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就是这么小。
唐隙都是无意提起,顺口一说。岑薄每次也只是漫不经心地听一听。
但唐隙是什么人?从小身边女生就不断, 什么样的人没见过?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过尽千帆”。
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他的眼睛。
“既然还放不下, 要不要考虑复合?”他提议。
岑薄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我他妈又不犯贱, 复什么合。”
当年卫染分得那么干脆,电话不见,也不见人, 没有比她再无情的了,他现在何必上赶着再去给自己找不痛快?
所以即使回国了,他也没有去找过卫染。
唐隙嘲笑他:“扭捏!”
在机场相遇是个意外, 她转头的瞬间,他就认出了她。
他本来是不打算去参加晚上的饭局的, 但是听她同事说那个游戏是他们公司做的, 他鬼使神差的就改变主意了, 在想饭局会不会遇到她。
果然遇到了。
饭局上的她精致成熟,女人味十足,漂亮得惹眼。她混在其他人里跟他打招呼, 叫他“小岑总”,那么不走心。
不知道是因为当年分手对她存在怨气, 还是因为她装作和自己不认识, 饭局上, 岑薄的心情不是很好。于是, 他以上司的身份灌她酒, 故意为难她。
本来想看她难受,看她服软,可是看她喝得越来越多,偶尔露出落寞的神情,他一下子就后悔了。
卫染说他有病,他自己也觉得。矛盾得很。
那天晚上送她回去后,他魂牵梦萦的,脑子里全是她。
他想起了高中的时候她穿着校服的样子。那时候她安静乖巧,性格也软,又好骗。第一次接吻就是他午休的时候假装身体不舒服把她骗到了空教室里。
那个中午他至今都记得。她身体发软地被他搂着,不断颤着,眼睛湿漉漉的,让他怎么都亲不够,差点失控。
那时候的他玩性大,也不会考虑太多,喜欢就追了。和卫染在一起后越来越喜欢她,直到高三下学期,他忽然愁了起来。因为他要出国,这是家里早就安排好的,他原先觉得没什么,但后来有了牵绊。
他不知道要怎么跟卫染说。异地恋很难,他也知道,但是她不会放手的,他难以想象她和别人谈恋爱,和别人做亲密的事。
在他还没想好怎么告诉卫染的时候,卫染听说了,来问他是不是要出国。他说是的。
她转身就走了。
那段时间临近高考,他不想让她分心,打算高考后再跟她好好说说以后。但等高考后,他等来了一条她的消息,只有五个字——我们分手吧。
他打她电话也不接,去她家也没人,怎么也找不到。
他就这么被甩了。
一晃就是这么多年,往事好像还在昨天。
当天晚上,岑薄做了个梦,梦到的是现在的卫染。他送到回家后跟她上去了,进了她家,在玄关吻了她,然后占有了她。
半夜醒来,纾解过后,岑薄倚在床头,点了支烟慢慢抽着,眼神晦暗。
久别重逢,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还喜欢卫染,喜欢的不得了。
少年时的感情最纯粹,也最刻骨。
他决定不别扭了,既然喜欢,就追回来,被甩的事以后再计较。
**
距离遇到岑薄已经过去两天了。
今天是周六,卫染去公司加班。对于游戏公司来说,加班是司空见惯的事。
下午的时候,公司因为一个人的到来热闹了起来。
卫染不知道岑薄为什么突然会来。那天晚上在车上被他拆穿是单身后,她气得不再说话,到家就摔门下了车。
第二天他打电话给她,接了之后发现是他,她立即把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岑薄说是来考察的,还给大家带了下午茶。
小赵看到他一愣:“你——你不是机场那个吗?”
“是我。”
见卫染站得远远的,岑薄拿了杯奶茶走过去:“卫总监,工作辛苦了。”
卫染没有接他的奶茶:“谢谢小岑总,我怕胖,不喝。”
“你又不胖。”岑薄打量了她一下,她今天穿了条连衣裙,整个人格外纤细,“你可以胖一点。”
感觉到他的视线在自己身上逡巡,卫染有些羞恼,骂了句“变态”,转身进办公室了。
岑薄在他们公司坐了一下午。
大家一开始还战战兢兢的,他虽然看着气场很强,但是没什么架子,一段时间后大家也都放开了。
卫染的办公室他没有进,不过有两个同事跑进来问她八卦。
“那天吃饭他还一脸怨气地为难你,好像被你甩了一样,今天就来献殷勤。”
卫染:“他是来考察的,跟我无关。”
“无关?他一直在打听你的事,三句话离不开你,小赵都快把你卖干净了。”
卫染:“……”
“卫染,你跟小岑总怎么回事啊?”
“我不认识他。”
工作完成,卫染就下班了。
离开的时候,她看也没看岑薄一眼。
走进电梯,电梯的门正要合上,又被打开了,岑薄走了进来。
她往后退了一步,退到角落。
岑薄把她的动作看在眼里,问:“提前下班了?”
“小岑总,今天本来就是加班。我不算是提前下班。”
“下班后有什么打算?”
都下班了,卫染不愿意在应付什么上司,直接甩脸:“与你无关。”
“去相亲?”
卫染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说起来这件事还要怪他,因为他的出现,她跟她妈打电话心不在焉的,答应了什么都不知道,等回头再打电话回去,人都已经约好了。她就只好见一见。
“在机场听到你讲电话。卫染,你能不能别去?”岑薄注视着她。
对上他漆黑的眼睛,卫染忽然觉得电梯的空间逼仄起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得这么近了,让她呼吸有点困难。
好在这时候电梯到了。
“不能。”卫染绕过他,下了电梯,走向自己的车位。
坐上车,把导航定位在相亲的餐厅后,她车开出停车场。
没过多久,她发现有一辆车始终跟在她后面。
是岑薄的车。
她把车停下,想问问他想干什么,他却不停在后面按喇叭嘀她。
她没有办法,从黑名单里翻出他的号码,给他打了过去。
“你跟着我干什么?”
电话彼端传来岑薄低沉的声音:“谁说我跟着你了?卫总监,我们又不熟,我跟着你干什么,难道是在追求你?”
卫染气得挂了电话。
随他了。
**
今天相亲的男人确实不错,但不是卫染喜欢的类型。
这顿饭她食之无味,因为岑薄就坐在他们不远处,视线凉飕飕地看着这边。
吃完饭,相亲的男人要送卫染回去,卫染是开车来的,拒绝了。
她刚坐进车里,副驾的门被打开,岑薄坐了上来。“那个男人不适合你。”
卫染瞪着他:“你上来干什么?”
“蹭车。”
“你自己不是有车吗?”
“被人开走了。”
信他才有鬼。
“麻烦卫总监送我回家,或者——”他顿了一下,语气暧昧,“去你家也行。”
僵持了五六分钟后,卫染绷着脸把车开出了车位。
一路上,卫染没有说话,只当自己是司机。
手机忽然响了。
是襄襄打来的。
手机连着车里的蓝牙,一接通,郁晚襄的声音就传了出来:“相亲结束了吗?怎么样?”
旁边还坐着岑薄,卫染觉得讨论这个话题有点尴尬:“还行。”
岑薄:“我觉得不行。”
郁晚襄:“卫染,你身边是??”
卫染警告地看了岑薄一眼。
“你有情况了??”郁晚襄越猜越离谱。
卫染没办法,只好说:“他是我高中同学。”
岑薄补充了一句:“也是前男友。”
郁晚襄沉默了一下,问:“那个渣男?”
岑薄:“……”
终于有能让他吃瘪的了,还是襄襄厉害。卫染的心情好了起来,弯了弯唇:“晚点再给你打,先挂了。”
车里安静了下来。
“我怎么就是渣男了?”
卫染至今还记得他跟周诗意抱在一起的样子,唯一一点的好心情就这么消散了。
人的忘性就是这么大。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没什么好说的。”
正好导航上显示已经到了,她停下车。
“你不说我不下车。”
卫染已经处于爆炸边缘了,非常烦躁:“岑薄,这样捉弄我很有意思吗?你不下车那就我下。”她解开安全带,拿上包,车也不想要了。
岑薄拉住她:“我下。”
他解开安全带:“我不是捉弄你,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发现我还喜欢着你。”
卫染一愣,脑中又浮现出他跟周诗意抱在一起的画面。
“我们已经分手了。”
**
这天之后,岑薄经常出现在卫染的身边,强势地闯进她的生活里,就像高中的时候一样。
他一个总公司的太子爷没事就往他们这里跑,一坐就是一天,倒也不是无所事事。他们正在准备新项目。
他没什么架子,也能跟着一起熬夜,又特别大方,天天上午请咖啡,午后请下午茶,同事们都被他收买了。
他是上司,卫染干涉不了他,也不想因为他这么个人离开自己打拼的公司,只能随他了。
熬了很长一段时间,新项目终于有了进展,晚上,岑薄请大家吃饭。
“每次小岑总在我们都能有口福。”小赵早就被几顿下午茶收买了。
吃完饭,大家各自回家。
“我送你。”岑薄穿了件白衬衫,清贵极了。
卫染的车出了点问题,这两天送到4S店去修了。
“不用,我打车回去。”她拒绝说。
“怎么能让个女同事这么晚自己回去。”
“不是还有别的女同事也是自己回去吗?”
被提到的女同事纷纷表示自己有人送了。
岑薄笑了一下:“看,只有你了。”
卫染:“……”
两人一起去车库的路上,卫染看到了一个很久没见到的人——周诗意。
她跟在一个四五十岁的老男人身边。
大学里有郁晚襄在,后来周诗意变得很老实,也不敢跟她们作对,毕业后更是没有来往了。
“不跟你的旧情人打声招呼吗?”这句话刚说出来,卫染就后悔了。
她自己都觉得好像是在吃醋一样。
“旧情人?”
“周诗意啊,不认识了?”
这个男人真是薄情的很。
隔了一会儿,岑薄总算想起来周诗意是谁了。“她怎么就成我的旧情人了?”
不仅薄情,脸皮还厚。
卫染又开始看他不顺眼了。既然他装失忆,她就帮他想起来。
“就在高考前,我看到你跟她抱在一起。就在教学楼二楼的楼梯间,你不会说你忘了吧?”她的语气很嘲讽。
岑薄的脸色变得古怪了起来:“那时候你看到了?”
卫染冷笑:“你是希望我没看到?”
“所以你才那么决绝地跟我分手的?”
卫染觉得他们讲话不在一个频道上:“不然呢?”
那时候,岑薄要出国,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她很伤心,觉得他根本不在意她。
冷静了一阵,她打算再给自己一个机会,去找岑薄问清楚将来的打算,或许他有想过他们的未来呢?
结果,她就看到他和周诗意抱在一起。
那一刻,她真的是心灰意冷。
“染染。”岑薄突然握住卫染的手,“原来是因为这样,你为什么不来问我?”
“你干什么?”她想甩开他的手,却没甩开,觉得他莫名其妙。
“她确实抱了我。你没看到我推开她吗?”
如果当时卫染再停留几秒,就能看到岑薄推开周诗意,一脸厌恶地对她说:“抱够了没有?你抱着我,我也对你没兴趣,你哪里都比不上卫染,别他妈让我听到你再说她的坏话。”
他眼中的深情让卫染的心颤了一下。
“真的?”
岑薄怎么也没想到分手是这个原因,一时间又气又懊恼,心情复杂极了:“是不是要我对天发誓,你才相信我?”
卫染已经相信了大半,心里惊讶:“那你以为我为什么跟你分手?”
“因为我要出国。你二话不说甩了我,所以我一直很怨你。”
“……”
送卫染回去的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横在心头那么多年的事竟然是场误会,非常可笑。
高中的记忆再次涌上,没一会儿就到了。
卫染解开安全带:“我回去了。”毕竟也不算是他渣,她也没底气态度那么差地对他了。
岑薄叫住她,声音在黑夜里淳厚像红酒:“我能不能上去坐会儿?”
这么晚,应该要拒绝他的,但是卫染鬼使神差地就点了点头。
等岑薄跟她进了电梯,她就开始后悔了。
看她磨磨蹭蹭地开门,岑薄抱着手臂倚在旁边,笑着说:“怕什么,家里很乱吗?”
卫染被他的目光看得脸红,一咬牙,打开了门。
她租的是一室一厅的公寓,干净整洁,看得出来她对生活的品质要求很高。
“拖鞋给你。”卫染给他拿了双客用拖鞋,“你要喝什么?我去帮你拿。”
进门口,她的心跳就开始变得很快,不敢看他的眼睛。
手腕上一紧,她猝不及防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岑薄搂着她,声音温柔:“染染。”
熟悉的怀抱,当年的记忆被勾起,卫染鼻子发酸。
岑薄紧紧抱着她,不让她挣扎,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香味,低声说:“不如我们再在一起试试?”
当年的事情说起来他们都有错。
误会是他们太不成熟造成的。
卫染不得不承认,对岑薄还是有感觉的。有人说,初恋太好,会很难再找到对象。她就是这样,每遇到一个男人,就会不自觉跟岑薄比较。
这段时间,她的心一致很乱,理智和情感在互相拉扯。
虽然误会解开了,但是卫染还没想好要不要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没见,他们互相并不了解,甚至有点陌生。
见她不说话,岑薄觉得有机会,试探地亲了亲她的脸。
感觉到她颤了一下,但好像并不抗拒,他的吻一个个落了下来,慢慢靠近她的唇。他的心都是颤的。
岑薄灼热的气息让卫染根本没办法思考。她被撩得发热,决定先遵从内心,尝试着回应了他一下。
初恋真的是很多人难以忘怀的存在。
岑薄感觉到,立即激动了起来,眼睛发红地掠夺她的气息。
呼吸凌乱的时候,岑薄的手指在她衬衫的纽扣上徘徊,贴着她耳边低声问:“上一次做是什么时候?”
在成年的那天,她和岑薄做了。他们之间只有那一次。
初次的记忆只有热、疼、紧张。
卫染被吻得声音发软:“和上个男朋友。”
岑薄没好气地咬了下她的耳朵:“这些年你一直没交男朋友,以为我不知道?故意气我?嗯?”
“不谈男朋友也可以约。”
这么多年的职场经历早已让卫染变得伶牙俐齿了,不像当初那样,只会自己生气或者脸红。
为了防止她再说出什么气人的话,岑薄堵住了她的唇。
**
这一夜后,岑薄和卫染的关系变得微妙了起来。
卫染不会再拒绝岑薄送她回家,两人晚上经常会一起吃饭,周末也会在一起,出去吃饭看电影,或者在家做饭,看老片子,有时候岑薄去卫染家,有时候卫染去岑薄家。
都是成年男女,当然也没少做。周末有时候一放纵就是大半天。
大家都觉得他们是在一起了,但岑薄总觉得他们不像是男女朋友,更像是炮/友。卫染也没说答应要跟他复合。
唐隙说:“你这是缺乏安全感。”
岑薄:“……”
岑薄和卫染这样的关系一直持续了快半年,岑薄还是没有安全感。
直到有一天,卫染告诉他:“我妈让我周末去相亲。”
“你他妈还去相亲??你把我当什么?炮/友?和你相亲的人知道你有个固定炮/友吗?”
“我拒绝了,跟我妈说我有男朋友了。我妈不相信,非让我把人带回去看看。”卫染顿了下,看着他,“所以,你去不去?”
体会到她话中深意,岑薄抱着她在她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当然去!染染,我爱你。”
**
卫染有时候会想,或许,即使他们那时候没分手,后面说不定也会因为别的事情分手。毕竟那时候他们不成熟。
再次相遇的他们都已经因为各自的经历变得更加成熟。
这时候遇到,或许刚刚好。带着当年的情愫,又是各自最美好的时候,懂得怎么去维护、怎么去经营爱情。
所以,只要有缘,总会在一起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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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师:隙哥是我的月老!
岑薄:唐隙是我破镜重圆的指引者。
唐隙:我他妈一直在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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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终于结束啦,感谢大家的支持,全订的宝宝们帮忙打个分哦~
接档校园苏爽文《回归豪门后大佬教我吃喝玩乐》大概会在三四月开,预收一下哦!!再之后应该会开个破镜重圆都市文。
期待下本书再看到你们!
新文文案:
沈莱茵在乡下困窘地生活到18岁,被接回了豪门。
面对突如其来的豪门生活,她无所适从。忽然有任务出现,让她挥金如土。
她哪里舍得啊,花钱多了她就觉得肉疼。
这时候,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这么简单的任务,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你是谁?siri??”
“不,我可能是你的外挂。”
之后。
新学校里,一群等着嘲笑沈莱茵的人惊呆了。
说好的土鳖呢!为什么会弹琴会品酒?还会讲一口标准的英音?
*
一次偶然,沈莱茵发现,大家口中那个众星捧月、家世出众的大佬宁肆竟然跟那个又凶又暴躁的外挂声音一模一样。
宁肆跟别人大战秋名山,沈莱茵和别的女生一样跑去围观。
比赛开始前,宁肆指着人群里的女生漫不经心地说:“你来替我开。”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沈莱茵身上。
小伙伴:“四哥,你是不是疯了?她怎么可能会飙车?”
“怎么不会?她飙车还是老子亲自教的。”
小伙伴:什么时候的事?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然后,沈莱茵轻松拿到第一,slay全场。
在欢呼声中,她从车里下来,忽然眼前一暗,腰被搂住。
宁肆将她抵在车上,目光扫过那些眼睛放光的人,宣誓主权:“这是你们嫂子,再敢看眼珠子就别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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