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坐起。
我杀人了？
又杀人了吗？
这血是哪里来的……
我捂住自己的腹部，那股难以忍受的饥饿感此刻似乎已经消失了。为什么会这样？
“古川咲！”我冲着她的方向喊了一声。
古川咲走进山洞，看着我，眼中流露出一丝惊喜：“你醒了？身体还不错，你自己在山洞里玩得太奔放了，洞顶的石头都落下来，我开始还以为你被砸……”
“你给我吃了什么？”我指着自己的嘴。
“肉了。”
“人？”
她看着我，没回答。
我心一沉，那就没错了。
这该死的诅咒，真的是一种诅咒。我杀了多少人？我是纯种蛇人，现在这种疯狂的饥饿感已经完全消失，说明我一定已经吃饱了，而纯种蛇人吃饱，是比蛇人亚种需要的食物更多的。
究竟又有多少人因为我而死呢？
我双手抽出，心也不能平静，我突然蹿起来，一把掐住走进洞中的古川咲的脖子，我将她按在墙壁上，一只手伸向她的左眼。我注意到一件事，此刻她的右眼是黑漆漆的空洞。
她没有制造假眼。
“你……你做什么？你放开我！”古川咲努力的想要推开我。
可她的力量突然变得非常小。
“你说呢？我该履行自己约定了，等到没有‘鹰’追击的时候，挖掉你的眼睛！”
“你……你忘恩负义！如果不是我，你现在正在挨饿！”
“挨饿不会死……”
“呵呵……智障，如果你确定？要不要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会因为饥饿而疯狂，你以为这几块破石头能够组织你一头纯种蛇人？你会突破这些东西，你会下山，在村庄里肆意杀戮，到时候，就不是三两条人命能够组织你的，在你情形之前，那村子里，一个活人都留不下。”
我的手松了。
她说的，没错。
这是一个无解的结局。
说好的对这个世界温柔呢，为什么我却总是给这个世界惹麻烦。
不对。
如果是这样，我更加要结束它！
我要结束它！
我一只手放到古川咲左眼的前面，我准备戳下去！可突然，古川咲不再对我求饶了，她盯着我的手指，突然对我笑：“好，看来你还是决定了，忘恩负义的东西……那你就戳吧，戳了，我最多是个瞎子，我有你想知道的秘密，你就算折磨我，把我折磨成疯子，都不会杀掉我，我其实根本不怕。”
她的语气很坦然。
但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她不仅语气坦然，眼神更加坦然。
仿佛她说的是心里话似的。
不对劲，这眼神似乎……
说的就是心里话！
“你，疯了？”这倒让我有些不适应了。
“叶瀚，你也是够贱的，让你戳，你不戳，必须我拼死抵抗，你戳爆我的眼睛才会舒服对吗？哎呦，原来你这个人还有这种喜好。”
我使劲儿掐住古川咲的脖子：“别跟我耍花样，我们没那么熟。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才不会那么轻易被我捉到，当初我捉米旭，可是废了天大的力气……这里尽是岩石，我的植物很难布置，而你回头就能逃离山洞，你可以化为肉泥逃走，我根本捉不到。”
结果古川咲却笑得厉害，伸手指了指自己被我掐得发紫的脖子和脸，有气无力的说道：“那你觉得……现在我是在玩自残？”
自残？
等等，似乎有些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我继续加大力度掐古川咲。
她的表情越来越痛苦，如果我力气再大一点，甚至可能直接掐断她的喉管，我的手指也无限接近古川咲的眼睛，她始终没做任何抵抗的动作。
她到底要做什么？
她……
不对劲！
我立刻松手！我盯着古川咲：“王八蛋！你……你那只，不是米旭的眼睛！！”
我终于发现了。
最后那一刻，我仔细感受了一下，被我藏在胸口花苞中的杨雪的眼睛，我这才发现，那颗眼睛不见了！而古川咲不是不用自保能力，而是她此刻根本用不出来，她左眼眼眶中的，是杨雪的眼睛！
古川咲被我松开的瞬间，瘫倒在地，剧烈的咳嗽，咳嗽了一阵，她却又笑了起来：“哈哈……差一点点呢，你说，你怎么不戳呢？我真的很好奇，自己亲手杀掉自己的爱人，对你来说，会是怎样的一种体验？你又会因此做什么？”
“那样你会死得更惨……”我放下手，抓起古川咲的肩膀，准备去把她眼眶中的杨雪的眼睛再挖出来，可这是，古川咲却对我大声说道：“叶瀚！我最后一次和你说，我是诚心与你合作，我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挖出杨雪的眼睛，不是为了要挟你，以你我的能力差距，这只眼睛在不在我的眼眶里，有区别吗？你动动手，就可以把它挖出去，我只是暂时不想做个瞎子。”
她这话什么意思？
暂时不想做个瞎子？
最大的让步？
难道说……
我看着古川咲：“米旭的眼睛呢？”
“被我毁了。”
毁了？
我盯着她。
“我知道，那只眼睛不毁掉，除非你不是你，否则我们永远没可能联合，这次你发疯之后，就更加没有商量了。所以我毁掉了那只眼睛，你也别有负罪感，你是真的饿了，所以我捉了两只野兔，你把它们撕了……”
野兔？
我仔细看这周围，血液虽然非常多，但确实没有尸体。
可对于野兔来说，这血也太多了吧？
“你骗我吧？这血……”
“还有你自己的血！”
嗯……我觉得古川咲现在要是打得过我，我一定会被打死。
“你居然真的选择毁掉了那只眼睛？”我看着古川咲。
“没办法，做大事必须有牺牲。”
古船小说，她先挖出了杨雪的眼睛，然后，在米旭眼睛没有被毁之前，利用他的能力，包裹杨雪的眼睛进入自己的眼眶，二者完美融合后，恢复了视力，便毁掉了米旭的眼球。
“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有理由杀掉你，还是有理由，拒绝和你合作。”我笑着，再次把手放到古川咲的脖子上。
“其实这件事，一开始就是在赌博。叶瀚，虽然你我从认识到今天，一直都是敌人，但我觉得我还算了解你，我觉得这个赌局我会赢，就算真的输了，也不过是认命罢了。”说完，她放下双手，睁大那只独眼，似乎是在告诉我，随时可以把它挖出去。
而我……
我放下了手。
我决定不杀她。
心慈手软的理由不是因为她为了与我合作，选择放弃米旭的眼球。这不是什么值得感谢的事情，人总不能因为一个恶贯满盈的杀人魔，突然改行就原谅他过往所有的罪过吧？
更何况，古川咲也完全没有改行的意思。
只是之前必须挖掉她的眼睛，那是因为食欲爆发必须被解决，不能让再多的无辜之人死于蛇人事件。但现在，这个问题已经结束了，那我就要用全部精力去考虑，如何摧毁古川武的组织。
杀掉古川武，和摧毁他的组织是不冲突的。
所以我可以与古川咲合作，我也需要古川武组织内部的一些资料，这些古川咲知道。我确实可以用折磨她的办法，拷问出一些结果，但古川咲毕竟也不是普通人，也许她会故意坑我，总之，她也明白无论如何不可能在我手中活下去。
既然如此，我想得到有信息的资料，就必须保证她可以活下去。
并且，能够得到利益。
于是，我们的关系达成了。
“可现在的问题，我仍然可以装作藤，你却不是双子兄弟，你又该如何混入古川武的组织？”这是一个问题，毕竟这世界上能够完美的模仿别人的能力，就只有米旭的眼球，以及得到他遗传的双子兄弟。
双子兄弟已经死了。
米旭的眼球虽然可以重生，但现在重生在哪里，没人知道。
“这你放心，我自然有办法。”
“说来听听。”
古川咲坐在洞口的石头上，淡淡说道：“你扮演一个缉拿要犯归案的角色，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缉拿要犯……归案？你不怕，你的祖父直接把你杀掉？之前没有你师父，你不是已经被她杀过一次了么。”
“这样更好，让师父和他彻底反目，又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至于杀我……没有双子Ｂ，那东西也不会让我死得那么轻易。”古川咲在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是浓浓的怨念。
那怨念中似乎有着满满的故事。
“你的意思是，古川武需要一个精神大师？”
古川咲点头：“是的，如果我被双子Ｂ杀掉，能力会被继承，可惜，双子Ｂ已经死掉，世间再无双子兄弟。而我，是整个古川家族最好的精神大师，杀掉我，是巨额损失。”
“这个世界，有门手艺是很重要呢。”
“商量一下具体计划吧。”
接着，我和古川咲开始商量具体计划，首先就是，我独自一人，而且还是一新人，该如何回到古川武的秘密基地S3C岛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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