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摸着自己被步傲儿捏得青红一片的手背她咬了咬牙，迟早有一天她会让步傲儿还回来了的。
傍晚时分回到自己的住处又是比往常晚，楚妈妈行将出来看着她仍旧疲累的脸色心中不忍：“今天大夫人又为难你了？”
楚心玥苦笑：“还不就是老样子。”
楚妈妈过去拉她却猛然发现她急忙缩回袖中的手背上一片红肿紫淤，她急了，一把将楚心玥的手拽到了近前，一看，那小手背肿得跟发胀的馒头一般，看着好不让人可怜心痛。
她急眼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大夫人打你了？”
楚心玥摇头刚要解释，楚妈妈却似乎已认定这就是大夫人所为，她带着哭声拉着楚心玥的手一个劲儿地说：“我就知道要出事，肯定是你今天去见二姨太被大夫人瞧着了对不对，这被抓了现行只怕大夫人不由分说就要认定你是吃里扒外的，如今她们两个正是不对付的时候，大夫人恨毒的二姨太，早就告诉你离二姨太远些远些，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瞧瞧这吃苦的谁？”
“不是大夫人，是步傲儿。”楚心玥淡淡地道。
楚妈妈愣了一下，她的心抽了抽没想到除了大夫人难以伺候如今竟还又加上个步傲儿，女儿的日子这天天过得得有多艰难啊。
可是大夫人是主子打骂下人自然没有回手的余地，这步傲儿又是大夫人如今的眼中至宝也是个起不得气的，楚妈妈明白再大的委屈也只有让楚心玥受了，她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只道：“你等着我去取些药来。”
不稍时，楚妈妈带着个小木盒药箱回来，挑灯夜下替楚心玥上着伤药，这一边上药她便一边又劝道：“步傲儿这是仗着肚子里有个王牌又有大夫人给她撑腰才这样嚣张，你以后便躲着她走吧。”
楚心玥自然知道这些厉害，可是有时候不是她躲别人就会给她躲的机会的，你的一再忍让也许换来的不是别人的息事宁人，反是别人的变本加厉，对步傲儿的为人楚心玥再清楚明白不过了。
不过为了安慰楚妈妈，楚心玥还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楚妈妈又道：“你都被步傲儿伤成这般了大夫人也不计较的吗？”
“你也说了，如今的步傲儿在大夫人心里的重要性就跟二姨太在沈王爷心里的重要性是一样的，自然是步傲儿快乐更重要了。”
“依着我看，大夫人也是有意要为难于你。”楚妈妈叹气，“说到底还是为着二姨太的事情，可你偏偏不听我劝硬要跟二姨太扯在一起，这还是没被大夫人发现，若是被发现了指不定还得如何。”
“早知是这知般我便不告诉你水儿来找过你的事了。”楚妈妈满是后悔，“不过我可再告诫你一遍啊，以后不许你跟二姨太往来了。”
之前楚妈妈只是劝楚心玥不跟二姨太往来，今晚却是直接给楚心玥下命令。这让楚心玥原本就有些恼火的心更加烦闷不堪了。
她抚着额头道：“娘，你不要总什么事都往二姨太身上推。这二姨太跟大夫人不对付也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事，即便二姨太没怀这个孩子难道她们两个就能和平相处了吗？不见得吧。”
“你知道便好，所以二姨太自然更接近不得。”楚妈妈不由分说，“总之我不允许你跟她交好。”
“娘，你只说是我跟二姨太过从亲密的关系引来大夫人不满。”楚心玥有些不乐意了，“可今天欺负我的是步傲儿，焉知不是那步傲儿为着跟大少爷的亲事呢，要知道原本是她要嫁，突然又硬再塞了一个我给大少爷，她只怕恨着我吧。”
楚心玥哼声：“所以，我倒是觉得大少爷才是嫁不得呢，我嫁过去没有好日子过，所以大夫人得不得罪都没什么要紧了。”
“怎能这样说呢？”楚妈妈瞪着她，“你若是把大夫人哄得好了，以后在大少爷跟前自然是得宠的。对于这一点倒是要跟人家步傲儿好好学习学习，别这样自暴自弃，多少争取一下啊。”
楚心玥再抚额重重一叹，为什么楚妈妈总是觉得她一定得嫁给大少爷才能过好日子，甚至为了这样的好日子不惜要去讨好大夫人，讨好大少爷，低声下气去服软，她知不知道越是这般才越是会被人瞧不起。
像大夫人，大少爷这一流的人是永远不懂得下人的人命也是命的，平等？在他们眼里是个零，即便是楚心玥尊命的成了大少爷的妾也是一样。
“我不想说了。”楚心玥赌气的别过头。
“嘿，我说你还不乐意，难道我会害你不成。”楚妈妈瞪着眼，也满是怒气的看着楚心玥。
楚心玥心里烦着却也没有像之前那般拉下脸去跟楚妈妈求和，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冷对着，谁也不肯说句好听的话。
楚妈妈在老太君那边伺候，却也因为近日来担忧着楚心玥在大夫人这边的情况而有些心不在焉。
今天给老太君擦花瓶的时候国因为走神以致于老太君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听到，最后还是另一个婆子推桑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来。
“老奴失礼了，请老太君责罚。”她赶紧躬身请罪。
老太君摇了摇头，只道：“给我端杯茶过来吧。”
楚妈妈耐心的沏了好茶端到老太君跟前，老太君让她就立在身侧伺候着，她问楚妈妈：“这几日你总有些心神不宁，可是有什么心事？”
楚妈妈直摇头：“老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说出来也只恐污了老太君的耳朵。”
“这叫什么话。”老太君瞪眼，“你也是我屋里的老人了，入府这么多年向来勤勤恳恳我可是看在眼里的，若有什么困难说出来我能帮得上的也当帮一帮，算是尽主子的心意。”
楚妈妈叹了一回气又躬身行了一礼：“老太君有心了，其实老奴也没什么事，只是担忧我女儿，她这几日总是当不好差老惹得大夫人生气，真是叫我这个做娘跟着忧心呐。”
在老太君面前自然有些话也要说得隐晦些，总不能直接说是大夫人生气楚心玥跟二姨太走得近，而大夫人不悦二姨太的胎所以针对楚心玥吧。
但是老太君是何精明的人，自然也是能猜一点来。大夫人最近心情欠安她是知道的，无外乎是因为二姨太那边的缘故，有些事老太君不说但并不代表她的眼睛就看不清楚，不知道这府里的风云变动。
她也是个女人，做为过来人，大夫人的一些心思她还是能猜是到的。
只怕是自己心情不好迁怒到了下人身上罢了。
老太君也不好在这事上说什么，只劝了楚妈妈两句让她宽心。又说：“这儿女就是父母的掌心肉，自然是疼得要紧，你的心情我都能理解，就如我疼子瑜是一样的，这隔代啊还比父母更亲呢。”
提到沈子瑜老太君满脸都是笑容，楚妈妈见老太君心情好也跟着笑了起来，只道：“是啊，二少爷向来是对老太君最有孝最有心的一个，每每来总能让老太君乐得不行。”
“可不是。”老太君哈哈笑着，只道，“我是老了，这老人呐就总是渴望着孙辈儿的人能多陪陪自己，颐享天伦之乐嘛，谁都希望有人能承欢膝下。子瑜就总是能想得很周到，很顾及我的感受。”
“是，是。”楚妈妈在一旁笑着应声。
屋里倒是一团和气，而老太君却并不知一直在屋里一角打扫的另一个老妈子听着这些话却是上了别样的心。
这个人是大夫人的安插在老太君这里的眼线，听到老太君言语里句句夸着沈子瑜，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要回报给大夫人那边的。
于是，那婆子很快打扫完就借口出去了，一出去自然便将自己听到的传到了大夫人那边。
大夫人得到这个消息，虽然对老太君而言可能只是家常聊天，但对大夫人而言却是气得不行。
老太君每每总是只夸沈子瑜如何如何的好，哼，还不就是沈子瑜更会讨巧罢了，难道自己的沈宏才就不好了吗？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一个沈子瑜已经够让她处处戒备提防了，那边二姨太肚子里竟然还又来一个不安份的。
大夫人握紧了手心得气得直抖，再想到之前沈子瑜发现杀手还将其暴露在府里的事情，她脸色更加不好了。
那杀手的事情沈王爷还在调查中，大夫人咬着牙看来也得做些准备才行，她可不想引火烧身。只是她其实也不曾想到沈子瑜那么难对付，看来以后是要对他更加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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