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讲个鬼故事-第二十二章 是对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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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这小畜生彻底完了,没想打那术士留下的最后一道禁制竟然是在泥娃娃上面,如今把泥娃娃用油炸了,竟然破了那最后一道禁制,以至于这地煞灵彻底爆发。”

    想到此处我赶紧把手里的九阳破煞诛邪符甩了出去,同时大喝一声:“急急如律令”,符咒不偏不倚正打在白正言的后脑勺上,只听“啪”的一声,这个小小的地煞灵白正言便随着这一声爆炸被轰的魂飞魄散,再也无法凝聚成形。

    而躺在地上的白叔,用手捂着脖子,嘴里也开始吐起血来……

    “不好,赶紧救人,再不救人这人就要够呛了。”我赶紧说道。

    赵金龙看见也赶紧抓起一条手巾盖住伤口,而我也迅速打了120急救电话。

    “喂,120吗……”

    可是没等我把位置说出来呢,赵金龙便朝我摇了摇头,说道:“人不行了,脖子都漏了。”

    就见躺在地上的白叔嘴角依旧在流着血,而眼睛却睁得大大的,依旧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咬死自己。

    赵金龙慢慢的把白叔的眼睛抹平,然后站了起来,可就这时,我却站在那里如同木头一般,无法动弹。

    “诶,你怎么了?”赵金龙问我说道。

    我的眼光直直的看着赵金龙的身后,他见我没有反应,也转过身去,可就这一转身,也把赵金龙吓了一跳。

    因为,不知何时,白正非正站在门口,这一幕完完全全的被他看在眼里。

    “大……额不是,非哥,这……”我失语了,面对眼前的情况,我不知道怎么解释。

    赵金龙也是双手不知道往哪儿放,一个劲儿的往后靠,而白正非看见眼前的情形,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走了过来,慢慢的蹲了下去,看着他父亲的脸说道:“我在门口都听见了,我还有个哥哥。这个事儿不怪你们,你们让我缓缓,毕竟……”

    “非哥……我,我对不……”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白正非,所以我说话也是吞吞吐吐的,就当我要接着说的时候,白正非忽然大喊了起来:

    “你们都给我滚,给我滚!”

    听见白正非这么说,我跟赵金龙没有说话,我背起那个女孩儿,跟赵金龙走出厨房,回到自己的房间。

    把女孩儿放在另一张床上,看着张攀攀和她都在床上晕着,我和赵金龙却手脚无措。

    “这都什么事儿啊,怎么还能……唉!”赵金龙猛的一拍大腿说道。

    听赵金龙这么说,我心里的愧疚感更重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做错了,如果我不油炸那个泥娃娃,封在上面的禁制就不会破解,地煞灵就不会反噬,白叔就不会死。

    而此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的脑海里油然而生。

    白叔是因我而死的。

    白叔是因我而死的……

    想到这里,我再也受不了了,没打任何招呼,直接冲出房间,漫无目的的朝屋外狂奔而去。

    “大野,你去哪儿……”

    赵金龙的声音在我耳后消失,我跑出了农家乐,奔着山上狂奔而去。

    “我是凶手,我是凶手……啊……”

    不知道跑了多久,由于力竭,脚下没有注意支出来的树枝,重重的摔倒在地。

    “我是凶手……”我用手狠狠的捶在地上,掀起一滩积雪和几片枯树叶,与此同时,眼泪顺着眼角流淌了下来。

    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不过是为了救更多的人,可是到头来却变成了这样的结果,我到底是在救人还是在害人,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趴在地上,干脆的树枝扎在我的脸上,粘在脸上和身上的积雪也融化了,刺骨的寒冷阵阵的传递到我的身体里,可是这些疼痛和寒冷相比,我心里的难受却要比这些强烈千百倍,我不知道我所坚持的是否正确,我做的是否正确。

    由于我摔的太狠了,衣服兜里的手机也摔了出来,屏幕的亮光在夜间的树林里十分的刺眼,晃的我睁不开眼睛,可是在这片黑暗当中,这是唯一的光,于是我爬了过去,抓起手机,拨通了师傅的电话……

    过了半晌。

    “喂……”

    电话那头儿响起了师傅沉沉的声音,显然是被我打扰了清梦,听见师傅那熟悉的声音,我的心一紧,鼻子一酸,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淌。

    “喂?是小野吗,咋不吱声呢?”电话那边师傅的声音再次传来。

    而我此刻再也忍不住了,哭了出来:“师傅……”

    “嗯?小野啊,咋还哭了?别哭别哭,没啥过不去的坎儿,发生啥事儿了啊?”听见我这边的反常,师傅却依旧不紧不慢的安慰着我。

    于是我便在电话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听完我的描述,师傅也叹了口气,然后问我:

    “唉,小野啊,为师年轻的时候也经历过你这样的情况,当时我的样子也没比你强到哪里去,我现在没法给你答案,但是我可以给你讲一个故事,听完这个故事,我想你自己应该就会有答案了。”

    就听见师傅咽了口唾沫,然后便跟我讲了一个他年轻时发生的故事。

    师傅出生在一个军人家庭,在抗美援朝战争时,师傅的父亲被派去执行秘密任务,那个时候,师傅十三岁,师傅的弟弟五岁。他们两个人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国家的特殊军人,听到别人的风言风语说自己的爸爸叛国投敌,他们两个是不信的。

    因此还和很多同龄的小伙伴打了起来,可是后来在报纸上看到自己父亲投递叛国的确凿证据,不由得他们不信,本来还想着等自己的父亲哪天回来证明那一切都是谣言,可是现在赤裸裸的证据就出现在眼前,那种对于周围想要反抗的积怨,便从周围的人,转到了自己的父亲身上。

    “他是一个叛徒,一个背叛国家的叛徒。”师傅说道。

    在那个红色的年代,一个叛徒的家人,要背负的,不只是来自周围的千夫所指,还有自己内心对自己的谴责,那个时候,师傅甚至感觉自己身上留着的血都是肮脏的。

    那种感觉,是现在这个时代的我们所无法理解的。

    那种罪恶的心理负担,周围人的指指点点,谩骂,侮辱,甚至毒打,从道德人格上的欺压,长达六年,六年当中,师傅的母亲被长时间心理的压抑和生活压力所压垮,自杀身亡了,扔下了这两个孩子,而在这六年当中,师傅带着弟弟饱尝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周围的人视之不如敝履,就连家里拥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见到他们也是如同躲避瘟神一般,师傅一个人独自抚养着弟弟在时间苟活流浪,后来师傅被青玄道人可怜,接上山来,,师傅经此一段经历,对人世间早已没有任何留恋,便成了道士。潜心修习正一道法。这一学,就是十二年。

    师傅本来想就这样和弟弟相依为命,可是奈何弟弟耐不住山上的清苦,在成年以后便下山闯荡去了。

    正所谓“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这十二年当中,发生了很多的事情,而此时,越南战争早已结束,就连那号称“十年浩劫”的文化大革命,也已经接近尾声。

    由于山上庙宇被砸,师傅没办法只好下山逃荒,虽然自己学的本事在那个时候无法被认同,但是毕竟还有把力气,所以并没有被饿死。

    可就是在逃荒的过程当中,阴差阳错,他竟然再次回到自己家所在的村子,故土再临,从前的重重经历如同昨日发生过的一般历历在目,即便师傅修道有成,心里不免还是百感交集,于是便信步又回到当年住过的房子之中。

    少年之时住过的茅屋如今早已破败不堪,在一堆残砖败瓦之中,他竟然翻出一件军装。

    那是他父亲的军装,看来应该是他母亲私自偷偷藏起来的,经年累月,衣服早已老旧,里子都破了,可是就在破开的衣服里子里面,师傅发现了一块布,那是用衬衣写的血书。

    而血书上面写着的正是他父亲这些年所经历的一切。

    师傅的父亲是被国家派到敌方执行卧底任务,而为了表达向敌方投诚只能大肆宣扬自己已经成为了叛徒,在卧底任务当中,他时时没有忘记上级的命令,一直在坚守自己的信念。

    可是后来与他对接的上线阵亡了,他也就成为了一个不属于自己国家的人,知道后来,两国建交,他则被当为弃子,永远的背上了历史的骂名。

    因为长时间的心理压力,才让师傅的父亲留下血书,藏在自己的衣服里。

    知道了真相的师傅,看完以后眼泪止不住的流淌,这个血的事实,一个被埋藏了将近二十年的秘密,一个被国家抛弃的人,可是即便就是这样,血书上最后一行字,依旧看得师傅触目惊心。

    “我不后悔,我是祖国的军人,为了祖国,我可以承担一切,无论是荣誉,还是罪名。”

    而就是这一句话,让师傅重新对这个世界有了自己的认识。

    之前所谓的看破尘世,不过是逃避以往的伤痛,只有正视这份痛苦,保持着自己的信念坚定不移的走下去,才是自己真正对这个世界的解读。

    坚持自己的信念,一往无前的走下去。时间,总会给你一个最满意的答案。

    果然,再后来的冤假错案平反当中,这些陈年往事也被翻了出来,当年背负被历史唾弃的人们也终于沉冤得雪,但是这一切在师傅看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从父亲那里学到的,自己对于自己信仰的认识,对自己道的坚守。

    “故事讲到这里,小野啊,你有答案了吗?”

    电话那边又传来师傅的声音。

    “我懂了,师傅,我会按照我自己的道继续往下走的。”我擦了擦眼泪说道。

    “嗯,小野,师傅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看错人,记住,无论到任何时候,一定不要丢了自己的道心,一往无前的坚持下去,这才是我们修行人的本分。”

    师傅平稳的声音在我的耳边久久环绕,同时也让我的心里变得更加踏实和坚强,在心里我也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小嘎豆子,眼泪窝子真浅,大半夜的这么点儿屁事儿就给为师我打电话,本来觉就轻,你说我这还咋睡,挂了……”

    师傅絮絮叨叨的挂了电话,我知道,这小老头儿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说这些话也只是为了哄我,让我快点收拾心情,说实在的,我真的有点儿想这个小老头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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