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天谴之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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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师兄，这娘们有点辣……要不你来抱抱……哈哈……”那横抱着武红袖的斜眼少年道。武红袖趁他不备，狠咬了他一口，滚落下蛮兽。

    三名七绝剑宗的外门弟子，从蛮兽上飞起数十米高，如三道光影，将武红袖围在了中间。

    “前面那树下先歇会儿，把她上了再走吧。这一天，连跑了三十个镇，腰都累断了。再跑三十个镇，也找不出这么粉.嫩的妞啊……”一个脸上横着一道剑疤的少年，一脸的贱笑，极其丑陋。

    三人将武红袖给逼到了树荫下，正待上前，猛听后面有人咆哮怒吼，如一道流星般飞泻而至。

    “敢抢本天才的女人，去死！”天下第一单身独剑，怒发冲天，双眼赤红。秦风却不在他身边，不知去了何处。

    “原来是你这小子啊，去年不是跑到咱七绝剑宗来挑战，被打得灰头土脸的那个天才吗？你说这妞儿是你的女人，她脸上写着你的名字吗？”第三个灰衣少年身材高瘦，皮包骨头。

    天下第一怒啸一声，长剑一展，凛冽的剑光冲天而起。

    那长剑的剑势不快，但如带着奔腾无尽的江河之势，沉沙泛起，从斜眼少年的头顶压落下来。一剑光寒裂天穹，势压泰岳无人挡。斜眼少年轻蔑一笑：“原来还只是剑重境界！”

    他轻描淡写地举剑一撩，剑尖上有凛凛青色剑芒射出，长达三尺。

    初始剑道可分九重，是为剑花，剑雨，剑重，剑柔，剑芒，剑气，剑罡，剑御，剑虹！每一重境界都与真气修炼的轮脉秘境相对应，因为每一重的剑道修为增长，都必须伴随着真气修为的增长。此刻，这斜眼少年能一剑射出三尺剑芒，剑芒之锋锐割石裂金，无坚不摧，显然他的真气修为，也已是转动了五道脉轮。

    两剑并未相交，斜眼少年挥出青色剑芒，本欲以剑芒之力，斩断修为远比他差的天下第一的长剑。但岂料两力相交，剑芒突然崩碎。天下第一的长剑，像一座泰山般的压落，势破苍穹，竟然连斜眼少年的长剑剑锋也给崩裂成碎片。

    三名七绝剑宗的外门弟子，尽皆露出惊诧之意！

    斜眼少年身前浮现出五道脉轮，光华潋潋。剑疤少年身前有六道脉轮，或斜或悬，喑喑转动。那高瘦少年，也有六道脉轮，呼啸旋转。

    天下第一身前四道脉轮，如四轮光华无匹的神阳，镶嵌着七彩的虹光，血色光芒尤盛，仿佛在血海中沐浴过一般，极其神异。这种至尊光明轮乃是轮脉秘境的一种异相，天下第一虽只有四道脉轮，但他的实力可绝不比那冲开五道脉轮的修士差。

    “好小子，原来还真有点门道！”斜眼少年斜睨着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长剑再进，这一次不再使出剑重。那长剑嘶嘶如蛇鸣，竟然弯折了起来，如灵蛇一般，朝斜眼少年刺到。

    一剑分九影，每一道剑影，都如灵蛇，曲折如意。这三个月，他苦修剑道，从剑重突破到剑柔境界，已是炉火纯青。

    斜眼少年收起轻视之心，从一名师兄手中接过剑来，剑芒抖生，真气奔腾，三尺青芒划过，将天下第一的九条剑影一斩而断。

    但天下第一的剑柔实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长剑忽然拐了个弯，竟以匪夷所思的角度，从斜刺里拐了个弯，直接钉入了斜眼少年的后背。

    那剑疤少年忍不住鼓起掌来，啧啧赞道：“任师弟，你当初的剑柔境界，也没有这小子这么厉害啊！”

    斜眼少年痛得大叫一声，惊呼道：“段师兄，古师兄，这小子深藏不露！不可小觑，咱们一起拿下他！”

    三人一声呼哨，将天下第一围在了中间。一时间光华纵横，飞沙走石。天下第一承接三人的剑势，凭借着一腔血勇，还有神异的至尊光明轮异象，竟与三人激战良久，不落下风！

    武红袖也加入战团。她一双肉掌再加上天下第一的长剑，原本应可抵敌。但三一合围的攻势越盛，天下第一先前的一股血勇消弥后，情势却渐转危急。

    从远处踉跄奔来一条人影，披着麻布衣，一脸的老泥，没束的长发散乱，顶着一只破斗蓬，向着五人冲来，半瘸着一条腿，哑着噪子大喊：“妹子，哥哥来救你了！”

    武红袖百忙中看了他一眼，竟发现那人正是秦风。只是他脸上糊了些烂泥，穿了件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破衣，像个农夫打扮。

    刚奔近战圈，秦风踢中了一块石头，当即摔倒在地。那剑疤少年哈哈大笑道：“这么水灵灵的女人，居然有个这么老丑的哥？你们不是一个爸生的吧？”

    秦风举着根竹杖，斜斜朝那剑疤少年挥来，骂道：“你个贼人，敢污辱我妹子，跟你拼了！”

    剑疤少年见他那竹杖挥得有力无力，歪歪斜斜，显然是个连轮脉秘境也没有修炼过的普通人，冷哼了一声：“去死吧！”手中长剑仍然猛攻天下第一，右掌轻飘飘的挥来，只用了一成力。

    他原本想，以这一掌之力便可将那竹杖击折，将这农夫给击得筋摧骨折。

    竹杖破裂，一柄长剑从竹杖中透出。寒光一闪，从那剑疤少年的手掌中刺入，带着沛不可当的雄浑真气，竟然穿透了整条臂膀，直接插入了他的肋下！

    剑疤少年大叫一声，整个身子像被定住了一般。秦风这一剑之力是他一道脉轮力量的极限。长剑破入对方肋下，猛烈的爆裂开来，竟将他的胸腔也给炸开了。

    剑疤少年到死都没有明白，自已怎么会死在一个满脸是泥的农夫手中。

    秦风第一次杀人，心中波澜不过一漾而逝。从他看到蓝田镇那烧焦的小孩尸体那一刻开始，秦风便明白过来，在这个武力为尊的大世界，他不容许自己的心有一丝怜悯，因为他的剑下还会死更多的人。

    秦风挥落头顶破烂的斗蓬，露出真容，厉声喝道：“第一，立刻斩杀这斜眼贼！绝不可留活口！”长剑直上，已接过了那高瘦少年的剑势。

    天下第一和武红袖都惊呆了，没料到秦风这一剑竟如此狠辣残虐，将那斜眼少年给破开了整个身躯。

    那高瘦少年和斜眼少年又惊又怒，想不到一个半路上的农夫竟有如此手段，瞬间虐杀了一个转动六道脉轮的兄弟。

    高瘦少年冷声道：“臭小子，你找死！”一道丈长的凛凛剑气，瞬间爆射，向着秦风推了过来。剑气破开地面，一道道的深坑在秦风眼前布开，剑势威猛之极。

    秦风的眼睛盯着对方的剑气。那剑气虽然迅捷如闪电，无坚不摧，但剑尖仍只是真气在剑身上的延伸，与长剑一体。秦风仍可清晰地看到，那凛凛剑气在缓慢地破空虚空，如爬行的闪电一般，嘶嘶而鸣。

    高瘦少年的剑力原本比秦风强大许多。秦风要硬挡对方的剑气自是极难。但他看穿对方的剑路和剑气所指，要趋避闪躲便容易了很多。高瘦少年接连十九剑，每一剑的剑气，都如刺破长空，闪电纵横，但秦风趋避若神，或纵跃腾身如燕，在凛凛的剑气中闪躲，每每在间不容发的瞬间，就躲开了剑气袭体之祸。

    “第一，绝不可让那斜眼贼逃走！杀了他！”秦风在百忙中仍然提声示警。

    天下第一看了几眼地上的碎尸片，血流满地，脸色苍白，竟有些心神颤抖。他一生自负，又天真烂漫，但终究是个纯良少年，这一生也没有杀过人，哪像秦风那般，激起基因中的某种暴虐之气后下手无情？

    原本以他一个人之力，要对付那斜眼少年已是绰绰有余。岂料剧斗了数百招，天下第一仍然奈何不得他，反而越斗越是心惊肉跳。

    秦风在那高瘦少年的剑气中穿梭自如，怒骂道：“第一，你这怂货，就是这家伙差点将你女人给轮了，你还等什么？难道非要等他将红袖给剥光了，你才咬牙！”

    武红袖脸色苍白，俏目圆睁，发了疯似的朝那斜眼少年攻去。

    天下第一受了刺激，大叫一声，有若狼吼，剑上威力渐增，沉重处有若泰山重岳，轻灵时又如鹅毛飞雪，无迹可寻。数剑之下，那斜眼少年便手忙脚乱起来。

    武红袖以一双肉掌向前猛攻。而天下第一的长剑，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从后面绕过来，刺入了斜眼少年的肩胛中，穿骨而过。斜眼少年长声惨叫，被武红袖双掌轰在额头上，打得脑浆迸裂，无数的碎肉和鲜血扑溅在天下第一的脸上。

    天下第一呆呆地拔出剑来，眼看着斜眼少年在他身前倒下去。一抹脸，强烈的腥味冲鼻，看着满地的脑浆子和血肉，他突然扔下剑，跪地呕吐起来。

    这边厢，高瘦少年正在猛攻秦风，剑气萧萧，组成一张剑网，将秦风周身三丈都笼入其中，几乎像是一个巨大的剑球，绕地滚来滚去，将大地碾成一道道深坑来。

    秦风没有练过剑法，苦于进攻力不足。他能够躲闪自如，对方的剑势再猛，剑气再强，也奈何不了他。但秦风也奈何不了人家，只能等对方力竭。

    高瘦少年见久战都奈何不了秦风，两个同伴已经惨死，突然猛攻数剑，逼退秦风，便往外急掠而去。秦风大叫道：“第一，快拦住他！”

    武红袖刚要上前，迎面一道剑气破空而来。她根本拦阻不得，一低头，剑气从头顶飞过，削落了大片的头发。天下第一踉跄上前，长剑还未击出，那家伙一道剑气袭来。他有些失魂落魄的提剑一挡，竟被撞得朝后飞了出去。

    高瘦少年飞跃上蛮兽，咆哮一声，一跃十丈，早已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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