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飞白正一本正经地站在三个孩子面前上课，下面王锦云和王敬启就打了起来。
“诶诶诶！锦云，敬启，你们两个干什么呢？”柳飞白慌忙上去制止，扯着两个娃娃的衣领，把他们分开来，“敬启，你一个男孩子，怎么能和女孩动手？”
“她先打我的。”王敬启愤愤不满地说道，“我又没招惹她。”
王锦云被柳飞白揪着衣领，还不忘对着王敬启做一个鬼脸。
柳飞白无可奈何地对王敬启说道：“敬启，就算锦云的不对，你是男孩，就不能跟女孩动手。男孩本身就比女孩力量大，要是再跟女孩动手，就是欺负人啊。”
“飞白姑父，我不同意你说的话。”王锦云挣脱开柳飞白的束缚，跟他面对面站着，“男孩力气是大，但不一定能打得过女孩。”
“是，我没说不是嘛。”柳飞白叉起腰，“但是你们两个，要是想打架，就搭个擂台正经地打，别你动他一下，他打你一下的。这样不够君子，知道吗？”
“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王锦云也叉起腰，小小的柳叶眉拧在一起，“不过既然飞白姑父说了，那我就和敬启正经地比试一次，飞白姑父来做裁决，看看我们谁更胜一筹。”
柳飞白点了点头，转向王敬启，问道：“敬启，锦云要跟你下战书，你应不应？”
王敬启不甘示弱地扬起头：“应了，我怕她一个小小女子不成？”
“好，既然你们二位武林中人有决战之意，那此地就是你们的战场。”柳飞白说着，用手比划出一片宽阔的区域，“有比武就得有规则，你们就在这范围中比试，不许用兵器暗器，不许伤及无辜，输了不许哭。”
王锦云和王敬启走进柳飞白划定的范围之中，柳颜开乖乖地退让到柳飞白身后躲着。
“好，都站好了吧？”柳飞白伸出一只手，“决斗开始！”
两人面对面站着，谁也没出手，互相怒视着对方。
“出招吧，你是女娃娃，我让你三招。”王敬启率先开口挑衅。
“打过那么多次，你哪次打得过我？”王锦云抱着手臂，“要打一起出手，谁也别让谁。”
王锦云话音一落，两人便打在一起，招招式式像模像样。
看到两个小孩跟小大人一般地“决斗”，柳飞白已经站在一旁乐不可支。身后柳颜开抓着他的裤脚，小声地问道：
“爹，你觉得谁能赢？”
“看这魄力，你锦云姐姐要占上风。”柳飞白坐下来，把柳颜开抱在怀中，“锦云姐姐的爹可是你大舅舅啊。”
此时王敬启的双手都被王锦云袢在背后，王锦云轻挑起嘴角，说道：“认输吧王老二！”
眼看王锦云占了上风，还这样言语挑衅自己，王敬启回过头：“你肚子上的胎记露出来了，真丑！”
王锦云被吓了一跳，连忙低头查看，手上一松，被王敬启反扣住手腕，摔在地上。
“你的胎记像朵乌云。”王敬启笑着说道，“太丑了！”
“你……”王锦云瞪大了眼睛，清澈的眼仁被泪水覆盖，眼眶泛着红。
王敬启一看到王锦云流了泪，顿时慌了手脚，呆呆地站在那里没有反应。王锦云似乎是恼羞成怒，忘记了擂台规矩，从腰间闪出了一个飞镖，擦着王敬启的脸颊飞出，一道鲜红的血迹出现在王敬启白皙的小脸上。
柳飞白看到飞镖的反光，立即上前去制止了两人，刚要开口训斥，看到王锦云带着满面的泪水，飞似的逃开了树林。
“敬启，伤到哪里了？”柳飞白询问着，看到王敬启的脸上并没有受了伤的惊吓，而是一种说不出的哀伤感。
——
“对不起二夫人。”
李杰对着邢氏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真对不起！我真不知道我们家锦云能惹这么大麻烦，对不起！”
邢氏看着王敬启脸上的伤，又心痛又气恼，但又无可奈何：“大嫂，不是我说，你们家那是个女孩子，为何要让她动刀动枪的，这是我们敬启让着她，若是换做别人，岂不是受伤的就是锦云了？”
“是是，二夫人说的是……”李杰说着，将手放在王敬启的头发上，“敬启，这次是锦云姐姐的错，我带她向你道歉，好不好？”
王敬启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锦云那个臭丫头，死活就是不出门。”李杰没好气地说道，“我喊她来道歉，她连理都不理我。真是气死我了。”
“伯母。”王敬启开口说道，“我……我可以去看看锦云姐姐吗？”
李杰有些诧异，看了看邢氏：“我是没什么意见，只是二夫人……”
“去吧，小孩子打打闹闹的，又不记仇。都是自家兄弟姐妹，没事。”邢氏也还算大方，“还有那飞白也真是，让他看个孩子都看不住。亏得是他家颜开颜笑都老老实实，要不然还不让他给带到沟里去了？”
王敬启得到准允，跑出了房间，来到王锦云的屋门前，敲了敲门：
“锦云姐姐，我是敬启。”
“你来干什么？”王锦云在屋里大声回应着，显然是还没消气。
“我不该那样说你。”王敬启在屋门口喊道，“我不知道你这么生气，我根本没看到你的胎记。我都是胡说的，你别当真。”
王锦云从屋内拉开了门，脸上还挂着泪：“你怎么知道我肚子上有胎记？”
“大人们说的，说你叫锦云，是因为肚子上有云朵一样的胎记。”王敬启笑了笑，“我打不过锦云姐姐，只能出此下策。锦云姐姐，你别生我气了。”
“那你凭什么说丑？你又没有见过！”
“那锦云姐姐，你就让我看看那胎记是什么样子，我也好看看，到底丑不丑。”
王锦云擦了擦眼泪：“那你看了，不许笑我。”
“我都没看到呢，怎么笑你。”
王锦云把王敬启拉到房间里，掀开上衣的一角，让他看了一眼腰间的赤色胎记。
小小的王敬启，第一次看到女孩的皮肤，脸颊泛起微红。只见王锦云细白的杨柳腰上，一片红色的胎记从肚脐处延伸至后侧腰，真如大人们所说，像一朵云彩。
“怎么样？”王锦云小心地问道。
“很……漂亮。”王敬启诚恳地看着王锦云的眼睛，夸赞道。
王锦云的眼睛微微发亮：“真的吗？”
“骗人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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