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瑞盟

    （221）瑞盟

    冬苏又去人牙子市场走了好几趟，才选了一个新丫头，比小夏瘦弱些，意志力却同样坚强，看起来，也都是有主见的孩子。

    冬苏带着新丫头学管账，教她数学知识，新丫头竟学的比小夏还快，倒也的确是个机灵的姑娘。做下人帮手嫌太聪明，但如果要主持一个家庭，却需求这份智慧。

    冬苏只是担心这样聪明的孩子，未必本分稳妥。

    让她办了几件跟钱财有关的事情，冬苏放手很宽，表现出信得过她的样子，实际上却是分毫都算计盯着，只要丫头有一点点的私吞，冬苏都不会要她了。可是让冬苏有些微微惊讶的是，这丫头虽然聪明，拿着那些钱，却真的是一份没往自己囊中藏。

    一边教她算账，让她能自己私吞钱财，还不会被掌柜的现。一边连续试探她，重用她。两个月下来，丫头一次没有出格，虽聪明，却从不依仗聪明去做不聪明的事情，心思倒是明白的。

    这一天，让小夏去账房查账了，冬苏唤了小丫头到自己私塾卧房来。小丫头进了屋子，脸上也没怯弱的表情，淡淡的行礼应声，虽显得有些冷漠，却也让人觉得可靠。

    冬苏推了把椅子，示意小丫头坐。丫头看了看冬苏表情认真，便听话的坐下，随后眼巴巴的看着冬苏，一副认真听教的模样。

    冬苏笑道：“你不能一直小丫头小丫头的叫，总该有个名字。”

    小丫头想了想，便开口道：“小少爷给起个吧，我自己没所谓的。”

    冬苏抿着唇想了想，便突然问：“如果有一天，瑞府不需要你了，放你自由，你想做什么？”

    小丫头想了想，也不怕说了冬苏嫌她不忠心，很认真的开口道：“爹妈死的早，我被舅舅卖了，也不想再回去做拖油瓶。我已经是孤儿了，如果瑞府不需要我，我就自己倒店铺里赚点钱，攒了钱自己开铺子。您教会我算账识字，我总能吃饱过的好的。”

    冬苏笑了笑，“这个想法对的，自己不再卖身为奴，总要自己做点什么，养活自己，开自己的门面，过自己的日子。”

    小丫头点了点头，然后又忍不住道：“小少爷不满意我，不要我了吗？”。

    冬苏摇了摇头，“之前小夏也是我亲自教的，她现在也能独立管账，虽然还没那么熟练，但是假以时日，总会越来越厉害了。管账丈夫也说小夏聪明，学的快。将来你未必比小夏差，如果留在瑞府，也会有很好的出路，可是我并不太想埋没你在府门里，看人脸色，做人家仆。”

    小丫头想了想，却摇了摇头，“小少爷，在瑞府呆了这么久，我跟着您，做事情，学东西，从来没觉得自己被人看低过，反而开始有了自己的主见，和自己的立场身份。依靠着瑞府，我能做的很好，并不会觉得自己是人家家仆而觉得自己卑微。”

    冬苏笑了笑，“只是，我去买你，并不是因为瑞府缺人手。”

    小丫头想了想，才接话道：“小少爷，我要去做别的事情吗？”。

    冬苏点了点头，“给你起个名字吧，不如就叫瑞盟，盟誓的盟。”

    小丫头忙站起身行大礼道：“谢小少爷赐名。”

    冬苏点了点头让她起来后继续坐回去，又嘱咐道：“你知道为什么我要给你起这个名字吗？”。

    瑞盟想了想，试探的答：“遵守诺言，信守盟誓？”

    冬苏点了点头，“我现在要你誓，以后一切以小虎的喜怒为自己的喜怒，一切为小虎考虑，定让小虎快乐幸福，不离不弃。”

    瑞盟瞠目看着冬苏，不知道小虎是谁，但却很快的冷静下来，跟着冬苏了这个誓。

    冬苏这才笑道：“过这个誓，你我此刻虽然还是主从关系。却实际上已经是姐妹">了。”她笑望着瑞盟脸上的丹凤眼，看着她白皙粉嫩的皮肤，瑞盟骨骼纤细，做力气活是不行的，但是人瘦小，却非常倔强，脾气也火爆了点，但却是个实在义气的好丫头。冬苏觉得，哪怕她脾气不那么好，但是人心是好的，却更重要。

    冬苏很看重瑞盟那份倔强里是非分明的心，和耿直义气的胸怀，以及她遵守原则，却又心软的性子。

    “瑞盟，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属于男人的，你身子弱，如果一个人要出去闯荡，以你文气的样貌，只怕会受苦，保不齐还会有纨绔子弟会想尽办法对你强取豪夺。”冬苏想了想又道：“你在我手底下也做了一阵子了，很多细碎杂事，你做的都很好，也该知道，你说是瑞父的丫鬟，便没人动你，但是你不搬出这个身份，一个女孩子走出去，就事事不顺。这时候，你总需要有一个依靠，如果没有了瑞府做靠山，便更需要一个全心全意护着你的男人，他得能保护你。你很聪明，做事情，想主意，外人未必能让你吃亏。你所欠缺的，就是肩不能担，如果有人跟你动粗，你就必然吃亏了。”

    瑞盟皱起眉，很认真的想了想，便点了点头。她听的明白，这的确是她可能要面对的问题。

    “其实我当初买你，就是为了那个男孩儿，他不懂得人情世故，不懂得商货买卖，甚至不懂得衣食住行如何健康，如何穿着……但是他却是个执着的孩子，认准了你，就会跟着你，照顾你，听你的，对你好。最重要的，是他能保护你。他身手很好……”冬苏又想了想，便继续道：“瑞盟，这个世界，男人为尊。夫家的人，很难让女儿家抛头露面，总要把你关在房里，让你持家。如果你嫁了平常男人，我教你的，你恐怕用不上了，而且别的男人未必强的过你，你要听他的，他可能是错的，你们日子便不会怎么过的好。但是小虎会完全听你的，他不会在乎那些伦常事理，只要你真心对他，你出去经商营生，他都不会限制你。”

    瑞盟很认真的听着，点头分析着，冬苏说的，到底是怎样一个男人。

    “而且，现在家里男人，三妻四妾的多，稍微日子好过点，总会多娶几个。喜新厌旧，你该明白的，你嫁给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未必会珍惜你，你也不可能是唯一。但是人都会争风吃醋，你也会计较，你的男人，是否最重视你。家和万事兴，你需要一个和睦的家庭，对你来说和睦的。小虎是能给的，他不会多娶，他有你一个，就够了。”

    瑞盟点了点头。

    冬苏又道：“你要嫁给小虎，照顾他，珍惜他，疼他。你要出去赚钱，养活他，保护他。但是如果有人想要欺负你，小虎会出面保护你，为你打架，让你不会受伤害。”冬苏捏着茶杯又想了想，才继续道：“他不会娶别的女人而休了你，不会因为有其他女人比你漂亮而不去看你珍惜你，不会遗弃你，不会跟你脾气……而且，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瑞盟挑起眉，咬着唇看着冬苏，突然开口道：“小少爷，您是愿意让我嫁人去自立门户吗？”。

    “我自然愿意，如果不是为了让你能在这个世界上过的好，我为什么教你这么多。”

    瑞盟点了点头，“小少爷，您让那么重要的朋友娶我，是对我的看重，也是我的福气。我本来是要被卖到别的府里当最下溅的奴婢，甚至被卖入青楼受罪。您买了我，教我东西，任着我的脾气，不怪我太硬太倔。还为我考虑出嫁的事宜，这是我天大的好事，我懂得珍惜，知道知足。”

    冬苏笑着看着瑞盟，“每个人都有缺点，我希望你能容忍小虎的缺点。”

    瑞盟点了点头，“我懂。”

    冬苏笑了笑，表情淡淡的，却也显示了她的放心。再教瑞盟一阵子，便带着她，去见小虎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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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1）瑞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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