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光几许深沉，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唇贴在她耳边：“小野猫，多试几次，你就会喜欢了。”
“……”她无语，他关上车门，从另一边上车。
“送你去学校吧，你什么时候回孟城。阿钦现在没爹没娘的可怜死了。”他带上阿钦，说话有些分量。他失笑：他几年前何曾想过，在她面前要靠着阿钦提高影响力？
“谁让你出来！”她娇嗔，“那阿钦现在怎么办？我明天回去，后天上课，然后放假，我们一起陪阿钦玩一玩？”
他开车，把话倒听得仔细：“嗯，后天你肯定是我们的，今晚，给阿钦电话吧，也别说是我让你打的，就说你想他了。”他很在意把两个人关系弄好，所以想得也较为周到。
但他一直不知道，到底阿钦知道了会怎么样。
有时候想，阿钦毕竟是小孩子，会原谅妈妈的失忆吧？转念一想，很多人童年创伤会影响一辈子。所以他也是步步为谋，不敢轻易把秘密说出了口。
“……好。”她问他，“那你呢？”
“你都看了我的微博，没遇到你之前，我的生命里只有阿钦。我尽力做得最好，我宠他惯他也教他，我愿意给他一切，就是给不了他一个妈妈。我那些情人，我自己都感觉不到真心，所以我从来不让她们多亲近阿钦。倒是阿钦乖觉，除了你，谁都没喜欢。”他回得认真，血缘是很奇妙的东西吧。他相信阿钦喜欢小野猫，是因为母子连心。
“嗯，陆关山，我们有没有未来？”她问。
“你说呢？”他知道她现在慌，等到以后，他会让她一点点踏实起来。
“……有吧。”她低语。
他宣誓般：“我们的未来，你只要哄好我和阿钦，就有了。旁的人，交给我。”
瞬间她脑洞一大，难不成，陆关山也在隐隐约约按时她勾引他？摇一摇头，还是她想多了，他应该只是让她好好对阿钦吧。
她在没有认识陆关山之前，本身就和阿钦比较亲近，因而处得没有障碍，她有庆幸又欢喜。
把她送去学校，陆关山的幼稚病又犯了，牵着她的手把她送进聚缘小学：“白以诚呢？”
“……你够了啊，这次白以诚除了帮我代课记笔记，真的没干啥。”她掰扯他的手，奈何力不敌他，稳稳被她握着手往前走。
他说得愈发理所当然：“他白以诚帮了我女人，我不该去谢一谢么？”
“……随便你。”算了算了，她摊上他了，没办法。她自己，也希望白以诚快点找到真心相爱的姑娘。
“白以诚，这是谢礼。”陆关山把一张名片递给白以诚。
她费力踮脚，奈何怎么都看不清，他更是按住她的头，生生按在胸口：“别乱跳。”
“格子铺子？”白以诚结果卖萌的名片，看了一会，“卖冰淇淋的？”白以诚可不哭笑不得，他这么像没长大爱吃冰淇淋的？
“我侄女开的，姻缘之地，我想你需要。”他说得直接，倒是实话，“如果效果不好，权当给我侄女打打广告。”
其实何妍把一堆不像名片的名片给他时，就是让他打广告的。当时她扯着他的胳膊撒娇：“小叔叔，你打广告，那些巴结你的，不爱吃冰淇淋也来啦！我要是赚钱了，请你吃大餐。”
他点了点她的额头：“大餐倒不用，好好读书。”小丫头刚考上大学，就要创业，当然何妍很多事他都能决定，因而也是他允许她的。
小姑娘嘛，有点朝气有点志向没什么不好。
“噢噢噢，好的。”白以诚当即以为，他的人生窘境，苏瑰全都告诉陆关山了。当下有点不自然，但他又不能说什么：确实是他一直在不合时宜地痴心妄想。
上课前最后十分钟，她把他送到校门口：“你侄女？何妍？你这是乱点什么鸳鸯谱！”
他比她冷静，揉了揉她的刘海，望着她的目光十分温柔：“我侄女我还不了解，跟白以诚肯定没戏啊。她那个地方真的弄得挺红火，比相亲凑对几率还高呢。”
朝他摊手，她说：“那我也要去。”她对何妍印象挺好，戴花的漂亮姑娘，不然也不至于记得这么久。
他又不乐意了：“你也找姻缘？”
一个毫无威胁力的白以诚陆关山都过激反应了，她还真能说去找对象：“我就是好奇，一个冰淇淋店嘛，怎么凑对率这么高。还有，我去见见未来侄女。”见他眉头一直锁住，她只好放大招。
果然，他听到未来侄女才露出笑脸，心甘情愿把名片给她。
粉红色的，少女风满满的名片，也亏得陆关山一次次拿出来，看来也真的疼爱这个侄女。她回想小姑娘的模样，可不招人疼？
她和顾菲菲关系好了一层，很明显，吃完晚饭还一起散步了。
“程泽还好吗？”顾菲菲问她。
“挺好的，主要没打中要害，他养养就好了。”她一拍脑门，“对了，我有东西给你！”她拉着顾菲菲坐到昏黄路灯下的长椅上，从包里掏出那本书。
“什么？”顾菲菲美目一斜，接过本子，一看到，“程泽的书？”
“嗯，你好好看吧，我正好要打个电话。”她绕着小湖边走起来，现在快七点了，阿钦应该也刚刚吃完吧。
她是可以忘记陆关山，都不敢忘记给阿钦个电话。
那种感觉，很微妙，说不上来。但很真实的一种感觉就是，她和陆关山一样，想宠阿钦。
“找陆关山吗？他不在。”陆时钦整个人横趴在沙发上接电话，每次开场白都如出一辙。因为他比较“高冷”，班里同学没一个和他互留家庭电话的，找他的人很少。至今估计就何妍和苏瑰。
“阿钦。”她拂开横在眼前的枝叶，继续往前走，软软地喊。
“苏老师！”陆时钦小腿抖啊抖，十分激动得喊，“苏老师苏老师！”
这连连重复、激动的呼喊，可把她整个人都软化了：“阿钦阿钦阿钦我在！”
“苏老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新老师又不好看还凶……我都不想给她看日记……”他眼里，没人比苏瑰更可爱了，新老师是实习生，属于年轻可爱创新那种，全班几乎都喜欢新老师，除了固执得可爱的陆时钦。
“阿钦乖，每个老师都很好的。老师明天就回来了，后天还是老师给你上课，到时候你不乖，我也打屁屁。”她踩着窸窣的落叶，轻一下重一下，十分悠然。好像还是第一次跟阿钦打电话，慢慢悠悠聊着天，原来心情会这么舒畅。
“乖，苏老师回来，我一定乖，苏老师是不是和爸爸一起回来？”陆时钦被他爹告知去出差，立马乖觉问是不是去苏老师那个城市，他爹点头默认了。
“嗯……阿钦，你气不气爸爸来找我不陪你？”她问得有些小心翼翼，问出口又觉得不妥，但……覆水难收。
陆时钦歪了歪脑袋，换了个更销魂的姿势，盯着电视屏幕，故作老成：“啊，不气啊，因为你们会一起回来陪我啊。”其实，陆关山不在，他就是彻头彻尾的小魔王，还没人敢管。小孩子嘛，总有点贪玩。
不过他是真心期待，左手有爸爸牵着，右手有妈妈牵着的生活。既然等不到妈妈，他也那么喜欢苏瑰，那就把期待对象换成苏瑰好了。
他闭上眼睛脑补了画面，也觉得十分和谐。
“嗯呢，一定回来一起陪你。”她耳边除了风声和阿钦的呼吸声，还有细碎的声音偶尔飘过，“阿钦你在看柯南？”
她成功转移了话题，聊起了柯南，她也牵起了不少童年回忆。没想到，现在动漫这么多，阿钦也会喜欢很多年前的柯南。
不知道绕着小河走了几个圈子，她感觉贴耳的手机已经发烫了：“阿钦，老师回宿舍睡觉了，你也早点睡，乖一点。”她从没想过，少之又少的电话粥，竟然献给了阿钦。
“好。”陆时钦说得有点口干舌燥，带着几分倦意，在沙发上打了个滚，“苏老师，晚安。”
“晚安。”她脑补阿钦可爱的模样，赶紧自己要被萌翻了。
陆关山也厉害，能生出这么可爱的孩子。她还是得找个机会问问孩子他妈的事，难不成……她真的是孩子他妈的替代品？长得差不多，所以陆关山对她执念很深，所以阿钦很亲近她？
可又离谱啊，她和阿钦明明是在学校遇见，然后关系好的……
唉，再幸福的时光，烦心事总要来调皮。
夜色浓了，如初的灯光显得愈发明媚，虚虚打落在在顾菲菲微躬的背影上，唯美且阑珊。
“打完了？”顾菲菲感觉到苏瑰的脚步声，“那回去吧？”
“你看完了？”苏瑰也问。
“嗯，看完了，其实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苏瑰，谢谢你，这是我收过最好的礼物。”顾菲菲挽着她，回了宿舍。睡在一个房间的两个女人，由此彼此终于生了点眷恋。
***
苏瑰拿着电话，始终有点惊讶。但是向毅向警察亲自致电告知她这一消息，那必然是确定无误了。
她从聚缘小学回来，到望苑小学，一早就收到了阿钦热烈的贴面吻。熟悉的环境，到底亲切，连秦璐璐挑刺的模样都不那么讨厌。就是要上交一大堆经验报告，手写稿、电子稿。幸好她上午就一节课，剩下的时间几乎都在完成学校给的任务。
好不容易得了空去吃饭，而且，现在顾菲菲会主动喊她去吃饭。当下就有老师调侃：“哟，苏老师，你怎么拿下我们冷艳如霜的顾老师的？”
她一笑置之，把心底的秘密藏好。
她会让顾菲菲在大家眼里，依旧是个高冷美丽的女老师。顾菲菲和程泽的事，她浪漫浪漫就好，别人知道了，只会徒增干扰的。她从郑果果那里获得的惊艳，一般漂亮的女人，都容易招嫉妒，然后会无缘无故伤害。
曾经有一段时间，郑果果站着笑一笑让那个男生着迷了，在别人眼里就是错。
就在和顾菲菲和谐无声吃饭时，向毅的电话来了。她总以为，向毅要告诉她朱勇的审判结果，然而，向毅粗粗嗓子传来的是“朱勇自杀了”。
自杀了？
所以，陆关山再怀疑也是死无对证？
她不由觉得心寒，虽然一个暴民罪有应得，可终究是一条人命。他死了倒是干净，他的家人怎么办？
“他有一封遗书，说他有抑郁症，报复社会狂想症，然后就是一句对不起。”
“……哦，好的。”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生硬地回。
向毅又盯着红烧鱼想吃，草草结束话题：“好了，朱勇的事彻底结束了，苏小姐以后就不用接到来自警察叔叔的电话了。”
“呃，嗯，好的。”她没想到，他还会跟她玩笑。
她不想要朱勇一声对不起也不想要他自杀的结果，但她也不知道她要什么，只是怅然、沉重。
“怎么了？”顾菲菲问她。
她搁下筷子，本来就吃了个半饱，现在更没心思吃了，回：“朱勇，就是上次枪击伤了程泽的朱勇，畏罪自杀了。”
顾菲菲冷漠得直接：“罪有应得。”程泽现在还在医院，他现在手下一家公司还有他的摄影，影响也不是住院的问题！
“……嗯。”她也不好说什么。
饭后午休，她走到小河边，嘴在枝叶繁茂下的长石椅上，给陆关山打电话。现在秋意愈发浓了，阳光也不如前逼人，绿叶掩映，恰到好处。她望着湖水，跟陆关山撒娇，对死亡，她本能地是恐惧的。
当初她妈就这样在她面前，再没有生息。
陆关山听到朱勇死并不惊讶：“小野猫别怕，实在怕了，今晚和我睡吧。”
“你就没个正经，”她娇嗔，“不过我好几天没回去，得跟张阿姨打声招呼，弄得我们跟同居一样。”
他扯了扯领带，往后推了推椅子：“你不知道，我梦寐以求的事，就是我们同居吗。”他嘴上虽然说着暧昧的言语，脸色却沉重，眸光冰冷。
沈青歌，你以为朱勇死了，我就没证据找了？
赵赫到底是专业培训出来几近全才的，查到朱勇得了癌症，家里病妻弱子难以赡养。而最近，朱家得了以慈善名义的捐款，朱勇的丧事，都大办了一场。
朱家贫困了这么多年，好巧不巧，现在才得到巨额捐款？他当然怀疑，只是他肯定的事，要别人相信，尤其是警方，需要证据。
亦或者，他不想用这个让沈青歌入狱，只想用牢狱之灾威胁沈青歌以后对小野猫放尊重一点。小野猫因为工作去宜城，受到枪击，让他认清了一件事。不管他手多长，他总有顾及不到的时候。还是，少树敌，尤其沈青歌……狠心起来，绝对不会比他手软。
“……你。”她想反驳，但略微回顾两人生存状态，几乎天天在一起。只是在张阿姨家和陆家周转，和同居无异。
“没忘记答应阿钦今晚我们三个一起看电影吧？”他不跟她计较，转移话题，咬重“我们”三个字音。
“没呢，”她听到悠扬的钟声由远及近，哎呀了一声，“不和你说了，今天轮到我管午休，等等还有一大堆事呢。”
“好。”他带笑回，有点“不要脸”地说，“亲一个。”
她张望四周，确认没人，才发出了“木嘛”的拟声词，这脸比她真和他接吻红得还厉害。
陆关山对看电影这事倒不急，听她口气好像挺不喜欢死人这件事，就让赵赫去买喜剧电影。
赵赫一辈子英明谨慎，就糊涂了一回。他以为是二人世界，所以买的是轻喜剧爱情电影。当他把两张票子递给陆关山时，陆关山第一次说：“赵赫，原来我们也有失去默契的那一天。”
赵赫去补买票时，同期上映的电影，没有和爱情扯得开关系的，没有适合阿钦的。硬着头皮，按着原来的票多买了一张。
“陆总……”赵赫简直慌张死，小事而已，就是天时地利不配合！
修长的手指按住三张票，他倒不为难了：“没事儿了，你去忙吧。”他转念一想，小家伙七八岁，也不是什么都不能接受。现在电影放出来，也不至于太少儿不宜。实在不行，他一双手还可以捂住儿子一双眼。
说实在，他是什么都不喜欢，不管看动画电影还是爱情电影，都是舍命陪君子。
三人一齐到荆沙商城七楼电影院，一路都是陆关山在打点，她甚至进了影院才知道看的是什么电影。因为之前阿钦一直腻歪在她怀里，指使她去这去那，要买可乐，要买爆米花，又想吃肯德基的烤翅……
等到入座黑漆漆的播放厅，挤在两人中间的阿钦先咬口鸡翅吸口可乐自嗨起来。等前奏响起，他吃得差不多了，把爆米花递到她跟前：“苏老师，你吃。”
她捏了两颗放在嘴里，跟他说：“给爸爸吃。”她是属于从来没有想过陆关山会吃爆米花之类的东西，上次她丢尽脸的肯德基，她觉得他坐在那里就太违和了。
陆时钦可听话，把手一移，凑到他爹面前：“爸爸，你吃。”
陆关山也很给面子，吃了一粒：“给你苏老师多吃点，她瘦。”他是觉得捏起来没有肉感，不过她现在也挺好，也不见她减肥，该吃就吃，该动就动。
身体的柔软度……也不错。
陆关山不禁失笑，他大概真的成了苏瑰口里的“流氓”了。
不过爱情里，中规中矩显得太无趣了，何况他爱她，多正常的事。
陆时钦一伸到她面前，她就说：“给你爸爸吃，他比较辛苦。”
陆时钦脑袋一歪，想想也对，陆关山忙着赚钱呢，又移了方向。
不想他爹也没拿说：“你苏老师照顾你，也挺辛苦。”
……如此循环。
然后电影开始了，陆时钦也恼了，猛地把爆米花杯子往他爹腿上一放：“我不管，你们爱吃就吃，不吃就不吃。”小孩子耐性本就不太好，还绕来绕去好几回，陆时钦可不嘟着嘴发脾气？
陆关山收了收爆米花，放得更稳些，回：“那你就好好吃你的鸡翅喝你的可乐看你的电影，不用操心我们谁吃了。”
“嗯哼。”陆时钦从鼻孔出声，咬了口尚有余温的烤翅，盯着花花绿绿的屏幕。应该说，差不多是他第一次看真人版的电影，对那里的人还挺好奇，老想他们会不会演着演着戏就从屏幕里走出来了。
她也把注意力移到屏幕上去了，本来是挺好笑的，不过以爱情之名，没吻戏怎么行呢？她有预感，男女主角会亲起来，左手赶紧覆上阿钦的眼睛，几乎同一时间，她的手背被宽厚的掌心覆上。
温暖，绵延。不用就知道，是和她想得一样的陆关山的手。
刹那之间，明明已经做了最亲密的事的两人之间，忽然流淌着一股令人酥麻的电流。不仅苏瑰，连陆关山都一怔。
导致的结果就是，陆时钦一双小手，把两人的手一起移下眼睛，滴溜溜的大眼睛正好看到男女主特写的亲吻镜头。
“阿钦，松手，闭眼。”苏瑰难得比陆关山反应快。
陆时钦觉得羞羞，条件反射地亲了下苏瑰的脸：“苏老、师，我亲亲你就看不到他们了。”她脸不由一红，也忘记把手抽回来。
转头，又亲了亲陆关山的脸：“爸爸，你托了我的福，也亲到苏老师的脸了。”
陆关山失笑，所以他天真无邪的儿子，竟然以为他需要靠他亲到他女人的脸？何止脸，哪里都亲过了好吗！
如此一折腾，吻的镜头过去了，他们三个又能好好看电影了。
然而，一百多分钟的电影，笑点是多，吻戏也有四个！于是两人双双遮儿子的眼的事情也发生了四次，最后陆时钦都自动闭眼了，心想：我看都看到了，你们再遮也没用了啊。
陆时钦只知道，他喜欢亲苏瑰，他爹喜欢亲苏瑰。
电影结束，陆时钦却还要在苏瑰怀里卖萌，他埋在她胸口，时不时探出个小脑袋：“苏老师，为什么电影里男女主角老亲嘴？羞羞。”
苏瑰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小短发：“没关系，是爱的表现。”
陆时钦继续语出惊人：“老师，你让爸爸亲一亲你好不好？”
陆时钦本来一直跟在身后由着母子俩亲热，不想儿子这么给力。他扶住她的肩膀，一副“我奉儿子之命亲亲你”的正经模样，考虑到对儿子的影响，他只是落吻在她额头。
“爸爸，你为什么不敢亲苏老师嘴，是不是怕羞啊？”陆时钦把头探出来，非要天下大乱似的说话调皮。
“你爹当然敢。”说话间，他的唇逼近她的，在贴上的瞬间，把儿子的头按回胸口，而他也抱住她，深深来了一吻。
“满意了？”陆关山望了眼唯恐天下不乱的儿子，问。
陆时钦嘟嘟嘴，不不表态，还是不让他看嘛，陆关山你这个胆小鬼！
好吧，陆时钦又开始闹了，非要到下地左路，左手牵着苏瑰，右手牵着陆关山，屁颠屁颠往前走。
旁人看起来，是多么幸福的一家三口的剪影啊。
坐上车子，她有点累，和阿钦一起坐在后座，没几分钟就闭眼休息了，迷迷糊糊感觉阿钦也靠在她肩头。
陆关山专心开着好像没有尽头的路。
也许，没有尽头，会好一点吧。
苏瑰被推醒的时候，望着陌生的地方，房子精简清雅，不是陆家，也不是张阿姨家。低头一看，陆时钦躺在她身边，蜷在沙发和她之间，可爱极了。才抬头，望着眼前的男人：“这里是？”
“周末两天轻松的地方。”勾唇，他回不在状态的小野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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