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逸珵若无其事地说了句“给我妈”，就站起来想走。许逸笙却像个巨型挂件一样挂在他的肩膀上，被他带了起来，说：“我也去。”
许逸珵皱着眉头，想把他拨下去，“你不是要去Nenuphar吗。”
“不着急，以后有的是时间，”许逸笙松开手，整了整被他压到的衣服，“被你提醒了，我也得给我妈带个小礼物。而且——给‘女人’买东西，我可是很有经验的。”
许逸珵一点都不想看到许逸笙的表情，不用想就知道，一定很促狭，不然他也不会故意强调“女人”这两个字。
算了，他要跟着就跟着吧，许逸珵想，他还真缺一个“顾问”，毕竟，他还从来没有给亲人以外的女孩子送过礼物。
两人来到商场，意料之中地看到不少同胞。不管手中提的袋子是多是少，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是相似的，满满的都是开心与满足。
各种大牌琳琅满目，金发碧眼的年轻男女化着精致的妆容为顾客服务，令人赏心悦目。然而许逸珵扫了一眼，踌躇不前。
“怎么了？”许逸笙问，“不知道该送什么？”
许逸珵似乎有点窘：“不是……”
这么多年，许逸笙难得再从他五弟脸上看到这种表情，立刻被勾起了兴趣，八卦道：“那是怎么了？你想送什么？”
许逸珵感觉许逸笙的两只眼睛简直像是两枚灯泡，叫人懒得搭理。但是他又知道，对许逸笙来说，越是得不到的答案他就越不会放弃，非得烦到他“招供”不可。
——他就不该对这个人透露一丝半点。但是后悔也晚了。
为了节省时间，不被持续骚扰，许逸珵无奈地招了：“口红。”
“口……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想送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许逸笙笑着揽住许逸珵的肩膀，朝某个方向走，“这有什么可犹豫的？送女人口红是最简单的——找个大牌，所有颜色一all，你省事，她开心。”
许逸珵却停下脚步，把许逸笙的手拿开，脸色称得上认真和严肃：“不。”
许逸笙愣了一下：“那你想怎么样？给她拍照问她喜欢哪个牌子哪个颜色？你傻吗？”
许逸珵不傻，所以他不是这么想的。他认命一样地叹了口气，问许逸笙：“哪个牌子的口红味道好闻？”
“我怎么知道……”许逸笙条件反射地说到一半，忽然勾唇一笑，“哦，我懂你的意思了。”
许逸珵狐疑地看着他，许逸笙怎么可能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八成又误会了。
许逸笙手指摩挲着嘴唇，目光向上转来转去，似乎是在回忆什么，边想边说：“好闻……‘好吃’的口红我还真尝过，可能还夸过……不过，在‘那种’时候，我总不能停下来问问她用的是什么牌子什么颜色吧，嗯？”
许逸珵悄悄地握住了拳头：……果然不该对许逸笙抱有什么幻想！他想的明明是用这种方式帮助白念念改掉咬嘴唇的坏习惯，怎么就被歪曲到了不可描述的方向！
许逸珵转身走向离他最近的一家店面，打算身体力行，大不了一支一支闻闻看；许逸笙继续跟在他后面，还在絮絮叨叨：“想知道这些还不简单，现成的顾问……”
许逸珵一回头，差点被许逸笙撞上。他皱眉看着许逸笙手里的手机，说：“你想干嘛？”
他不会是想叫景奕过来吧？
今天难得有空，许逸珵想过在今天请景奕吃饭，但没想过让景奕帮他挑礼物。
许逸笙朝他晃晃手机，他看到联系人的名字果然是景奕。
“你……”许逸珵说，“我自己买就可以了！”
许逸笙像是没听到一样，悠哉地看着手机，“叮”地一声，景奕回了消息。
“她说她刚好在附近，一会儿就能过来给你帮忙，”许逸笙露出得逞的笑容，抬眼觑着许逸珵，意有所指地说，“缘分啊。”
许逸珵：……
景奕果然没过多久就到了，依然像初见那天一样装扮得体，言笑优雅，路过的男男女女不论是同胞还是外国人，都会忍不住被她吸引，回头率颇高。
“你要买什么味道的口红？”景奕已经听许逸笙说过许逸珵的“奇葩”要求了，一来就开门见山地问起这件事，“比如，花香？果香？巧克力？”
许逸珵在心里惊讶了一下，还有巧克力味道的吗？
他面上依然镇定，掩饰着内心的惊讶和些微的窘迫，轻咳一声，说：“闻起来想吃的那种吧。”
景奕微微一笑，似乎猜到了什么，也不说破，想了想，说：“走吧。”
三位颜值惊人的年轻男女走在一起，引来不少人的窃窃私语，甚至有来旅游的小孩专门跑过来仰起头，一脸天真地问景奕：“姐姐，你们是明星吗？”
景奕俏皮地朝他竖起食指，“嘘”了一声，又眨眨眼睛，小孩子愣了一秒，脸一红，呼啸着跑回父母身边去了，兴奋地说着什么。
一旁的许逸笙看得饶有兴致，悄悄用手机给景奕拍了照片。景奕和许逸珵说话时，许逸笙更是眉毛一挑，给他们抓拍了几张。
三人走到YSL，景奕想了想，又上前闻了一下，似乎在确认自己的记忆，然后果断对许逸珵说：“他们家的口红是水蜜桃味道，你闻闻看。”说完，又补充道，“圆管比较润，方管比较干。”
看着许逸珵不知所措的样子，她忍不住一笑，低声说：“是要送给念念吧？我觉得这个颜色比较适合她。”
许逸珵看她在那么多颜色里准确地挑出一支，在手背上熟稔地一抹，一股若有若无的香甜蜜桃味道隐隐散发出来。
“那就这个吧。”许逸珵点点头，又对景奕说，“别的呢？你刚才说的巧克力味道是？”
景奕微微讶异，又笑起来，说：“巧克力在那边。还有水果，香草，蜂蜜……其实玫瑰味道也很好闻的，很受女孩子欢迎。”
她每说一种味道，许逸珵的眼睛便亮一分。景奕了然：这是要all的节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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