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门突然被推开,一个魁梧的男人走进来。黛娜紧张的跟在后面,亚当斯竟然从窗户外跳进来,还有艾伦,他神情焦急以一种我几乎看不清的速度就过来挡到了我面前。
“我不允许你伤害她!布雷尔!”他怒气冲冲的,仿佛刚刚与人吵架还没消气似的!
我沉浸还在他超常的速度带给我的震惊里,“艾伦?你???是怎么做到的?”
“要解释的不只是一件事吧!法米利小姐!”那个健壮的男人布雷尔说,他声如洪钟,“我是布雷尔?赫安,我们见过!”
“我们?”我陷在一种迷局里,这个男人高大结实,白色紧身T恤很好的勾勒出他的肌肉,严肃的表情像是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鹰一样的眼睛迸射出愤恨的目光。见过?
“我记得你!”我几乎喊出来,“在萨尔萨曼!”
“你们看,她记得我!”
“那不代表什么!”艾伦说,“凭你的样子,想不记住都难!”
“等等,发生了什么?”安德莉娅跟我一样迷惘,“你们谁能告诉我?黛娜?”
“我一时解释不清楚。”黛娜看起来很疲惫。
“跟我有关系!”我判断。
布雷尔看着我,“你记得我,还是记得那意外的一阵头疼?”
我瞬间感到身上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
“我,我记得。”我说,“我真的记得。”
“你听到了?艾伦!”布雷尔说。
“那又怎样?”艾伦执著地站在我前面。
“那证明她跟血族有关系!”
“什么?”安德莉娅惊叫起来,“这不是真的!”
“你证据不足,布雷尔!”黛娜说,“贝琳达是我的朋友,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她!”
“你们是最好的朋友?”布雷尔一挑眉毛,“那么,贝琳达小姐,你可了解你的朋友,黛娜吗?你可知道她是什么人?”
“我知道,她是巫师。”
“什么?黛娜是你告诉她的?”安德莉娅又被震惊了,同样还有我,“你骗了她!”
“我知道,我不想的!”黛娜用手捂住脸,肩膀不停抖动。
“骗我?这是怎么回事黛娜?亚当斯?艾伦?”
他们全都不说话,我从艾伦的身后站出来。
“谁给我解释一下?”我带了些怒气,我讨厌绕圈子,还是晕头转向,一头雾水的圈子!
“我可以作证,这个谎言出发点是好的!”亚当斯说。
“这么说,你们承认了?”我看着艾伦,他眼里有歉意,“我以为这样做会对你好!我已经做好了向你解释一切的准备了!”他焦急的抓住我的胳膊。
“那么,现在你可以向我解释了!”
“赶快吧!我是来办正事的!”布雷尔坐到沙发上,“看样子,我必须得听一段烦人的故事了!”
“我来说!”黛娜说,“我们不是巫师,根本没有巫师这回事!之前那样告诉你,首先是你自己这样认为的,我打算要告诉你,可是我顺水推舟,就接着你说话向下说了。实际上,我们看上去是人类,有人类的外表,吃食物,会呼吸,会睡觉,会狂欢???我们都会做!因为我们曾经是人类,但现在,我们是永生人!”
“永生人?”我重复着,不知道这种“永生人”跟我理解的一样不一样。
“是的,永生人。”艾伦接着说,“永远年轻,充满活力,有超人的速度和力量,超强的自愈能力!”
“还有,”亚当斯说,“永生不死!”
“这是个很长的故事!”艾伦说,“永生人,永生不死。我们的祖先是在我们的族人受到吸血鬼的侵犯时才不得不向神灵起誓,望神赐给我们足以对抗吸血鬼的力量。最终,我们的祖先连同他三个儿子以身祭祀,才换来了我们现在的生活。”
这些话果然比我自己猜的巫师更难以消化,我仿佛吞了一整个鸡蛋。
“永生,不死,嗯——吸血鬼?是真的吗?”
“我可以证明!”艾伦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在他的手腕处深深地割了一刀,鲜血一下子涌出。
“艾伦!”我叫到。
“别担心,别眨眼!”他拿起纸巾,把多余的血擦掉,把伤口露出来。我看到那道口子正在以我难以想像的速度愈合,血几乎是在下一秒就止住了的。
“永生意味着不死,我们的细胞活性是人类的400倍!就连伤口的愈合都只是在你一眨眼之间,现在我又复原了!”他抬起胳膊,那里已经完好如初。
“我们自身修复的能力远远超出你的想像!”
“所以,那天我的确是喝了你的血?”我迅速联想着。
艾伦点点头,“我们的血,神圣而不可侵犯。只有遇到让我们奋不顾身的人,我们才会毫不犹豫的献出。那个人,是你。”
我还在思考,我的老天,本来是预报的暴风雨,这下改成了冰雹!
“那么血族是什么?”
“他们是吸血鬼!”
“跟我有关系?”
“并没有!那是布雷尔的推断!”
“吸血鬼是300年前侵犯我们部落的恶魔!”亚当斯说,“他们首先出现,四处杀戮。我们损失惨重,到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所以,我们才会选择成为永生人!”
“300年前那时还没有我!为什么你会说我是吸血鬼?”我问布雷尔。
布雷尔重新站起来,“因为,你对我的声波感到头疼!”
“那也不能证明她是吸血鬼!吸血鬼冰冷、僵硬,他们以血为食!可贝琳达不是,她是人,活生生的人!”黛娜说。
“那么你怎么解释,她在马车上会对我的声波感到头疼?”
“或许只是个巧合!也可能是你的声波出现了问题!”
“我的声波决不会出现问题!”布雷尔生气的说,“无论你们如何袒护,我都要用我的方法证明一下!”
“不行!”
“不行!”
艾伦和黛娜同时说。
“我也反对!”亚当斯说,“她是人类。”
“布雷尔也是永生人?”我问。
“不,他是萨尔萨曼的人,那里是蝙蝠人的集聚地。”艾伦说。
“他们也很古老?”
“是的!300年前我们曾联手打败特瓦顿家族,也就是吸血鬼!”
“特瓦顿???莱奥!他们就是去特瓦顿!”我如梦初醒般叫到!所有的奇怪都可以解释了,永恒的春天,生命的相对凝固!“那么他们是去作了吸血鬼?”
“谁是莱奥?”
“他是我在来时的车上认识的!他还有两个朋友??他们都做了——吸血鬼?”
“特瓦顿在不断扩建!近几年来他们不停吸收成员壮大自己的力量,似乎正在秘密组建一只军队!”布雷尔说,“狼子野心,人尽皆知!”
“他们要什么?”我满腹狐疑。
“他们要吞并萨尔萨曼和保罗霍斯,然后主宰整个四季城!”艾伦说,“你们不能阻止他们吗?”我说。
“这正是我要做的!”布雷尔朗声说,终于进入了他想要的正题。“我秉承族训,所以我需要证明!”
“我说过了,这绝对不可以!”艾伦愤怒地说,“我不可能让你在我面前伤害她!”
这是个严肃的议题,从一开始,布雷尔闯进来我们就是在围绕这个议题展开对话。
“他想干什么?”我问。
“他想用声波测试一下你。”黛娜说,“只有吸血鬼才会对声波有反应,是剧烈的头疼!”
“我绝不会同意的!”艾伦再次向我保证。
“你没有权利拿整个保罗霍斯的安全开玩笑!”布雷尔说,“或许我们应该来个表决,这里有六个人,谁同意?”
“我不同意!”艾伦率先表态。
“我也不同意!”黛娜紧随其后。
“我同意!”安德莉娅说,“我们的确应该保护所有人的安全!”
“我也同意!”布雷尔说,“那么,你呢?亚当斯!”
“亚当斯?”黛娜在向他求救,我明白他的处境,一边是黛娜,一边是安德莉娅。看似我的命运掌握在他的手里。
“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表示理解。”我说。他看着我,眉头微皱,他在思考。
“亚当斯,我们跟贝琳达生活了这么久,你应该清楚!”艾伦再帮我争取。
“我弃权!”这是亚当斯的决定。
这是个僵局,艾伦稍稍放松了些,布雷尔却比刚才更严肃了。
“是平局!无效!”艾伦说。
“不是,我同意!”我的话让所有人震惊。“我不是吸血鬼,我有体温,会呼吸,我不吸食鲜血,我喜欢鲜贝通心粉和苹果派,所以我不同意你这么诬陷我!”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艾伦说,他有些愠怒,我破坏了他的计划。
“我很清楚!我想试试,我也想知道答案。我那天的确有过一阵奇怪的头疼,我也想知道是不是偶然,所以我想试试。”
“你确定?”艾伦问,充满了担心,“那会很难受!”
“你真的确定?这不是闹着玩的!”黛娜劝道。
“如果你改主意,我会支持的!”艾伦说。
“是不是,无论我是不是吸血鬼,你都会像现在这样对我?”我问,我需要一点支撑。
“是的!我爱你,无论你是谁!”他庄重的回答。
“我很高兴你这样说!我的决定很郑重!我得证明我不是什么吸血鬼,为了保罗霍斯的安全,还有我的名誉!我同意!”我再次高声宣布,我的命运永远掌握在我自己的手里,这是我的座右铭,我说过了,我有时很固执!
“还有人反对吗?”布雷尔厉声说,“谢谢你的配合,法米利小姐!不过,因此手下留情!”
“叫我贝琳达!”
“好吧,我们开始!”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如果有不测我会立刻制止布雷尔!”艾伦紧紧握住我的手。
我紧张的站着,看着布雷尔鹰一般的眼睛,黑色而且深邃。接着他的眼神变得严肃而凶狠,双眉渐渐蹙到一起,我紧张到家了,我仍记得那股钻脑般得疼痛,心里也不停的怀疑。天知道我怎么会和吸血鬼联系在一起?我有父母,我的父亲布兰登?法米利,我的母亲瓦妮莎?法米利,他们都是善良的人,断不会生一个吸血鬼作女儿的!可我的手心还是出汗了。
十几秒过去了,我毫无反应。
“不可能!那天你明明头疼欲裂!”布雷尔大叫到。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你试过了,对她毫无作用,你是错的!”艾伦说,带着一丝喜悦。
“我敢肯定她那天的反应!”
“我也敢肯定今天她明明没有反应!”黛娜打断了布雷尔说,“这是事实,要么你相信你的声波,要么你相信你的推断!”
“我的声波不会错!”布雷尔吼到。
“那么就是你的推断错了!”亚当斯说。
布雷尔使劲儿盯着,我仿佛我是天上的怪物。他盯了我一会儿,用一种坚毅而且不容置疑的口吻说:“我对她保留意见,你们快祈祷不出什么岔子才好!真是愚蠢!”
布雷尔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那粗重的呼吸显示着他有多不满。我现在又有许多问题了,貌似解决了一个,可是我的心里仍打着一连串问号和惊叹号。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三个人,是永生人。永生不死,就像落入凡间的仙物。
“我需要静一静!”我挣开艾伦的手,走上楼梯。
“贝琳达,你难以接受我是吗?”艾伦追问道,“我今天就是打算向你坦白的,但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我的确难以接受!”一个新的更大的问题在我心里蔓延开来,“你多大了?”我问艾伦。
“27岁!”
“我不是问这个!”我咬紧嘴唇。
“279岁!”
“279岁?!”
“是的。”
我感到牙齿发酸,“也就是说,你还是有能力再轻松的活279年?而且一直保持现在的样子?”
“是的!”他紧紧盯住我,仿佛我会跑了似的。“可是我最多还能活60年,甚至更少!”
“贝琳达!”
“我累了,我需要休息!”我头也不回的跑上楼,把自己关进房间。279年,这是个天文数字,我无论如何也活不到这么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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