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辰瑶泪水再也忍不住,唤出声:“娘!”
听到辰瑶的呼唤,那低头的尼姑,身子一怔,停下转动手里的佛珠,泪水占据了眼眶,猛然转过身,在看到辰瑶的那一刹那,眼泪夺眶而出。
这一刻仿佛世界都静了下来,只有她们母女二人。
“瑶……瑶儿!”这个尼姑温情脉脉,虽不施粉黛却从她标志的五官也能看出她皈依佛门之前是个柔心弱骨的温柔女子,难以想象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能让这么一个气质出的尘女子剃了发,决心留在清冷的佛门修行。
“娘!”辰瑶的泪水并不比嫣云的少,一个以为不再牵挂,一个以为再也不会相见,母女二人相拥哭了好久,大家都没有打扰,烨言看着辰瑶与母亲的拥抱,心里很难受,自己的母亲呢?何时自己才能像辰瑶一样无虑的抱着母亲,就只是那样简单的抱着。
终于稳定了情绪的母女二人擦干了眼泪,嫣云轻抚着辰瑶的脸,笑了笑,然后略有抱歉的看着烨言等人:“让各位施主见笑了!”见到女儿之后,嫣云不再是那个出家人的师父模样,而是一个母亲的形象。
“嫣云伯母不必拘礼了,您与辰瑶母女相见,如此感人,人之常情!”烨言回应道。
“瑶儿,这……”嫣云不认识烨言,也不知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便求助于辰瑶。
“这是烨言,灵儿,依一,荼元,封兰,翕卿还有真真。”依一介绍了这些人。
嫣云合十行礼后,才缓缓开口:“罗尘呢?他怎么没有来?”
“他……”辰瑶还是不忍心再打击母亲了,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说。
“不瞒伯母,我们此次和辰瑶此次前来叨扰远在佛门清净之地的您,为的正是罗尘。”烨言见辰瑶犹豫了,便替辰瑶开口说道。
“罗尘他怎么了?”嫣云收敛了笑容,看着辰瑶。
“已经一年了,罗尘已经被父亲奴役了一年了!”辰瑶低下头。
“怎么回事?你爹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你罗伯父呢?”
辰瑶紧了紧手:“罗伯父他已经在一年前被父亲亲手杀死了!”
辰瑶一句句的消息,沉重得仿佛压的嫣云喘不过气来,泪水又缓缓流了下来:“亦竹,对不起,我还是没能替你保护好他!”
“伯母,请您别太过悲伤,我们此次来是为了救罗尘!所以,你能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吗?”
嫣云看了一眼说话的烨言,又看了看辰瑶,辰瑶点点头。
“我的师兄是罗尘的父亲—罗禹宗,师父十分看重他,所以让我在他的身边辅佐他,因为这个任务我认识了瑶儿的父亲—上官墨与我最好的姐妹—唐亦竹……”
二十三年前。
紫云涧开茗山,山上一位眼眸深邃的男子与一位眼神灿若星辰一般的男子执剑互舞着,忽听一个声音传来:“亦竹师兄、上官师兄!”两个人顺势收剑,不过一刻,一个身着开茗山门生装扮的人来到二人面前:“上官师兄,亦竹师兄。”开茗山是紫云涧最闻名的礼仪门派,门生行过礼后才开口:“师父叫二位师兄回厅谈话!”
“好,我们随后就到”唐亦竹说道,上官墨也向门生拱手谢礼。
门生下山后,唐亦竹拉起上官墨的手便向山下走去,上官墨却停住了脚步。
“墨师兄,怎么了?”上官墨看了看亦竹拉住他的手,亦竹没有意识到上官墨的意思。
“亦竹,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上官墨说完,亦竹便松开了拉着上官墨的手,上官墨向前走着,亦竹却偷着笑了起来。
上官墨头也不回的走了一会儿,好像在生气一样,又见亦竹没有跟上来便停下了脚步,对着后面小步踱着的亦竹严肃道:“快走啊,再磨蹭下去,天黑也到不了山里了!”
“好,来了!”亦竹仍然不改笑颜。
开茗山,厅前,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坐在主位上,上官墨端正的坐在一旁,亦竹却靠在椅子上,一副眼皮打架的样子,一旁的上官墨小声叫了两声:“亦竹,亦竹,醒醒!”
“唐亦竹!”老人拍了一下桌案,惊醒了亦竹,瞬间坐直了坐姿:“师父,你继续!继续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师父!好师父,你不是还有话跟我和师兄说吗?”唐亦竹笑嘻嘻的说道。
“是啊,我都被你这个臭丫……臭小子,气得昏了头了!”
“师父,亦竹这两天很用功,你就别怪他了!”上官墨劝道,亦竹在一旁不停的在点头。
“墨儿啊!你跟亦竹来这开茗山几年了?”
“回师父,我已在开茗山习武整整六年了,亦竹也已有五载了吧!”上官墨说着,亦竹还是拖着腮一直在点着头。
“今日你们二人便下山去吧!”师父刚说出口,亦竹不再点头了,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师父,为什么?”
“亦竹你也来开茗山不久了,是时候回家去陪着你父亲了,前些日子你爹派人传信过来,说要你回家帮助他,唐大长老既要安定其他长老的异心又要保护罗涧主的安全,如今也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你回家正好能帮助他!”
“可是,师父,亦竹是他父亲叫他回去情有可原,可我已无父无母,当年是师父把我带回来的,为什么要我也下山呢?”上官墨很疑惑,其实师父并无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上官墨出去历练历练,否则便是空有一身本领了。
“哎呀,师父的意思当然是要你跟着我回家,一起帮助我爹啊!你说是不是?师父?”亦竹抢着说道。
“你在开茗山就一直缠着我,怎么?连下山之后都要一直缠着我啊?”上官墨笑着说道,弄得师父也笑了起来。
“哼……”看师父与师兄笑着,亦竹抱着双臂,生气得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好了,我跟你一起去,就你平时偷懒那个样子,我怎么敢放你自己下山!”上官墨这么一说,亦竹一把捂住了上官墨的嘴:“哎呀!师兄,嘘!”
“是吗?亦竹?”师父怀疑的目光落到亦竹身上,亦竹急忙说道:“师父,师兄刚才是开玩笑才这么说的,我可从来没有偷懒,对吧?师兄!”亦竹送去求助的目光,用右臂轻推了上官墨一下。
“是是是……”看着亦竹慌张的样子,让上官墨与师父都大笑起来。
紫云涧罗府书房,罗禹宗坐在桌案旁,细数着桌子的文案,揉了揉眉心,一个秀丽端庄的白衣女子端着茶水走了进来,将茶水递给罗禹宗:“师兄,吃点茶吧!别太忧心了,当心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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