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外之徒-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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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市的私人宴会总是派头十足的。

    不论报纸声称当今平市经济如何萧条不景气,人来人往变化的只有是参会嘉宾的面孔,宴会举办的大堂地点,演奏乐团的位置布局,还有在座女宾的手包款型。

    罗聿是欢场常客,他穿着服帖的铁灰色三件套西装,挽着漂亮的女伴,游刃有余地低声与平市市政厅的长官谈笑。

    “——罗先生!”

    一声突兀的喊声破空而来,引得不少宾客往门口看去。

    罗聿闻声回头,是他的私人助理陆易。陆易脸色发白、额头冒汗,一路小跑过来,身后还追着两名保安。

    今晚最不该出现在这个场合的人,就是陆易。

    罗聿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他抬手看看表,礼貌地向对面的先生说了句抱歉,快步朝陆易走过去。

    陆易本该在替他做一笔交易。

    有一批军火今晚八点抵达平市北边离岛上的一个小型货运码头,陆易是罗聿指定的接货人。

    “罗先生。”陆易额头上的冷汗大滴大滴地淌下来,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着,陆易是个十分冷静的人,现下吓成这幅模样,想必是那批货出了什么疏漏。

    罗聿把他带到一个隐蔽的罗马柱后头,让他把汗收一收再讲话。

    “我们的货船,”陆易咽了口口水,道,“是空的。”

    他把手机递给罗聿,里头是他拍的几张照片。

    照片里的环境既脏又乱,船员都被五花大绑丢在货舱里,用胶带封住了嘴,背靠着一个集装箱。货船明面上的货品是棉花和儿童玩具,其中五个集装箱的夹层中,装了一批巴雷特M82A1狙击枪,上万发勃朗宁机枪弹。

    这批军火罗聿只是过个手,他谈妥了一位来自中东的买家,M82A1和它们的枪弹只需要在平市停留10小时,转运到买家的船舱里,罗聿就能有八位数的利润进账。

    这对于罗聿来说不算是大生意,所以他才会派陆易去接货。但这单生意若是没做成,问题就得接踵而至了。

    照片后头是一个短影片,陆易不小心切到了摄影界面拍下来的,影片摇摇晃晃拍着几个船员的脸,陆易让人撕了一个船员的胶带,对方却只会声嘶力竭地喊救命。

    陆易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大功率手电照,从船员的脸上移到了船舱泛着铁锈的墙壁上,只见上头斜斜钉了一张A4纸,上头用最大号宋体加粗打了一个字:阮。

    “阮争。”

    罗聿轻声吐出一个名字,陆易的头压得更低了。

    思忖几秒,罗聿把影片和照片都删了,走回笙歌摇曳的欢场,告诉女伴一个遗憾的消息:他有事要先走。他又问女伴,准备随自己一道出去,还是继续留在这儿。

    女伴看着罗聿不怎么好看的脸色,道:“我,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罗聿对她点点头,带着陆易走出去,他的车在酒店楼下等他。

    车门旁边站着的,是罗聿真正的心腹刑立成。刑立成见罗聿过来,一言不发地替他拉开了车门,罗聿微一俯身,跨腿坐进去。

    平市是链接大陆与海外的枢纽,海陆空运都十分发达,拥有通往各大洲的黄金航道。

    这里表面是经济繁荣、治安良好、市民生活美满安康,平静之下,却有汹涌暗流。

    寰安科技——罗聿,震廷投资——阮争,还有旧贵族西帮的老大何勇贵,在平市可称三足鼎立,剑拔弩张却又隐而不发,小虾米们艰难地在三位大玩家手底下苟且偷安。阮争与罗聿不合,何勇贵想尽办法要从中渔利,又讨不到什么好处,自从有罗聿将有新动作的消息传出以来,平市本就摇摇欲坠的三角关系更加不稳定,隐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态势。

    何勇贵是老资格,在平市摸爬滚打几十年,从抗刀小弟到西帮大佬,为人谨慎阮争是新鲜血液,谁都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谁也都没见过他的真实面貌,只是突地有一天,人人都知道震廷的阮争是块硬骨头了,阮争打的仗不多,但是他一旦打,就会赢。

    罗聿是最晚到平市的一位,但他身份特殊,背后有内陆势力,资金雄厚,关系硬,没几年过去,他一人就占了平市黑市的半边天。

    罗聿刚来平市的几年,本着互不干涉的原则,三方私底下虽是摩擦不断,大体也算是和谐共处的。

    可不知从何时起,阮争就开始和罗聿对着干,罗聿谈的卖家他要插一脚,罗聿的货他要沾一手,并且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必定要打着他个人的名号昭告罗聿:是老子干的。

    一来二去,两人便从小打小闹转为真正地杠上了,两边都恨不能将对方挫骨扬灰,食肉寝皮。

    最近阮争似乎消停了些,罗聿快忘了有这么个人了,这次是想锻炼锻炼陆易,才叫他一人去接货,谁知又是这个阮争……

    罗聿看了坐在前头的陆易一眼,道:“不全怪你。”

    陆易的肩膀仿佛松了松。

    “罚还是得罚,”罗聿靠在椅背上闭着双眼,手交叉着放在腿上,过了一会儿才补充道,“一会儿自个儿去宋老那儿领。”

    “是。”陆易小声回答。

    罗聿又转头吩咐他身边的刑立成:“给我查查震廷最近在干什么。”

    罗聿费了不少功夫,和内陆的朋友紧急调了一批货,才算是把这事儿半真半假地掩了过去。中东客人的船推迟了三个多小时出发,险些被卡了下来,对方对罗聿的延误颇有微词,罗聿送了不少好东西,搪塞了过去。

    阮争神出鬼没,刑立成查了许久,依旧找不到具体的东西,只是有消息称阮争前些时间出了一次平市,不知做什么去了——这种似是而非的消息,有等于没有。

    说不定人就是去海岛度假去了呢。

    不过罗聿也没有精力再将心神放在阮争身上,他即将要见来自A国的一位军火巨头的独子A·L,谈一条新的运输线。

    A·L独身前来,罗聿为表重视,亲自带着司机去接了他。

    一上车,A·L就迫不及待地告诉罗聿,他喜欢亚洲女人。罗聿了然地笑了笑,吩咐司机改个方向,带劳伦斯先生去他一位首都的朋友托他帮忙打理的私人会所,白巢。

    私人会所这个名号打得再如何隐晦,做的终究是皮肉生意,只不过相对在破旧居民楼里头私自招徕客人的地方来说要干净些罢了。

    白巢建在离机场不远的一块森林绿地边,附近还有马场和高球场,一栋白色的小洋楼隐在树影里,是个不好寻的地方。

    罗聿也时常光顾这里,司机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地下车库的入口,刷卡开下去,停在熟客的通道口,下车给老板开了车门,就自觉地走了。

    白巢的经理Neal,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他带着罗聿和A·L坐电梯直达三楼的客房,房里站着几个亚裔女孩,各种类型的都有。

    A·L挑了一个英文不错的女孩儿,Neal开口让她好好招待贵客,然后便和罗聿一起从房里退了出来。

    Neal问罗聿:“罗先生要不要看一看我们新来的几个小少爷,都很干净。”

    罗聿摇头:“这次不必了。”

    他沿着走廊往前走,边走边问Neal近一段时间白巢的运营情况,Neal思及罗聿阴晴不定的性格,一时间如临大敌,紧张地回答他的问题,生怕说错了什么。

    这时候,旁边的房间突然传来一阵响动,一个男孩子冲了出来,一个凶神恶煞的的男子在后头拧着他的手要把他往回拖。

    男孩见了罗聿,先是一愣,接着便是用一双可怜的大眼睛盯着罗聿,绝望地求救:“先生!救救我!”

    那男孩子生得很纯,唇红齿白,是罗聿非常喜欢的那个款式。

    罗聿便站住了脚,扫了大汉一眼,大汉虽不认识罗聿,但看经理畏畏缩缩站在罗聿一旁的样子,便也不敢造次,只好放开了男孩儿。

    他一松手,男孩儿失了重心,脚一软,跌坐在罗聿面前,抬头看着罗聿,看见男孩子脖子上的一道新鲜的鞭痕,罗聿皱着眉头问Neal:“白巢最近很缺人?”

    Neal也没见过这个男孩儿,他皱着眉头问那大汉:“阿良,怎么回事?”

    “这小子带来的时候好好的,”阿良粗声粗气道,“谁知一进来就给我装贞烈!”

    “我,我来的时候不知道……”那男孩儿小声反驳。

    阿良也是奉命行事,无故染了一声腥,刚想辩解什么,Neal打断了他:“行了。”

    “罗先生,我们进去说?”Neal怕走廊上有人经过,让罗聿更不高兴,便提议。

    罗聿点了点头,Neal就推开门,里头是一间普通的客房,有沙发与卧室。

    罗聿低头看了看男孩儿,问他:“站得起来吗?”

    男孩儿点了点头,手攀着门站了起来,小声说了句:“谢谢您。”

    接着便摇摇晃晃走进了房里去。

    关起了门,Neal才开口问:“到底怎么回事?”

    阿良看了面无表情的罗聿一眼,和缩在一旁的男孩,支支吾吾地把大致情况说了一说。

    这男孩子名叫苏家文,是中文系大二的学生,母亲欠了赌债,他替母还债被人骗来白巢的。

    Neal听到这里这就有印象了,苏家文比资料照片上漂亮不少,他一时半会儿没有认出来,他问苏家文:“你不是看过条约吗?”

    这类营生的条约自然是没有法律效益,不过是似是而非的一些规定,但也足以了解白巢的服务内容了。

    “我没有看过,”苏家文说,“我妈妈说,只是,到一个私人会所里做服务生。”

    苏家文信了他母亲的话,傻乎乎跟阿良着走了,进了白巢里,听阿良说了几句才发觉不对,就不愿意做了,说要出去。

    进来了的人哪还有放出去的道理,阿良以为他突然变卦,正想教训他一下,谁想他一冲出来,正好碰到大老板。

    “苏家文?”罗聿叫他名字,苏家文抬起头来看着他,他下巴尖,脸上还有些未消的婴儿肥,看起来学生气很浓,因为罗聿救他于水火,他便对罗聿心生依赖,看着罗聿的眼神也透着些信任。

    罗聿问他:“谈过恋爱吗?”

    苏家文听见这问题,愣了愣,才摇了摇头:“没有。”

    “那么……”罗聿凑近他,身上一股子烟味儿混着古龙水味包围了苏家文,他低声在苏家文耳边道,“做过爱吗?”

    苏家文听见“做爱”二字,肩膀一僵,惶惑地看着罗聿,过了一会儿,才轻启双唇,轻声道:“没有。”

    罗聿笑笑,拍了拍苏家文的肩膀:“家文,这样吧,你挑一挑。”

    苏家文看着他,听他讲下去。

    罗聿虽是笑着,眼里却无甚笑意,他说:“一是跟着我,二是跟着他。”

    苏家文眨了眨眼,似是不理解,小声问:“跟着您……有什么不一样吗?”

    罗聿觉得苏家文羞涩得有趣,便贴近了他,用同苏家文音量差不多的声音,悄悄告诉他:“跟着我,只给我干。跟着他,就不知要给多少人干了。”

    苏家文被罗聿不加掩饰的话给吓了一跳,他瑟缩着白了一张脸,嘴唇一动一动的,却还是没说话,最后,在罗聿终于要失去兴趣的时候,他说:“我跟您走。”

    罗聿这便看了Neal一眼,Neal赶忙赔笑:“罗先生说什么是什么。”

    就差叫苏家文谢主隆恩了。

    罗聿没有把苏家文带回家里,他带他去了他在白巢的房间。

    苏家文坐在床边,罗聿问他:“知道怎么做吗?”

    苏家文犹豫着点点头。

    “那么就自己去洗干净,”罗聿吩咐,“该做的都做了。”

    看着苏家文睁大眼睛的模样,罗聿又凑过去吓他:“我不满意,就把你退回Neal那儿。”

    苏家文被他一吓,立刻跑浴室去了,洗了一刻钟才出来。

    他穿着浴袍,发尾被水打湿了,几缕湿湿垂着,推开了门,又不走出来,探头看罗聿,眼睛瞪得大大的:“罗先生,我洗好了。”

    罗聿被苏家文这样子逗笑了,朝他招招手:“过来。”

    苏家文就慢慢踱了过去,他身上带着水汽和清爽的味道,宜家宜室,可心极了。

    罗聿让他跪在自己面前,伸手抚弄着苏家文浴袍下的锁骨和单薄的胸膛,指尖探在他胸口的小点上恶意地刮擦揉捏着,苏家文一下红了脸,抬头看着罗聿。

    “去床上,”罗聿指了指不远处的大床,问他,“后面自己弄了吗?”

    苏家文嘴唇抖了抖,点了点头。

    罗聿挑挑眉,问他:“喜欢男人?”

    苏家文不回答了,他红着脸走到床边,坐在那儿看着罗聿,罗聿喜欢这样乖乖巧巧的小玩意儿,也没再多问,也走过去把苏家文按在了床上。

    罗聿从不与人接吻,不过这次他破天荒吻了吻苏家文的脸颊,拉开了他浴袍的带子,苏家文里面什么也没穿,腿间的小东西软软垂在稀疏的耻毛间,后面确实做了扩张,但做的不好,晶莹的润滑剂被苏家文擦得整个股间都是。

    罗聿吃这一套,下身也有些蠢蠢欲动,他站在床边,解开了皮带,对苏家文道:“舔。”

    苏家文很乖,他爬过来跪在罗聿面前,拉下了罗聿的裤子,像舔棒棒糖似的一下一下地,从根部舔到顶端,罗聿低头看着苏家文长而密的睫毛,和微闭的眼睛,不多时就硬了。

    他叫苏家文用嘴巴给他戴套,苏家文不会,为难地用牙齿咬着套子,不知道要怎么办,下嘴唇擦碰着罗聿的顶端。

    罗聿便觉得有些难熬,叹了口气,自己戴上了套,拍拍苏家文的脸:“过去趴着。”

    苏家文赤身裸体地趴在床上,罗聿没上床,他站在床边,扯着苏家文的腿把他拉到面前,伸手搅了搅苏家文的后穴,便捏着苏家文的胯骨把自己一点一点推了进去。

    苏家文疼得整个背都僵直了,他里面紧热极了,罗聿毫不同情地动了起来,把苏家文钉得一耸一耸的,苏家文绵软得跪爬在他身前,嫩红的后穴里被罗聿的大玩意儿进进出出,像是痛到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任凭罗聿操弄。

    这一场交媾,罗聿原本以为会是他单纯的发泄,因为他对床伴确实是一点耐心都没有的,他只需要性,不需要爱。谁知弄了一会儿,他把苏家文翻过来,苏家文两腿间的东西竟半硬着,随着罗聿规律的动作拍打在他白皙的小腹上,顶端滴了些液体出来,沾得到处都是。

    不同罗聿以往睡的那些床伴带着表演性质的高潮,苏家文看起来很真,有一种沉迷于性爱的味道,他体内的巨物因为翻身正擦在他敏感的地方,他发出一声很轻的呻吟,听得罗聿更硬了几分。

    任何男人被肯定某方面能力时,虚荣心都会得到非同一般的满足。

    苏家文脸上的红晕从眼角染到耳根,因为高潮将近而鲜红的嘴唇微张着,连气息都带着些许沉迷,罗聿自己也没反应过来时,他就对着苏家文的嘴唇吻上去了。

    苏家文的味道也很干净,绵软湿润,罗聿边吻他,边不停耸动着下身,苏家文声音被罗聿抵在了喉咙里,只能发出细细的鼻音。

    罗聿听着苏家文压抑的叫声,觉得身上有些热了,头脑也发昏,解了几颗衬衫扣子,发了狠似的把苏家文钉在床上干,非得要把苏家文最淫靡的声音也逼出来。

    最后苏家文快晕过去了,罗聿才射出来。他从苏家文体内退出,本想和平时一样直接去浴室,不过苏家文那样子很有些可怜,罗聿顿了顿,顺势压在了苏家文身上。

    苏家文没力气反抗,拧着眉头又不敢说话,罗聿压了几秒,也欺负够他了,便躺在苏家文旁边,叫苏家文靠在他肩膀上。

    苏家文紧贴着罗聿,闭着眼喘气。

    罗聿很少有同床伴这样温情的时刻,他由他靠着,心说这小东西倒是还不错,可以养一段时间。

    歇了一会儿,罗聿问苏家文:“还能走么?”

    苏家文这才睁了眼,抬头看看罗聿,说:“应该可以的。”

    罗聿就让他去柜子里捡套衣服穿上,自己去浴室了。

    围着浴巾出来,罗聿就看见苏家文两只脚下床,刚要站着,“扑通”一下掉地上了。

    他跪趴在地板上看罗聿,有些难为情地说:“罗先生,我好像走不动了。”

    罗聿走过去,拎着苏家文的手腕要把他拉起来,苏家文自己也挣扎着想起来,就把另只手伸过来,也拉着罗聿。

    谁知他一掺合,罗聿没把他拉起来,却被他一起拉倒地上去了。

    罗聿腰上浴巾都险些散了,他心里是不悦的,不过看见苏家文害怕又抱歉的脸,到底也没生出气,直接把苏家文打横抱去了床上:“你乖乖呆着吧。”

    苏家文先是答应了,看罗聿站在更衣室里换衣服,又问:“罗先生要出去?”

    罗聿没有关更衣室的门,他正在打领带,扫了苏家文一眼:“不该问的别问。”

    “那我呢?”苏家文急惶惶地问,他像是怕被罗聿睡过了抛弃在白巢,顶着罗聿那冰冷的眼神也要向他求个结果。

    罗聿穿上了外套,整整齐齐走过来,俯视他几秒,道:“一会儿我让人来接你。”

    苏家文松了一口气,呆呆看着罗聿。

    罗聿伸手摸了摸苏家文细嫩的脸颊,走了出去。

    罗聿看了看表,他晚上和平市上个月新上任的几位政要有个饭局。罗聿与内陆政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平市的新官们上了任,都要同他吃一顿饭,算是互相透个底。

    这样的饭局十分劳心,罗聿坐上了车,刑立成便给他递了两份资料,上头一份厚的是他之前就看过的,有关于饭局上几位人物的简单调查,下头一份薄的,则是苏家文的。

    罗聿草草翻了翻,苏家文平大中文系在读,乖学生一个,除了长得不错外无甚特别。家里父亲早逝,母亲近年染上了赌瘾,后头的事罗聿都知道了。

    罗聿把东西丢在一边,苏家文这样没背景,叫他放心了些,所以当刑立成问他,白巢里头那位要带哪儿去时,他几乎没有犹豫,就说:“家里。”

    他家养了一条凶猛的大型犬,后院里跑了三匹纯血马,唯独差一个冬天暖床的小东西。

    刑立成应了一声,又向罗聿报告起A·L的动向,A·L仍旧沉醉在他的亚洲温柔乡里,到现在还没起来。

    罗聿心里觉得这个A·L像是个烟雾弹,面上不表现什么,又问了刑立成几个问题,吃饭的地儿就到了。

    晚上照例是唇枪舌战的你来我往,罗聿喝得微醺,白天又有些疲惫,在回家的路上睡着了。

    下了车被冷风一吹,刑立成搀着他进了家门,苏家文就坐在沙发上,风声鹤唳地看他。

    罗聿不把这些床上的人事往心里放,几个小时不见都快忘了这人了,眼下见了苏家文,说不上是高兴不高兴,瞥了他一眼就往楼上走。

    刑立成带苏家文回罗聿家时,倒是觉得罗聿这次对人不太一般,便多对苏家文说了几句,给苏家文安排了楼下一个客房,告诉他,先生不需要你陪的时候,你就别打扰他。

    苏家文把刑立成的话听进去了,就站在楼下看着罗聿,罗聿走了一半了,才停下脚步,对着下面说:“傻愣着干什么,还走不动?”

    苏家文和刑立成对视了一样,刑立成面无表情地冲他微微一点头,苏家文才一瘸一拐地跑到罗聿身边去。

    这天晚上,罗聿没要苏家文,但也把苏家文累得够呛。

    罗聿一喝醉,要求非常多,一会儿叫苏家文给他放水泡澡,一会儿要苏家文给他踩背推油。

    苏家文正正经经一个中文系学生,哪会弄这些花样,他手机也给刑立成没收了,只好问罗聿:“罗先生的手机能不能借我用一下,我搜一搜教程。”

    罗聿裸着趴在床上,背部的肌肉虬结,偏过头看着苏家文,像审视他似的停了一会儿,道:“搜什么搜,随便按。”

    苏家文没有办法,骑在罗聿身上,手就在罗聿背上左敲敲右按按,每当他以为罗聿睡着了,想要休息一会儿时,罗聿的声音就会响起来,问他:“死了?”

    苏家文按着按着自己也困了,手上的动作缓了下来。过了一会儿,罗聿觉得背上力道越来越轻,末了苏家文倒在了自己身上,便用肘把他推了下去。

    罗聿坐起来看苏家文,苏家文居然已经睡着了,睡得香香甜甜,手还握着拳,要给他捶肩一般。

    罗聿复又觉得好笑,他从不与人同床,不过苏家文手无缚鸡之力,构不成威胁,罗聿就直接把人推地上去了。

    苏家文白天受了惊吓,又被罗聿折腾,掉地毯上了也没醒,罗聿赏了他一条被子,便自顾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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