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的缔造者:列宁-风雨建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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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们一个革命家组织,我们就能把俄国翻转过来!

    ——列宁

    列宁流放归来后精力充沛,准备实现他出版全俄党报和建党的计划。路上,在乌发和莫斯科,他见到了在那里工作的社会民主党人,同他们恢复了联系。列宁在普斯可夫同各社会民主党小组保持联系。他在那里召开了一次会议,讨论了出版报纸的计划。列宁开始在俄国给这个未来的报纸选择协助者,并筹集办报资金。

    这时,列宁得到了一张出国的护照。他不顾当局的禁令,决定秘密到彼得堡去会见一些社会民主党人,给他们指示。接着又在乌发会见了当地的社会民主党人。在这里,也同在别处一样,他们规定了通信密码和通信处。

    1900年7月17日,列宁自波多尔斯克动身去德国。开始了第一次长达五年半的政治侨居者生活。

    当时曾决定跟“劳动解放社”的领导人共同出版报纸;马尔托夫和波特列索夫也从俄国赶来帮助出版报纸。这时,他们都是列宁的拥护者。列宁同“劳动解放社”开会协商。但协商进行得很不顺利,经过几番周折,列宁的主张实现了,《火星报》开始在德国出版——最初在莱比锡,后来移至慕尼黑和斯图加特。

    在列宁同普列汉诺夫派进行了长时间的协商之后,拟定了关于出版《火星报》和《曙光》杂志的声明。当时决定报纸在慕尼黑出版,而以列宁为首的负责出版这张报纸的主要编辑人员都迁到了那里。

    编辑部成员各具特色。查苏里奇是位女革命家,孤身一人,一心扑在革命工作上,列宁称之为“一个水晶般纯洁的人”。她过着随随便便的生活,穿衣无拘无束,烟瘾大的吓人。写东西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中,只喝最浓烈的黑咖啡。

    阿克雪里罗得是个出色的组织家,善于接见众多来访者,并仔细地打听一切情况。

    马尔托夫是编辑部较活跃的人,像个新闻记者,在编辑部会上不停地讲着,并且常常从一个题目扯到另一个题目。

    列宁给这份报纸提出的任务首先是把全党的力量团结在它的周围。当时还没有统一的党。只有在无组织状态中进行工作的、分散的小组和团体。照列宁的想法,这张报纸的发行者应该成为党的核心。党的统一必须在明确的马克思主义纲领的基础上,在马克思学说的基础上进行,但是要做到这种思想上和组织上的统一,就必须对各种歪曲马克思主义的言行作坚决的斗争。

    1900年12月底,《火星报》的创刊号在莱比锡出版。随后几期迁至慕尼黑,1902年4月迁往伦敦,1903年春天迁至日内瓦。第一年大体上每月出版一期,第二年起刊期逐渐缩短,到1903年11月列宁退出编辑部共3年,出版至51期。《火星报》主编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科学杂志《曙光》第一期于1901年3月在斯图加特由德国社会民主党人出版家约·狄茨出版,先后共出版4期。

    《火星报》是第一张全俄马克思主义秘密报纸。刊头旁印着“行看星星之火,燃成熊熊烈焰”的名言,这是十二月党人赋诗致亚·谢·普希金的诗句。同时,还印有“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的著名口号。列宁为创刊号写了社论《我们运动的迫切任务》,指出必须巩固社会主义和工人运动的结合,社会民主党要代表整个工人运动的利益,保持政治上思想上的独立性,使工人运动摆脱各种错误倾向的影响,沿着健康的轨道成长,并明告世人,虽然“在我们面前矗立着一座强有力的敌人堡垒”,但“等到千百万工人群众举起筋肉条条的拳头,士兵刺刀保卫着的专制枷锁就会粉碎!”创刊号上还发表了列宁写的《对华战争》,谴责八国联军和沙俄军队屠杀手无寸铁的中国人,驳斥了“黄种人敌视白种人”的谬论。

    作为《火星报》的组织者和思想上的直接领导者,列宁全身心地扑在工作上。他不仅为报纸亲自撰写文章,而且凡是有关报纸内容和出版的一切问题,都要亲自处理:拟定每期报纸计划、物色作者、编定文章、与通讯员通讯、把报纸秘密运回国内、筹集经费等。同时列宁尽量处理好和普列汉诺夫的关系,虽然分歧难免,但前期合作得十分成功。

    1901年2月13日,列宁在给普列汉诺夫写信时突然用“尼·列宁”这个笔名,在此之前他一般用彼得罗夫。从此,列宁这个伟大名字开始享誉世界。

    4月,列宁的夫人克鲁普斯卡娅流放期满,从乌发辗转来到慕尼黑,这使列宁重新有了家庭的温暖和舒适。因人手有限,加上克鲁普斯卡娅从事过秘密工作的经历,她被任命为编辑部的秘书,这样列宁身边又多了一位得力能干的助手。

    20世纪初,当《火星报》开始出版时,正是工业危机时期。俄国的工业繁荣之后,大规模的罢工和严重的危机相随而来,生产萎缩,失业增加。1899年到1902年声势浩大的学生罢课和示威游行,反映出国内日益紧张的政治形势。1902年,许多城市爆发了工人的政治罢工和工人的示威游行。

    在这危机时期,必须确定社会民主主义运动的路线。必须给经济主义这一社会民主主义队伍中的机会主义倾向以毁灭性的打击。经济派在反对沙皇制度的斗争中,拒绝进行革命斗争,拒绝无产阶级的领导作用。他们拒绝争取无产阶级专政的斗争。俄国机会主义即经济主义是第二国际各党派中广泛流行的国际机会主义的一个表现。经济派在彼得堡出版了《工人思想报》,公开鼓吹这些资产阶级观点。在国外,经济派的克里切夫斯基和马尔丁诺夫出版了《工人事业》杂志,以隐蔽的形式散布同样的资产阶级观点。

    那几年,苏联共产党还只是在创建过程中。经济派便已经造成极大的危害。必须粉碎经济派,否则就不可能创建一个战斗的无产阶级政党。正因为如此,列宁认为必须出版《怎么办·(我们运动中的迫切问题)》一书。这本书是他在1901至1902年冬写成的。列宁在这本书中揭露了经济派,主要是《工人事业》派的观点,并提出了革命工人阶级运动的任务。

    在《怎么办·》一书里,列宁指出怎样组织政党。他分析了经济派继续发展的错误理论,并把这些理论驳得体无完肤。

    《怎么办·》给所有俄国社会民主党人一个非常深刻的印象,它致命地打击了经济主义。它指出马克思主义必须怎样适用于俄国的条件。它为组织工人政党指出了一个简明确切的计划。1902年至1903年,《怎么办·》一书在俄国各地广泛传播,许多人成为《火星报》的拥护者。

    多年以来,《怎么办·》一书成了苏共党员的主要指南。列宁的这部著作在建立战斗的无产阶级政党中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它对于俄国社会民主党人应该做什么的问题作了明确切实的回答,并说明了无产阶级政党的全部主要任务。该书的观点后来被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二大所采纳。

    在俄国,地方的职业革命家组成了党的组织。在组织党的工作中,列宁特别注意下层的工厂小组。列宁在《写给一个同志的信》中,谈到党的组织工作时说:“工厂小组对我们特别重要。运动的全部主要力量就在于各大工厂工人的组织性……每个工厂都应当成为我们的堡垒。”

    《火星报》编辑部这时正忙于起草党纲,党纲在列宁和普列汉诺夫派之间引起了尖锐的意见分歧。

    党纲草案分为两个主要部分:最高纲领和最低纲领。第一部分说明无产阶级政党的主要要求,就是社会主义和社会主义社会;第二部分论述的是在资产阶级社会也能实现的要求,例如推翻专制制度,实行八小时工作制等。

    列宁要求,党纲要讲明党是为无产阶级专政而斗争的。没有无产阶级专政这一点,这党纲就不成其为无产阶级政党的革命纲领。列宁主张,作为革命斗争领导者的无产阶级的阶级任务,应当明确地写进党纲。”首先必须把自己同一切人划清界限,即仅仅把无产阶级专门单独地划出来,然后再说无产阶级解放一切人。”

    随着列宁思想的深入传播,沙皇政府愈加关注列宁的踪迹。宪兵上校祖巴托夫在给上级的一封秘密信中特别指出:“现在在革命中没有比乌里扬诺夫更重要的人了。”他建议立即设法杀害列宁。同时印刷所的老板也不敢继续承担印刷《火星报》的风险。

    为避免报纸中途夭折,1902年春天,在列宁的提议和努力下,编辑部决定迁至英国伦敦,因为英国社会民主联盟周刊《正义报》愿意承担《火星报》的印刷任务。

    4月12日,列宁夫妇来到位于泰晤士河畔的雾都伦敦,它是资本主义的繁荣城市之一。路上,他在布鲁塞尔停了几天。当时那里正发生罢工,同时街上有示威游行,正被警察驱散。和列宁同行的一个同志描述说,列宁看到工人示威游行时,异常兴奋,抬脚就要去参加。

    列宁在伦敦过着一种可以说是与世隔绝的生活。这时,他的全部时间都用于《火星报》和《曙光》的编辑工作、党的工作和科学研究工作。克鲁普斯卡娅除了同俄国通信这个日常的任务及报纸工作之外,还自己照管家务、做饭、擦地板,等等。

    列宁早晨到大英博物馆看英文报纸。然后他就在大英博物馆的图书馆里一直工作到晚上。这个图书馆是欧洲最好的图书馆,马克思也在那里工作过。

    列宁把伦敦当做了解资本主义社会的一个窗口,十分注意了解伦敦社会各阶层的生活。在办好报纸之余,列宁走遍了伦敦的每个角落,关注和考察当地的风俗人情和社会发展。伦敦动物园的小生灵令列宁兴趣盎然;大英博物馆的丰富藏书使列宁流连忘返;可以鸟瞰整个被烟雾笼罩的全城风貌的樱草丘,则使列宁觉得别有一番风味;绿树成荫的海格特公园,矗立着马克思的墓碑,在拜谒的人群中也常常有列宁的身影。

    1903年5月,列宁夫妇随《火星报》编辑部迁往日内瓦,住在郊区的工人村。在这里,列宁的住地成为革命者聚集的中心,从流放地和监狱中逃到国外的革命战友经常来拜访他,他也十分热情地为他们安排衣、食、住、行,了解俄国革命的发展形势,鼓励他们为革命事业奋斗终生。

    通过《火星报》和《曙光》杂志,马克思主义和列宁的思想在俄国得到了广泛的传播,有力地批判了各种错误思潮,使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建立了坚实的思想基础。《火星报》正如其名字一样,点燃了工农群众心中的希望和热情,有力地推动了俄国工人运动的发展。有了这个基础,召开期待已久的党代表大会就便利多了。

    第一次党代表大会在1898年召开,只有9个代表出席,因为大会选出的中央委员会成员不久就被捕了,因而大会对党的活动影响很小。

    为了建党,为了通过党纲和巩固无产阶级的革命力量,必须召开第二次代表大会。加上俄国革命运动迅猛发展,召开第二次代表大会就更为迫切了。

    同召集大会有关的工作首先是由列宁担任的。为了召开代表大会,在俄国成立了一个大部分由《火星报》代办员组成的组织委员会。在团结俄国社会民主党人的工作中,最积极的有尼·巴乌曼、林格尼克、斯塔索娃、捷姆里雅奇卡和克拉希柯夫。在南高加索,党的工作由斯大林担任。

    1903年7月30日,第二次代表大会在比利时的布鲁塞尔开幕。出于保密考虑,会场安置在一个大面粉仓库中,里面临时搭了一个讲坛,透光的窗户用布遮住,共有26个社会民主党组织的43名代表出席了会议。普列汉诺夫致开幕词。

    列宁坐在讲台的一边,显得和激动,一只胳膊肘支撑在桌子上,手掌捂着额角,另一只手捏着一支铅笔,时而低头琢磨发言提纲,时而兴奋地坐不住,转身同个别同志点头示意。

    会议根据列宁的建议,选举普列汉诺夫、列宁、马尔托夫3人组成常务委员会,列宁任资格审查委员会委员。

    8月5日,由于受比利时警察的追查和干预,大会转移到伦敦继续召开。

    大会注意到《火星报》对党做出的巨大贡献,承认其为中央机关报,指出《火星报》是全党得以团结起来的革命旗帜。

    出席代表大会的除了坚强的火星派,列宁的拥护者以外,还有小资产阶级分子、经济派的代表,还有所谓“泥潭派”的代表。

    代表大会围绕列宁《火星报》的原则展开了斗争。在选举主席团、讨论党纲、讨论土地纲领、讨论党对自由派的态度等方面都发生了争论。

    孟什维克的代表马尔托夫坚持,以前《火星报》所有的老编辑——波特列索夫、查苏利奇、阿克雪里罗得都要参加编辑部的工作。大会希望有一个可靠和一致的编辑部,并否决了这个提案。

    大会闭会时,列宁又和各代表团以及个别代表进行谈话,向他们说明布尔什维克和孟什维克分歧的根源所在,鼓励他们尽力把更多的工人吸收到党里来。遗憾的是,作为党的总委员会主席的普列汉诺夫态度发生了变化,列宁竭力劝阻他不要向马尔托夫分子妥协,但普列汉诺夫拒不接受。这样孟什维克就占了优势。在这种情况下,列宁于11月1日宣布退出《火星报》编辑部,并在《火星报》上发表了自己的声明。

    列宁在第二次代表大会期间,以他的工作为一个党员应有的态度作出了光辉的典范。他为代表大会做了周密的准备,写了几乎所有的决议案的草案。大会开幕之前,他同所有代表谈过话;大会期间,他主持了火星派的会议。他出席代表大会的每一次会议,积极参加会议的工作,作报告,参加讨论,主持会议,会议休会期间同各代表谈话,起草决议案。他有一本记载大会情况的日记,把大会一切要点和事实都写了下来。大会后,他向代表说明大会的决议,指示他们怎样在俄国实现这些决议。后来,他写了《进一步,退两步》这部著作,说明大会上各种对立倾向的特点。列宁在大会上贯彻了坚定的路线,不屈不挠地捍卫革命立场。

    1904年8月,列宁在日内瓦近郊的一幢楼里组织了22个布尔什维克小组会议。到会的有:弗·伊·列宁、娜·克鲁普斯卡娅、潘·勒柏辛斯基、米·奥里明斯基、安·卢那察尔斯基、罗·捷姆里雅奇卡、瓦·沃罗夫斯基、谢·古谢夫和维·韦利奇基娜。会议要求立即召开第三次党代表大会。列宁知道,党的大多数会支持他,正像第二次代表大会大多数支持他一样。所以他申请准备召开第三次代表大会。召开代表大会是克服危机的唯一方法。列宁决定出版一个支持布尔什维克主义立场的新党报。在一封写给俄国的信里,他指出这个报纸必须成为“俄国工人运动真正的机关报”。列宁对出版这个报纸特别重视。他写道:“目前整个的关键在于有这一机关报,没有它,我们就会走向必然的死亡。”

    他把奥里明斯基、沃罗夫斯基和卢那察尔斯基选入了这个报的编辑部。他还得到其他许多布尔什维克作家的合作。

    1905年1月4日,布尔什维克的机关报《前进报》创刊号在日内瓦出版。列宁很高兴地写信给在俄国的同志:“大多数人前所未有地欢欣鼓舞。我们终于结束了争吵,而亲密地在一起工作了!……乌拉!不要灰心。事情又在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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