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撞到了殷明珠这枚硬钉子,不好过的可就是她自身了!
该死的,只怪当时只顾着和二少攀谈,都没有注意秦蓓那死丫头跑到哪去了,如果她在边上,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事情推到她身上,可是现在……
她越气越急,扯着尖利的嗓子回击。
“殷明珠,你不要仗着你的父亲是市长就欺人太甚!博雅集团怎么说也是财力雄厚的大集团,我秦冉至于为了枚小小的戒指去偷去抢?不要自己不小心弄丢了就诬赖到我身上,在场的每个人都有嫌疑,你为什么不一一排查只咬定是我?这个黑锅我不背!”
猛涨的气焰,也吓不到殷明珠,她什么场面没见过,还会怕这样被逼仄到绝境发出的叫嚣?
无知,无谓,无聊。
“叫啊,嚷啊!是嫌自己的负面新闻不够多?还是嫌你们博雅的名声实在太好听?”
殷明珠低低地笑了声,悠然地看着自己新做的指甲,继续道:“哦,对了,博雅似乎在向市政批空地建写字楼吧?不知道今日偷窃的事情传了出去,还能不能批下来啊……”
可恶。
秦冉此刻反而厌恶起自己的身份,博雅正在批的空地,成了殷明珠口中的把柄,而她曾经觉得是能让她任意妄为的后盾,如今竟成了后腿。
她默不作声地想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更好的对策,反而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
三分钟,转瞬即逝。
经理领着保全站在殷明珠面前,又怯怯地瞥了眼一旁的二少和秦小姐。
这几个,可都是不好惹的角色。
“殷小姐,这……”
殷明珠冷着眼上下打量着秦冉并不好看的脸色,像是万里晴空上兀地布满了乌云,她就是要给这个妖艳贱货难堪,越难堪她就越满意。
她仰起头,化着浓浓烟熏妆的眸子微微一转,霎时讶异生疑。
为什么?乔禹辰的神色丝毫没有什么波澜,一如既往的淡漠冷血,姿态悠然闲适,沉默着一言不发,更倾向于是在……
看一出戏!
果然,她依旧捉摸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高大伟岸的身躯,蓦地站了起来,黢黑深邃的眸子似是不经意般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气氛在一瞬之间降到了冰点,所有人的内心都狠狠一颤,屏住了呼吸。
然,性感的薄唇一启一合,只和站在身后的助理说了一句。
“阿铎,这里太吵。”
随后,挺拔而伟健的身姿便欲转身,施施然离去。
“二少!”
秦冉立即叫住了他。
她根本不是殷明珠的对手,如果对方一口咬定就是自己拿了戒指,自然不会轻易地推翻,而他,是在场唯一和殷明珠势均力敌的人,也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清冷的背影闻声一顿,却没有回头。
“二少,我真的没有拿戒指,您帮帮我……”
那个狠戾阴鸷的男人却在此刻给了她重重地致命一击。
正如传闻所言。
那么……冷酷,无情。
幽深的眸子一垂,倒映出一张惊慌失措已经惨白的脸,嘴角的笑意荡漾开来,却如同嗜血的恶魔。
“帮你?凭什么?”
凭什么?
就凭他刚才跟她说过几句话?
这样的对话……连最基本的情谊都算不上,她凭什么觉得自己与别人不一样,足够有高攀的资格?
嘴角浮起的那抹冷笑,已然能把人冻僵,可是比笑容更冷的,是他之后说的话。
“秦小姐不是很享受给他人编制陷阱?怎么样?自己踩在陷阱中的感觉是不是也妙不可言,不要让我再看到你算计秦蓓……”
很明显的,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只靠意会,如果还想不透彻,等待她的是更深的深渊,足够她粉身碎骨。。
他低头看了看那只攀在袖口上的手,嫌恶地甩开,然后脱下这件被触碰到的外套,丢到盛铎手中。
“这件外套脏了,帮我丢掉它。”
他甩开她的力道之大,秦冉向后退了几步,才站稳,那只手也僵硬地停在了半空中。
一道惊雷落到身上,让她恍然明白。
她被利用了。
殷明珠看到这一幕,反而觉得内心舒服了一些,斜睨了眼秦冉,嗤笑了声,命令一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经理。
“本小姐今天心情好,戒指的事情不想追究了,把这个碍眼的女人赶出去吧。”
围观的众人一片唏嘘。
那枚戒指的昂贵程度,并非普通人能说不计较就不计较的,恐怕财大气粗到这个地步的,也只有这位殷小姐了。
经理却颇感为难。
“这……”
如果追究的话,叫警方来处理还少了他这一层的麻烦,现在却是……
怎么说也是大集团的千金,这么“赶”出去,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可是这个殷小姐确实更不好应付。
经理硬着头皮,走到秦冉面前。
“秦小姐,您要不去酒店的其他地方坐坐?”
秦冉心里也有气,牙齿都被咬得咯咯作响,她幽怨地瞪了眼经理,把气都撒到了这个无辜的人身上。
“坐什么坐!你给我滚开!这个破酒店本小姐还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了!“
她又远远望了眼宋楚延,那家伙面前摆满了空酒杯,可还是一杯接着一杯地豪饮,不知道在发什么疯!
于是她拉起裙角,一个人怒气冲冲地穿过周围好事人围成的人墙,走出了宴会厅。
殷明珠在她身后,勾起唇角露出了抹得意的笑。
转身紧紧追了几步,才赶上方才潇洒走开的乔禹辰。
她浅浅笑着,就伸手去挽他的手。
未想他未卜先知,立即默不作声地避开了。
“乔禹辰,乔二少!你就这么讨厌我?”
殷明珠绕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男人几乎没有正眼看她,寒着一张脸,侧个身,又从另一边走开。
连跟自己说一句话都这么费劲么?殷明珠的心情,在今日之内经历了几番跌宕起伏,如今更是跌倒了谷底。
正当要发作之时,男人的步伐停了下来,朝一旁的盛铎耳语几句。
“是,我去看看。”
盛铎一颔首,便走开了。
殷明珠看得一头雾水,只听男人慵懒低沉的声音传来。
“殷小姐好大的心,戒指丢了还有心情来自讨没趣。”
话语中暗含一丝鄙夷,一丝讽刺。
殷明珠不是听不出来,而是自动将那些自己不喜欢的东西过滤了出去。
她怎么就是自讨没趣?如果死缠烂打能有奇效,她就再高兴不过了。
“戒指啊,今天一早拿去清洁了,还没来得及取回来呢。”
乔禹辰不屑于和她对话,抬手看了眼腕上的表,拍卖会即将开始。
半眯着眼环视了一圈周围,目光落定在宴厅之外,隐约似乎有许多攒动的人头。
九点五十五。
到得真准时。
颀长的双腿向前一迈,感觉到身后依旧孜孜不倦丝毫不死心的人,冰冷地再重复了一次。
无论是语气还是他说出的话,一如寒冬里的风,寒彻到令人心生畏惧。
“殷明珠,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她不敢再继续,噤声顿在了原地。
因为她了解,所以更熟知,这个男人如果真的生气了,有多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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