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将所有人的注意都分散了,来的人是子晨,子晨跑了过来,子宁瞧了一眼便转了过来,提起一掌直奔任天衡,任天衡发愣之际,潼若竟挣开了司空府暗卫松懈的精神而冲了过去,抱住了任天衡。
任天衡怀抱一震,潼若趴在了任天衡的肩头:“天衡……别丢下我,永远别丢下我……”血顺着天衡的肩头滑落……
任天衡放大的瞳孔又惊又怕:“好……好!潼若……潼若,你别吓我……”
潼若挤出一个笑容:“嗯!我们说好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的呀……天衡,你相信来世吗?”
“我相信……”
“那你说如果我们手拉着手死去是不是来世就能一直一直在一起了?”潼若轻声问着。
“或许吧!但我不准你死,至少不能死在我前面!”任天衡以自己的内力化解着潼若身子里残留的子宁的内力。
“看,那边的天好美,天衡,你说这悬崖的下面是什么样的呢?是不是很美呢?”潼若问道。
任天衡点点头:“嗯……以后你要去哪儿我都陪你……”
“若儿……我的若儿……”见到潼若受伤了,司空易还是心疼了。
“天衡……”见司空易靠近,潼若有些恐惧的往任天衡的怀里凑了凑。
“不怕……我在呢……”任天衡扶着潼若站了起来。
“若儿……若儿……”此时司空易不再强势,他小心翼翼的跟潼若对话。
“爹……原谅若儿……”说完,潼若便紧了紧拉着任天衡的手,任天衡也看了看潼若。
下一刻二人急退了几步,直到崖边……
“天衡……师兄……”那一刻,只有子晨一个人冲了过去,那时,守卿才回过头,正好见到任天衡与潼若手拉着手跳下了悬崖。
那一刻,守卿的心也是一怔,他从未想过要让任天衡走到这一步,他以为只是让他们把潼若带回去,至少任天衡还能留条性命,可谁知……
子晨趴在崖边嘶喊着:“天衡……天衡师兄……”
看到子晨这样,子宁假惺惺的拍了拍子晨的肩膀:“子晨,任天衡现在已经不是天成门的弟子了……你……”
话说到一半,子晨甩开子宁的手,站起了身对着子宁喊道:“少在这里假惺惺了……从前你们就视天衡师兄为眼中钉、肉中刺……你们都恨不得他死,如今好了……你们终究是把他逼到了绝路,这样你们就满意了?”
“子晨!你别胡说!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他咎由自取!”子平连忙否认道。
“咎由自取?好一句咎由自取!你们都仔细想想,从前你们是如何对待他的?”
“子晨!师父还在呢!别乱说话!”大师兄子量开口说道,实际上也不过是为自己开脱一番。
“师父?”子晨看向了守卿,守卿刚要开口,便只见子晨冷笑着说道:“师父吗?他只是天成门的门主,却不是天衡师兄的师父!天衡师兄说过,他的师父是从前给他食物给他温暖的师父,而现在,我看得出来……他也只是天成门的门主而已……”
“子晨!住口!”守卿听了,觉得心里刺痛便喝住了他。
“我说错了吗?师父……”子晨笑着,心里却为天衡悲泣着。
而后子晨跪倒在地:“子晨认罚,从此以后……永不踏入天成门,九堂与其他十一堂不再往来……”说完,子晨起身,在众人注视之下离开了。
“师父……”子平刚要说什么,便见守卿闭上了双眼:“罢了!回去吧!以后,天成门再不问江湖之外万事……”
见守卿要走,司空易唤住了他:“等等……”
“司空大人还有事吗?”守卿侧过头应道。
“你天成门弟子惹出事端,时至今日,你不打算给个说法吗?”
守卿转过身对着司空易说道:“司空易,你别欺人太甚!别忘了当初是你求我请弟子保护令爱平安的!”
守卿本意对司空易留有情面,可谁知司空易竟咄咄逼人。
“可终归是你的弟子拐骗走了我的女儿!”司空易仍旧一心把责任归咎于任天衡的身上。
“司空易!”守卿喝道:“他们早就说了,他们是两情相悦,何来拐骗一说……”
“你这算是不打算认了?”司空易见守卿态度坚决,摆明了是不想再与自己谈论此事,可他此时却偏偏不想让守卿如意。
“我还听说是你觉得我的徒弟配不上你家女儿的是吗?事到如今,你敢说,两个孩子走到这一步,与你半分关系没有吗?……”
说完,司空易愣住了,想起从始至终潼若就在重复着的话。
“爹不是说过潼若日后选谁做夫婿都由自己做主吗?”
“爹……我不怕……”
“爹,你需要的不是理解,你需要的是改变你自己,你太固执了!我和天衡相爱有什么错?”
……
的确相爱本就没有错,只是他一直固执的认为能给潼若幸福的不该是一个在江湖上舔血的人。
他还自认为这是他对潼若的爱,可这爱终究是害了她……
“司空大人!任天衡也别无他求,只求得潼若一人心,今生便无遗憾,求司空大人成全!”
耳边突然响起任天衡的声音,他才发现原来任天衡曾是那么真挚,可是他被自己的思想困住,如今想来也太晚了。
“老成……我们走吧!”司空易转过身,望着那崖口,而后带着司空府所有的暗卫离开了。
守卿亦看了看地上那一滩血液,眼前似是浮现了那个拜了三拜的孩子,口口声声都在唤着他师父,犹记得当初,他是那么喜欢着那孩子……
“子量、子宁……我们也回去吧!”
转眼间,崖上已没了人影,只剩下那滴滴点点、干涸的血液。
崖边仿佛还回荡着那一声声,悲惨戚戚。
天色见暗,崖下之景如同潼若期盼的那般美丽,崖下正是一处山涧,水势并不湍急,延缓着一条河流,河边一男一女,浑身湿透,身上血迹斑斑。
男子惺了惺眼睛,猛然坐起身,看到手里牵着的人,脸色才渐渐放松下来。
轻声唤了唤:“潼若……潼若,醒醒……我们活下来了……你醒醒……”一声声呼唤着,可潼若却没有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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