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哥哥，你要不要紧啊。”顾言一低头，看到诺诺扯着自己的衣袖，刚刚动静挺大的，顾言琢磨着两个人打架应该是被诺诺听见了的，从谢斌和程悦爱的聊天中不难推断，谢斌大抵就是诺诺的亲生父亲了，所以现在顾言也不知道要怎么和诺诺解释，他打了诺诺的爸爸。
他慢慢蹲下来，摸了摸诺诺的小脑袋，轻声细语的哄着诺诺：“没事啊，顾言哥哥很厉害的，没什么事情，刚刚就是……”
“我知道的，我爸爸是不是打你了，我知道的，他以前也有打过我，痛，我知道，顾言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对不起。”诺诺说完就抽泣起来。
“嗯，是。他爸爸是很暴力的一个人。等诺诺睡着吧，我再和你细细说。”程悦爱已经有点走投无路了，现在的她也顾不上是不是会麻烦顾言了，她现在只是觉得自己肩上的压力太大了，要是有一个人能帮自己分担一点，帮自己想想办法，让表姐和诺诺早日脱离谢斌的阴影，然后安安静静的生活就好了，而顾言今天的所作所为，程悦爱觉得顾言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可以让她依靠的人。
顾言还在措辞呢，诺诺的哭泣猝不及防，他印象里的诺诺调皮可爱，就算是肚子痛到不行也是喊痛，也没有哭过，他也是一次接触这样的诺诺，有些手足无措，抽了张纸巾给诺诺细细的擦着眼泪，“好啦好啦，顾言哥哥没有怪你啊，你道歉干嘛，再说了，顾言哥哥真的不痛，顾言哥哥很厉害的，是铁人！嘿嘿嘿，我的小心肝，你可别哭了，哭的顾言哥哥心都颤了，你姑姑刚刚还想哭呢，才结束，你又来了，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真，真的不痛吗？可是顾言哥哥，他是我爸爸，因为我你才会被打的。”诺诺抬起头，断断续续的和顾言说。
“不痛啊，不是因为你才被打的啊，是顾言哥哥先打的你爸爸，你爸爸才打我的啊。”在小孩子面前，顾言也不想太过诋毁诺诺的爸爸，自己背锅倒也没什么。他蹲在地上都蹲累了，他一把抱起诺诺，放在了沙发上。程悦爱也过来小声哄了一会。
“怎么样？你要不要我给你清理一下，你这样真的还丑的，好好的一张俊脸哦。”
“行啊。不过你下手轻一点啊。”程悦爱主动帮忙清理，顾言又怎么会不答应呢。
“那我帮姑姑去拿药箱，等等啊，马上。”小诺诺刚刚哭完，说话时还略带鼻音，但是他也想为帮助了自己的顾言哥哥做些什么。
顾言确认诺诺进了房间之后，侧头问程悦爱：“诺诺小时候被家暴过？”眼里流露出的是不可置信，的确，顾言觉得这么健康积极的诺诺不应该有一个这样的童年。
“姑姑，药箱给你，诺诺还可以帮上什么忙吗？”诺诺有点积极，想要弥补一些对顾言的歉疚。
“有啊，顾言哥哥有想要你做的事情，那诺诺高不高兴为顾言哥哥去做啊？”顾言开口想要哄诺诺去睡觉了。
“行啊，顾言哥哥你说，诺诺一定帮你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诺诺拍拍胸脯和顾言保证。
“呐，你看今天我们在游乐园玩了一个下午，尤其是诺诺还是刚刚出院，所以今天诺诺要早点休息好不好，但是现在姑姑要帮我处理伤口，所以，诺诺要自己乖乖洗澡刷牙，上床睡觉好不好啊？”
“好，诺诺马上去，那等诺诺洗完澡能不能看看顾言哥哥，再上床啊？”诺诺轻声问着，就怕因为顾言被谢斌打了就连带着不喜欢诺诺了。
“行啊，那诺诺快去洗澡吧，顾言哥哥等你哦。”
程悦爱接过诺诺手里的药箱，忍不住再提醒诺诺，“睡衣什么的在床边，阿姨应该帮你收拾好了，找不到叫我啊，还有一定要刷牙，睡觉要盖好被子，不然会着凉的，我等等过来检查啊。”
“好了好了，姑姑你快照顾言哥哥吧，诺诺已经是个大孩子了，我有数的。”诺诺摆摆手进了房间洗澡了。
“你啊，有的时候真的挺啰嗦的，有些事情不用盯的那么紧的，等诺诺自己不盖被子着凉了，他下次就会自己吸取教训盖被子的，你老是这样盯着，关心着，他永远也长不大的，再说了，你这么啰嗦，诺诺不一定会领情的，说不定……嘶，你轻点啊。”顾言的一套逻辑还没说完呢，脸上就被程悦爱用酒精棉按了一下，痛的龇牙咧嘴的，
“你照顾过孩子啊，你就有经验了啊，看看你自己的冲动样子，还带孩子呢，以后你带的孩子肯定野的很，男孩子不管不行的，再说了他那么小，我不敢放手，你看看他这次蛔虫病，把我给急的啊。”程悦爱边吐槽着顾言边给顾言上药，这次倒是轻手轻脚的，还会帮着顾言吹几口气，可见刚刚那一下完全就不是意外，是有意为之啊。
“男孩子嘛，就是要放养的。唉唉唉，行了你轻点，我不说了还不行吗？你管你管。我保证不拦着你。”顾言又遭到了程悦爱的报复，女人啊，自己的脸在她手里呢，能不跟她屈服认输嘛。
“我就是心疼他啊，忍不住的。”程悦爱也自知这样过度的关心对诺诺的成长弊大于利，却还是忍不住这样做，面面俱到的为诺诺准备。
“没事的，诺诺一样会成长的，我不过是给你参考意见而已。”顾言伸手拍了拍程悦爱的手，示意她安心。
上完药以后，两个人默契的坐在沙发上，顾言刷起了论坛，程悦爱收了一些电子邮件什么的，开始处理。
“姑姑，顾言哥哥，我好了。”诺诺汲着个小拖鞋啪沓啪沓的走了出来。
“嗯，刷过牙了？”程悦爱看向诺诺，忍不住问着。
“好了，那顾言哥哥你今天能不能和姑姑一起陪着我睡觉，等我睡着了再走，诺诺，有点害怕。”诺诺支支吾吾的提出这个小小的请求。
“可以啊，顾言哥哥和你姑姑一起陪着你，不会有事情的，你睡吧。”顾言觉得今天诺诺是真的被吓到了，也许又有了什么回忆，才这么小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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