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农村诡异故事-第十四章 古井、本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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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孩子都见不到井了。顶多电视上还会出现。基本上农村也已经废弃了井这个东西,自来水多方便啊。只是有这么口古井,让我念念不忘。

    二姨家村里有口古井,就在姥姥家出门的大门口。井口都是用青石板砌成,直径大概有一米半那么宽。从井口望下去,不知道有多深。一阵幽幽的冒着冷气的感觉。井水清冽可口,当村里并没有达到家家打井时,这口井是全村食用水的来源。说不清这井有多少年了,百岁以上的老人都说从清初就该有了。井边有棵老榆树,也不知道多少你年了,苍郁的树冠,遒劲的树枝遮盖住井口上方的天空。榆树下面的土地都被井边的孙家李家打扫的干干净净。夏日里大伙都喜欢聚集在井边乘凉聊天。从家里拿个篮子和一条井绳,再从自家园子摘些黄瓜西红柿放在篮子里,用井绳吊在井中镇上一会,等大伙侃大山侃累了提上来分着吃,嘿,又冰又解渴,比现在的冰箱节能环保。

    井边的青石已经被磨平变得锃亮,但井边这么湿气重的地方,却不生青苔。村里的老人都说这口井是宝,井水冬暖夏凉。这话是真的,东北冬天零下三十几度,井口不结冰,井壁倒是被井里的水汽蒸腾出霜挂来。不过并不蔓延到水面。仅仅是井上的轱辘挂些轻霜。冬天打得水不冰牙,夏天打的水甘冽解渴。这井水和河里的泉子水一样,可以不烧开就直接喝。从来没听说谁喝了闹肚子。也从没有村子里的人会提醒小孩不要去井口玩,因为什么活物都掉不下井里去。这个很奇怪。当初井边孙家的孩子,大概只有三四岁,刚能跑跳,这天就趁家里的奶奶不注意,一溜烟的出门在井边乍巴乍巴的玩,她奶奶是小脚,哪里有小孩子出溜出溜跑得快,跟不住,眼瞅着一个不留神孩子就在井台上滑倒了。就要往井里滑下去。一个老太太一惊吓,脚都软了,顿时什么力气都没有了,连喊都喊不出来。偏偏又是个大晌午头,大热的太阳晒着,大家都猫家里歇晌,村头村尾都不见个人。老太太拼命撑起力气蹭到井边,胆战心惊的往井里瞧,竟然发现孩子抓着辘轳上吊着的井绳,没掉进水里。你说一个小孩能有多大力气,能抓着绳子坚持几分钟。老太太顿时像活过来一样,咬着牙把孩子绕上来,刚把孩子抱上来,井绳就被挂着的木桶带着嗖的掉下去,连带着辘轳飞速的转圈,噗通一声木桶掉到了几米深的水面上。溅出的水花崩了老太太一脸。这一激,老太太算是醒过神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把歇午觉的邻居都吵醒了出来看。听了老太太连哭带嚎的叙述,大家纷纷称奇。虽说平时这井绳会在辘轳上别个弯,但是一个孩子也挺沉的,竟然禁得住。怪就怪在这孩子一直到被救上来也没害怕,还嘻嘻的跟那笑呢。大伙都说是井神保佑,让老太太赶快回家杀鸡祭拜一下。老太太不敢怠慢,先是死命的掐了孙女几下,转身扭着小脚回家就把下蛋的鸡给抹脖子了。鸡血都洒在井边上。又上了几柱香叩拜了几拜。嘴里念叨:“多亏井神保佑,我家小孙女才能保住一条命。我以后一定看管好孩子,不给你添麻烦。”

    后来又发生了几次意外,但都有惊无险的过去了。最好笑的是村头的张家小儿媳妇刚嫁过来,打水不会用大的辘轳,她自己也没劲,打了水咬着牙转着辘轳绕井绳,绕了一般却再也绕不上来,没憋住劲儿自己一松手,被回过劲儿的辘轳给一杆子打晕掉到了井里。等同村里人过来打水,往下一看,这媳妇坐在打水的木桶里还晕着呢,这么个大人,坐在桶里飘在水面上,沉都没沉。这件事情传扬开去,自此之后,大家都说这口井水有神庇护着,不收人。也不收牲口。

    至少三次,有小猫崽子爬到老榆树上下不来,最后掉到井里。却都无疑例外的被打水的人救上来,不会游泳的猫都淹不死,想想我舅舅家的一口小井,也就一个脸盆那么大小的井口,却淹死了好几只鸭子,我就觉得这井真的是有灵气的,知道全村的人都靠这井水吃饭,不能肮脏了,所以不收性命。

    我小时候去姥姥家玩,这口井还在,井水依旧甘冽。但是此时村里都已经通上了自来水,没有自来水的人家也都有自己家的电动抽水井,不再常用这井水吃喝了。不过这井还是被村里人奉为神地,夏天依旧过来乘凉,依旧在井水里冰镇水果。那大辘轳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雨,也并未糟烂,而是被磨的越加的光亮。每个夏夜,天上的星子倒映在井水里闪着光,老人们坐在井边乘凉聊天,都会提起井边发生的惊心故事,然后对孩子说:“这井有灵气,不能随便亵渎。”就连最调皮的孩子也不会往井水里吐唾沫。井边的青石板上被镌刻上了李家屯井四个字。依旧还在。

    老人都说本命年是比较不顺的,需要穿红袜子扎红腰带辟邪。说也很奇怪,我自己的第二个本命年也过的十分惊险,以至于现在膝盖还留着一个硬币那么大的伤疤。这件事真的挺匪夷所思的。当时屯子里班论班大小的孩子一共十来个,倒是有七八个是同一年生的。就在过第二个本命年的时候,除了其中的两个,其余的都大大小小的受了伤。有两个被惊马踢翻在道旁的,有一个被狗把大腿掏了一个大口子的,还有一个上田里干活被自己的镰刀割伤胳膊的。你说奇怪么?大家用过镰刀的都知道,一般只能割伤大腿小腿,她可倒好,能把自己的胳膊割伤。我自己的伤来的更奇怪了。走着走着就莫名其妙的左脚拌右脚,一个大跟头就将膝盖卡在个带尖棱的石头上了。血顿时滋滋的流,吓得我都不敢哭了。一瘸一拐的回到家包扎好,被问到为啥摔倒,自己都不好意思说。从此被嘲笑小脑没发育完全。这个疤瘌却再也去不掉了。

    二姨迎来了她的第一个本命年。在去年,隔壁家的刘奶奶就提醒姥姥今年二姨大凶,需要十分注意,但是农村孩子野惯了,就算是十分注意,也保不住磕碰。平时打水劈柴的,都是可以发生危险的活计,姥姥虽说恨不得用手提着二姨的耳朵嘱咐,二姨还是在本命年的开春因为滑冰出溜摔了。这下摔的惨,小尾巴骨头估计摔裂了,一躺就是一个多月。炕吃炕喝的不能下地。等好了,二姨又生龙活虎不安分起来,以为本命年的劫数过了。刘奶奶让二姨每个十五都去他家给白仙上香,让白仙保佑平安。二姨挺听话,但是上香就不诚心,一个形式就过去了。之后又一出溜跑的不见人影。

    眼看着入夏了,各种山鸟儿都开始筑巢下蛋孵小鸟。这是二姨最开心的时候。从小二姨就会爬树,掏鸟窝她最拿手。于是每天跟屯子里的小子们一起满山钻到处找鸟窝,把自己晒得黢黑锃亮的,姥姥也拦不住。掏完了二姨并不将小鸟弄死,玩弄一阵就放回窝里,能养活的就拿回家自己喂。不过话说回来,二姨也因为这个造下不少杀孽的。有些野鸟在小鸟沾了人气后就将小鸟叨死或者弃养。这是当时的二姨并不知道的,否则她肯定都拿回家自己喂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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