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闯西汉:将军赖定你-第44章羞死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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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慢慢挪回车前,看到云苓也正赶过来,二人相视一笑,昭雪向他一鞠躬道谢,云苓急忙扶住:“你的伤,怕是又冒血了罢。”

    “云大哥,你还是先去看看那个阏氏吧。”昭雪摇头表示自己没关系。

    云苓无奈放手,进到车里诊断,昭雪又慢慢回到火堆边坐下,就着火焰搓了搓冷得有些僵硬的手指。

    “嘿,小家伙,”仆多凑过来,递来一碗水,“来喝一点暖暖。”

    昭雪狐疑地接过,哇,这才不是水呢,是酒啊——从浓烈的气味判断,这可不是她以前在长安酒肆和雷放赵破奴他们一起喝过的低度数米酒!

    “不正经的,”卫山夺了过来,一口啐在仆多脸上,“伤兵还是少碰酒的好。”一仰头呼噜呼噜就灌了下去,昭雪哭笑不得。

    卫山抹了抹嘴,冲着车的方向一努嘴,“卫巡,那个匈奴女人,怎么回事?”

    “好像是发烧,很严重,昏厥了。”昭雪言简意赅。

    卫山挠头:“你让她上了车,那你待哪?”

    昭雪不禁奇怪地看着他,理所应当地说:“车里那么宽,多一个人有什么关系?”

    旁边仆多“噗”的把水喷了出来,“阿巡,你、你要和俘虏坐一辆车?”他张大嘴巴,“你可想明白了,那女人是匈奴俘虏,还带着两个儿子,你要与她同车,她那两个儿子岂不得寸进尺?”

    昭雪哭笑不得,得寸进尺?周围都是汉军精锐虎视眈眈,他们还能玩出什么幺蛾子来?

    “病情已稳定。”云苓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边,昭雪忙要起身,被他轻轻按住肩膀,忽然一阵暖流从肩膀传来,让她身心一轻。

    昭雪心里暗暗咋舌,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功?

    云苓淡淡道:“只是,这位阏氏近期已不适合再与其他人囚在一处,若是真要救她性命,与……巡儿同车,或许可行。”

    两场战役随行下来,云苓虽然年轻,但高超的医术已经赢得了军中士兵的尊敬,仆多与卫山对视一眼,也只能勉强同意下来。

    夜里不行军,昭雪抱膝在外面火堆旁坐着,那匈奴王子日磾带着自己的弟弟阿伦守在车里的母亲身边,时不时地出来向仆多要什么东西。

    云苓看昭雪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不由笑道:“大……巡儿,该睡了。”

    差点又说漏嘴,他自嘲地摇头。

    揉了揉眼睛,昭雪回头看马车,轻轻吐出一口气:“那阏氏病情怎么样了?”“热度已经退去,而今大概睡下了罢。”

    昭雪又拢了拢毛毯:“那我现在上车去,不是把她吵醒了吗?”

    云苓不由得摇头:“如骠骑将军所说,你可对自己挂心些。你也是伤兵,比那匈奴女人更严重些;若回了长安,骠骑将军见你伤口恶化,少不得要拿我是问。”

    明明话里的内容多么苦逼,可是语气里听不出半点苦逼的味道,昭雪无奈地笑了笑,只好乖乖起身。

    旁边一直沉默的雷放也跟着起身,还没等昭雪叫出来,他又弯腰将她抱起来,向马车走去。

    好吧……这人,还真是个矛盾体。

    那边日磾刚刚从车里钻出来,看到他们这样走过来,明显愣了一下,仆多立刻过来吩咐:“还不快下来,卫巡要上车休息了。”

    “卫巡?”日磾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跃下车辕,雷放将昭雪抱进车里,昭雪轻轻说了声“谢谢”,雷放转身便离开了,重新回到了火堆边。

    进到车里,正在浅眠的休屠王阏氏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看了她一眼,昭雪连忙对她笑了笑。

    日磾在车外轻轻说:“母亲,这位就是刚刚帮我们找来医生的卫巡。”

    阏氏认出了她是白天里被人刺伤的那个瘦小少年,也支撑着坐起身,“您躺着休息吧。”昭雪一下子也忘了这位是听不懂汉语的,连忙上前扶了她重新躺好。

    阏氏也对她露出微笑,眼睛里全是感激。

    所以不是说么,微笑是全世界共通的语言嘛。

    “母亲。”外面阿伦又叫了一声,昭雪挪了一下,闻到一阵烟火味,看到日磾捧了两个毛毡包裹递进来,昭雪只好犹豫着接过。

    “阿巡,这是那匈奴小子刚刚烤的石头,”仆多把头凑进车里,伸手一指,“你和阏氏一人一块,拿毛毡裹了揣怀里,夜里暖和。”

    这么有心,昭雪惊叹一声,回头将石头放到阏氏怀里,又将自己的石头抱住,嗯,果然好暖,和电热水袋有得一拼啊。

    她笑眯眯地看向日磾,对他做出一个抱拳答谢的姿势,日磾似乎面上有些挂不住,立即返身关上了车门。

    日磾和阿伦在外面守夜,雷放也干脆抱剑坐在不远处的火堆旁,时不时回头看那两个匈奴少年有没有做什么。

    云苓看着这几人,实在是觉得好笑,但又懒得和雷放这种死板的人说理,自顾自地回了军医帐睡觉。

    怀揣着温暖的石头,刚刚日磾伸手递来的样子在脑海里翻腾着,昭雪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卫巡。

    不知道巡儿现在正做什么呢?这次应该能拿到军功,应该能帮助他封侯吧?

    她轻轻地翻了个身,却听到身边吸鼻子的声音,连忙转头,阏氏还来不及擦去眼泪,就像小偷被抓了个现行,迅速地闭上眼睛。

    从此她便是长安的奴隶,不仅她,两个年幼的儿子也从曾经尊贵的王子跌为卑贱的奴仆。一切不过因为,他们的王阵前反悔,不愿投降。

    语言不通,昭雪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干脆背过去不搭理她。

    应该都是不愿被发现脆弱一面的吧,纵然是个女人也一样。

    不管怎么说,昭雪是他们的敌人,就算接受了敌人的帮助,就算能够对敌人帮助自己的行为表示感恩,可事实依然是:她们彼此是敌人。

    诡异而显得有些无聊的命题,昭雪一向不爱思考这种深奥的问题。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想要回到弟弟身边的姐姐,想要回到父亲身边的女儿,如此而已。

    只希望,明天回到长安的时候,一切都会是晴朗的。

    回到长安时,已经是日上三竿。由雷放送“表弟”昭雪回家养伤,也没有引起其余人怀疑。

    但带着这身上的伤,昭雪也不敢直接回侯府,只能先转去了赵破奴的家。

    敲开门,朵利珎看到被雷放横抱着的昭雪,顿时错愕,但也很快反应过来将他们让进小院子。

    “叨扰夫人了。”昭雪苦笑,只能任雷放将她抱去客房。

    雷放立即回去军营复命,朵利珎指挥着家里奴婢过来伺候,给昭雪换了一身女装。

    昭雪看着坐在旁边的少妇,感激地道:“朵利珎公主,我真是麻烦你了。”

    “没关系,破奴的朋友。”朵利珎微笑,这样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昭雪甚至都要忘记了她在马背上挥舞弯刀的模样。

    听她一口汉语明显好了很多,昭雪笑道:“阿珎姊姊,你好像是认真学了汉语啊。”

    稍微一顿才想明白她的意思,朵利珎脸上变得红扑扑的:“很努力的,认真呢,决不给破奴丢人。”

    这样温柔的力量,就能有力地改变一个人。

    能够为了爱情去改变、去进步,昭雪不禁有些羡慕,她真的好幸福。

    顺下视线,忽然看到朵利珎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腹,昭雪顿时一阵惊喜,心中更加衷心为他们的幸福生活感到高兴。

    直到晚饭时分,霍去病和赵破奴才一起回到赵家的小院子。

    “伤好些没?”一见昭雪坐在院子里,霍去病快步上前,语气里很是责备,“你怎能受寒?”

    昭雪抬头看他,嘴角噙笑:“因为我要等去病哥哥回来啊。”

    等他回来。

    霍去病有些呆住,却看昭雪别过头去,脸上的表情很是羞涩。

    她居然随口就说了这句话!简直羞死人了啊!

    但在霍去病听来,却是好温暖的一句话。

    那空荡荡的冠军侯府里,何曾有过这样一个人,对他说这样一句话。

    喉头蠕动,霍去病喃喃了一句:“雪儿……”

    “有没有见到老爹,老爹有没有责怪你?他问了什么?”昭雪连忙打断似地问道,很是紧张。

    听到她首先问卫青有没有责怪自己,又看着她的表情变得很紧张,霍去病微微一笑,轻轻拍她的肩膀:“等等就回去见舅舅,雪儿毋需担心。”

    让她别担心?她怎么不担心?昭雪心中有点不妙的感觉,起身扶住霍去病的胳膊。

    霍去病又将她打横抱起,门外是他准备的车,车里厚厚的软垫让昭雪感到他的细心。

    感动,原本就是从一点一滴的小事里体味,才更持久隽永啊。昭雪从来都是很知足的女孩子。

    从后门进到长平侯府,再折回云华院,看那门口的身影,正是卫青好整以暇地等在那里。

    即使看不清他的脸,也能感到那边隐隐传来的阴沉气息。昭雪不由得往霍去病身边缩了缩,霍去病便拥紧了她的肩膀。

    “爹爹,女儿向您请罪。”昭雪低声说,作势要跪倒下去,卫青一步跨过来扶住她的肩膀,脸色阴沉,最终只是叹息一声:“但总归,你是回来了。”

    进了屋,先由绿香来给她换药,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口,绿香又忍不住眼泪吧嗒吧嗒直掉,又不敢哭出声,只能紧紧咬住嘴唇。

    昭雪已经是无比愧疚,低声道:“对不起,绿香姐,让你劳累了。”

    绿香看了看她,眼神倒是无比幽怨,终于也忍不住低声道:“小姐,您……让我们担心,担心成哪样了!听冠军侯说您受伤,侯爷嘱我准备伤药,奴婢都快吓死……现在还在瞒着巡公子和二公子呢!”

    心里的愧疚更浓,昭雪拉着她的手,声音有些哽咽:“对不起,我总是连累你们……”

    “这回是冠军侯。”绿香也低声道,“冠军侯一力承担,是他看护不力,导致小姐受伤……”

    昭雪有些呆愣愣的,她本就担心会连累去病,这下好,他还自己往枪口上撞。

    卫青和霍去病从外间走进来,绿香忙收拾了药膏退出去,昭雪挣扎着坐起来,霍去病忙过去扶住她,昭雪双手撑着床沿,看着卫青,眼圈已整个儿红了。

    “爹爹,都是我,都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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