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亲的车队来到郁晚襄家楼下。
整整齐齐停了一排的全是豪车,很多还都是限量版, 比如劳斯莱斯幻影加长限量版之类的, 非常招摇,惹得小区里一些爷爷奶奶都来看热闹了。
这些车很多都是很难租的, 都是伴郎们自己的车。
郁晚襄在这个小区住了十几年,小时候是这一片的大姐大,跟她差不多年纪或者比她小一点的没有不认识她的, 小区里很多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也都认识她。
大家都知道今天是郁家嫁女儿。
车上下来的伴郎都穿着西装,个个透着股张扬的气质。
看热闹的人里有个中年男人长得十分体面,小区里不少爷爷奶奶都知道他的工作很好, 是哪个大公司的主管。男人看到其中一个伴郎惊讶了一下。
那不是他们老总的儿子吗?
他看到的那个是费城。
傅遮的伴郎一共六个, 每个都是实打实的豪门公子哥儿、富二代,要继承的家业加起来根本数不过来的那种。
上楼后, 这些人被拦在了大门口。
这些公子哥儿一点形象都没有, 朝里面大喊:“小嫂子!傅老板来了。”
郁晚襄的师兄们守在门口,不肯放他们进去。
张师兄说:“想娶我们小师妹, 先过我们这关才行。”
卷毛:“来来来, 今天傅老板就负责帅, 其他的都交给我们。”
张师兄他们给出的都是些体力上的游戏, 比如一起趴在地上做二十个俯卧撑,六个人趴成一排, 谁先做不动谁丢人。
然后又让一个抱着另一个做深蹲。
等张师兄他们这关过了, 六个人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姚瞬喝了口水说:“傅老板, 要娶小嫂子不容易啊。”
进了大门后,在郁晚襄房间门口还有人拦着,是应橙、师师、汤然然、卫染、云彤她们几个伴娘以及……傅煜。
本来郁晚襄和傅遮提议让傅煜当花童的。
傅煜听到脸都黑了,幽幽地提醒说:“我都快十八岁了,不是以前那么小了,当花童是不是太大了点。”
郁晚襄讪讪一笑。
也是。
在她眼中,傅煜一直是小孩子。可是小萝卜头也有长大的时候,近一年傅煜的身高开始不断往上窜了,长得很快。他长得跟傅遮有几分相像,但不如傅遮那样高冷,在学校里很受女生喜欢。
看着他,郁晚襄会想起傅遮十八岁的样子,还挺怀念的。
当不了花童的傅煜就来帮忙堵门了,专业坑哥。
郁晚襄事先也跟汤然然她们说好了,要红包的时候不用手下留情,趁着这个时候狠狠宰傅遮一顿。
傅遮发起红包来也不手软。
伴娘们终于满意了,把他们放了进来。
郁晚襄穿着婚纱坐在床上,裙摆铺开。婚纱是她自己挑的,很喜欢,款式比较简单,裙摆不过分的蓬松,但是很长很轻盈。
她头戴白纱,又仙又美,漂亮得不像话。
在场的伴郎没一个当初没被她这张漂亮的脸欺骗过,没少吃过亏。
大家一阵猛夸。
“D姐今天漂亮啊!”
“小嫂子真美!”
闹新娘他们是不敢闹的,小嫂子可不是普通人,他们也怕傅老板收拾他们,闹伴娘也是不敢闹的,小嫂子不同意,小嫂子不同意就是傅老板也不同意。
于是他们只有被闹的份儿。
当傅老板的伴郎地位真是太低了。
玩了几个游戏,看差不多了,应橙拿出一张卡片给他们:“最后一关,你们要把这个解出来。”
几个伴郎看完之后沉默了一下。
“啥玩意儿?”
“这是高数题!”
卷毛:“上学的时候还行,现在我连题目都看不懂。”
费城:“你上学的时候明明也看不懂。”
“加油哦!”卫染给他们一人发了张纸一支笔。
云彤:“傅遮能不能娶到襄襄就看你们了!”
“……”
这是郁晚襄的点子。上大学的时候她对高数真的是深恶痛绝,被傅遮抓着学到哭,现在终于有机会报仇了。
题目是她让唐隙帮忙找的。
她朝傅遮美美一笑:“不许帮忙,他们什么时候解出来我们什么时候走。”高数题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当然不能那么轻松。
傅遮看了眼一人一张纸趴在桌子上仿佛小学生写作业似的卷毛他们,挑了下眉。
几个手长脚长的大男人趴在那儿真的很滑稽。
“傅遮,我们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应橙说。
“你们问。”
应橙:“襄襄最喜欢吃什么?”
“火锅。”
应橙点了点头。他答对了。
师师:“第一次见到我们襄姐是什么感觉?要想好了说哦。”
“漂亮。”
郁晚襄的嘴角止不住上扬。
汤然然:“襄襄最喜欢喝的饮料。”
“可乐。”
卫染:“襄襄对你最常说的词是什么。”
傅遮看向郁晚襄,声音低沉好听:“我爱你。”
仿佛是在当众表白。
大家起哄笑了起来。
在解高数题的阿河抬头调侃说:“小嫂子,原来你还有这么柔情的一面啊。”
郁晚襄:“……题解出来了吗!”
她看先傅遮。
那人眼里带着一丝极淡的笑,分明就是故意的。坏得很!
卫染轻咳一声,小声说:“答案不是这个。”
郁晚襄给的答案是“狗东西”。
这个场合下这个词说出来不太好,就勉强算过了吧。
云彤:“最后一个问题,襄襄喜欢看什么书?”
“她不喜欢书。”傅遮回答的毫不犹豫。
郁晚襄:“……”
其他人偷笑。
“不对。”云彤看了眼提前写好的答案照着念,“她喜欢看《过于喧嚣的孤独》,作者是博胡米尔·赫拉巴尔,捷克人。”
傅遮挑眉:“你让她再把作者的名字复述一遍。”
郁晚襄:“……”
她复述不出来。
就不能在这种场合下给她点面子不要拆穿她吗!
提问环节傅遮的表现不错,算是过关了。
郁晚襄觉得这对他来说也太轻松了,提醒说:“题还没解出来呢。”
大家看向几个快把笔咬秃了、正交头接耳的伴郎。
阿河挠着头发:“不是,数学题里为什么还会有感叹号啊!”
姚瞬:“弟弟,那不是感叹号。”
阿河:“你跟我说这不是感叹号??那这是什么?”
姚瞬:“我仔细看看,这应该就是感叹号……吧?应该就跟标记重点的意思差不多。”
卷毛:“这个e又是啥啊……”
费城:“都别吵,打断老子思路了。”
卷毛探头过去:“你有思路??”
“看题的思路,题都看不懂……”费城说,“傅老板,你可能指望不上我们了。”
郁晚襄说:“我可能要成为第一个因为高数没有成功嫁出去的人了。”
卷毛他们:“……我们觉得我们还能试试。”
真接不了亲傅老板不会饶了他们的。
张师兄在旁边提醒说时间差不多了。
郁晚襄勉为其难地说:“那就允许你们场内求助吧。”
在大家的注视下,傅遮拿起笔,非常流畅地把题解了出来。
他放下笔,问:“要不要检查一下?”
郁晚襄摇了摇头,抱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那我们就走吧!”反正她也看不懂。
坐上婚车,傅遮问:“你就不怕我解不出来吗?”
“你怎么可能解不出来!”再说,真解不出来她还是要嫁的。
郁晚襄打了几个呵欠。
“累?”傅遮替她擦了擦快要溢出来的眼泪,为了不弄花她的眼妆,动作很小心。
郁晚襄点头:“昨天玩太晚了。”今天又那么早起来化妆。
“休息一会儿。”傅遮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上,然后又低声说了句,“晚上还有更累的时候。”
郁晚襄掐了一下他的手臂:“满脑子都在搞黄色!”
“我是说晚上的婚宴。”
“……哦。”
行吧,她确实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人。
“对了,我们的证婚人是谁?”郁晚襄问。
证婚人是傅遮找的,说是他们都认识的人,但又不告诉她。她把能想到的人都猜了一遍,还是没猜到。
都到这个时候了,傅遮还是不肯告诉她,仿佛要给她个惊喜:“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到了酒店,看到大学里同时教过她和傅遮高数的张老师也来了,并且正在和傅老爷子聊天,郁晚襄忽然有个大胆的猜测。
“你说的证婚人不会是……张老师吧?”
“嗯。”
郁晚襄沉默了一下:“还真是惊喜啊。”
倒不是她不喜欢张老师。大学里张老师对她很好,私下里也没那么严肃,很随和,她和傅遮大学四年在一起,张老师都看在眼里,也一直希望他们好好的,说以后要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只是,伴随着张老师的还有高数挂科的回忆。
她没想到自己会和高数那么有缘,接亲的时候才出过高数题,证婚人还是高数老师。
直到司仪宣布婚礼开始,郁晚襄还有点懵。
今天的太阳很好。
蓝天白云,举行婚礼的草坪是新绿的颜色。渲染氛围的白纱随着徐徐的风飘动,卷着一股淡淡的青草香。
宾客落座,新人走到台前。
证婚的张老师满脸笑容。
新郎傅遮和新娘郁晚襄在双方亲人朋友的祝福下,交换戒指,结为夫妻。
从校服到婚纱,相伴一生,永浴爱河。
轻盈的婚纱裙摆飘动,郁晚襄满含爱意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她见证了他从少年到男人的每个变化。
傅遮搂住她,温柔地亲吻她的额头:“我爱你。”
我将永远爱你。
不尽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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