个先。”

    “我告诉...”叶辰听到他要动手,急忙说道,然而他话还没讲完,镖师中有十个人脖颈已经被划开,鲜血缓缓淌出。

    “不...”叶辰大吼一声,急火攻心,吐出了一口鲜血。

    “哦,那就告诉我吧。”何迁折扇打开,扇了几下,说道。

    “镖头不要告诉他,我们不怕死。”

    “对,我们不怕死...”

    “这个畜生,千万不能让他得逞。”

    “......”一群镖师大喊道,慷慨激扬,毫无惧色。

    何迁手一挥,那些刚刚说话的十几名镖师全都倒在了血泊中。

    “你这个混蛋...”叶辰哆嗦着,面色发青。

    何迁却不以为意,冷声道:“这些人就爱乱叫,杀了清净。”

    “说吧,那剩下的招式。”

    “好...我说...”心中痛楚无限,叶辰不想再看着这些当初的兄弟一个个死在自己面前。虽然只知道前五式,但自己或许可以随意编造一些给他。

    却在这时,对面的林淑云忽然站了起来,身体往后一扬,伸出手来,抢走了后边护法的匕首,将他击杀,然后跃向了叶辰。

    这突生的变故使得何迁一惊,他将折扇一摔,怒喝道:“真是多事,看来那些镖师的死对你不痛不痒啊??来呀,把人全杀了,抓住那婆子就行了...”

    匕首闪动,最后的二十几名镖师全部被杀。然后众教徒朝着林淑云冲去。

    林淑云手中匕首划过一道银弧,将冲来的几人放倒。寒芒跳跃,她把匕首击向了何迁,之后趁着他反挡的空隙迅速到了叶辰近旁,双手疾点,解着他身上的穴道。

    蓝影闪过,何迁冷笑一声,将折扇直接捅到林淑云的后背,然后从心口贯出。

    他狞笑道:“臭婆娘,竟然自行冲破穴道,必死无疑,留你也没用了。”

    “唉,看来只能想办法去请求魔宗里的执事长老对你施展蛊术了......”

    对着叶辰悠然一叹,何迁非常愤怒,手中的折扇用力抽出,带着点点的血花。

    叶辰只看到对面的母亲安详无比,对他轻轻一笑,然后用尽所有力气解开了他最后一个穴道。

    鲜血喷到了他脸上,面前的人却轰然倒下。

    他怔怔的望着这一切,胸口好像在一刹那间裂开,难以言喻的痛楚袭来,短短的时间里,他的母亲,他的镖师兄弟们,就这样倒在了面前。

    天地间好像所有的东西都失去了艳彩,只有眼前一幕幕的血红,当初与众镖师在一起时的豪言壮语,还有对于母亲的承诺,一句句在脑中拂过。而现在,残忍的现实里,他的希望,他的人生寄托,就此泯灭得荡然无存...

    何迁看到叶辰没有动弹,还以为他没有被完全解开,心中一喜,欺身上前,就要去将他的穴道再封一遍。

    然而他的手刚刚伸出,便是被一下子捉住,随即骨爆声响起。

    “啊...快...大家快杀了他。”何迁感觉到手好像被铁钳夹住一般,痛苦无比,怒吼道。

    众人一听,将匕首一扔,全都挥动自己的兵器,向着叶辰冲去。

    杀!心中涌起的滔天杀意,再也抑制不住。叶辰面无表情,将何迁的另一只手也抓住,然后两只手一扭。只听得“咔嚓”一声,却是他的两条手臂都折断了。

    “啊...”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何迁额头流下了冷汗,痛的浑身颤抖。

    “死吧...”叶辰大喝一声,将何迁摔倒了地上,然后冲天而起,整个人身上散发着强烈的淡青色光芒,狠狠的朝着他的胸口撞击而去。

    “轰??”洞壁上粉尘簌簌的往下落。地上出现了好几条细小的裂缝,何迁整个人凹陷在地里。

    叶辰从他的身上爬起,手掌旋转,对面一个教徒持着的长刀便被他吸到了手中,他用力一挥,将何迁的头切下,然后顺势一个翻跳。提着刀在人群中厮杀起来。

    淡青色的真气肆虐着,扫荡八方。刀气劈斩开来,丝毫没有留情,许多人被横腰截断,鲜血洒遍了整个洞窟。

    那些教徒一个个疯狂的向洞外跑去,眼前人实在太过可怕,如一尊杀神,刀影闪掠之处,必有死伤。

    叶辰向着洞外冲去,不想放过一个,他心中已经被恨意填得满满的,对眼前的人除了杀光之外没有别的想法。

    刀锋上一滴滴的鲜血流淌而下,这些阴魔宗的教众没有一个能活着走出那条长长的隧道。

    忽然,出口处,远方两个人影闪现,黑衣长剑,正是那双天血雁。

    他们两人抽出了长剑,互相用力敲击了一下,只见红色的光芒如水波一般,向着前方涌去。

    “轰隆隆...”土块震落,整个山洞包括隧道都剧烈摇晃起来。

    叶辰的护体真气导遍周身,他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向着出口飞掠而去。

    “锵??”的一声,三人对拼了一下,全都跳了出去。而整个山洞和隧道在同一时间彻底坍塌。

    外面是一条小石子铺成的阶梯,杂草丛生。

    叶辰舞起刀花,一股股淡青色真气汹涌澎湃,双天血雁两人也展开身形,互相包抄。长剑上恍若镀上了一层红漆,这是真气雄浑霸道的体现。

    诡异的纹路,淡青光芒慢慢的变为了墨绿色,最后凝成一束光柱。郝然便是临尘刀法第三式:寂灭天刃。

    两条血剑与他手中长刀凝出的寂灭天刃相碰。

    “滋啦??”真气互相吞噬的声音不绝于耳。双天血雁中的大哥雁荡天提直了长剑,然后用力刺出,瞬时出现了无数道剑花,强大的内力配合着精妙的剑术打出了如雨点般的攻击。

    那雁翎天则足尖一点,跃出了半丈距离,两手抓着剑柄,强大的剑气劈开,地上的石子都受到了波及,往两旁游离而去。

    叶辰竖起长刀,全身的真气在面前凝聚,挡住了森森剑芒。但却被上面的劲力压的身形不稳。

    挡了一会儿,叶辰突然迅速抽出身来,向着旁边跑去,跳在漫山的树木顶上。手中的刀流转着淡青色光华,而后一层淡淡的虚影在身后渐渐凝出。

    雁荡天和雁翎天对视了一眼,两人突然一拍手掌,真气爆涌。随即一声悠扬的大雁嘶鸣声传出。

    第二十二章:夺舍失败 [本章字数:5361 最新更新时间:2012-08-26 13:4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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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天血雁,为阴魔宗左右护法,实力强悍。两人合手,可与绝顶高手一战。是武林中强有力的人物。

    只见两人互相对拍了一掌,真气源源不绝的从丹田里导出,随着一声雁啼传来。两人的背后分别凝出了一只血红色真气羽翼,然后延接至双掌处,纵身一跃。凭空飞了起来,风声阵阵,速度一瞬间快到了极致。

    叶辰全身弥漫着杀意,在背后出现了一尊绿色虚影,模模糊糊,但却散发着凌冽的威势。手中的长刀被虚影吸附在了手中,附带上了真气。他头也不回,右手向后比划了一下,一股巨大的历茫便是呼啸而出。

    双天血雁庞大的真气羽翼带着他们游走于天际,就像拥有真正的翅膀一般,动作之灵活迅速。但此时,正当两人准备追上叶辰时,眼中只看到一丝好像绿色的线条从眼前掠出。

    下一刻,后面一声滔天巨响,却是百丈外的一座山峰被炸的烟尘滚滚。

    叶辰转身,以手代刀,正对着上方的两人。

    雁荡天和雁翎天不明所以,向后望了一眼又迅速转回,直到看清了叶辰身后的那道虚影,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什么东西?”

    “好像刚才那个爆炸就是那个虚影弄出来...啧啧,好快的速度啊。”

    阴冷的声音自两人口中发出,他们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亢奋。

    雁翎天道:“大哥,这小子有两下啊...”他将手收回,跳了下来。取出腰间的长剑。

    “好,今天遇上可值得打一场的人了。”雁荡天也从空中跳下。同样抽出长剑。

    两把长剑闪烁银光,透出一股阴寒,夏季里炎热的温度在那一刹都好像降低了不少。

    叶辰在面前划动右手,墨绿色的巨大虚影紧接着横空劈斩了一刀。

    轻吟声传来。雁翎天与雁荡天宝剑交击,红光跟着掠出,霎时间赤霞蒸腾,血色如潮。

    嘶鸣声响动天际,原本向着外面震荡而出的红芒在几尺处突然一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压了回来,双天血雁交叉的宝剑突然震动不绝。两人大惊,迅速握紧剑柄,然而身体却在同时间后退。

    “轰??”强大的冲击波使得这一带的树木摆荡开来,好像一场巨大的风暴在席卷,雁翎天和雁荡天虎口裂开,鲜血汩汩而流。发髻散乱,身形不稳,差点掉了下去。

    叶辰杀意滔天,呼了一口气,又迅速的劈出一刀。

    两人大为骇然,终于是明白了这种招式太为刚猛,不能硬接。见他又发了一招,迅速左右逃开。

    这招谪仙临世威力虽大,但只适合远距离攻击。若让敌人近身可就一点效用都没有了。于是叶辰手一挑,真气内敛,然后飞身接住了长刀。

    雁翎天和雁荡天宝剑挥舞,从旁侧打杀过来,速度迅疾。叶辰反手将刀一扫,由真气凝出的巨大弧圆肆虐扩散。两人同时跃起,避过一击后,两把剑分别朝着叶辰的上下盘刺去,剑锋所指,所向披靡。来势极为凶猛。

    叶辰的近战能力也是相当不错,用刀驾住对方的一把剑,随即身体倾斜,避过另一人的攻击。

    双天血雁适才轻敌,硬抗了一招临尘刀法,这时体内的气息也是有些絮乱。与叶辰缠身斗了十几回合,双方仍是旗鼓相当。

    直到叶辰劈了两招破斩红尘,暂时缓解了攻势,然后迅速跑去,刚才从山洞到这里,他已经战了两个时辰左右,知道若是再打下去,身体肯定会吃不消。

    前面是一个山涧,流水潺潺。小河岸边长满了麻藤,一片碧绿,叶辰迅速跳了进去。

    入眼处,但见碎石满地,阴冷潮湿。正想坐下休息,忽听得外面双天血雁两人的喝骂声,随后一道道血红色的历芒切割而下,他一抬头。便看到许多的麻藤被劈斩断裂,轰的一声,两人直接杀了进来。此处略有些昏暗,可见度过低,叶辰纠缠了几招,那些剑雨密密麻麻,这里又较为昏沉。导致肩膀还有腹部迅速出现了许多伤口。他胡乱砍了几刀,然后顺着山涧的河流上游冲去,后面的两人则紧跟着不放。就这样跑了有三刻钟左右,双方都是力竭,速度慢下来不少。

    山涧上面,是一处密林。叶辰迅速窜了进去,奋力狂奔着,不知跑了多久,后面终于是没了动静,想来已经是暂时甩开了两人。

    向前方看去,浓密的林子里,几棵老树下忽然出现了一个乱石堆,上面长满了青苔,他实在太过疲乏,直接坐了上去。警惕防备了许久,总算对方没有再追来。

    其时天色渐晚,林子里鸟虫低鸣,甚是凄清。他狼狈的趴在石堆上,大口的喘气。身上的伤口兀自在淌着血,他却恍若不觉,任着衣服慢慢被鲜血浸湿。

    看着面前林子里一片黑暗,树木之间好像隔了条暗沉的细缝,一直延伸下去,直至视野再也无法触及到的地方。忽然间,他的脸上流下了两行泪水,拳头捏紧,眼中闪烁着如狼一般恶狠狠的眼神,大脑里出现了母亲和众镖师被杀死的画面,猛的咳出一口鲜血,他坐了起来,将头低低的埋下,血水混着泪水洒落,掉到泥土里,溶为一片黑色。

    就这样死去吧,将自己的鲜血放干,慢慢的在痛苦中消亡。他突然疯了一般,站了起来,朝着乱石堆拼命的打去,粗重的拳头轰击下去,擦破皮肉。

    “轰??”却在这一瞬间,一只惨白的手猛的从乱石堆里伸出,直接扣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慢慢的捏紧,鲜血从嘴边汩汩流出。

    这变化实在太快,叶辰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便被抓住了脖子。

    忽然之间,他脑海里浮现出在莽岩族做过的一个梦:一名青年浑身是伤,在长满青苔的乱石堆上被一只诡异的手掐住了脖子,然后慢慢被掐碎颈骨,直至死亡。原来,那个青年就是自己啊。

    “绝望了吗?”突然间,黑悸的林子里传出了一道极其苍老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人自暗处走出,身形涌动,那人裹着黑袍、披着斗篷,看不到面颊。但却是带了一股腥风,令人闻之作呕。

    叶辰艰难的看着他,一下辨认出了这个人,郝然便是那个神秘强者,所谓的茅山派余党。

    “看来你真的绝望了。”神秘人枯槁的手轻轻一挑,叶辰脖颈上的手猛然一松,然后整个人扑倒在地。

    随即乱石堆突然炸开,一个身体被白布裹着的女子跳了出来,灰黑的眼眸,没有一丝的生气,浑身裸露的皮肤尽显苍白,看来是早已死绝了。

    神秘人桀桀一笑,走过去将叶辰抱起,然后轻轻拍着他的头,说道:“你的怨气很浓了啊,这就便宜我罢。”

    叶辰挣扎了一下,血腥味传入鼻中,他全身便失去了力气,再也不能动弹分毫了。

    之后神秘人便带着叶辰和那名死了的女子步入了密林深处......

    飞鸟掠起,虫鸣不绝。一个活人,一个死人,一个半死之人。寂静的迈着步子向前走着。一条曲折小道出现在眼前,他们走了上去,青阶石梯,盘曲而上。远处,蒙雾出现,打湿了叶辰的脸颊,他两眼无神,茫然而呆滞。

    终于,一栋看起来极其古老的石屋出现在眼前,神秘人手伸出,推开了门。

    酸臭的气味传出,他们一路进去,里面的空间不算很大,但却阴森恐怖,泥石灰土砌成的墙壁上,挂着一具具骷髅。然后再往前,站着一排的人,不过全都眼睛空洞,面色苍白,却是死了的。

    最里面,看起来有些阴暗,神秘人放下叶辰,点起了烛火。

    昏黄的光线下,屋子最中间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缸,里面装满了绿色的液体,咕噜咕噜冒着气泡。

    神秘人走向了墙壁,往上面的一个砖头轻轻一按,只见靠近大缸的地上,裂开了一条缝,然后慢慢扩大。

    他走上前去,手往开裂的地板摸索着,一颗晶莹的冰柱被他取了出来,霎时间那冰柱所在的地方便结了一层薄冰。然后又是取出了一株株颜色各异的药草,皆是被冰封住了。

    将所有取出的东西投放在了大缸里,浑浊的绿色液体突然旋转了起来,之后他再将叶辰抓起,放了进去。

    光线晦明晦暗,神秘人做完这一切后,长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哈哈大笑一声,站在叶辰的面前。感叹道:“没想到我林武有一天能得到死阴之体啊。”

    “茅山派复兴有望了。”

    他揭开了斗篷,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庞暴露在了光线下,皮包骨头,长满了黑色的褐斑。眸子呈灰黑色,透着一股阴森。

    林武审视着叶辰,如同看着一件惊世的宝物一般,双目如炬。

    “没想到啊...死阴之体,传说中的死神体质...茅山派立派多年都未曾发现一个,没想到啊,真的是没想到...死阴之体,活着的死神,当死神极尽愤怒时,一切生灵都得颤栗...幸好,你还未成长起来,否则我可擒不住你....”

    叶辰坐在大缸里,绿色的液体在周遭环绕,他面无表情,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

    林武甚是高兴,咧开了嘴,对着叶辰说道:“知道吗?我当初只是去云中城收集尸体而已,后来看到了你和柳老鬼的护法打架。哈哈,真是幸运,你愤怒的那一刻,我就惊呆了,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我还是看到了你身上凝出的那一丝丝强大的戾气。死阴之体,真是没想到啊......哈哈哈。后来我就一直跟踪你,直到上一次和柳老鬼打了一架把你弄丢,以为你死了,我哭都来不及了...不过老天有眼啊,竟然又让我在云中城看到了你。”

    他顿了顿,大概是过于激动了,连脸上的皱纹都扯在了一块,又道:“没想到你的怨念增长的这么快,看看...杀意比我还浓。”他将叶辰下巴勾起,透过叶辰呆滞的眼睛,看到了隐藏在深处的恨意。他将手碰到叶辰的头,细细感知,浑身猛然一震。但脸上的喜悦却更浓了:“这就是死亡的味道,真是可怕啊......”

    似有所感,对于面前这个命运悲惨的年轻人。林武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丝悲凉,他忽然一甩手,冷哼一声,愤然道:“你不就是死了娘还有几个镖师而已,就有如此深的怨气。而我呢?我却失去了父母和整个茅山派的师兄弟,我......”说到这,他双手微微一颤,脸上竟是掉了两行热泪。“我茅山派本是华夏第一的巨擎大派,千古威名,万教共尊。结果却遭了灭门之祸,那么多人啊...到头来,却只剩下了我......”

    眼中闪过一抹杀意,他抹掉了泪水,道:“若非奸人所害,岂有这般地步...”

    说到此处,他抬起头。脸上复转悲凉。喃喃自语:“...无应笑,我的好师弟啊...你背离了茅山派,建了个什么阴魔宗。还被你得到了惊邪宝鼎,我暂不是你的对手...不过现在,你却想不到,我马上就要得到死阴之体了...你放心,我将会用最残忍的手段将你,还有阴魔宗里的人全部折磨死,不留一草一木...”

    时间缓缓的流逝,叶辰麻木了,周身的液体散发出来的凉意直逼体内。不过这都无所谓,他已经不在乎了,不管面前的人要怎样,他依然面无表情。

    “阴灵草、幽寒冰、冷心果、聚灵芝......这么多材料,茅山派灭亡后剩下的最后一笔宝贵财富,全拿来锻造这死阴之体,哈哈...将来谁与争锋?”

    林武从大缸里取出了一点液体,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大笑道:“不错,不错...你的身体马上就是我的了...”

    然后他从怀里取出了两张黄符,一张贴在了叶辰的额头上,另一张则被他揉捏成一团,放在了自己嘴里。

    提起叶辰的右手,他用锋锐的指甲割开大拇指,之后将自己的拇指也割开,殷红的鲜血流出,掌心交接,对碰在了一起。

    只见他又从怀里取出了一把朱砂笔,然后蘸了一点自己和叶辰流出的鲜血,在对方和自己的手背上各画了一个诡异的符?。

    “茅山正法,逆转乾坤,三魂七魄,交会相移。”含糊的念了一句口诀,林武扳开了叶辰的手,做了一个印结。

    忽然之间,血色光芒大起,林武的头上冒出了一丝丝的青烟,随即他整个人好像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一动不动,连呼吸声也好像停止了。

    石屋里,一排排的死人站在那,眼睛盯着林武所在的方向,看起来非常吓人。

    转眼之间,便过了七天,屋里点的烛火早已燃烧殆尽,一片寂静中,只见暗沉的光线里,林武与叶辰双手对碰处,一道道青黑的光芒交织。随即那贴在叶辰额头上的黄色符纸“哧”的一声燃烧成了灰烬。

    “啊...怎么回事,这竟然是...混沌石...怎么可能...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带夹带着惊惧声响起,那分明是林武的声音,但此时却是从叶辰的口中发出。

    石室里,叶辰崩碎了大缸,在地上捂着头拼命打滚,嚎啕大叫,发出了林武疼痛无比的哀嚎。

    一颗雪白的珠子在叶辰天灵盖上出现,绽放着毫光,披洒出万道白色气流,并且渐渐的将其裹住,然后把他冰封在地上。

    叶辰就此不再动弹,但此时他的丹田里却多出了一股极其磅礴的内力,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一幅幅画面。

    茅山,万里无云,一片由各种树木形成的碧海中坐落着几百栋巨大的楼房。

    一座道观里。两名看起来约莫七八岁的少年互相对轰了一拳,然后各退开一步,同时取出一张符纸,忽的一声,符纸燃尽,引出一道紫色闪电和红色焰火,两道威力奇大的攻击就要轰向对方。两个少年都退开了几步,却在这时,一名身穿青衣的白发老人凭空出现。随手一辉,便将闪电和焰火打的凭空消散,然后他一把抓起了两个少年,各敲了一下头,道:“林武,应笑。你们师兄弟两个一点实力都没有,怎敢使用符?之术?”然后训斥了一会儿后,闪身消失。林武和无应笑两人对望了一眼,调皮的笑了笑,其乐融融,并不是很在意。

    之后画面直转而下,便是十年之后,整个茅山血光连天,惨叫声接连不断。高楼府阙成为了一片废墟。

    林武被压在了死人堆里,只露出一双极其惶恐的眼睛,看着众多侵略者随意的虐杀茅山道士。

    远处,他的师弟无应笑,站在了他们的师傅,那个白发青衣的老人身体上,抽出了一把带着鲜血的匕首,露出了得胜者才有的笑容。对着尸体说道:“因为我是捡来的弃儿,所以你永远也看不起我,不传我真正强大的茅山之术。没想到吧,现在的我是靠着自己一步步走上来的...今天的后果都是你逼我的,这个茅山,就毁了吧,我无应笑,将创造一个更为辉煌的教派。”

    那张稚气未脱的少年脸上带着鲜血,讲着张狂的话语,肆无忌惮的笑着。

    整个茅山被毁了,林武自死人堆里爬出,看着面前尸身堆成的一座座小山,再看向倒在血泊里的师傅,颓然跪倒在地,双手撑着身体,小小的眼睛在散发着恐惧之色,不过更多的,却是隐含在深处的,那一股几近疯狂的恨意......

    石屋里,冰冷的气息弥漫,林武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不动,不过却是没了一丝的生息,面色枯槁,身体僵硬,显然已经死去了。而叶辰则全身被冰封着,体内一股股原本不属于他的东西正一丝不剩的被他吸收而去......

    第二十三章:结亲 [本章字数:5643 最新更新时间:2012-08-26 16:0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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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中城,戒备森严,距离与阴魔宗开战的日子只剩下四天了,武林盟主柳惊豪任此次大战的统帅,城主陈严安任副帅。另有虎衍门、君山派、犀林教等武林豪门派出精英助攻。全部参战人员加起来足足有两千余人。

    腾龙阁,高耸入云。足足有五十层,矗立在云中城中央,此时一名身着华袍锦衣的青年正在一层的议事厅里,灰白头发,面色俊逸,背着一把墨绿大戟。他的面前站着一排身着黑色甲胄的兵士。

    “你出来。”陈德坤手指点着最面前的一位,严肃道。

    那名兵士随即应声而出。

    “来,朝我这打一拳。”陈德坤将袍子左右拉开,露出健壮的肌肤。然后指着那名兵士,轻声道:“来,打啊!”

    那名兵甲愣了一下,有些胆怯的退了一步,然而望见陈德坤眼中那一抹不满,他闭起了眼睛,直接就像前冲去,勾拳随即打出。

    陈德坤笑了一声,身体上漫起了一层淡淡的光芒。只见那兵士的拳头击打其上,劲力一瞬间被光芒吞噬,然后整个人向后飞出,撞到了柱子上。

    “好...好...”场中的兵士鼓掌叫好。

    “其实不算什么,我能有如此的成就,可都是靠自己练出来的。你们要想达到我这种高度,就一定要有恒心、毅力......这样才能在几天后的大战中一显身手。嗯...表现好的我会考虑一下拉他进我的陈家禁军。”滔滔不绝的讲了一堆话,陈德坤吹起额头上一缕飘逸的发丝,再稍微讲了几句,便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走了出去。

    外面,红木柱子上,靠着一名身穿布袍的少年,看见陈德坤走出。迅速跑了过去,惊愕道:“少爷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陈德坤呼了一口气:“本人办事,注重效率。”

    那少年低下腰:“老爷吩咐您鼓舞一下军队的士气,待会他要来查看,这么快结束...不太好吧?”迟疑了一下,他说道。

    陈德坤嘿嘿一笑,锤锤少年的肩膀,道:“福全,你跟了我这么久...这点事,还不明白么?”

    福全一怔,旋即恍然大悟:“我阿福看见了,刚刚少爷精湛的技艺,和绝伦的演讲。使得众位兵士深为感动。士气大振......”

    陈德坤点点头,问道:“今天有什么活动吗?”

    福全沉吟了一下:“王老板从海云国带回来一个好东西,适才王少爷的仆人来访,想邀请您去观赏一下,地点在晋泉楼......”

    “什么好东西?...行,现在就去,我爹那就麻烦你来解决了...回头带碗红烧狮子头给你尝尝。”

    “可是...”

    陈德坤一摆袖子,没有听他把话说完,就迅速跑走了。

    晋泉楼,是那些富家公子常常光顾的一座大型酒楼,整体构造为高档红木,檐牙高啄,红色的壁墙上描龙绣凤,雕刻精致,极尽奢华。

    陈德坤刚踏上二楼。一群身着华贵锦衣的青年,便走过来恭拳相迎,甚是客气。

    屋子正中央的八仙桌上,摆好了各色菜肴。陈德坤和众多年轻公子互相寒暄了几句,然后各自坐下。

    “小罗,王通在哪呢?”陈德坤扫视周围,对着一名身穿黄色锦衣的青年说道。

    那青年指了指屋子远处的一处布帘子,道:“王通这混小子,非要搞什么神秘,说要在里间里好好准备一下。”

    “搞了这么久要是没弄出个好东西给哥几个看看,皮都给他剥了。”对面,一个绿色绸衫的翩翩公子打趣道。

    “是啊...这小子很不正经,上一次故作神秘,说找到一只大金龟,邀请大家来看...结果他奶奶的竟然是铜镀的...”

    “没错,前面没看出来,我还有意买下做传家之宝来着。”

    “那一次可把我忽悠惨了。”

    “是了,这次还不给我们看好东西。就罚他光膀子替咱们倒酒。”

    几个公子哥嬉笑的聊着。

    “呵呵...让大家久等了。”却在这时,轻笑声传来,一名面目清秀,身形修长的白袍男子从里间走了出来,他的后面,跟着两名仆从,抬着一块巨大的黑色盒子。

    “来呀,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给大伙瞧瞧。”白袍男子吩咐道,随即后面两名仆从便将菜肴推开,把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我说王大少爷,到底是什么玩意?要叫我们这么多人来看啊!”陈德坤问道。

    “是啊王通...要知道我们每天可是很忙的,不要拿个破烂玩意敷衍咱。”黄衣男子轻轻一笑,手便向盒子伸去。

    王通一下将他的手拍开,笑道:“你小子很忙,天天忙着泡妞。”

    然后他转头向陈德坤,道:“阿坤,这个东西,我可是专门拿来给你看的,你一定会喜欢。”

    陈德坤一愣:“我喜欢的?...好啊,打开看看。”

    王通点头,将黑色盒子打开,一瞬间,只见炫目的光芒传出。将众人眼睛都有些刺痛了。

    王通嘿嘿一笑,从怀里取出一块黑布,压在盒子上把光芒掩去了。然后将手往黑布里一掏,取出了一根约莫半丈长的金色棍子。说道:“这盒子里放了两样东西,一样是这根法棍,另一样是二十五颗玉金珠,就是刚刚差点把你们眼睛都弄瞎的东西。”

    陈德坤接过金棒,一瞬间只觉得有一股热流导向了自己体内。暖洋洋的,极其舒服。

    不住问道:“这是什么?”

    王通咳嗽了一声,一脸洋洋得意的表情,对着众人道:“告诉你们,这根棍子是海云国一位术师发明的,里面刻有火系术式,专门给术师打造的,可以很快驱使大自然力量为己用......呵呵,阿坤是学术法的,应该知道这个价值吧。”

    陈德坤将棍子随意一舞,便是划出来一缕炙热的火光,心中不禁大为惊叹。点了点头道:“的确是好东西。”

    王通更为得意了,把金色的棍子拿回来再度放回盒子,道:“这金棍是我父亲花了一块巨大的美玉交换而来的,阿坤,怎么样,中意吗?”

    陈德坤笑道:“行啊你,说吧,要多少钱?我让我爹去弄给你。”

    “额...这个...是专门给德坤的东西,你把我们叫来干嘛?”

    “是啊,难道我们只是来瞧热闹的?”

    “......”

    另外的公子哥一听,立时大为不满,纷纷说道。

    王通摇了摇头:“其实,我叫大家来是有事相求的。”

    他顿了一下,忽然跳到了桌子上。大声道:“盒子里那根法棍,我给阿坤。然后二十五颗玉金珠是我给阿坤的妹妹...希儿小姐的,请大家见证,今日我王通将用这些价值连城的东西作为聘礼,娶希儿小姐。希望德坤好好跟伯父商量下。”

    “好...好...”

    一众人听他说的振振有词,皆是开始鼓掌,大声叫好。然后向陈德坤点头,希望他答应王通的请求,成就一番美事。

    陈德坤干笑了一下,灼热的目光从盒子上慢慢移开。向着桌子上的王通抱了抱拳,说道:“这件事我看还是算了吧。”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皆是齐齐一呆,屋子里寂静无声,大家只觉得非常尴尬。

    “为什么啊?”王通激动道。

    “因为...我妹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抱歉,我失陪了。”陈德坤说道,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转身就要离去。

    “有喜欢的人了?”王通整个人一呆,像是失去了什么宝贵的东西,两眼无神,低低呢喃了一句。然而陈德坤还没有走多远,他突然面色一冷,喝道:“难道是两个月前,我在街上看到的那个与你和希儿交谈的男人?...难道是他?为什么?那家伙看起来明明就是个死穷鬼,有什么好的?”

    陈德坤步子还没有迈开多远,听到他如此话语,停了下来,转过身子。面色徒然变冷,说道:“你刚刚说那人什么?”

    “我说他一个死穷鬼,凭...”

    话还未说完,一个巨大的火球便朝着他撞击过来,炙热的气息弥漫四周。王通是个纨绔子弟,本身不会什么功夫,对方突然发难,一时间不知所措,猛的向后栽倒。火球砸到柱子上,将其变为一块巨大的黑色焦炭。众人赶紧上去,扑灭了残留的火焰,然后对着两人劝解道:“大家都是兄弟,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王通颤抖的站起身来,头发和眉头全给烧焦了,甚是狼狈,他指着陈德坤,惊怒道:“你...你......”

    “我告诉你,叶辰是我的兄弟,你说话给我小心点...希儿喜欢他哪里,你这种活在温室里的幼苗永远也不会知道。”陈德坤冷哼一声,就要向着外面走去。

    突然,一道凶猛的剑气直冲而来,击向陈德坤的天灵盖。

    “陈家的小子,玩还可以,打战...不行!”阴森的话语传出,天花板在一瞬间炸开,随即一道人影凭空跃下。

    剑气逼来,陈德坤头皮一麻,本能的向后退开。“轰??”的一声,地板碎裂。

    一名身着紫袍的老者提着一把铁剑出现在面前。

    “你是何人?”

    陈德坤迅速取下背后的大戟,眉头一皱,质问道。

    紫袍老者哈哈一笑,道:“将死之人是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号的。”随即持剑劈斩过来,

    陈德坤向后退开,定住脚步,手中兵器绕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同时,在老者的头上出现一条赤红色的火龙,迅速压将下来。

    紫衣老者铁剑往上斜削,刺中龙头,往旁边引开。“轰??”的一声整个房间里炎热的气流激荡,多处地方燃烧了起来。

    “...救命啊!”那些富家公子一个个疯狂的大叫,冲向窗户直接跳了出去。

    老者剑气纵横,上下左右,虚刺过去。陈德坤不住的后退开,心中无比焦急,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小了。他是术师,近身搏斗太烂,只适合远距离攻击。心念一动,也准备跳窗而出。

    这时,只见一道身影从窗户跳了进来。褐色的长鞭舞出,缠住了紫衣老者的铁剑,蓝光摇曳,剑身迅速断为几截。

    “柳韵?”看清了对方的样貌,陈德坤一愣。

    清丽的容颜,透着一股自然之美。婀娜的身姿,如天仙一般窈窕。她淡淡的望着紫衣老者,鞭子带着蓝色光芒肆虐抽打,对方失去了武器,因而被压迫的毫无反手之力,迅速转身就跑。

    陈德坤提起大戟就想出去,忽然之间,眼睛瞥到了桌子上的黑色盒子,大手一抓,然后快速打开,取出那根金灿灿的法棍,左手掐了个决,将棍子舞动起来。

    “轰??”强大的一道火柱打在了紫衣老者头上,他脑袋一耸,倒在了地上。

    柳韵走上前去,紫衣老者被火柱打焦了,看起来已经死亡,而在他的怀中,掉出了一块玉牌。

    鞭子一卷,柳韵将牌子收了起来。

    ......

    大祭司府邸,陈严安坐在客厅中央的木椅上,仔细端详着柳韵给他的玉牌,缓缓道:“这应该是阴魔宗一个小头目的令牌!”

    “阴魔宗的人?为什么会在晋泉楼?”跪在地上的陈德坤疑惑不解,说道。

    “哼,你还敢说。这一次的大战,你可是一名重要将领。就这样随意的出现在公共场合,当然成为众矢之的了。”陈严安一脸威严,冷声道。

    “要不是柳侄女救了你,你这条命早就丢了。”看了看站在旁边的柳韵,陈严安训斥道。

    “伯父,陈公子实力也是不错的,至少敌手是死在他的手中。”柳韵面色冷漠,淡淡道。

    “嗯,这混小子还算有用点功。”陈严安面色也是柔和了一些。

    跪在地上的陈德坤怔了一下,倒是没想到柳韵会帮他说话。

    “既然这样,晚辈就先走一步了。”柳韵向着陈严安点了点头,说道。

    “嗯,也好,你和盟主刚刚到达这里,舟车劳顿,需要好好休息...阿坤,送柳侄女一步。”陈严安顿了顿,向着陈德坤说道。

    陈德坤应声答应,站起身来。

    出了门,便到了院子,没走几步,柳韵却突然停下,转头向陈德坤,轻声问道:“你最近可曾见过叶辰?”

    “嗯?”陈德坤懵了一下,不知道她为何问起这个,旋即抓了抓脑袋,回答道:“没有啊,我也正觉得奇怪,都过去两个月了。他的镖应该早已送完了,却没有来找我,我两还决定一起喝酒来着。”

    柳韵俏丽的脸上闪过一抹关切,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径直走到门口,迅速离去。

    陈德坤看着她的背影,一脸疑惑。“奇怪,这女的怎么变得这么奇怪?”

    ......

    云中城,水天大酒楼,作为武林盟主柳惊豪的营地。高楼前,巨大的广场上,站着密密麻麻的人,皆是江湖打扮,持有兵刃。这些,是这次大战的中坚力量。

    酒楼里,陈严安站在桌子前,看着上面一叠叠宗卷,目光微凝。

    “盟主这些是这一次支援我方,各个大教派出精英的资料。”李天南披着重甲,微微躬身,说道。

    “嗯,我知道了。你先去吧...将外面的武林豪杰安顿好。”柳惊豪点点头,吩咐道。然后他从怀里取出了一封白色信纸,微微凝视了一会儿,满头的白色发丝下,一张老脸忽然变得激动起来,然后他在房间里踱步许久,终于是拳头一紧,走出了门。

    隔壁的屋子里,柳韵站在房间中央,他的对面,有一个盖满兽皮绒毛的椅子,上面,坐着一名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两鬓微白,神色木然。静静的呆在那,身上的锦袍被窗外卷进来的微风吹得轻轻拂起,但身体却一动不动。若不是鼻翼间有微弱的呼吸声传来,任谁都会以为他已经死去了。

    柳韵看着那中年男子,脸上透着股淡淡的忧伤。

    柳惊豪推开门,轻轻走了进来,手拿着白色的信纸,站在柳韵身旁,沉默了许久,然后说道:“你...想好了吗?”

    柳韵身体一颤,没有回答,走向中年男子,替他梳理了一下发白的头发。

    “天城的王子大概明天就会到了,你好好考虑一下...虽然,他们说会派出一千兵力还有众多高手一起协助,两侧夹击,对付阴魔宗...但这都不是我真正需要的,西土海云国有九颗龙菸珠。到现在为止,只有天城还剩下一颗...”

    柳惊豪轻语着,也走到中年男子的旁边,手慢慢搭在他的肩膀上。眼眶渐渐红润,落下了两行热泪。

    “赢儿现在也已经四十八岁了吧......”

    柳惊豪叹了一口气,突然转头对着柳韵,道:“韵儿,上一次与那茅山余党战斗,没有顾忌到你。结果弄得你生死不明,我当时焦急万分,觉得老天待我实在是过于残忍,赢儿成了这样,你又不见了,真的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低语了一会儿,他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丝兴奋:“当时你回来,我是有多么的激动啊!暗地里对着你父亲诉说了好久......”

    顿了顿,他继续道:“几天前海云国的大王子来访京城,我接待回盟主府,聊了不久,竟让我打听到了最后一颗龙菸珠的消息。当时真的跟做梦一般,只想着赢儿有救了...于是我千方百计的想获取到那颗龙菸珠,提出了许多的要求,结果没想到,那大王子竟然看上了站在我身旁的你...”

    柳惊豪又是叹了口气:“但是你的幸福,我不想也没有勇气强迫。所以...剩下的一点时间,你好好考虑吧,不管你的答案怎样...爷爷...都尊重你的选择。”

    柳韵听到他说“爷爷”两字,心中不由泛起一阵酸楚,也转头看着他的脸庞,上面爬满了皱纹,兀自留有两行泪痕。

    柳惊豪摇了摇头,将手里的信纸放在了柳赢的大腿上,然后转身而出。

    柳韵拿起了信纸,扫视一遍,里面主要讲的是海云国大王子明天将要到达云中城,来询问柳盟主最后的决议,要是他肯答应这桩婚事,王子可以屈身在这举行婚礼,然后飞鸽传书给天城,派兵支援战斗。等到一切结束后,夫妻两一起回到天城,取那颗龙菸珠......

    握紧手中的信纸,她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胆怯,望向父亲,一会儿,她整个人突然像是被定格一般。

    此时,柳赢无神的眼睛里,热泪盈眶......

    当晚,腾龙阁一条消息传遍了全城:柳盟主的孙女将要在本城与海云国的王子喜结连理,各家各户后天要在门口挂上红灯笼,表示恭贺......

    第二十四章:抢亲 [本章字数:4920 最新更新时间:2012-08-26 19:2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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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中城,举城欢庆,为庆祝武林盟主的孙女柳韵和天城大王子赵晶成婚,腾龙阁将连续三晚释放烟火以祝庆贺。

    月华流水,静谧的夜空下,一汪碧泉波光粼粼。陈德坤坐在旁边的亭子里,一身轻甲细铠,看着对面一座巨大的楼房,无奈的皱了皱眉。

    那里,是本城最为豪华的酒楼,现用以招待刚刚到达的天城大王子。而他,身为大祭师的儿子,战场上的大将,却猫在这做护卫。

    一道琴音传入耳中,并不是悠扬动听,反而充满了一种缠绵娇柔,令人毛骨悚然。再配合着鼓乐箫声,急如细雨,嘈如闹市。

    “骄奢淫逸的宫廷生活,这所谓的王子还真是会享受。”陈德坤甩了甩头,不愿去听对面的欢乐喧嚣。心下微微叹了一口气,也有些同情柳韵。这王子看起来倒像是一个草包。大战来临了,真以为大家都像他一样好兴致啊,朝歌夜弦,吃喝玩乐。

    完全不把阴魔宗当成一回事。

    陈德坤忽然想起了叶辰,自语道:“这小子,可还欠我一顿酒来着。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心念一转,他叹了口气:“这时候别来找我也是好的,大战在即。局势过于紧张...”

    远方的天空,忽的一声巨响,一簇美丽的烟花绽放开来,随即黑色的夜幕好像裂开了几条缝,五颜六色的光芒出现,却是又有好几朵烟花飞掠而上。不一会儿,便此起彼伏,天空中堆满了艳丽的烟火。

    陈德坤哈了口气,这种情景他见惯了,自是不觉得有甚么稀奇。

    微微眨了下沉重的眼睛,陈德坤站起身来,走出亭子。却在这时,一名兵甲走了过来。拜跪道:“将军,大王子要去查看礼服,副帅命令您去保卫。”

    陈德坤双眼微眯,望向了对面酒楼。灯火渐暗,人影走动。想来是结束所谓的宴会了,这样也好,省的自己在这里太过无聊而昏昏欲睡。

    “走,就陪这草包...哦不,王子,去试他的新衣。”陈德坤笑了一声,拍了拍那军士的肩膀,大步向前踏去。

    偌大的酒楼,前后左右都围满了军队。陈德坤站在门口,一声令下,所有的士兵站成两个纵队,分立左右。

    只听脚步声传来,柳惊豪和陈严安率先出了酒楼。之后是几个小厮搀着一名年轻男子走了出来,那名男子长相颇为俊逸,束发间插着羊脂玉簪,身穿金色刺绣蓝色滚边的白色锦袍,要是在平时扔在大街上,定会惹得众多美女侧目关注。但现在,他喝的大醉,连路都走不稳,眼睛迷离,潮红满面。

    “坤儿,扶王子去霓裳坊试衣服去。”陈严安看着天城王子这个样子,眉头不由微微一皱,幸好这里被军士围住了,不然要是让那些寻常百姓看到,真的很没面子。

    陈德坤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吩咐旁边的兵甲前去搀扶。

    几个小厮退下,天城王子赵晶笑了两声,含糊道:“明天小爷结婚,小爷今晚不醉不归啊...试完了衣服,再回来喝。”

    柳惊豪满脸笑意,其实心中着实不满,寻思着这小子如此不堪,这次可委屈韵儿了。但念及到对方是当今圣上的侄子,便也不敢说出什么愤愤的话来。

    一名仆人从酒楼走出,取了一碗姜汤,给赵晶喝了。

    “哇”的一下,赵晶竟是开始大吐。

    “算了,就先扶王子回驿站睡吧,明早叫霓裳坊把衣服送来。”柳惊豪说道。

    “是。”旁边的另一名士兵走过去搀扶赵晶。

    “不,我要他来扶。”赵晶“呼”的一下竟是将旁边的两名兵将甩飞,然后中指对着陈德坤,说道。

    那两名兵将被扔了三丈多远,从空中摔到了地上。

    众人都是一惊,看来这天城王子并不是一无是处,还真有两下子。

    陈德坤一怔,不情愿的上去扶了他。

    就这样大批的军队护送着这个酣醉的王子浩浩荡荡的走向了驿馆。

    ......

    第二天临近正午,吹锣打鼓的声音震颤了整个云中城。街道旁的酒肆,陈德坤坐在里面,点了几样小菜,无聊的敲打着碗筷。今天盟主柳惊豪将做护卫,周全婚礼的进行。

    其实这个王子来这里若是发生了什么问题,大家都会有大麻烦。首先天城的立场会改变,从援助云中城倒戈阴魔宗。然后向华夏的皇帝禀报,给所有人定个罪名。

    所以今天的护送任务,自是要非常小心。

    鞭炮齐鸣。远处,一大队的人马朝着街道慢慢行来,两旁有大量的百姓,看着热闹,皆是欢呼雀跃,恭贺着这件喜事。

    赵晶身穿玄端礼服,缁??裳,上面镶着珍珠翡翠,雍容华贵。黑色的发丝束着红色丝带,面带镇定,看起来威风凛凛。

    陈德坤笑出声来,这小子可没有昨晚那狼狈样,现在看起来就是个翩翩公子。看来酒还真是好东西,可以把人最真实、最肮脏的一面显露出来。取了酒来,自斟自饮一小杯,陈德坤看向街道,长龙似的队伍,从头到尾加起来有五百多人,这些都是迎亲的,从驿馆到水天大客栈,接了女方以后,便前往朝阳大酒楼完婚。

    这么大的阵仗,应该是云中城有史以来最豪华的一次婚礼。

    这个酒肆因为距离街道近,是一处观赏结婚队伍的好地方,没过多久,里面的人便越来越多,谈聊碎语,愈是嘈杂。

    陈德坤刚喝过一些酒,燥热的感觉在胸口蔓延。一阵凉风吹来,他打了个冷颤,抬头向着门口望去,只见进来了一个戴着斗篷,身穿黑衣的人,他行动甚是轻快,径直坐在了对面的凳子上。

    小二走了过来,向着黑衣人询问了几句。然后点头走开。

    其实他还裹了一件披风,背对着陈德坤,遮住了身形。

    陈德坤转头望向窗外,宽大的街道,因为这场婚礼,竟无一人踏足。原本这时道路上应该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但现在大家都聚集在了道路两旁,太过拥挤,以至于喧闹声嘈杂不断。

    现在夏季还未过去,艳阳高照,炙烤着这片大地,故此有很多人撑起了伞。这栋酒肆是下面厚厚的青石叠了半丈高再建上去的,目光扫去,刚好能看到街上的一切。

    而靠近窗外的十张桌子除了自己和那黑衣人的两张外都坐满了人。

    喝酒吃菜,交流时事。一时间也是慢慢热闹了起来。

    时间慢慢的流逝,很快便过去了半个时辰,陈德坤伸了个懒腰,准备再换上一桌菜。却在这时,小二走了过来,手上提了一壶酒,对陈德坤道:“公子,这壶杜康美酒是那位客人送给您的。”他指了指那边的黑衣人,然后将酒放在了桌子上。

    “哦?”陈德坤微微一讶,遣走了小二,提着那壶酒走向了黑衣人,站在他的旁侧,问道:“这位朋友,我们认识吗?”

    然而面前的黑衣人并未答话,将他手上的酒壶取了过来,握住把手,将酒倒在了杯子里。给了陈德坤,旋即一道沙哑的声音从斗篷里传出:“兄弟,可否赏脸喝一杯?”

    陈德坤呆了一下,旋即哈哈一笑,说道:“客气了,江湖上的都是朋友。”他见这人并无恶意,便接过了那杯酒。但是一入手,就感到一股寒意从杯子上传导过来,冰凉无比,本来这杜康美酒是烫过的,即使在这大热天是放置在那,也会带上一些温热,但这杯酒就好像刚从冰窖里取出来一般。

    “好深厚的内力。”陈德坤不禁赞叹了一句,这一手,若没有阴寒真气配合强悍的内力是绝对办不到的。

    举起杯子慢慢饮下。在这炎热天气里,他只感觉一股清爽的感觉从体内散发开来,喉咙到肺腑,再到身体百骸,通透冰凉,煞是舒服。

    “怎样,可还要再来一杯?”黑衣人沙哑的笑了两声,轻声问道。

    “好!”陈德坤豪爽的将酒一饮而尽,将杯子递给了对方。

    正在黑衣人接过杯子,将要倒酒时,忽然街道上传来了震耳欲聋的锣鼓声。两旁的人使劲欢呼,一队人马缓缓从远处而来,天城大王子赵晶仍是骑着马先行,后面是柳惊豪和陈严安,再之后,便是八个壮汉抬着一顶大红花轿。

    酒肆里,黑衣人抓着酒壶的手一滞,放了下来。斗篷里传出沙哑的声音:“抱歉了,我有事先行一步。”

    陈德坤愣了一下,说道:“那边队伍刚到,兄台这是要去哪啊?现在走,可是错过了精彩!”

    黑衣人站起身,将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走到了窗户边。

    陈德坤目光一瞥,突然脸色剧变,他看到了黑衣人适才坐的凳子上有着一层薄薄的冰屑,心中大骇,从这手段看来,此人定是一位强者。

    “朋友要去哪啊?”陈德坤又问了一遍。

    只听那黑衣人沙哑的冷笑一声,淡淡道:“抢亲!”

    短短的两个字,瞬间将陈德坤吓了一跳,身形涌动,就要拦住对方。

    然而黑衣人只是足尖一点。便是消失在原地。

    陈德坤立刻跑了过去,两手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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