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声，听着有些奇怪，似乎还暗藏了什么深刻的含义，又好像是信心十足的样子。
严靳不禁皱眉，狐疑着问：“你笑什么？”
男人摇了摇头，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回答说：“我不笑什么，我只是在叹息，堂堂的一个元老级的破空使者，为什么会变成如今的这个样子？就算是面前摆满了证据，却还是选择视而不见，并对一切的指控，充耳不闻，矢口否认呢？”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严靳这样回答，“你对我的指控，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
“或许，在看到了这张纸上的内容之后，你就不会这么说了。”男人突然这样说了一句。
随后，在严靳有些震惊的目光之中，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叠好的纸，摊开之后，边上的锯齿状痕迹，正好跟撕掉的那一页，完全吻合。
“这不可能！”严靳忍不住惊诧了一句。
“怎么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明明事实就已经摆在了面前了，你为什么还要否认呢？”男人这样说着。
之后，男人将纸张的边缘对准了破损的锯齿状痕迹，往严靳的跟前，又凑了凑，反问他：“难道说，这样的吻合度，你还觉得是假的么？”
严靳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东西，他早就已经将那张纸给销毁了，不可能再找出另一张纸的。
想着，他否认说：“这张纸，只是你后期通过电脑的扫描，伪造的一张纸，所谓的吻合的边缘，也不过是在原来残破纸张的基础上，人为制作的，根本就不可能是原来的那张纸。”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这不是原来的那张纸了？”男人冷笑着反问，“难不成，你看过这上面的内容，觉得这些内容都是假的么？还是说，那张纸根本就是你撕掉的？”
“我…”严靳想要回答什么。
但是他猛然间意识到，自己无论回答是或者不是，都只能印证一点，那就是自己见过那张纸，也撕掉了那张纸。
如果他回答是，那么证明了，他看过纸页，那么之前的否认，就是他为了隐瞒什么，在说谎了。
可是，他如果回答不是，那么他既然没有看过，又是如何判定，这些内容是假的呢？
严靳明白，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也没有办法去否认了。
既然如此的话，他不如撕破脸破，不为别的，就算是只为了自己和叶北，他也要跟过去发生的事情，再斗争一回。
抬头，目光冰凉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严靳开了口：“是，是我撕掉了那页纸，可那又如何？一切都是你们的错，是你们害得叶北变成了人类，还要把那可笑的借口，记载到那张纸上，你们难道不觉得寝食难安么？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你们难道不会做噩梦么？”
然而，那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了，那个时候，男人还不负责这些事情，所以知道的情况并不多。
他回答说：“无论当时发生了什么，你都不应该把一切的根源，追究到顾七七和风烈的身上，这些事情跟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跟别的破空使者，也没有半点的联系，你又何必因为过去的意外，让后来的人，承受痛苦呢？”
听了男人的话，严靳突然怒吼了一声：“你闭嘴！”
随后，他阴沉了一张脸，咬牙切齿地质问：“你说这一切都是意外，你连当时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又如何判定，这一切都是意外的？就凭你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所谓的真相么？我告诉你，都是假的，这一切，根本就是个阴谋，是个谋划已久的阴谋！”
严靳阴狠的目光，直直地瞪着面前的男人，说话的时候，语气里满是怒意，充满了愤恨。
他指着那本书，还有那张残破的纸页，说：“他们说，叶北突然变成了人，是一次查不出原因的意外，可我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外，而是实验失败之后，他们为了掩盖事实的真相，编造出来的谎言而已！”
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当年，严靳的目光之中，多了一丝回忆的神色。
他说：“当时的时候，叶北就曾经告诉过我，他被上层选中，要执行一个特殊的任务，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他在任务完成之后回来，就意外变成了人类，后来又没多久，还死于了疾病，我根本不相信什么意外的狗屁说辞，所以我去查了，然后就被我发现了其中的猫腻，我才知道，原来上层是那般地阴险，什么穿越时空是为了帮助别人完成遗愿，那根本就是天大的谎言，一切根本就是上层的阴谋，是他们为了利益，把我们当成了牺牲品在戏耍！”
严靳的语气里，充满了对上层的恨意，那一种恨，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也是深入骨髓的。
看着男人不说任何的话，好像在默认一般，他又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上层还妄图给我们洗脑，编造那么多的假说之词，欺骗我们，实际上，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吸收任务完成之后，亡者散发的灵识而已，从而保持永生。”
“那么按照你说的，他们是为了吸收灵识，又怎么可能会将破空使者变成人类呢？要是所有的破空使者都变成了人类，还有谁去帮他们收集灵识？”男人这样反驳，“再说了，我们这些执行任务的破空使者，不也是永生的状态么？哪有那么多的灵识，可以保持我们的永生？”
而严靳在听了他的反问之后，却是大笑了起来，回问了一句：“你真的以为我们是永生的么？那为什么破空使者需要所谓的更新换代？难道不是因为，到了一定的时间，维持模样需要的的灵识量会越来越多？到时候不够了，就需要一批人来替补么？只有这样，才能减轻灵识消耗的压力，也能满足上层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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