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对我嫣然一笑。正像受伤的人强撑着冲你微笑那样，只是为了让你知道她还好而已，即使事情远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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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词：

    天杀的、该死的、米菲。

    我并没有心情带米菲散步，尤其是当我不得不等夜风的时候.

    开始，我和司音坐在厨房里。

    她和夜风那天下午本来是要出去的，夜风的爽约弄得她对啥都提不起精神。夜风一定忘了。至少我是这样告诉她的。不过，这话是我说的。我知道夜风在故意疏远她。他以前总用这招。

    故意回来晚。

    找茬吵架。

    然后告诉她或她们，他不想再听见这样的废话。

    夜风还是很擅长这招的，也不在乎自己做个负心汉。

    家里还有些剩菜，司音也没心思吃。我陪她出去散步，先在门廊前停下来聊了一会儿，时不时我们还笑出了声。隔壁的米菲听见我们说话，巴望着我们能带它走走。开始的时候，叫声只是有点焦躁，没过多久便开始抓狂了。

    “我去带它出来。”我说，并迅速地到隔壁把那个小杂种牵了出来，

    回来后，我发现司音冻得浑身发抖。

    她抚摸小狗的时候，我脱下夹克递给她。穿上后，她马上就说：“夜华，真暖和。”接着，她看着远处说：“这是我感到最温暖的时刻。”

    其实，我希望她不是在说这件夹克，但我最好别往那方面想。一旦你想到爱情，你就会傻乎乎地站在别人家门口，遐想着一些永远也不会发生的事。

    我们散完步走到大门口。我帮她开门后，她把夹克还给了我。

    月光洒满整个天空。司音说：“我没有必要再来了，对吗”

    “为什么?“我回答。

    “别问我为什么了，夜华。”她的目光投向远处，然后匆匆瞥了我一眼。“别担心我。”即使她双手扶着大门，她的声音却有些许不稳。司音看起来那么美。不是源于那种肮脏的想法，我喜欢她。还有，夜风这样待她，我觉得对不住她。她似乎对我嫣然一笑。正像受伤的人强撑着冲你微笑那样，只是为了让你知道她还好而已，即使事情远非如此。

    她离开了。

    她走出大门时，我叫住她“司音？”

    她转过身来。

    “你会再来吗”

    “或许吧。”她莞尔一笑，“也许某一天吧。”

    她独自走在门前的街道上，此情此景如此地冷艳、残酷而美丽。有那么几秒钟，我痛恨夜风竟伤害了她。

    她慢慢走过门前的街道时，我想起夜风说的一件事——有一天他和司音曾跟踪我去了通州，看着我傻乎乎地站在楚乔的家门口。我能清晰地想象出他们在看我。看看我痴情守候的样子。她一定觉得我很可怜，有点像孤单的小杂种，这话夜风说过。或许现在走在街上的她能体会到我当时的感受吧。

    然而，现在的她想着、念着、恨着的都该是夜风吧。或许想着他的手放在她身上时产生的悸动；或许是记忆中的笑声；或者是某次难忘的对话。我永远也不会知道，我坐下后，米菲跳到我的腿上。我看着司音，它就看着我，，等女孩彻底看不见时，狗狗却还是目不转睛地肛着我。

    “怎么了？”我问它。当然，它不会回答。米菲看起来好像洞察了一切。可转瞬间它就亮出了一个让人恶心的动作——冲着我打了个哈欠。“你的口气真像是大粪池。像是留学生新发现的恶心蟑螂。”我说。

    我们一起等着夜风。

    他很晚才回来吃晚饭，老爸为此好好地教训了他一顿。当然，也是因为他让司音傻傻地苦等。我跑开了，带着米菲去瞎逛，直到夜风出来。

    外面寒风刺骨，我的心情也一落万丈。

    毋庸置疑，这样寒气逼人的天气里，我们必须戴着帽子。甚至还能看见嘴里呼出来的哈气。

    我们加快了步伐往家跑，伴着米菲轻微的咳嗽声，阵阵哈气从它嘴里冒了出来。

    看电视的时候，我窝在沙发里，夜风坐在旧长椅上。

    他感觉到我在看他。

    “干吗？.”他问。

    他揪了瞅别的地方，然后转过来又问我。

    “司音走了？”

    “是的。'’

    这个答案，也分其实不问也知道。

    “有新的了？”

    这个答案，他不回答我也知道，

    “她叫什么？”

    他迟疑地说：“姜生。。。但是放心，卡姆隆——我和她还没有开始昵。”

    我点点头。

    我点头、咽了口唾沫，我多希望他不是这样对司音的。在这件事上，我压根没想夜风的感受，我只在想那个可怜的女孩。我想起几年前，婷婷被一个滥情的家伙抛弃了。我仍能记得，知道那个负心汉另有所爱时，她痛不欲生的情景。我恨死了那个始乱终弃的家伙。

    我都想杀了他。

    现在夜风成了那样的人。

    一时间，我差点提起这个事。我只是出神地坐着，看着夜风的侧脸。他的脸上完全没有一丝懊悔的表情。看起来他压根式没觉得自己做了缺德事。

    姜生。

    我想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夜风唯一的问题来了。司音想知道分手的原因，又来找夜风了。

    他们去了后院，几分钟后，她独自一人回来了。看到我，她说：“我们还会见面的，夜华。”她又一次地露出了勇敢的微笑——就像那晚我看到的一样。只不过这次她的眼睛里噙着汨花，泪花越涌越多，汨水在眼眶里打转，终究没有流淌出来。我们站在门厅，她长吸一口气，抚平了情绪和我告别，“下次见。”

    “不，不会的。”我咧了咧嘴。大家都知道人们一般不会看到夜华——除非他们天天在街上转悠。

    她走的时候说不用送她。但我还是偷偷地站在门廊里看着她离开，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

    “对不起。”我轻声说道。

    我以为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夜风的前女友司音了。

    结果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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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不止步

    有时我特想知道，那个通州灯光昏暗的街道里的女孩在想什么。

    我想知道她是否曾经见过我。

    我想知道如果她见到我，了解我，会愿意让我在门口站着，亦或是坐着，这么徒劳地等着吗。

    我想知道当我离开时，她是否会透过窗帘的缝隙，偷偷地看我。

    天呀，我想的太多了。

    多到让我入神不宁。

    然而，我没有回头。

    我只是一直走下去，我只能这么做。我从来不说、不喊或告诉任何人我在这里。我从来不允许自己的手握成拳去敲她家那道望而生畏的木门。

    我？

    我只是一直走下去，从来没有回头看过。

    因为我担心，我担心她没有在看我。

    如果不回头的话，纵然她没有看我，我的心中依旧会怀有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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