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不同去年，去年跟公司员工一起在龙牙村吃了年夜饭，场面极为热闹，不过今年情况下有些特殊，三家一起过年怎么都感觉有些别扭。
姜宏图黑着脸，姜媛母亲也是一言不发。反观胡连海和胡母，倒是跟自己人一样，有说有笑，没把自己当外人。
老爸跟两家家长坐一起，胡晓晓和姜媛两个抱着孩子分别坐在我两边。
很不巧的是胡连海胡母两个坐老爸左边，姜宏图和姜媛母亲坐在老爸右边，一家人大眼瞪小眼。
气氛有些尴尬，老爸也有些为难。
“我说亲家，你们干嘛都这个表情？好不容易一起过个年，不要闹那么僵嘛。”
老爸一开口，两家人这才松了口气。老爸的态度很明白，两家没有主次之分，都是一家人。
姜宏图脸色好了很多，姜媛母亲也露出一副得胜的表情。
胡连海苦笑，胡母也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都是为了孩子，现在的情况都是你们当初搞出来的，不能全怪福德一个人，再说他们现在相处不是很好吗？”
姜媛母亲开了口，姜宏图也觉得有些自责，要不是自己当初权力欲望太强，也不至于到现在自己女儿都生了张家长子还没有个名分，说出去确实丢人。
胡连海也知道在座的三家只有他们势弱，有台阶下自然面子上也能过得去。
“两个孩子都是成年人了，她们自己决定的事情我们做家长的也只能支持，福德这小子也算不错，没有厚此薄彼，也算是给咱们一个交代了。”
气氛一瞬间缓和下来，姜媛母亲和胡母两人同时起身，跑到厨房里鼓捣吃的去了。
三个大老爷们儿聊开了，不过目光都有意无意扫过我的身上，让我有种锋芒在背的错觉。
“福德，你爸也跟我说了，任期满了他不准备干了，我也想好了，跟他一起退了，人要知足，爬的再高也就那回事。”
姜宏图眼中有洒脱，也有无奈，他知道如果自己能上一把手，我爸肯定位置更高了，再争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都是一家人，何必要计较那么多？
胡连海也在一边说道:“福德这小子赚钱方面还是有些能耐，以后咱们老了走不动了，还指望他养着，以后还得给我们送终，大家和气一点，没什么说不清楚的事情。”
老爸点了点头，“你们能想通是最好，生活不就是为了孩子着想？现在晓晓和姜媛两个都生了孩子，你们也都是做外公外婆的人了，凡事能商量就商量，不能商量到我这里，我给你们好好说道。”
厨房里姜媛母亲和胡母两个也在窃窃私语，想着怎么给自己女儿支招，再生个女儿，到时候一家一个外孙，一个外孙女，不要太美。
我松了口气，本以为是三司会审的局面，没想到他们长辈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看开了自然也不会有矛盾。
这种情况我很乐意看到，忍不住翘起了二郎腿，嘴里还哼起了小曲。
胡晓晓和姜媛两个一左一右，齐齐伸手在我腰间掐了一把，疼得我龇牙咧嘴。
“哇，不至于吧？你们两个是要谋杀亲夫吗？”
两个女人脸色一红，呸了一声抱着孩子进屋了。
打开电视，春节联欢晚会还有几分钟就要播放，此时外面已经稀稀疏疏响起了鞭炮声。
这些年国家一直在治理环境污染问题，放鞭炮也成了一个隐患频出的大问题，不过为了新年气氛，即便是被人打罚款也有人愿意放鞭炮图个喜庆。
老爸叹了口气，“禁放烟花爆竹这个决定虽说是为了老百姓安全考虑，但不够人性化，应该改一改。”
我撇嘴道:“老爸，我现在出去放两挂鞭炮应该不会有人来抓我吧？”
老爸瞪了我一眼，“你还是三岁小孩子嘛？玩鞭炮不觉得很幼稚吗？”
我摊了摊手，“老爸，你这话我可不爱听，小时候我也没怎么玩过啊，现在有钱了，要找回童年乐趣嘛。”
说完我窜了出去，找到一家还在营业的商店，买了几挂小炮，农村称为豆砸炮，意思是跟蹦豆子一样的声音，威力也很小，基本不会伤到人。
随手点了一支烟，捏着被拆散的豆砸炮，引信点着，赶紧扔向空中。
连着扔了十几个，心情很是舒服。
就在我准备将剩下的全部点燃丢出去的时候，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福德，多大人了还玩这个？”
我回头一看，居然是何正良，这段时间也没怎么见过他，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商业中心交给他管理，居然整天见不到人。
“何叔，新年好啊，给你拜年了！”
何正良撇了撇嘴，“行了，少给我来这虚套的东西，你爸在家吗？”
我点了点头，“在家呢，正跟人聊天呢，我先在外面玩会再回去，你们先聊。”
何正良撇了撇嘴，提着东西进了单元楼。
不用说几个人要喝一顿，我酒量虽然也不差，但是跟他们几个一起喝酒实在是无趣。
正考虑着要不要到公司看看，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我一看号码愣住了，居然是张慧打来的。
“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哇，你这什么语气？这么久没见我有没有想我？”
我撇了撇嘴，“我两个老婆两个儿子，干嘛要想你？”
知道张慧在开玩笑，我毫不留情地怼了过去。
张慧在电话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告诉我她去了国外旅游，现在正在法国巴黎。
我静静地听着，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怜惜。
张慧应该是一个人在国外吧？也不知道她习不习惯国外的生活。过了好一会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只能听到她的呼吸声。
我没有挂断电话，听着她的呼吸声心情说不出的空荡。
“张福德，我想你了，虽然你是个花心大萝卜，虽然你不负责任，虽然你长得不帅又没什么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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