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么完美了还不算成功？是哪里还需要改进吗？”“你还是别问了”苏小鹏避而不答，岔开话题说：“其次，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是我自己失去了继续研究下去的兴趣，甚至连提都不太想提了”“为什么？”苏小薇大感不解：“你不是说这个项目可以造福很多残疾人士吗？”“那的确是我的愿望，可现实总是残酷的”苏小鹏愤然说：“我就怕还没有造福残疾人士，就先成为了野心家的工具”“什么意思，”苏小鹏欲言又止，半晌后才淡淡说：“你去问你姐姐”苏小薇稍微怔了一下，马上恍然大悟：“你是说姐姐……想把这种技术用于军事用途？”苏小鹏枯瘦的脸颊抽动了几下，神情苦涩地说：“她想得很美妙如果军队掌握了这种技术，每一个老兵都可以配备上代理，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战，伤亡的只是这些替身，老兵的丰富经验配上永远年轻强壮的躯体，就能打造出战斗力最强的‘不死兵团’了”苏小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片刻后才问道：“用代理……真的不会死吗？”这句话其实有语病，但苏小鹏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说：“如果代理受了伤，是会感觉到疼痛的，受致命伤当然就会死不过，只要在临死前能够及时切断‘连线’，让意识回到本体，就会安然无恙”苏小薇的双眼亮了起来，来这里之前的猜测果然被证实了那个跳机自杀的刘大虎一，百分之百是个代理他在跃出机舱的时候就已经“下线”了，摔死的不过是那具肉身而已“要连线是不是一定要躺在这平台上，像你刚才那样操作后才能做到？”“是的这个平台，连同刚才那个罩子，组成一个‘终端机’人只要躺在里面，脑电波就会被机器搜集、加强再发射出去，通过安装在代理上的‘脑波传输管’，就能顺利接管的所有神经和细胞，实现所谓的连线了”“脑波传输管？就是刘大虎一脑壳中找到的那根小针吗？”“对，代理其实是用复制技术制造的合成人，一切生理机能都正常，只是没有脑组织当本体‘下线’之后，代理就会成为一个没有意识的空壳，在外人看来跟植物人没有差别”“我懂了表哥，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苏小薇踌躇了一下，低声问：“这个项目的技术资料，你有给过任何人吗？”“还没完全研究成功的项目，我怎么可能给其他人？”苏小鹏冷冷地说：“我拒绝继续研究这个项目后，你姐姐曾经向我索取最的资料数据，也都被我拒绝了”苏小薇脱口而出：“你怀疑是姐姐……偷偷拷贝了这些资料，瞒着你私下提供给军方？”苏小鹏黯然说：“我不想怀疑她的可是，该怎么解释代理的出现呢？除了你们姐妹俩和郑姐，没有人进入过我的房和实验室”苏小薇哑口无言她很清楚，姐姐的性格是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手，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完成，从小就是如此，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在遭到表哥拒绝后，以姐姐的性格当然不会放弃虽然这栋别墅守卫森严，偷偷潜入实验室盗取数据对外人来说难如登天，但对姐姐而言就易如反掌“对不起，表哥”苏小薇低声说道：垂着头不敢看对方一眼“傻啦干嘛要说对不起啊？做错事的又不是你”苏小鹏柔声说着，伸出右手，拉住了苏小薇的左手“小薇，你和你姐姐不同……这些年来她变了很多，而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其实我也变了比如说变得很爱抽菸……”苏小薇淘气地做了个鬼脸，右手变戏法般亮出了一个菸盒，然后左手巧妙、不露痕迹地抽离，取出打火机点燃香烟，得意地喷了一口苏小鹏面色微微一变，眼光流露出失望之色苏小薇装作没有看到，抽了几口菸后就在烟灰缸里掐灭了香烟“表哥，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嗯，慢走”苏小鹏没有挽留，平静地挥手向表妹告别目送苏小薇的背影离开后，他缓缓拿起烟灰缸里的半截香烟，将沾有淡淡口红印的菸嘴含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薇表妹，太容易就相信人，这是你从小到大都没变的毛病，早晚有一天会害了你的……你可知道：哥哥有多羡慕你那双腿啊……”烟雾袅袅，过了许久都没有消散……苏小薇走出苏公馆，穿过人工开辟的林间小道：回到自己的敞蓬气垫车上她心不在焉地踩下油门，驾驶车子上了公路，脑子里却在思索、推断着案情毫无疑问，姐姐用某一种不光彩的方式盗取了表哥的资料也就是说，目前掌握代理技术的不是别人，是军方虽然表哥说这种技术仍未完全成功，但军方本身也有第一流的科研人员，很可能已经将技术发展完善，并且暗地里试验，甚至正式投入使用那个死去的刘大虎一，其“本体”搞不好就是军队里的人对，一定是这样所谓的“刘大虎一”不仅是军队成员，而且必然在军队中具有比较高级的地位，所以才能利用职务之便组织黑社会走私，并总是能最快弄到最的违禁品，运到中京的黑市上销售虽然本体及时“断线”逃生了，但只要在军队内部展开秘密调查，查出真相应该并不是难事，至少总会有一条有用的线索苏小薇想到这里，忍不住想要打电话给姐姐，但又犹豫了起来虽然参与了警方的扫黑行动，但案子毕竟不是由她负责，自己去追问姐姐，从办案程序上来说是违规的，要问也只能由未婚夫孙志刚来问况且，这件事牵涉到军队，按照惯例警方的处理会加谨慎，就算是孙志刚，十有也要先向最高警务处长请示后，才能决定如何展开调查假如在军队和警方的高层达成共识之前，姐妹俩先谈过案情，将来很有可能会被斥责犯了“打草惊蛇”的错误，到时候姐妹俩都脱不了关系因此苏小薇认真考虑后，还是放弃了跟姐姐联系的念头，决定尽快将事情的始末告诉孙志刚，让他按照既定程序来操作，这样对三个人都好她打定主意后，刚取出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苏小薇一手操纵方向盘，一手按下了接听键：“h611o，哪位？”“是我啊，苏警官”“梁志东先生？”“对”“你的声音怎么了？好像很沙哑啊”话筒里传来叹气声：“何止沙哑，我差点就发不出声了”“是吗，出什么事了？”“我撞车了，刚刚才做完手术”“啊，很严重吗？”“整辆车报废，人也险些没命，你说严重不严重？”“喔，这么严重？你一定是开快车了”“我是被迫的……”梁志东苦笑一声，停顿了两秒后忽然道：“苏警官，我很想见你你现在能来医院吗？我在市第一医院……”“梁先生，我们认识还不到一天，连朋友都还算不上”苏小薇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你撞车，我顶多送一束花祝你早日康复，已经算很够意思啦我不认为我有义务去医院见你”“咦，苏警官，你不是亲口答应过我，会抽时间和我见面，接受我的采访吗？”“你放心，我说话算话，如果是采访我会接受，但是探病就免了，我很忙”“那就当作是采访好啦，嘿嘿我想马上采访你，如果你不方便到医院来，那我立刻出院找你”“有必要这么着急吗？非要今天？”“对”梁志东的语气很坚定：“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也许撑不过明天也说不定，还是早点采访比较好”苏小薇嗤之以鼻：“喂喂，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夸张啊？好像随时会英勇就义似的”“没有夸张呀，本来就是”梁志东认真地说：“我撞车并不是意外，是有人想谋杀我我请你到医院来，其实是想向你报案”“谋杀？哈，你的想像力真够丰富哈哈哈……”苏小薇放声大笑，驾驶着车子在路上飞驰，引来不少路人侧目“真的，我没骗你啦”梁志东显然被她笑得有点恼火，气呼呼地说：“你不相信就算了唉，霸王花也不过如此，我算是看走眼了采访不做也罢，当我没说过”“等等，什么叫‘霸王花也不过如此’啊”苏小薇明知道对方在用激将法，还是忍不住叫道：“好，我这就到医院去不过我警告你，如果你是报假案，我绝对不会对你客气”“ok，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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