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大院的八零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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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你开心了?”

    鸿渐愣住了,满心的疑惑,想张口问,又不知从何问起。

    小金叹气道:“唉,我真是欠!当初就不该介绍你们这俩冤家认识。那位成天满世界地疯,就是不肯再找,逮谁都看不上!上回在飞机上遇上一美籍华人,在加州纳帕谷有一整座葡萄酒庄园,还弹一手好钢琴。人也不知道看上她什么,打飞的来找她,她看都不看人一眼,说人娘娘腔。为这,我舅妈三个月不接她电话!你说人哪点不比你这阿兵哥强?她还真曾经沧海难为水了!”

    她说完就去翻炒另一个炉灶上的红烧鲫鱼,没留心到失神的鸿渐把端给她的那杯酒也给喝了,也没留心到他什么时候走出的厨房,直到她听见了客厅里传来的晓芙嗔怪的声音:“哎呀,真笨!让你拿冰块,你把速冻饺子拿出来干吗?”

    众人都笑,唯有厨房里的小金叹了口气。

    沙发上的一夜春宵

    开饭的时候,鸿渐先是出其得沉默,只顾闷头喝酒;三杯酒下肚,又出其得话多。

    大宋说:“今儿差不多都是红烧的菜,都说白葡萄酒要配白肉。”

    鸿渐立刻接上一句:“咱不是有白斩鸡么!”

    大家都笑。

    晓芙偷偷看了他一眼,他已经喝得有点高了,脸黑红黑红的。大宋还在给他续杯。司令员太太忙说:“洋酒后劲大!你别尽灌他,他待会还得开车!”

    “不碍事儿!不是还有媳妇在呢么?大宋,满上啊!”鸿渐红头涨脸地笑道。

    大家都笑着打哈哈,心里都诧异开了:鸿渐可从来不这样。

    他从没称呼她为“媳妇”!晓芙立刻在心里偷偷甜蜜一下,嗔怪地剜了他一眼,忽然感到只穿了一双黑色连裤丝袜的腿上多了个粗糙的热手心,摩来挲去,她的身上的某一处忽然软了,心里悠悠的,荡秋千似的。

    “今天你开车,我给你看着。嗯?”鸿渐乜斜了一双醉眼笑看着她抬了抬下巴。

    “你这还没醉呢,就轻狂成这样儿!不许再喝了啊!”司令员太太带笑嗔骂道。

    大家又笑,唯有小金冷眼瞧着这一切。

    晓芙的脸早刷的红到了耳根,她想他今晚准定又要办她了。

    她早就不疼了,但是对那事也不是特别享受。手榴弹说:“不来劲的时候呢,你就觉得在尽义务;来劲的时候呢,你就□□。”她倒不觉得自己是在尽义务,但也没有□□。

    吃完了饭,晓芙跌跌撞撞地把车开回了家,中间还误闯了一次红灯。进了家,她背过身去反锁门的时候,身后的他忽然打横把她抱起,扔到了沙发上。

    他难得肯在她身上这么费老劲!

    “你怎么这么香?”他伏在她身上,吮着她的耳垂的时候,带着酒意问。

    “咱们去里屋吧。”她有点文不对题地说。

    “就这儿了!”说话间,他已经脱去了她的上衣,动作又急又野。

    她欠起身子伸手要去够灯的开关,他却按住了她,说:“让我看看你,我还从来没好好看过你。”

    这一晚,也许是这张滑溜的压纹皮沙发,让她第一次有了主动迎合他的欲望,他把她揉捏成了他想要的所有形状,她也努力去配合他。但是在他进入她身体的那一瞬间,她还是失望了,只希望他能快快了事。

    第二天,她周身都有种大病初愈的虚空,她有点垂头丧气地去问手榴弹:“你说我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性冷淡吧?”

    手榴弹特姐们地拍拍她:“没事儿啊!这地球上谁性冷淡你张晓芙也不会性冷淡,你瞧你那俩胸俩屁股,一看就好风月的典型!你就是还没开窍而已!你家那晚熟男,看着夯实,办事的时候肯定是不解风情,光顾着自己快活!”

    晓芙没接下句,心里有种隐隐的难受。

    沙发上的一夜春宵后,他再和她说话,她都不大愿意搭理他。他却一点儿不计较,且对她比以往要和善许多,也不怎么拿话损她了,在床上也老实了,也不办她了。周末回来的时候,他总是挽起袖子把池子里的脏碗洗了,把家里的卫生给打扫了。他好像又和她刚认识的时候那样,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但又有一些不一样,晓芙说不出哪儿不一样,但可以感觉出他是相当快乐的。

    晓芙心里那种隐隐的难受一点一点地消除,她想,他不办她的时候,是多好一人。男人怎么一脱了衣服,都成了走兽?

    一个周五晚上,鸿渐到了九点才到家,说是部队开会。晓芙无精打采地嘟囔道:“下次你提前打个电话回来吧,我都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鸿渐愧疚起来:“你傻呀,不会自己先找点东西吃?说,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晓芙甜甜一笑:“鸭血粉丝汤。”

    鸿渐也笑了:“那你赶紧去收拾收拾。”

    他们俩对晓芙出门必化妆这件事已经心照不宣了。

    “嗯,保证十五分钟就好。”晓芙说着直奔主卧卫生间。

    对着镜子抹粉底液的时候,鸿渐忽然走了进来,靠在洗手间的门上看着她。

    晓芙的手忽然有点忙乱,她不太习惯让他这么看着,他可从没有这么看过她。

    “你先出去吧,我一会儿就好。”她抬头看着镜子里的他微笑。

    他并没有挪动身子,只是忽然说:“没事别老化妆,你看你那么好的皮肤,最近也开始长痘痘了。”

    “嗯。”晓芙温顺地答了一句,心里美得能瞬间开出一朵花来。

    “晓芙。”鸿渐忽然喊她。他从没喊过她的小名儿,大多数时候他要么“喂”她,要么“嘿”她,要么“那什么”她,再要么连名带姓地称呼她。

    她带着询问的眼神又去看镜子里的他。

    他却躲开了她的直视,去看卫生间的地面,半晌方说:“咱们离婚吧!”

    失落的世界

    晓芙打了个激灵,好像有人从她的后领口扔进了个冰块一样。

    “为什么?”她刚一从嘴里吐出这三个字,就恨不得抽自己俩耳光。

    “兰兰回来了。”他的直白像一把割断荡在她心里秋千绳子的匕首,那秋千载着她悠忽了这些日子,终于把她给摔了下来。她的手不自觉往脸上又堆了几层粉,等她意识到的时候,脸早已惨白得如同日本艺伎。

    “你们是不是又在一起了?”她觉得自己正坠入一个万劫不复之地。

    在面对晓芙山猫似的双眼的时候,鸿渐的舌头和思路都打结了。

    他不忍告诉她,正月十六一大早,他就鬼使神差般地出现在了兰兰家的楼下,守株待兔了一个上午,才盼出了正要出门去参加老友为她办的庆生宴的兰兰。

    她极力掩饰她的吃惊,对他淡淡笑了一下,两人的表情和记忆都有些错乱。

    她的皮肤晒成了健康的麦色,远看像洒了一层金粉,在冬日的阳光下格外耀眼。涂得亮汪汪的两片小嘴唇有种薄薄的丰润。她原来比他记忆里的样子更加卓尔不群。他极力克制住要过去抱她吻她的冲动,领着她去了他们以前常去的一家五星级酒店楼下的茶吧。

    下午的茶吧生意清淡,他们挑了一个临窗的位子坐下,除他们之外,只有一个中年男人在那里摆弄自己的手提电脑。

    “地球绕了有半圈了吧?”他以为自己很幽默。

    “除了南极,都去过了。”兰兰淡淡一笑。

    “找着那个让你把伯金包当沙包的了吗?”他用一种很浑的口吻问出的这句话。

    兰兰悠闲地端起桌上的茶壶,自斟了一杯茶:“你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还关心这个干嘛?”

    “那么就是说,你找着了。”他有意激将。

    兰兰又是淡淡一笑,什么都不说,像是有意急他。

    “那我以茶代酒,祝你幸福。”鸿渐赌气似的举起茶杯。

    兰兰并不去和他碰杯,而是一脸淡定地拿起桌上的茶壶往小茶碗里斟茶。鸿渐知道她在说:少来这套!

    他的驴劲儿又上来了,一仰脖将手里的茶一饮而尽,把茶杯重重地放下,起身就走。

    路过她身边的时候,她还是没看他,手却伸过来握住了他的手。那手永远都那么凉润,像条小蛇一般熟门熟路地滑入了他粗糙的掌心。那手把一种只属于他们之间的秘密的快乐的回忆传达给了他。他几乎是立刻转过身去,将轻盈的她从座位上抱了起来,揽入怀里,紧了又紧,仿佛要把她那一百斤出头的小身躯纳进他的身体里去。

    两人一秒钟也没耽搁,几乎是立刻就去楼上开了个标准间。

    八个月的分离并没有让他们对彼此身体的秘密有丝毫的陌生。难舍难分的时候,兰兰忽然有些委屈,使起小性去推他:“离我远点,我嫌你脏!”

    鸿渐急了,手往她身下一摸,摸出一片汪洋大海,便知那推脱是假的。他当然不会放过她,动作也极富侵略性。

    完事以后,他侧过脸,看画似的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开始秋后算账:“那个跟你照相的外国男的是谁?”

    “和我照相的外国男的多了去了。你指哪个?”兰兰闭目养神道。

    “就是你搂着他脖子的要和他亲嘴的那个黄毛鬼子。在你MSN的头像上。”

    兰兰笑着睁开了眼:“那是杰克,加拿大人。他是同志来着,同性恋的醋你都吃?!”

    “吃!”

    “国外服务行业的很多男人都是同性恋,只喜欢男人!”

    “我不管他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只要是带把儿的,你都不许乱抱!”

    “再说一遍!”

    “我是说,只要是带把儿的,都不许抱你!”

    兰兰又笑。鸿渐却委屈了:“我以为你另结新欢了!”

    兰兰也委屈了:“你怎么就不知道问我一声呢?!”

    鸿渐更委屈了:“你不知道我驴?!”

    两人似乎又回到了旧日的时光。

    她有点心疼似的摩挲着他脸上的胡茬:“今天是我生日,你要送我什么?”

    他把玩着她鸟喙一样小巧的□□,含情脉脉地看着她说:“我送你一个承诺!一个男人该给女人的承诺!你等着我,这回我绝不辜负你!”

    ……

    他当然不能把这些告诉晓芙。

    然而,他虽然缄默着,但迟钝如晓芙,也能从他愧疚或许还带着同情的神色里看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这是女人的天性。

    还好,这难堪的沉默让梳妆台上及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

    “是你的。”他提醒了一句。

    晓芙并没有动,山猫似的双眼逼视得他无处可藏。

    手机铃声停了几秒,又响了起来,像一个哭闹的婴孩,你不去理会他他就不停歇了。她这才收回眼神,和鸿渐擦身而过,去房里接了电话。

    是她妈打过来的。

    晓芙刚“喂”了一声,她妈就劈头盖脸地问:“在哪儿呢?”

    “在家呢。”

    “赶紧回来一趟。”妈的声音有种大哭过后的喑哑。

    “怎么了?”晓芙有种不好的预感。

    “家里出了点事儿!”妈的声气听上去可不像只出了点事儿。

    “到底怎么了?”晓芙有点害怕起来。

    “回来你就知道了。”妈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

    喀秋莎和安娜卡列尼娜

    晓芙握着手机在床边坐着怔了一小会儿,起身走到外间,抓起沙发上的羽绒服往身上一罩就准备出门。

    “你去哪儿?”鸿渐追了出来。

    “回家。”她言简意赅。

    “干嘛去?”鸿渐问。

    晓芙不再回答他了,兀自穿鞋开门。

    “这么大雪,我开车送你去。”鸿渐连军裤也来不及换,抓了件外套,换了鞋就跟上她。

    “你妈在电话里头跟你说什么了?”开着车的时候,他试着问了她一句。

    她不回答,只是一脸失神地看向车窗外。

    车一开到楼下,晓芙就跳下去,三步并作两步地狂奔上楼,进家,把门虚掩着留给正在停车的鸿渐。爸妈都不在客厅里头,晓芙走进主卧室,面对着她的是沙发上一声不吭的爸和床上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妈,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大战之后的惨淡。

    “怎么了?”晓芙走近他们问道。

    “你自己看!”晓芙妈把手里攥着的一个本子“啪”地一声摔在了木茶几上。

    晓芙走过去捡起来翻了几页,脑子轰然炸开,心突突地跳得极快。

    她用了一会儿工夫才消化了整件事:爸有外遇了,和他当年一块儿学俄语的女同学“喀秋莎”。有就有了,他还把他的浪漫史白纸黑字的写进了一个小笔记本里头,放进一件多年不穿的旧羽绒服的内层口袋里藏着。晓芙妈这天也不知道怎么忽然想起来的,把所有不穿的旧衣服都翻出来拆洗了,打算托人带给乡下的亲戚们穿。

    晓芙爸试图辩解:“我写的是小说,是想象的结晶!不是日记!”

    晓芙妈立刻就呸到他脸上:“小说?人名都不换,还小说?!小说你还藏那么隐秘?!也不知道会说几句鸟语,还喀秋莎?!我酸得牙都快掉了,我他妈还安娜·卡列尼娜呢!”

    “现世啊!”妈又发作起来,手直点到爸脸上,“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学历比人家吴崇山高,还做不到人家那份上?整天郁郁不得志的?因为你丧了良心,老天都不乐意帮你!”

    晓芙爸大气不出。

    晓芙妈当然不会因为他大气不出就放过他:“说话呀?怎么不掉书袋子了?平时我打个麻将,看个韩剧,你就说我浪费生命,不务正业!你倒是不会浪费生命!你倒是会只争朝夕!□□的!”说完,擤了一把鼻涕摔在了他脸上。

    “妈,你够了!”晓芙大声制止。

    涕泪满面的晓芙妈这才发现一脸错愕的鸿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在了卧室门口。她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居然忘了叮嘱她这缺心眼的女儿不要把女婿带回家。晓芙早就暗自后悔让鸿渐跟着来了,她再怎么糊涂也明白家丑不外扬的道理。

    “爸,妈。”鸿渐忙喊了一声。他不擅长处理这种局面,只是很生硬地对晓芙说了一句,“那什么,我去车上等你。”

    晓芙机械地点点头,她这会儿只觉得脑袋又空又痛。

    鸿渐下楼的时候故意把脚步放得很重,好让晓芙爸妈听到他已经走远了。

    晓芙妈直等到听不到他的脚步声,才又气又羞,捶床捣枕地哭开了:“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哦,现世现到女婿跟前去了!”

    晓芙爸痛苦又烦躁地拿手揩去脸上的鼻涕。

    那晚晓芙直到半夜才离开。

    身心俱疲的她在一楼楼道口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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