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告诉他那个乐队的前一首歌是唱什么的,因为在这种时候说那种话实在是不合时宜的。歌词的大意是
我们喝完蓝莓酒,将玻璃瓶扔进垃圾桶里,他又推着我回了旅馆。
那家旅馆并没有位于主路上,入了夜,旅馆的门口只点了一盏昏黄的油灯。老板似乎已经睡着了,我们轻柔地关上门,斯张琦扶着我上了楼,又把轮椅搬了上去。我搂着他的脖子,轻轻吻了吻他的鼻尖。他刚才搬轮椅费了不少的力气,此刻还在轻微地喘着粗气。
我还想再接着吻下去,他却轻轻推开我,说道:“先睡觉吧,明天还要赶飞机,今天实在是累了。”
我知道他在顾忌什么,便去洗漱了。
第二天一早,我和他便坐上了飞往国内的飞机。
其实对于此行,我几乎是不抱任何希望的。我没有说,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是有些事情我不相信他没有考虑到。
回到国内后我们该去哪里找汐姐姐找好的躯体?信里提到的是在我和汐姐姐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但是我是汐姐姐制造出来的,我睁开眼后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汐姐姐。然而当时……是在基地。
我不信汐姐姐会傻到将躯体藏在基地里,那样无异于是让我们去送死!
我将我的担忧向斯张琦透露了一些,他听后也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认我说得有道理,但还是不甘心地问道:“她会不会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又不是骗小学生!汐姐姐不会那么蠢的!”
他沉默了,一时之间也拿不出更好的主意,半晌后,才试探着问:“那如果……我去基地看一看呢?”
我立即反驳:“不行,不可能!”
他说:“可是没有其他办法了!”
我摇头:“这也不是办法。病急不能乱投医!你这样去就是千里送人头……不,你还是坐飞机从欧洲飞过去的,是万里送人头了!”
他被我逗笑了,只好妥协:“行行行,随便你吧!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想法啊?”
我坦诚直言:“我没想法。”
“那怎么办?我们跑回国来,找个地方斗地主?”
我被他噎住。确实,我们只是看到了希望而已,就开始像无头苍蝇一样朝着那片光明义无反顾地乱撞,殊不知前面还挡了一片厚厚的玻璃板,而我们根本找不到出口。
他叹了口气:“这样,我们先暂时别做决定,如果回到国内后还是没头绪的话,我就先到基地旁边勘测一下情况。”
我还是摇头:“不行,太危险了。”
他却也不肯让步:“夏夏,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看那样子,他的态度竟是比我还要强硬几分。
我一时之间也没辙,只能扭开头强行岔开话题:“到时候再说!”
汐姐姐留的信息确实是太蹊跷了,我不相信除了基地她找不到其他可以藏躯体的地方了,那她为什么要藏在基地呢?
而且汐姐姐做事那么周全的一个人,不可能将躯体藏在那么奇怪的地方啊,这不符合常理。可是我又不知道还能有其他的什么地方。
首先汐姐姐说得地点并不明确,她为什么不直接说“基地”呢?我暂时将之理解为是汐姐姐担心笔记本落到了其他人手里,他们看到之后会去抢先一步去到基地,找到躯体。如果是基地的人的话,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毁掉躯体。
这样想感觉就比较有道理了,但是深入一想,却也觉得不对。基地的人都知道汐姐姐是我的制造者,当我拥有意识之后的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汐姐姐,这不是一个秘密,只要当时在场的人都能知道。那汐姐姐又是为什么呢?她直接写“基地”二字反而更为简洁明了,写那么长一段话不光达不到她原本想要的效果,还增加了我的理解难度。这不是汐姐姐平常的做事风格。
我将我的想法告诉了斯张琦,斯张琦听后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那又会是什么呢?难道这句话有别的理解途径?
我扶着脑门,颇感头疼。
下了飞机,我们先在机场附近找了个小旅馆住下了。
斯张琦在我的劝说之下,终于暂时放弃了回基地的想法。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愿意死心,一整天晚上他也睡得并不安宁,一直翻来覆去的,终于在半夜里他悄悄爬了起来,我假装睡着了,悄悄睁开眼看了一眼,见他又在拿着笔记本在研究。
我叹了口气,知道怎么劝也劝不了他了,只能由着他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他问我有什么打算,我实话实说:“我想去学校附近看看。”
他有些惊讶:“太危险了吧,学校附近肯定有人在监视着你啊,就等着你去自投罗网呢!”
我摇摇头:“你放心,我不会有什么举动的,我就是混进去看一眼,只看一眼就够了!”
他看着我,半晌才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是想去看萌萌和小森一眼吧!”
我被他识破了想法,只能用讪笑来回应,但同时也知道他不会拒绝我了。
我画了妆,本来还在考虑要不要再戴个帽子啊口罩啊什么的。但是斯张琦却说还是别戴了,我坐个轮椅进去已经很招人耳目,要是再戴帽子和口罩的话实在是太显眼。
顺便,他也不打算再推着我进校园,他说加上他的话更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了。他到时候就在我不远处走,让我随时留意他的动向。我原本打算让他直接别去了,他却不肯说是他也要去看看——其实我知道多半还是不放心我的安全。
我们准备了一下吗,就往学校出发了。
我在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能看到萌萌和小森,并且不被组织的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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