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大院的八零后-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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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棒儿。

    晓芙先是红着脸扭扭捏捏地敞开胸怀,然后在她妈和护士的指引下,把□□死乞白赖地塞入双棒儿口中。他俩大概是对新环境不适应,就对未来的生命之源吞一下又吐出来,于是妈妈丰硕的春光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乍泄一下又乍泄一下。如此几番,俩小东西终于摸到了门道,开始认认真真地吸啜起来。

    晓芙仔细端详着胸前两只攒动的小脑袋:产房一别,外星人已经进化得好看了不少,更具地球人类特征。

    致远把俩孩子从左看到右,下了个结论:“还是你的基因比较强大!挺好!”

    大伙儿都笑。

    晓芙也笑,笑着笑着她的眼泪忽然“啪啪”落下来打在那两只小脑袋上。

    生命真是个奇迹,我还一下创造了俩。她心里这么充满感动地想。

    然而,奇迹给她以后的生活和命运带来的巨大变化却是她始料未及的。

    断炊通告

    铁锅在下电梯的时候奔跑,悲剧地把一只脚崴了,肿得跟猪蹄似的,行动不便,生活方方面面都受到或多或少的影响,包括写东西。

    因此,这周四又要断炊了。我争取下周四之前更新,大家一定,一定,一定见谅!!!

    新写法

    都不太好意思再生变化,但是铁锅这次脚伤确实影响写作心情,最初在家休养的几天,都只能把房间的转椅当轮椅使……

    我非常理解大家一个故事看到一半就戛然而止的失落,后面再延续相同的写作手法,看故事的人的心情也已经受到影响。所以,我从上周起就想着在写法和风格上做个大胆点儿的变动,就是让大家看到接下来的章节,会有看一个全新的故事的感觉。

    我需要点时间好好琢磨一下,按照新写法写个几章,有了感觉了再更新。咱们定个死日子,就北京时间8月20日。到时候大家还有兴趣的话,欢迎回来看;没有兴趣了,我也非常感谢大家长久以来的追随。

    再次感谢!

    爸爸在非洲(抢先版)

    盛夏的江淮小城除了热,还是热,然而小城最繁华的商业街“十字街”上依然人来人往。

    小城的女人们或打着阳伞,或带着草帽,或夸张地罩着遮至手腕骨的披风……全副武装地在大街小巷里穿行。

    一位少妇领着一双年幼的儿女从鞍子巷里的青石板小路上不急不缓地步出。

    尽管她很快融入了阳伞草帽披风们中,人们也还是能一眼把她从人丛里给找出来——

    因为她那与小城女子的纤细玲珑截然不同的高大丰满,也因为一身短打的她把莹白的胳膊腿儿直接暴晒在炎日下的潇洒,更因为她弄了两根皮绳把身后那对五六岁左右的龙凤胎拴在手里。

    龙凤胎一边转动着和妈妈一式一样的乌溜的大眼睛眷顾着路边的各式商铺摊贩,一边不情不愿地让妈妈半牵半拖着往前走,凉鞋后跟上的灯很摩登地随着他们的步子一闪一烁。

    母子三人在一块荫凉处站下来等公共汽车。

    少妇给俩孩子一人发了一张小卡片,人们瞥见两张一模一样的卡片上都有一串一模一样的英文字母“aiccnugfhgeekr”。

    顶着个西瓜太郎头的小男孩手里捏着小卡片,心思却让一旁地摊上的一副十二星座拼图勾走了,他终于忍不住扯扯少妇的衣襟哀求:“妈妈,你看那个拼图,夜里会发光的,我们班李晓淳就有一个,我也想有一个。”

    “那我也要一个。”修着童花头的小女孩也不甘示弱。

    少妇眼睛都不斜一下:“家里还有地儿放你们的玩具吗?谁能从卡片上的字母里头拼出四个单词来,妈妈就考虑考虑要不要给他买。”

    俩孩子只好对着卡片上那串乱码似的英文字母冥思苦想起来,没留心到妈妈脸上现过一丝狡黠的微笑。

    “童花头”先冲少妇说了个单词:“f-a-n-c-i,fanci。”

    少妇反问一句:“你再仔细想想,fancy(花俏的)是这么拼的吗?”

    “童花头”只好又低下头,继续作冥思苦想状。

    人们听母子三人说一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早用当地方言交头接耳开了:“这货是个侉子!”“侉子哪有这货洋气?!”

    “侉子”在小城人的概念中是“北方人”“大块头”“人高马大”“五大三粗”等等等等的代名词。

    少妇立刻朝说话那二位看过去,山猫一样直戳戳的眼神一下就能让人识别出当年那个晓芙的影子。

    原来她听得懂此地的方言!

    “妈妈,你为什么一逛街就把我们锁起来?这是不尊重我的人格,我又不是小狗。”“西瓜太郎”低头看看拴在腰上的皮绳,又抬头不满地和妈妈说。

    “等你不像小狗一样到处乱跑的时候,妈妈一定尊重你的人格。”少妇晓芙说。

    “妈妈,士可杀不可辱,是你自己说的。”“童花头”也抗议。

    “等你跟士兵一样规规矩矩的,妈妈就不辱你了。”晓芙说。

    周围的人们忍不住笑了,一个老太太由衷地说了句:“带一对双胞胎好比我们过去家里头带四个孩子,真行你!”

    晓芙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这话了,挺淡然地继续用那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回:“刚开始也挺不容易的,带带就好了,熟能生巧吧。”

    “孩子爸爸呢?”老太太瞥了一眼她左手无名指上的一克拉大小的钻戒,趁热打铁地问。

    “我爸爸在非洲卖象牙。”“西瓜太郎”一脸自豪地替妈妈回答,像他在幼儿园里对小朋友们大声宣告的那样。

    周围人又笑,老太太边笑边说:“这小伢子真有意思!”

    “我爸爸要努力挣钱,回来给我们买光轮两千(哈利波特的飞天扫帚)。”“童花头”迫不及待地替弟弟注解,她不能让弟弟独个儿受夸。

    老太太的思路一下有些跟不上趟,询问的眼神直往晓芙脸上扫。

    晓芙迎着她的目光,脸上挂着一丝不置可否的微笑,意思是:“该说的他们都说了,我没什么可补充的了。”

    “爸爸在非洲”还真是有源可追的。

    怀孕那会儿,有一天致远下班回来,唉声叹气的,说医院成立了一支九人的援非军医组,里头有他亲手带出来的小刘医生,他冲她感慨万千地说了句:“丫头啊,我说了你别多心,要还是无家一身轻,我肯定也去。”

    “我多什么心呐?好男儿本来就该志在四方!”晓芙的脑子里瞬间充满了各种浪漫的幻想,“去呗,我们娘仨儿跟你一块儿去。咱去撒哈拉,把三毛去过的地方再走一遍,回来我出一书,《纪念三毛——重走撒哈拉》。”

    他一愣,继而大笑。

    她盯着他迷人的小括弧,很认真很文艺地问:“到时候你做我的荷西吗?”

    他用小括弧笼罩着她,很认真很不文艺地答:“到时候我做你的河东。”

    那会儿她真觉得生活就是花好月圆的,剖腹产她都挺过来了,坐月子也不会难到哪儿去,无非就是每天在家奶奶孩子、换个尿片儿、多吃多睡、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等致远下班回来了,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

    其实全然不是这么回事儿。

    母亲的受难日

    都说孩子的出生日是,等把双棒儿从医院领回家后,晓芙才知道,她的“受难日”刚打了个头。

    光喂奶一项就给她折腾个半死。最开始她还能一左一右地兜揽着俩小人一起喂,后来俩人渐渐胖大起来,饿点也不一样,就得分开喂了。喂完了还得给他们拍嗝,拍完了再喂下一个。好不容易喂完了拍完了,她还没来得及甩两下酸麻的胳膊,没准儿又得换尿布了……

    白天好歹有早入晚去的晓芙妈给她搭把手;夜里就遭罪了,她每隔两三小时就得起来给孩子喂奶。

    于是她先是没工夫睡觉,然后就是有工夫也睡不着觉,还养成了不定时打盹的习惯,好几次她搂着孩子喂着喂着就盹过去了。

    有一回正好让她妈撞见,二话没说就一巴掌抡了过去。

    她一下惊醒,满腹委屈一拥而上,不由气急败坏地问:“嘛呀你?我困了你还不准我睡会儿?”

    晓芙妈俩眼瞪得跟桂圆似的:“这是你睡觉的时候吗?你这前头跟发酵面似的,比他俩小脑壳还大,要窒息怎么办?”

    晓芙自觉理亏,嘴上还是辩了一句:“那你好好说不就行了?打我干什么?”

    “就是要打你,让你好好长长记性!”晓芙妈背叙事诗似的念叨开了,“哎哟,可怜我这俩宝贝,摊上这么个糊涂妈,在她肚子里还没呆足月就出来了,让人关进小箱子里一关好几天,连初乳也没喝上……”

    晓芙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便回一句:“你能不能让人消停会儿?!”

    晓芙妈跟锅里爆炒的蚕豆似的:“嘿!我这当妈的没跟着你享福,给你带孩子当老妈子还弄出错儿来了?说你两句怎么了?我不能说啊?我昨儿抱孩子抱得胳膊疼了一宿,一大清早我又跑来了,你听见我跟你和小马抱怨过一个字儿吗?没良心的,跟你爸一式一样!合着我前世欠你们的!……”

    她就躲进主卧暗自垂泪,她心里头比谁都明白,她妈嘴上说得再难听,也还是扒心扒肝儿地给她料理着一切,何况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勺子碰锅沿儿也是在所难免,母女间没有隔夜仇的。可她心里就是有那么股莫名的委屈……她无意中瞥见穿衣镜中自己臃肿的脸和身子,不由晃了晃神,又撩起衣襟顾影自怜了下肚子上、大腿上一道道水波似的纹路……那一瞬间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妈忽然闯了进来,她忙不迭地放下衣襟。她妈先是一愣,然后马上说:“张晓芙,我告你啊,

    你要学那谁谁减肥,把奶水减没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然后把一大碗刚炖好的,连盐都没怎么放的猪蹄膀往她面前一搁,言简意赅地命令道:“吃!”

    常常是,她看着油腻腻的猪蹄膀,心里也油腻腻地难受。可是一想到那两张嗷嗷待哺的小嘴,她就义无反顾地啃起来……

    母女俩碟大碗小地磕碰了一天,都倦了乏了,致远才终于披星戴月地回来了。这在以前就是常有的事儿,结婚快一年了,晓芙从来都不会为他晚归埋怨什么,还很贤妻良母地替他接公文包,端茶倒水什么的,时不时还撒娇作痴地在他肩膀上又揉又捏的。

    现在不同了,她早没那份闲情逸致了,对他所有的优待统统一去不复返不说,他刚坐下来“咕嘟”喝了口水,她还挺不高兴地质问一句:“怎么又这么晚?你能不能有一天早点儿回来给我搭把手儿啊?!”

    尽管听出她口气不善,他也还是挺耐心地回一句:“这不也是工作没办法吗?辛苦你了啊!”

    她白了他一眼,倒也没再说什么。

    可是第二天凌晨五点,她刚给俩孩子轮流着喂完了奶,欣赏完了外头的天从漆黑抹乌到蒙蒙亮的过程,刚重新躺下,努力入睡,他已经窸窸窣窣地起床准备出门跑步了。

    别看他一副人高马大的样儿,动作比猫极轻,可她这时候已经开始失眠了,一星半点的响动都能让她苦心营造出的一点儿睡意跑得光光的,她极不情愿地睁开了眼,他正站在床边精神抖擞地把运动衣拉链拉上,她心里的火儿“噌”地蹿了上来——

    “呼啦”一下,她坐了起来。

    “这刚躺下,怎么又起了?”他理理她凌乱的头发,颇为关怀地说了句,“等他们再大点儿就好了,你就不用这么喂了,你看你最近眼圈儿一直乌青的。”

    “啪”地一声,她打掉他的手:“敢情等他们再大点儿,也还是我一个人带?您这多潇洒,以前天天三千米,现在也还是天天三千米,一点都不带耽搁的是吧?就照我现在这样半宿半宿地折腾,眼圈乌青的算什么,以后黑的日子还有呢。”

    他让她吼得一蒙,不由一皱眉:“我说一大清早的,你这是哪片云彩又下雨呢?一会儿惊着孩子!”

    “你还怕惊着孩子?我羊水破了,抓不着你人;剖腹产刀口那么疼,抓不着你人;俩孩子大白天地在家里哭翻天了,还是抓不着你人!你说你忙,我不信你平日里往家里打个电话问两句的功夫都没有!像个做父亲的样子吗你?凭什么孩子都得我一人带?”她的眼泪也很助阵地下来了。

    他刚要回敬她一句什么,床上的老大忽然哇哇大哭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让爹妈吵醒的。

    晓芙狠狠心,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

    致远只好抱起老大,在房里兜兜转转,老大很给爸爸面子,马上平静了下来了,然后就瞪着两只无辜的大眼睛瞅着爸爸,嘴里也啰哩啰嗦地要表达点儿什么。

    致远搂着像只小壁虎一样乖巧地趴在自个儿胸口的小闺女,心里的一大团乌云逐渐飘散开去,然后便在床边坐下,挺无奈地叹了口气:“从今儿起,我不跑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看晓芙一眼。

    晓芙一下怔在了那儿,她想说一句:“我不是不让你跑——”但嘴张了几次,喉咙里却出不来声儿,就像小时候爬山,往上爬的时候比谁都带劲儿,等终于到了山顶,想下山了,却不知道从何处下脚。

    打那天起,他确实没再去晨跑,下了班也尽量早点着家,吃完晚饭还是雷打不动地看俩小时书,只是不再往书房里钻,而是捧着书坐在孩子身边看。

    但晓芙心下始终觉得不对味儿。

    仔细琢磨琢磨,她就发现,他还是不往家里打电话。

    她还发现,俩人之间掏心窝子的话越来越少,真要说点什么,十有八九也都离不开孩子。

    有一天吃晚饭的时候,她试图活跃气氛:“我妈今天说了,孩子真是一天天大了,就这么两个月的功夫,她肱二头肌都抱出来了。”她自己先咯咯笑起来。

    他没笑,半天才说:“确实辛苦她了。你还有一个多月就回去上班了,咱们请个人吧?”

    她不笑了:“没那个必要吧?我妈头一个就不同意,我们家原来一个老邻居,儿媳妇坐月子的时候请了个保姆,给孩子喂个奶都喂不好,愣把孩子呛成个肺炎,那么小就在医院打点滴。”

    他没接下文,好像点了下头。

    她心里忽然有些发堵,很想解释一句:“其实我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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