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多年的隐瞒让她愧疚还是因为生病。
现在的陈曼舞,已没有了当年的锐气。
“雪儿,妈妈错了,妈妈对不起你,因为妈妈的一己之私,上一辈的恩怨,才让你受这么多罪。”
陈曼舞在忏悔,边哭边把真相告诉了夜雪。
为什么夜雪既然是顾家的人,却她却和顾瑜琛没有血缘关系,这个疑问,夜雪今晚总算是得到了解释。
可是,颠覆性的真相却没有使得夜雪开心起来,只有带来更多的矛盾。
陈曼舞说完了,夜雪陷入沉默,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情,太复杂,乱成一锅粥。
“女儿,你会原谅妈妈吗?”
“我……”
“你一定要原谅妈妈……妈可能没有多少日子了,妈是……胃癌。”
陈曼舞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她不想死,她想活下去,可是就算积极治疗,也不一定就能治好的。
她恐惧,她从没这么害怕过。
夜雪惊呆了,胃癌,母亲是胃癌?
这无疑是晴天霹雳!
刚才还不表态的夜雪,现在立刻握着母亲的手,强忍着泪水,勉强自己露出笑容:“妈,别怕,我听说过胃癌被治愈的例子,您还记得前年我们遇到一个算命先生,说你能活到80岁以上,您现在才不到50岁呢,您一定能治好的。”
对母亲的怨恨,比不上对母亲的爱。
在生命面前,夜雪没有犹豫地选择了原谅。
原谅母亲,也等于是放过了夜雪自己的心。
陈曼舞那原本暗淡无光的眼神,瞬间发出一点亮泽:“真的吗?雪儿你不恨我了?”
母亲颤抖的声音,冰凉的手,令人心碎的病容,夜雪怎么可能还恨得起来。
“妈,虽然我不认同您因为憎恨顾瑜琛的母亲而将仇恨转移到下一代身上,所以做出那些极端的事来,但是我理解您,我不恨您,真的。妈,您不要胡思乱想,现在您只需要想一件事,那就是把病治好……您还记得您说过的话吗,要看到我二婚,要看到宝宝将来成家立业……”
陈曼舞消沉颓废的意志,渐渐地又被激起了,亲人的关怀,现在对她来说就是强心针。
“是啊,我还没看到你二婚,还没看到宝宝长大呢……我不能死的,我会死不瞑目的。”
“妈,您答应我,振作起来,不要总是把死字挂在嘴边,我们一家人是连在一起的共同体,不能没有您在啊……”
夜雪用她的关心和爱,来融化陈曼舞的恐惧,不断地给她打气,激起她对生命的渴望和与病魔斗争的勇气。
陈曼舞终于是含着微笑沉沉睡去,这么多天以来,她第一次睡得这么香。
有女儿在身边,有外孙在身边,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她还有什么理由不积极一点?
就让她再拼一次,她不甘心被病魔打败,她是要强的陈曼舞,她是倔强的陈曼舞……
远在帝都,早晨,最近空气不太乐观,大雾蒙蒙,戴口罩的人不计其数。
一大早,顾瑜琛的车子就停在了人珉大会堂对面……的一条小道里。
今天这里有个重要会议,而其中一个参会者就是薛昌珲,是顾瑜琛要等的目标。
顾瑜琛一夜没睡好,胡子也没刮,现在变成大叔了,不过是酷帅的老腊肉大叔。
顾瑜琛拿着望远镜,观察着每个进出大会堂的身影。
当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时,顾瑜琛露出一丝冷笑:“薛昌珲,老狐狸,你终于现身了。”
顾瑜琛料事如神,薛昌珲果真准时参会,还在大会堂门口对着记者的镜头接受采访。
短短几句话的采访,却能看出薛昌珲那种刚正威仪的气势,不愧是红二代。
顾川小心翼翼地瞅着顾瑜琛的脸色,试探着问:“少爷,我们看到薛昌珲了,接下来怎么做啊?继续等吗?”
这问题问得很有水平,还真把顾瑜琛问住了。
但是,敢在这么重要的会议时刻还拿着望远镜在大会堂对瞄的,顾瑜琛有这胆子,又岂会没有谋略?
“我们不用做别的,只要跟着他就行。”
顾瑜琛说完就把望远镜交给顾川。
“你看着,我眯一会儿,有动静马上叫我。”
“遵命少爷!”
顾瑜琛倚在靠背上,闭目养神。
他要养精蓄锐,留着精神去见薛昌珲。
就这样大约过去了两小时,会议结束了,薛昌珲出来,上了他的专属座驾。
一路开往家的方向,薛昌珲还在车上接了个电话……
“确定吗?”
“确定,航空公司给的名单。”
“嗯,很好。”
薛昌珲挂了电话,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像是如释重负,却又像是忧心忡忡。
薛昌珲皮肤黝黑,但五官端正,气质刚毅,加上他胸前那几枚耀眼的勋章,更显得威严正气。
他都年过60了,精神矍铄,身体还不错。他这张脸,被岁月留下明显的痕迹,但从他的五官可以看出,年轻时必定是个英俊小伙。
仔细看,这张脸,竟然与某人长得有几分相似。
身居高位的薛昌珲,在帝都的势力惊人,但他却要躲着顾瑜琛,这也未免太奇怪。
薛昌珲的车子开到了家门口,停下的一刻,突然从旁边巷道里冲出一辆车,径直开过来……
就在薛昌珲以为会撞上时,这辆车,紧急刹住了。
刺耳的急踩刹车声音,薛昌珲以及他的警卫都警惕地看向窗外,警卫甚至已经准备拔枪。
那辆车,门开了,里边那个不要命的人,正悠闲地从车里走出来。
修长的双腿落地,尊贵的气势挡不住他眼里凌厉的光芒。
“薛昌珲,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上了飞机回老家去了吧?呵呵……躲躲藏藏,这就是你一个帝都大人物的待客之道?”
顾瑜琛的讽刺,让车里的薛昌珲脸色陡变,马上吩咐警卫将枪收起来。
薛昌珲将车窗摇下,严肃的表情绷得紧紧的。
“顾总,我不认为我们俩一定要见。”
“可现在不是见了吗?薛昌珲,如果你不想我把你的秘密抖出来,你就单独跟我谈谈。”
薛昌珲沉默,可他的警卫就暗自惊呆……怪事,眼前这个姓顾的男人,怎么跟薛昌珲长得那么相像啊?
难道这里边有什么惊人的秘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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