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的身体十分诚实地告诉她:“薛漫漫,你就是喜欢他。”但她的理智告诉她:“薛漫漫,这次的事情,反映出你们之间存在很多问题,你确定你们熬得过异地这个坎吗?”
她脑子很乱,对他说:“你让我好好想想吧。”
他送她到宿舍楼下,在她转身前叫住她:“薛漫漫,我想好了,我不去上海了。”
“你大可不必为了我,去放弃你一直追求的,我也想过了,没有你的日子,好像也可以过,以前我还不清楚自己喜欢什么,生命里唯一喜欢的,好像就只有你,后来我找到了喜欢做的事情,便觉得心找到了寄托。”
“叶辰浩,我是喜欢你,但没到离开你活不了的地步。”她转身离开,留下他静静站在风里,路灯将他的影子拉长,他闻着空气里浓郁的栀子花香,才想起他们在一起,也一年半了。
时间过得真的很快。
薛漫漫回到宿舍,颜清还没回来,她想找个人说说话,也是想征求一下意见,她不确定,要不要和叶辰浩继续走下去。
怎么说呢,心太累了,如果一个人总是主动,另一个人没什么回应的话,真的好累。
这段感情里,她先爱了,于是输了,或许她其实没有那么爱,只是习惯了,就像习惯买了一种杂志就会一直买下去一样。
一开始喜欢一个人,她就想一直喜欢下去,可不是所有的事,都有一直。
比如,飞粉色早就停更了,这本杂志永远停在了2015年,好像不去攒,也没觉得损失了什么。
如果不是小林报了那个选题,提到了叶辰浩,也许过段时间,她就会忘记他。
真是纠结,不确定的感觉糟透了。
她给凌洛音打电话,说不确定要不要复合。
凌洛音没有给出什么意见,只是你说遵从自己的心。
洛音的声音闷闷的,听起来像患了感冒,她问:“洛音,你没事吧,听声音不太对劲。”
“没事,漫漫,我就是有点不舒服。”
“洛音,有什么事你要记得和我说,我现在真的讨厌死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
洛音“嗯”了一声,突然问薛漫漫:“漫漫,你之前喜欢叶辰浩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薛漫漫重复了一下这4个字,想了想以后回答:“就是觉得看着他就很开心,除了他以外,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哪怕其他人有多好,但就是只想和他在一起。”
“漫漫,我想,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薛漫漫听到凌洛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的确有些吃惊,毕竟这么久了,洛音都没看上一个男人,她以前信誓旦旦地和薛漫漫说:“这辈子,我估计都不会喜欢男生的,你也知道情感博主看多了男欢女爱,真心觉得感情,没意思。”
现在这是,自己打脸了。
“哎,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好好奇。”
“他啊,长得很干净,总是穿一件灰色T恤配卡其长裤,喜欢带帽子,弹吉他的时候,很吸引人。”
果然,薛漫漫就知道,凌洛音喜欢有才艺的男孩子,她以前就说过,学校里的那些书呆子,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
“洛音,那他呢,他对你什么感觉?”
“他啊,漫漫,这也是我想问你的,如果叶辰浩当时有很喜欢的女孩,你会放弃吗?”
“我不知道,洛音,应该不会放弃吧,毕竟我是那种认死理的人,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手,否则就会心心念念不死心。”
“可是漫漫,要是长期得不到回应,心会死的吧。”凌洛音在电话里忍住哭腔,最后忍不住对着她说:“漫漫,一年了,我还是没能感动他,他说除了前女友,这辈子不会再爱上其他人。”
凌洛音想起自己第一次见莫林时候的情景,昏暗的酒吧里,他与黑夜融为一体,头上的白色帽子格外显眼,他低沉的声线在吉他的旋律里,缓缓讲述一个男孩的思念。
2
C大是每年五月都会举办艺术节,凌洛音一直都是主持人,今年晚会结束,一群朋友嚷着庆祝,洛音今年又是最佳女主持。
时光酒吧,算是C大旁边最有名的一家high吧了,老板是个粗狂的北方汉子,听说他念高中时就很喜欢一个女孩,后来女孩考上了大学,他成绩不好只能出来打工,当时正好赶上房地产的红海期,他能说会道又长得帅,在一家房产公司干了3年,攒了一些积蓄,然后他辞职到了C市,就在C大商业中心旁边租了个房子,默默陪着喜欢的女孩。
女孩在大学谈了男朋友,两人实习下班后,都会在商业中心的7-11便利店吃一碗车仔面,然后一起回学校。
当时waiting酒吧是一家咖啡厅,经营者是一对小夫妻,周边咖啡厅太多了,对街就是星巴克,妻子一直坚持要做手磨咖啡,还要选优质咖啡豆,可是学生谁会消费那么贵的咖啡,星巴克规模化制作的咖啡,好喝又价格实惠。
咖啡店的老板把店盘给他的时候,叹气道,咖啡厅开了半年,业绩惨不忍睹,他们把店盘出去以后,准备去丽江开客栈,咖啡就做附带的服务,有客人愿意体验,就带他们一起磨磨咖啡、晒晒太阳。
他把咖啡厅盘了下来,改成了酒吧,起名waiting,可他没有等到喜欢的女孩,他看着女孩和男友争吵,她毕业分手,她深夜坐在7-11里痛哭,他鼓起勇气走过去递上纸巾,女孩没有认出他,礼貌地道了谢后离开了便利店。
他记了她那么久,而她,从未留意过班里坐在角落里,成绩倒数的他。
他没有主动去找女孩,听说女孩后来换了工作,交了新的男朋友,快结婚了。
他把酒吧的名字,改成了时光,有些记忆,适合存在时光里。
凌洛音是第一次去时光酒吧,听完这个故事,突然有了灵感,原来不是所有的喜欢,都一定要得到答案,她决定回去就把这个故事写下来发微博。
可这个故事,她拖了一年,都没写,在穿着灰色T恤的男孩上台后,她就忘记了故事的存在。
他抱着吉他,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后,手指上下翻飞,动听的旋律便从指尖缓缓流淌,嘈杂的酒吧,气氛瞬间安静,酒吧中央的闪光灯从他脸上打过,他低沉的嗓音轻柔地唱到:
回忆是灰白电影
色彩没你都褪掉印记
这样的生活 单调乏味
想你是唯一的调剂
爱碎裂成五月的风
侵蚀我每一个毛孔
别离太痛 结局无力承受
你潇洒转身的背后
是我故作不在意的放手
你想要就尽力追求
成全是最后的付出
……
再也不见 只剩下想念
模糊了时间 不复归来
歌词不是很美,可不知道为什么,从他嘴里唱出来,就是让人很想哭,她的心,微微一动。
擦掉眼角的泪,她走上去搭讪:“莫林是吗,你唱歌很好听。”
“谢谢。”
他低头拨弄了一下吉他的弦,听了一下声音觉得不对,又拧了一下顶端的弦钮。
“你试试拧紧二弦,音有些偏低,拧紧应该就没问题了。”
“你懂调音?”他似乎有些惊讶。
“一点点,自我介绍一下,凌洛音,C大播音主持大二在读。”
“怪不得懂音律。”他拧紧弦钮,试了一下声音,接着说:“莫林,声乐班大三。”
“音乐学院?”她问他。
“是。”
她还想开口说,他打断她,我要先工作了。
“接下来,一首《突然好想你》送给大家。”
全场的观众跟着他唱,“突然好想你,你会在哪里,过得快乐或委屈,突然好想你,突然锋利的回忆,突然模糊的眼睛……”
凌洛音听见自己的心,叭啦一声开了花。
原来真的有一见钟情,并不是因为见色起意。
“漫漫,我想过放弃,却还是败给了心。”
“洛音,我无法给你意见,因为我自己都一团糟,我想分手。”
“为什么,叶辰浩不是都没事了吗,而且你们不是挺好的吗?”
“挺好只是表面吧,洛音,我好累,他说不去上海了,换做以前我会很高兴吧,他为了我,能放弃掉自己一直以来的梦想,可我现在没以前幼稚了,他有自己的路,我不能阻挡他。”
凌洛音没说话,过了一会,她问:“薛漫漫,你要想好,自己想不想分手?”
我想不想分手,她问了一下自己,答案是不想,可现在这样耗着,有什么意义呢?
“我们有很多问题,最大的问题,是互相隐瞒,你打电话骂他了对吧,他这次出事,也没告诉我。”
“就因为这样你就要分手?薛漫漫,感情度过了热恋期,就是磨合期了,磨合会有这样那样的小摩擦,但只要不大,慢慢就会好了,别一遇到挫折就想放手,也别总觉得别人是为了自己牺牲,或许经过这件事,叶辰浩的想法,和以前不一样了呢,你该问问他,为什么不去上海。”
薛漫漫叹了口气,说过几天问问吧,等他主动找我我再问,以前都是我主动,现在他要是还不主动,那我就分手算了。
“薛漫漫,不要冲动,你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感情速食吗,因为以前的人感情出现了问题,会知道去修,现在的人却只会换,《前任1》,我非常推荐你去看。”
“哎,洛音,我发现你分析别人的感情,头头是道哦。”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轮到自己的时候,还不是一团糟。”凌洛音说挂了挂了,想想就头疼,妈的要是还求不到爱情,我就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了此残生算了。
“可别。”薛漫漫赶紧出声制止,“你不是说一辈子那么长,才不会吊死在一棵树上吗?”
“别说了。”凌洛音感慨:“遇见那个人的时候,你才知道,这辈子就真的吊死在那棵树上了。”
颜清回到宿舍,薛漫漫刚洗完澡,已经22点半了。
“怎么样,约会还顺利吗?”薛漫漫一脸八卦地问她。
颜清勉强笑了笑,说还好。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他不会欺负你了吧。”
“没有,漫漫。”颜清把头靠在她的肚子上,双手环抱住她,一脸的疲倦。
“怎么了,你说啊,你要急死我啊。”
“魏仁要出国,他被保送英国读研了。”
“啊。”薛漫漫问她:“那你们怎么办?我异地恋都觉得辛苦,你们现在是异国嗯。”
“能怎么办,我说了等他。”
“阿清,要读两年吧,你就确定,这两年,他不会变心?”
“漫漫,是你劝我相信爱情,可其实你的骨子里,最敏感,也最缺乏安全感。”
“对啊,我很敏感,不信任,是我最大的问题。”
“漫漫,人的这一生,除了爱情,还有很多要去追求的东西,我们不能把爱情当做人生的全部,有时候两个人遇见了,一起走过一段路,就挺美好的啦,至于走到分岔口的时候,是约好等那个人回来一起走,还是直接拉着他跟你一起走,你们彼此都有选择的权利,我选择,等他回来陪我一起走。”
颜清的一番话,薛漫漫挺受触动的。
的确,我们没有权利,用爱情的名义,去要求一个人放弃什么。
薛漫漫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第二天,叶辰浩来找她,她故意磨蹭了半天才下楼。
“有事?”她冷淡地问。
“薛漫漫,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每次都是这句话,你说原谅就原谅,当我是什么?”
“那不既然不原谅我,我就先走了。”他作势要走。
“叶辰浩,你道歉都这么没诚意。”
“那你要我怎么样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你要是对我上心,都不用我说。”
“我再怎么上心,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我不管,反正就是你的错。”
“没错,是我的错,这不是来认错了吗?”他的头都大了。
女人的无理取闹,真的是太可怕了。
“我错在不该有事瞒着你?”他试探性地开口。
“继续说。”
“不该一忙就对你态度冷淡,不该……嗯,不该……觉得你帮不上忙。”
“还有呢?”薛漫漫继续逼问。
“嗯……嗯……”叶辰浩嗯了半天,也没想到说什么。
“你不该的地方多了去了,你不该打击我,不该不问我意见,不该……”薛漫漫也想不到不该什么了,“总之,不该很多就是啦。”
“叶辰浩,我们好好谈谈吧。”
薛漫漫问他,为什么不想去上海,如果是为了她的话,大可不必如此,一年多的时间都过去了,再等一年没什么。
他说以前想着早点实现所想,为此逼自己不停往前努力,却忘了停下来看看路途中的风景,有时候忙碌的生活,会让一个人变得对一切丧失渴望,人生有既定的轨迹,他想按着轨迹慢慢走。
“确定不后悔?”她再次确认。
“不后悔,工作可以毕业后慢慢来,有些人,没有了就找不回来了。”
“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原谅你。”
薛漫漫才不想轻易原谅叶辰浩,免得他以为说句错了,一切都可以挽回。
“那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
“看你表现咯。”薛漫漫嘴角斜斜一笑,“比如现在我饿了。”
“想吃什么,马上去买!”
“M记早餐,就是在商业中心,有点远。”
“没事,我骑车过去马上给你买。”
薛漫漫百无聊赖坐在椅子上玩手机,不虐一下他,都对不起自己。
叶辰浩排队买M记的时候,默默叹了口气,这才只是开始,不知道薛漫漫还会想到什么招数。
真的是,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接下来的半个月,叶辰浩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没有做不到,只有薛漫漫想不到。
比如,半夜想吃小龙虾,给他打电话说偷溜出学校一起去吃,骗宿管阿姨她肚子不舒服要去医院。
还指使叶辰浩一起撒谎,让他先骗保安大叔,说我女朋友急性阑尾炎,我得带她去医院。
到了M栋楼下,薛漫漫无力地靠在叶辰浩身上,表情一脸的痛苦,宿管阿姨看得一脸的紧张,说赶紧送医院,看这样子病得不轻。
“谢谢阿姨,我已经打电话叫救护车了,我先把她背到外边路口。”
薛漫漫哎哟哎哟地一直哼到公车站,回头看没人了,一把从叶辰浩背上跳下来,就开始哈哈大笑,夸他的演技不错。
“你也不赖啊,阿姨都信以为真了。”
“不过你肯跟我一起撒谎,我蛮意外的。”
她拉着他的手前后甩,笑嘻嘻地转过头说:“表现优秀,加5分。”
“那我能问问,我现在有多少分了?”
薛漫漫想了一下,“马马虎虎,60分吧。”
“那算及格了,所以原谅我了吧。”
“不,100分才能原谅,加油哦。”她对他做了个加油的动作。
叶辰浩给她剥了一晚上的虾,才加2分,任重而道远啊。
睡前给她唱歌,每天对她说5句情话,在教科楼顶大喊3声我爱薛漫漫,看小说的时候帮她翻书,一起去养老院探访老人,去月老庙许愿,去喂流浪猫……
叶辰浩服了薛漫漫,脑子里能想到这么多东西。
在此期间,薛漫漫、颜清和李翠,给郑语娴践行,她回学校收东西,说要去加拿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薛漫漫、颜清一起帮她打包行李,李翠给她把蚊帐、被子都折起来,她突然哭了,说对不起,以前是我做得不对,还有谢谢你…漫漫,她冲薛漫漫笑了一下,薛漫漫发现,她要是温温柔柔地说话,还挺漂亮的,以前虽然化着精致的妆,但就是丝毫没让她感觉到美。
她们帮郑语娴把行李提到楼下,已经没有了司机,她开了一辆旧桑塔纳,薛漫漫想起郑语娴刚来报道的时候,司机开的好像是捷豹。
颜清那天吃饭的时候对薛漫漫说:“开捷豹来报道,是有资本脾气横。”
那时候薛漫漫还不知道颜清也是富家千金,还嘻嘻笑着说:“我们这种穷人,想横都没有捷豹撑腰。”
后来薛漫漫才知道,颜清以前是坐着宾利上学回家的主。
郑语娴准备走,颜清说:“不急这一会,舍友三年,聚一下吧。”
她们那天在KTV唱了整整4个小时,出来又去烧烤摊吃宵夜,颜清把单全买了,喝醉了的她指着郑语娴说:“我以前挺不待见你的,仗着有钱不把别人当人看,就你让李翠给你铺床的事,明显是瞧不起人,你给李翠道歉…道歉。”
“算了。”李翠连连摆手说不用,郑语娴走到她面前,深深鞠了一个躬,说对不起,还有漫漫,对不起,以前我还说你倒贴脸皮厚,后来我自己倒贴人家都不要。
她苦笑着道:“秦旭找律师疏通关系,5年刑期减到两年,我去监狱看他,问他为什么骗我,他说谁叫我好骗,我问他,有没有一点喜欢我,他说自始至终都没有。”
可笑我还为了他包下整层餐厅,为他亲手做蛋糕,为了他去上厨艺班,他说过对未婚妻没有感情,等他和她说清楚,就和我结婚,他想每天早上醒来,能吃到妻子亲手做的早餐,然后他去上班,我在家里做等他回来的小妻子……都是骗我的。
郑语娴说着说着蹲在路边哭,薛漫漫走过去安慰她,说没关系,以后,你会遇见真心对你好的人的。
“漫漫,你一定要幸福,结婚的时候记得通知我,人赶不回来,心意一定会到。”
郑语娴说完这句话,道了再见就开车离开,说是为她践行,她却没喝一点酒,反而是颜清喝得最多。
学校回不去了,三人在旅馆开了一间房,挤着睡了一晚上。
接到凌洛音的电话时,薛漫漫刚下班。
叶辰浩在报社门口等她,他还没找实习,趁着没课就来接她下班。
她刚扑进他怀里,电话就响了。
哪个傻逼这么不识趣。
她不情愿地掏出手机接电话,看见是凌洛音,在心里说了句有怪莫怪。
“漫漫,我是和你道别的。”
凌洛音告诉她,我要去西部支教了,暂定两年吧,等我回来,应该会忘掉他的吧。
“洛音,真的决定好了吗?”
“嗯,看了那些贫困山区的孩子,突然就产生了支教的念头,我跟一个基金会一起,每个月还有生活补贴。”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记得到了新的地方,给我打电话报平安。”
“嗯嗯,我保留了学籍,等我支教回来,你都工作了,我还要喊你一声师姐,哈哈。”
薛漫漫其实很想劝凌洛音别去,可她知道劝不动,洛音决定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更改的,她也是想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疗伤,支教还能贡献点价值。
洛音离开前,她跑到C市和她见了一面,两人一起吃了顿饭,笑着说起以前薛漫漫都不吃饭,瘦得像纸片,还长得特矮,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我还记得你每次都买多了早餐,然后分我一份,结果初二体测的时候,我发现我身高居然长了10公分,155cm,当时陈瑶、王婷她们不是矮嘛,都问我怎么长高的,我说多吃。”
“对,我记得。”洛音笑着说,“后来她们真的饭后还吃面包零食,结果身高没长,体重飙升,陈瑶哭着说你骗她。”
“仔细想想,都是8年前的事了,时间过得好快。”
“是啊,我们认识9年了。”凌洛音用手撑着脑袋感慨道。
那天,凌洛音说了很多关于莫林的事,前女友考上维也纳音乐学院出了国,他想留住她,最后还是选择了放手,本来他想去找他,却在她的ins主页发现她交了新的男朋友,是个蓝眼睛的白人男孩。
难怪一开始他说等她,她决绝分手,因为提分手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好了不会回国,她有自己的野心,而他跟不上她的脚步。
“你知道他和我说什么吗,他说我是个好女孩,可是他所有的爱,都已经给了前女友,每个人的心中只有一个宝贝,他的心里,放不下任何人。”
洛音闷头又喝了一杯酒,自言自语道:“你说我哪里比不上她前女友,论长相论身材,哪点输了,他为什么不喜欢我。”
说到最后,她趴在桌上哭,薛漫漫拍着她的背说:“爱情里的时机很重要,出现晚了,就注定输了。”
“可笑的时机。”她痴痴笑着,笑着笑着就哭了。
当初信誓旦旦说不会爱的女人,如今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哭得肝肠寸断。
爱情,果然是一个打脸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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