惘然劫-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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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书房的门,迎面便是一张巨大的紫擅木书桌,沈重瑰丽地矗在室内,长六宽三,无数的卷册重重叠叠

    堆於其上,历代丁家主事者就坐在这张书桌後面,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而那个虎形玉佩就静静地躺在上面,躺在晨光里。 

    扁平,弓背作伏卧状,尾上卷,四肢屈收於腹下,首、尾及脊背边沿对钻三小孔,虎眼琢成回字形目纹,

    虎身饰变形蟋蟀纹和勾云纹。浑厚碧绿,握在手中,水似地流动著。 

    伸手拿起来把玩著,少言笑了,带著一点点的自嘲。 

    “可还喜欢?我亲自挑的。”五爷穿著一件酱紫色的袍子走进来。 

    将玉佩抛上抛下,少言满脸的无所谓,“难得丁五爷这份心,真是不敢当。”何必做这些,当他就这麽小

    家气?带回来一个男宠,非要送一件礼物才能让他不吵不闹?就算没这玉佩,他还不是一样为他做牛做马

    。 

    五爷眼中掠过一丝怒气,为他的不识抬举。却也没再说,知道眼前这小人儿,外表温和性子却倔,一付宁

    折不弯的脾气,连他有时都要让几分,“听说依依几次来找我,都被你给挡了。” 

    少言将玉佩收入怀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不正合了你的意,恶名我来担。可别告诉我你舍不得。”

    五爷去承德前,曾在回雁楼的花魁香兰那里留宿了两夜,认识的人全了然於心,五爷这是已经厌了依依姑

    娘了。偏偏依依看不清,还独自凭栏巴望著良人回头。 

    五爷皱皱眉,“有这麽明显麽?”想了想,又交待说:“备几份礼送过去,好聚好散。” 

    “别,”少言没答应,“要断,就断得彻底一点。万一她以为你又回心转意,我这一番工夫就白白浪费了

    。”不见丁郎误终身,一见丁郎终身误啊,迟早都是一刀,早些砍早些痊愈。物伤其类,他不介意做那个

    持刀的人。 

    五爷也只是那麽一说,既然少言反对,他便将话题转到生意上来,“我昨个儿听说老八的帐上短了二十万

    ,是怎麽回事?”丁府也有几个少爷在外独自做生意,都是丁府的本钱,不设上限,只要估算著自己有能

    力,几百万两也给,只需将每年的利润上交三成。但相对的,几位少爷每月也要把帐目呈上来让五爷检视

    一番。 

    “不知道,”少言答得痛快,“那是你走後三四天的事儿,挪用到哪了,八爷不肯讲。”想起八爷那一天

    笑眯眯地说:“我说十三啊,你可还算不上丁府的正经主子。”言外之意就是你不过是个管家,问不著。 

    “老八又说胡话,你生气了?” 

    少言摇摇头,“生气倒没有,你也知道八爷,说话向来拐弯抹角,真想从他那里听到什麽胡话可也挺难的

    。” 

    两人一笑。 

    五爷指头轻叩著桌面,“和东风楼有来往的人会不会是老八?” 

    “不可能,八爷没这麽蠢。”二十万两不是小数目,凭白短了,五爷不可能不闻不问。若真是付给了东风

    楼,五爷一追查下来又岂能瞒得住,八爷即使有心,断不会做得如此留首留尾。 

    “那倒是,”五爷颔首同意,“这件事就先放到一边。把这半个月的单子拿来,我看看都进了哪些货。” 

    和五爷在书房正商讨著,忽然外面传来几声吵闹。只听楚辰紧张地说:“莫公子,您别乱闯啊。这书房,

    除了五爷和几位少爷,就连大夫人也进不得啊。” 

    一个清清脆脆的声音带著恼羞成怒喝道:“什麽东西也敢拦我,等我告诉五爷,看他不打断你的手。”楚

    辰仍旧不让路,只说:“莫公子,小的怎麽敢拦你,实在是五爷有交待。若莫公子再不回,小的只好唤家

    丁了。” 

    少言一皱眉,放下帐目走到外面,“怎麽回事?” 

    见少言出来了,楚辰便跑过来打了个千,说道:“十三爷,这位莫公子说一定要见五爷。” 

    少言挥挥手让他站到一边,看向台阶下站著的一个十四五岁纤巧嫩白的少年。纤腰一握眉目如画,头发在

    脑後松松地挽著,看得出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只是举动间带著一点风尘味,看人时,眉梢一挑眼儿乜斜,

    任一缕青丝披拂在脸上,说不尽的风情万种。 

    在他打量的同时,那少年也打量著他。同是月白衣衫,在自己身上显得娇贵,在他身上就显得无比的雅致

    ,谪仙人似的不惹半点尘埃。 

    在堂子里十几年,察言观色的本领修炼得炉火纯青,看见眼前人,便知道是耍不得生硬蛮横的。收敛了一

    脸的不耐,盈盈一躬笑著说道:“这位便是十三爷吧?我是莫离,五爷带回来的。” 

    原来是他!少言深吸口气,心中有什麽东西啪的一声断开了,“不知莫公子找五爷可是有事?” 

    “事倒没有,只是听说五爷书房辛苦,特地送来一碟点心两杯清茶解解乏意。可是这死奴才竟然说不许我

    进去。”狠狠地瞪了楚辰一眼,楚辰立在莫离身後,向少言做了个“受不了”的表情。 

    “是不许进去。”少言懒得堆起笑脸,只是淡淡地说。 

    碰不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莫离一时下不了台,脸也冷下来,“这话是五爷说的呢,还是十三爷您自作主张

    ?” 

    少言仍是那麽淡淡地,不想跟他计较,“书房一向是丁家重地,除了几位爷,等闲人不得入内。敢问莫公

    子可是自忖能与二爷八爷比肩?”看他提到五爷时脸上欲语还休的表情就知道,又是一个痴心人。 

    莫离又急又气,可以几位少爷比肩这话是万万不能说的,只小声嘀咕道:“五爷昨个儿还说要带我游京城

    呢。”想起昨个夜里五爷的轻怜蜜爱,高大的身躯在他身上驰骋著,把他弄得几次昏死又醒过来,他不信

    连一个小小的书房五爷都不让他进。 

    “楚辰送公子回房。”少言下了逐客令。 

    楚辰得了令箭也不再避忌,捉住了莫离手腕拖著他向外走。 

    “放开我,你这个死奴才,放开。谁让你碰我的,我是五爷的人,让我见五爷。”莫离一路挣扎,无奈楚

    辰的手像钢箍一样环在手腕上,无论如何也抱不脱。 

    目送两人远走,少言却没有就此返身进书房,斜倚著栏杆,看著台阶旁石缝里生出的白海棠。或是园丁一

    个疏忽,让这株海棠在阴暗处不被注意地生长著,与苗圃里的万紫千红遥遥相望,更显形单影只──孤独

    得近於凄怆。红晕若施脂,轻弱似扶病,娇羞的花瓣在风中颤颤地抖动,但终於没有落下。半晌,少言方

    才起身进了门。 

    “送走了?”五爷低沈的声音从书桌後传来。 

    “嗯,”想了想,少言又加上一句,“这便是你从承德带回来的?” 

    “不错,”五爷将笔一扔,抚著下巴说:“小野猫一个,爪子还挺尖。”脸上闪动著嗜血的光芒。 

    想起半个月前在承德初见莫离时,他一脸凶狠张牙舞爪地说:“老子卖艺不卖身,你敢碰我我就杀了你。

    ” 

    而现在,小野猫的爪子已经磨平,他的兴趣也没得差不多了。 

    少言道:“你最好教教他。想留在丁府,这麽横冲直撞的,没几天就把人得罪光了。”正所谓阎王好见小

    鬼难缠,想在庭院深深处讨生活,不但不能得罪了主子,也要懂得放下身段巴结巴结那些下人。满嘴的奴

    才奴才,不知惹得多少下人不快。 

    五爷的目光转到少言身上,薄薄的嘴角挑起邪肆的笑,“我带人回来,你不自在?” 

    少言动手整理帐目,恍若未闻。 

    窗下有卧榻,铺於其上是一色的银缎,枕头被褥无不齐备,几位少爷处理公事若是疲倦,便可以在榻上稍

    作小憩。五爷在床沿上坐下来,动静间蓄满了力量,扯开自己前襟露出古铜色厚实的胸,动静间蓄满了力

    量。 

    “过来!”他用眼神焚烧著他。 

    少言走了过去,站在他两腿间,却仍是扭著头看向另一个方向。 

    “看看你,”五爷脸上有一丝戏谑,先将少言的头发散下来,在手里把弄一会儿。又从少言那形状漂亮的

    锁骨向下滑,在他胸口流连不去。一丝丝火热的感觉从皮肤底下升起,随著他的手指在身体内狂烈地窜动

    ,急欲找个发泄口喷薄而出,少言後退,想避开这汹涌的情潮,却被五爷结实有力的腿夹住动弹不得。 

    两只手指悄悄地袭上他胸前小巧圆润的乳尖,用力一拧。“啊!”少言再也支撑不住,腿一软倒在五爷的

    身上,两手扶住了他肩头。 

    另一只手亦抚上他的後背,顺著滑腻的肌肤来到圆浑而紧滑的臀间,粗粗的手指未经允许猛然探入炽热的

    菊穴,重复著抽出再进入,带得菊穴内暗红嫩肉亦向两面翻转,少言吃痛地低哼一声。 

    “我半个月不在,这里有没有其他人碰过?” 

    少言霍地转头,带著凶狠盯住他,他说这话是什麽意思,当自己人尽可夫麽!可口里却吐出相反的话:“

    希望我为你守身?你自问有那个本事?” 

    “小言儿又在强嘴了,”五爷的手指狠狠一搅。少言闷哼,两只手亦不甘示弱地深深掐进他的肩膀,“花

    天酒地是谁人,如何敢要我为你守身如玉?” 

    “脱衣服。”五爷下著命令,他的声音是一贯的霸气与不容违抗。 

    少言闭了闭眼,勉强站起双肩後挺,衣裳下滑挂在腰间,长裤亦同时被五爷扯去,露出修长美丽的四肢,

    映著窗,整个人也像是在微微地发著光。 

    五爷向後一仰,躺在床榻之上,毫不介意展示他早已高高隆起的裆部,“脱掉它。” 

    少言伸手解开腰带将五爷的裤子褪到膝间。那根又粗又长的庞然大物便这麽弹跳出来,晃了两晃直翘翘地

    指向天空,剥了皮的免子一般,红通通亮晶晶。即使已经见过很多次,少言还是忍不住有些羞赧。 

    五爷轻笑两声,一伸手便扯住了他的头发,“上来。” 

    少言爬上床,分开双腿跨坐在他的身上,无处可放的双手只得撑在五爷两侧,与他脸对脸眼对眼。在他身

    下三年,这还是第一次用这种居高临下姿势。 

    五爷猝不及防地抓住他的腰身向下用力,感觉那像铁棍一样坚硬的东西就要挤进来,少言双手用力反射性

    地要逃开。 

    五爷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下他。 

    「啊──」 

    撕裂的感觉传遍全身,股间不断收缩抽搐著,少言伏在身下人的胸膛上用力喘著气。 

    “自己动。”过於激烈的反应让五爷轻笑不已,无论经历过多少次,这玉一般的人儿永远都像处子那样生

    涩,是让他最感有趣的部分。 

    少言缓缓起身,却因为方才的疼痛而心有余悸,不敢就此坐下去。 

    等不及了,五爷一个翻身,将少言压在身下,向前一挺,深深地挤了进去。“下次吧,你该学学侍候人的

    功夫了。”嘴里这样说著,身子却没有停下,前後晃动著让胯下的阳具进进出出,每一次疯狂的进出,都

    带出豔丽的血滴…… 

    少言无力地躺在他的身下,感受著肌肤与肌肤的磨擦。 

    後庭的痛慢慢地变了麻木,他举起两条修长的腿紧紧环住五爷的腰杆,圆润的臀部迎合著身上男人的动作

    ,两只手亦环了他的脖子将脸埋入他的颈窝。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是最接近他。 

    一声嘶吼,五爷浑身一阵痉挛,将一股滚烫的液体射进他体内。 

    少言一侧头,两片粉红色的双唇正确地找到了目标,吻上五爷略显厚的双唇,灵动的舌迫不及待地潜入,

    辗转吸吮,与五爷的舌交缠著。 

    瘫软在床上,五爷看著少言弯下腰去拣散落一地的衣物。长发凌乱,遍布青痕,乳白色汁液从他身後流出

    来沿著大腿一路蜿蜒向下,说不出的淫乱诱人,五爷的下腹又是一阵紧绷。一把将少言勾到怀里,身子翻

    过来按在床上,骑上他的後背长驱直入。 

    午後的阳光照进来,投射在少言的脸上。他睁开眼睛,又长又密如两把小扇子的睫毛扇动了两下,身体的

    酸软提醒著他在书房里发生的事。 

    吻到他了,就像热恋中的男女,呼吸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也只是像! 

    转过头去,看著熟睡中的五爷,浓浓的眉、挺直的鼻梁,贲起的胸肌,黑色的丛林中半垂半立著的阳具,

    再下来是粗壮的大腿。 

    轻叹一声,侧过身蜷入他的腋下,近於贪婪地嗅著他身上汗水的气息。 

    手,横越过沈睡的人的身体,与他十指交缠,嘴角带著一丝笑意地睡著了。 

    偷偷地幸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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