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强笑道：“当然，我看起来也不算坏人吧？”
雷枫上下打量，说道：“长得很丑，也很老实，不过坏人不是看出来的。不行，我绝对不会介绍的。除非你能够拿出证明你是开内衣店的。”
二狗尴尬看着雷枫，叫他出来，不过是一时冲动，现在倒好，雷枫调笑，故意刁难，使他难以回答，望着店里的潘晓婷，眼睛转动，随即道：“这样啊，我开的店不在此地，你留下联系方式，咱们改天再联系。”
雷枫笑吟吟道：“联系方式倒不用，你既然知道我家老板在哪里，直接到来便是。”
二狗得到承诺，恍若看到美好明天，二话不说，再次拿出几张钞票挡在雷枫手上，两腿蹬开，撒腿叫走，很快消失在尽头。
雷枫摇头失笑，说道：“倒是有点意思啊。”
回到内衣店，潘晓婷安然坐着，认真核对账本，蹙眉忧虑，着实令人疼惜，雷枫笑道：“先吃点东西吧。生意怎么样？”
潘晓婷淡淡道：“这个月，因为两次蟑螂和老鼠事件，亏损了一万多，下个月要努力把钱赚回来。”
雷枫自然不会再说关店重开之类的废话，而是安慰道：“既然我来帮忙，你就放一百个心，过阵子肯定扭转盈亏。”
潘晓婷露出难得的笑容，如寒冬腊月梅花绽放，令人眼前一亮，说道：“你倒是很自信。”
傍晚，关上店门，两人坐上车子绝尘而去。
角落里，二狗钻出来，眼身复杂看着远去的车屁股，叹口气，转身撞倒一人，闻着对方满身的臭味，怒道：“干什么，作死吗？”
二狗人生当中，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行业很脏，根本配不上冰清玉洁的潘晓婷，行乞赚钱虽然是一个可以长远发展的事情，但是见不得光，违反道德法律。
如果潘晓婷知道自己是做这行的人，恐怕连朋友都做不成。叹口气，二狗坐上自己的车子，启动开来……
晚上，垃圾回收厂，梅花顾影自怜，感叹身世。二狗回来的时候，醉醺醺的，直接拉过梅花，疯狂撕扯……
二狗前所未有的粗暴，甚至眼睛露出疯狂的目光，吓得梅花尖叫但不敢拒绝。梅花从二狗进来，闻到酒味儿就知道接下来的事情。
犹如撕裂般疼痛，泪水滑落，不是因为身体的伤痛，而是因为心灵的疼痛。
“不知道世界上谁会关心我，爱护我？”梅花这般想到，泪水打湿了床头。
风雨过后，二狗闷哼一声，随即躺倒在床上，沉沉睡去，嘴巴里还叫着潘晓婷的名字……
梅花起身，蹙眉，疼痛比以前更加难受，难受的是二狗在完事以后叫的是别的女人的名字。
浴室中，热水淋湿了身体，鲜血合着流水，进入下水道，梅花闭上眼睛，没有理会，只有那种锥心的疼痛，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
许久，地面满是红色的水流，梅花关上喷头，披着浴巾向外面走去。
因为二狗的不怜惜而受伤，梅花只能自己前往诊所，无人陪伴。路灯亮着，倒立的影子随着梅花晃动着，羸弱不堪。
忽然，脑袋晕眩，梅花倒了下去，在倒地的时候，一双手稳稳的扶住了她。
这是一张略显得苍白的脸，长相很难平凡，比二狗都要平凡，肌肤黝黑，但是眼睛特别明亮，就像是天上的星星。
“小灵，是你？”梅花虚弱说道。
尤小灵，青龙帮的副帮主，大学本科毕业生，是西京市一所三本学校的毕业生，毕业后，找不到工作，跟着二狗，法律专业毕业的，充当二狗的智囊军师。
二狗其实并不是很喜欢尤小灵，因为尤小灵很聪明，野心很大，并不喜欢寄人篱下，可是二狗很喜欢面子，能够有大学生做他的下属，觉得以前没有念过书是对的。
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所以二狗留下了尤小灵，还给一份不错的薪水，包吃住，每月五千。这比一般人要好些，要知道西京市的平均工资不过三千多。
“是我，嫂子。”尤小灵温柔笑道，“我带你去诊所吧。”
梅花点头，被尤小灵扶着，走向了诊所。诊所大多已经关门，叫了几声都没有开。尤小灵二话不说，拿起板凳直接砸开门锁，把在里面睡女人的医师揪出来替梅花治病。
这一刻，尤小灵显得极为高大。梅花看着尤小灵为了帮她治病拽着医师的背影，同时想起睡在床上的二狗，心中不禁叹口气。
尤小灵平时看起来唯唯诺诺，没有什么男子气概，可是此刻表现出来的强大，就连梅花不禁动容。
原来他也有这一面。梅花这般想到。
诊断完毕，尤小灵赔了钱，道了歉，扶着梅花回去。回去的是尤小灵的租房，而不是二狗的垃圾回收厂。
轻轻的揉．搓着的脚掌，尤小灵提着药水给梅花泡脚，回来的路上梅花脚崴了，疼痛难忍，于是来到尤小灵的租房。
梅花用药之后，晕晕乎乎的，即便剧烈的疼痛难以掩盖悲伤的心灵。谁都有情，只是掩藏在心底。
尤小灵摩擦着，是那么认真，那么专心，那么温柔，这种感觉在二狗身上从来没有，梅花觉得二狗只是把她当做一件工具，一个替代品。
其实梅花要求不多，只要当他当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就行。对于男人而言，女人就是用来疼惜的。尤小灵就是疼惜女人的人。
可是想起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二狗，梅花蓦然清醒，背脊一片冰凉，刹那间回到现实，青龙帮还是二狗说了算。
尤小灵安静的平和的揉着脚掌，抬头笑道：“不要紧的，过两天就好，我这里有家里面带来的药酒，很好用。我以前在大山里，家里面经常泡酒。”
梅花心中微动，问道：“你家在哪里？”尤小灵回到了一个地方，梅花喜道：“咱们来自同样的地方。”
尤小灵笑道：“隔着两座山。呵呵。”
两人相视一笑，刹那间觉得关系进了不少。梅花支吾了一会儿，说道：“我还是回去吧。你大哥可能需要照顾。”
梅花起身，可是下面传来的剧痛，使得她重新坐回去，蹙眉道：“哎，不舒服！”
尤小灵轻声道：“不舒服就睡这里吧。我打地铺，现在天黑不安全，明天脚好点再回去吧。”
梅花犹豫片刻，见尤小灵单纯的眼神，随即点头。就这样，当白炽灯灭掉后，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洒在两人身上。
梅花没有心思睡觉，看着尤小灵略显单薄的背影，心中叹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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