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府庶女-第五十六章 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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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染没有楚锦宸的吩咐也没有进来,凤倾羽揪着衣袖越发的后悔方才想也没想就贸贸然的喊声,脑袋里好像被谁生了一把火,不烧死她誓不罢休。

    “你想要做什么?”

    良久,楚锦宸终于出声问了她一句,语气冷冷淡淡的,比第一回见面还要清冷,不过事不关己,凤倾羽默了默已经理解了楚锦宸的冷淡,耳根子上刚刚褪下去的酡红骤然生根爬上了脸颊,让她又开始局促不安。

    紧紧咬了咬嘴唇,凤倾羽似终于鼓起了勇气,面目粲然的直视楚锦宸,口齿清楚的说:“我想问你借一些银子!”

    楚锦宸觉得很好笑似的,轻轻挑起了嘴角,问凤倾羽:“我跟你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吗?”

    凤倾羽不知所以然,只好诚实的摇头。

    楚锦宸又问:“我们算是朋友吗?”

    凤倾羽依然摇头。谁会明知道对方是皇子了还不知天高地厚的攀关系呢!至少她不是。

    “那我为什么要帮你?”楚锦宸轻轻叹了口气,又认认真真的问道。

    凤倾羽泄了气,之前对楚锦宸所有的好印象顿时都土崩瓦解,长长的睫毛因为无力的闭上眼睛一颤一颤的显示了主人此刻的不安,但也紧紧是那片刻。

    “你不帮我也没关系,我从你的窗口跳出去你别叫人就成,等我拿了钱自来赎回我的婢女!”凤倾羽扔下一句话,俏丽的身影已经掠到了窗前,也不担心楚锦宸知道她多少还会一点三脚猫的功夫,双手利索的将两扇窗一推,身子已经准备跃上去。

    “你这女子!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楚锦宸无奈的叹了口气,一身黑衣因为太快而显得有些诡谲。

    凤倾羽的动作已经算得上快,但她跃上窗之前他明明还在桌子对面,她的脚还没有落到实处,整个人已经因为一股外力的拉扯,直直往后倒回去。

    他的身影如磐石一样纹丝不动,她却如小鸟一样跌进了他温暖的怀里,吸了满满一口的龙涎香。

    世界霎时如烟花突然炸开泛起的美丽,若要说出所以然,又唯有一片空白,找不到一词一字来解释。

    凤倾羽很不雅的仰着脖子吞了吞口水,双眸恍惚的瞪着与她相距不过一指的俊雅脸庞,脑袋里轰然爆炸,炸得她一颗心脏扑通扑通发了疯似的狂跳,半响也安静不下来。

    楚锦宸似乎也有些意想不到,双眸深深的看着凤倾羽,嘴角不经意间抿成了一条直线。

    “你……你放开……我!”僵硬的唇瓣不听使唤,凤倾羽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努力蹦跶出几个字,眼底的惊艳一闪而过,等楚锦宸再对上去已经爬满了抗拒。

    她的手奋力撑在他的胸膛上,脸蛋一直红到了耳根子。

    楚锦宸轻轻勾起嘴角,猝然放开拥住凤倾羽的双手。

    “咚!”

    “嗯!”

    一声闷响伴随着一声闷哼几乎在同时响起,楚锦宸迅速退开了身子,回到了之前的座位上闲散的啜酒。

    凤倾羽恼怒得想要杀人,明艳的大眼里一片血红,愤怒的瞪着楚锦宸,大声嚷道:“你这人怎么能这样!不知道会疼的吗?”

    “你抢了我的女人,这点小小的惩罚,不算什么吧?”楚锦宸漫不经心的冷笑。

    凤倾羽楞了愣神,差点就忘记了方才她是如何玩弄人家的。

    “你明明知道我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楚锦宸端着酒杯,好整以暇的问。

    凤倾羽颤抖的唇哆嗦了两下,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楚锦宸挑起唇角,眯着眼睛问:“怎么不说话了?”

    “诶!我说你呀!怎么这样小气!我不相信你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但你既然知道我为什么那样说,为什么还非要我说出来呢?就不能存有一点点仁慈之心吗?”凤倾羽气呼呼的大叫,一时也忘记了屋子外面还守着一大堆人,屋子里面她一吼,屋子外面立刻也跟炸了锅似的。

    楚锦宸眯着眼睛走到门口隔着一层薄薄的门板道:“桃染,让人都散掉!”

    真是有架子的男人!凤倾羽撅着嘴嘀咕,但片刻过后屋子外面还真没了一点声音,静谧得风吹树叶的声音也能听得见。

    楚锦宸依旧一身万年不变的黑衣,袖口衣摆都精细的绣上了些些纹路,但决计不是龙纹。

    凤倾羽寒着一双眼看着楚锦宸渐渐靠近她,立刻慌了手脚往后退,“你干嘛?再过来我可动手啦!”

    楚锦宸不慌不忙的绕过浑身紧绷的凤倾羽在凳子上坐下来,笑着问她:“你在想什么?”

    话题越扯越远!凤倾羽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仰着脑袋深深吸了口气才不耐烦的哼道:“你究竟想干嘛?玩弄人很开心吗?”

    “你莫名其妙的先是站在门口大吼毁了我的清誉,接着进门赶走了我约来的朋友,最后还对我出言不逊。”楚锦宸笑晏晏的瞅着凤倾羽,直瞅得她浑身发麻了才接着问:“你对我这样不客气,你说我开心吗?”

    凤倾羽紧紧咬着唇角嘟哝:“是你自己要我进来的好不好?”

    楚锦宸渐渐收起了笑容,捏着酒杯的右手因为用力而将骨节都捏得苍白,“如果我不让你进门,是不是这京城的女子你都要遣来送于我了!”

    凤倾羽讪讪的笑,“也没有那么严重啦!”

    “我看也未必然!凤小姐,我救你第一次是因为我看不下去一个女子竟然在青楼里被下了媚药,第二回则是无意,不管那一天出现在女人是谁我都可能会施以援手!如今天这样的,我不希望再有下一回,否则我必然也能做到袖手旁观!”

    凤倾羽的脸渐渐苍白,无奈的瞅着楚锦宸,嘴唇也被咬得几乎出血。

    原来的心跳声摆到事实面前还真是讽刺!楚锦宸居然会这样讨厌她!

    更重要的是她不见得喜欢这个男人,他却这样自以为是!

    凤倾羽深深吸了口气,提步到了窗边,转身直视着楚锦宸朗声道:“刚才我也没有求你要将我拉上来,现在我要下去,你要是能叫人就尽管去叫!我不介意!”

    她真的很生气,原本羞红了的耳根子渐渐发白,又因为生气而染上一片红晕。

    楚锦宸果真没有再拦住她,只是在她纵身跳下去之后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一瘸一拐的女子飞快拨开围观的人群,向着廊桥上跑去。

    凤倾羽找到了陆青隆的钱庄上去,因为知道白傲之很少有在钱庄上,何况他那里也不如陆青隆方便,于是才舍近求远,从城东跑到了城西。

    掌柜的姓于,陆青隆带着凤倾羽见过他两次,此时看见闯进店门的年青公子哥异常眼熟,原本已经准备去后堂的身影又停了下来,仔细打量了他两眼立刻笑眯眯的迎上去。

    “赵公子好久不见!公子前些天还说起了赵公子,不巧今天他刚好不在。”

    凤倾羽一手插在腰上喘了好一会儿才顺畅了呼吸,闻言朝于掌柜摆摆手说:“我今天也不是非要见到青隆不可,只是刚巧出门忘记了带钱,我那小厮还被压在酒楼里,来是希望于掌柜的能借我些银两罢了!”

    于掌柜面上笑意未改,轻描淡写的问:“赵公子需要多少,小的现在就去给你筹去。”

    “五百两!有没有问题?”凤倾羽轻轻吸了口气,问人借钱自古以来就是让人羞愤的,但现下她不可能返回侯府去拿,更不可能大大咧咧的进自家钱庄去,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些不知道能不能算作朋友的朋友,看他们能不能仗义一回。

    于掌柜顿了顿,很快点头,笑得小胡子一抖一抖的,肥胖的身子一边进后堂一边笑着说:“也不是什么大数目,公子吩咐过,若是他的朋友来,有要求都尽可能的满足!”

    凤倾羽又一次踏踏实实的证明了陆青隆真是一个不拿钱当前的商人。

    没一会儿于掌柜已经拿了几张银票出来,放在柜台上给凤倾羽,“赵公子,这是六百两,你快些送过去赎回小厮吧!”

    凤倾羽连感激的话都没有说又一瘸一拐的跑回城东。

    掌柜的大汉看见凤倾羽大摇大摆从大门外进来也不吃惊,只挑着眉梢打量着他。

    凤倾羽有些莫名其妙这酒楼的平静,更不敢信这才多会儿时间掌柜的能将她给忘记了。点了点手上的银票,抽出了多余的,凤倾羽才靠近了台子,彬彬有礼的说:“方才将我家下人落在掌柜店里,这是欠掌柜的的五百两银票,你点一点,顺便将我家下人叫出来吧!”

    汉子一阵愣神,并没有伸手接凤倾羽递过去几张闪着光芒的银票,而是红着一张老脸尴尬的说:“公子的银票桃姑娘已经代给了,走时吩咐说若是公子回来,将那下人交与你带回去就是了!”汉子说完讪讪一笑,连忙指点着候在一边的二狗上楼去将尔东叫下来。

    凤倾羽才不想领这个情,没好气的将掌柜的瞪了一眼,张口哼道:“我欠下的债,怎的会无缘无故让别人帮着付钱!”

    她硬要将手里的银票塞给掌柜的,但那掌柜的红着脸死活也不敢收,最后吓得老脸一片死灰,两片干涸的唇哆嗦:“公子!小的知道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公子,但这银票小的是万万收不得的,小的还要养活一家子人!”

    凤倾羽眨巴着眼睛无辜的叹气,“你现在收了我的银票,下回那桃姑娘来你再将银票还给她,这事不就了解了吗?”

    掌柜的连忙摆手:“公子还请不要为难小的了!小的要是收了你的银票,那是吃不了兜着走呀!”

    “少爷!别给了,留着丢给乞丐也好过给这些人!”尔东穿过楼梯走下来,冰冷如旧的声音看似是在安慰凤倾羽,实则口气中充满了不屑,一句话说完眼角的余缝里也没瞧得上掌柜的一眼。

    凤倾羽白了她一眼,振振有词的说:“人活得就是要有尊严,本少爷今儿还真不准备欠人人情了!”

    “公子!恳请体谅一回小的,桃姑娘临走之时嘱咐了,说你们原本是相识的,若是我再收了姑娘的银钱,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桃姑娘都不会放过小的!你看这酒楼这么多人,人人可都指望着一点收入赚钱养家呢!”

    凤倾羽随着汉子的视线扭过脑袋,顿时被吓了一跳。

    四面八方好些个小二装扮的小伙子皆可怜巴巴的瞅着她,里面除了麻子不在,二狗和柱子都在。

    凤倾羽的心软了。

    “不是老板有眼不识泰山,是老板这生意做得太死板!这人谁没有个偶尔的难处,就因为我忘记带钱,老板的人上来就要动手!这就合了规矩吗?”凤倾羽收回银票,可没有打算立即走,而是将双手都攀在掌柜的钱柜子上,一脸倨傲的瞪着这上上下下的十几个帮工。

    汉子连连点头,朝凤倾羽作揖,“麻子也是一时糊涂,等他从医馆里回来我定然会狠狠教训他一顿,往后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这还差不多!”凤倾羽扯开嘴角轻笑,又敲了敲钱柜子,“下回可不要再让我听说你这醉霄楼还会出现这样的事!”

    汉子头点得如小鸡啄米。

    凤倾羽一拂衣袖,将银票丢给尔东,“走了!”

    尔东亦步亦趋跟在凤倾羽身后,穿过弄堂走到河边了才悄声问道:“小姐跟那位公子真是认识的?”

    “不认识!”

    “我也瞧着那婢女的样子不像是认识你,但人家怎么愿意给你付钱,该不会是小姐你……”尔东那似乎能洞穿一切的目光在凤倾羽身上肆无忌惮的来回晃悠。看得凤倾羽心里发麻。

    双手不自觉的环胸抱住,斜睨了尔东一眼,“你想说什么?”

    尔东顿了顿,说:“你跟桃姑娘家里的公子一同呆在房间里面,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对吧?”

    凤倾羽皱眉,点头。

    尔东眼底越发狡黠,含着笑意说:“但是后来那公子一句让桃姑娘付了你的钱之后,大家久等不到你们出来,桃姑娘便进去看了一看,这才发现……里面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凤倾羽心尖子跟着尔东的口气上下起伏,轻轻颤抖,红着脸叹气:“我是真的不知道原来他也会跳楼逃走的!”

    尔东炸毛,“你们跳楼走的!”

    凤倾羽伸手捂住嘴巴,但为时已晚,愣了愣,眉毛都紧紧扭成了一条。

    尔东的眼睛精光湛然,凤倾羽也知道是骗不过她的,索性大胆承认。

    “那你们之后都去哪里了?”

    “我能跟他去哪里?当然是自己走自己的路,我还是被你这么一说才知道他也逃了!”凤倾羽叹气,皱着鼻子轻嗅空气中传来的浓烈酒香。

    不知道尔东有没有怀疑她,但凤倾羽是坦然得很,事实上她出门之后根本也没见到那个疯子!

    凤倾羽眉开眼笑,一把揪住尔东的衣袖,指着河水间一只乌篷船,“我闻到了酒香,要不咱们游湖去?”

    尔东眼神像刀子一样射在凤倾羽身上,一个字也没说。

    “现在回去指不定连大门都不让咱们进呢!你也知道那太子殿下是多能纠缠的一个人,否则大夫人也不会将咱们打发出门了,而且左右也已经出来了,不玩个痛快,是不是有点对不住自己?”

    尔东原就是清冷淡漠之人,被凤倾羽拉在身边还真是为难她,但云霄的命令又不得不听,沉默了好半响,才轻点足尖,把乌篷船船尾的船夫喊了过来。

    凤倾羽笑嘻嘻的同船夫商量着想租借他的船几个时辰,哪料到船夫一脸为难,硬是拒绝了两个少年温文尔雅的请求。

    凤倾羽被气得跳脚,指着船夫道:“你这船夫怎的?与你讲好话你不听,非得我将难听的话说出来是不是?你还未与船内的人商量,就断然否定了我的请求,难道你这小船里面还坐的是皇子大臣不成?”

    船夫缩着脑袋顶着凤倾羽的怒火,半响嗫嚅:“公子!真是我得罪不起的人,你就行行好,换乘另外的船好不好?”

    “我要能换另外的船我还来找你干嘛?”

    “总之今天公子不能搭乘小的的船,请公子见谅!”船夫抱抱拳,端着浆转身要走。

    凤倾羽想冲上去,被尔东一把拉住,寒着一张脸劝道:“何必?不就是那点小酒嘛!你喜欢大可以让云公子弄给你!”

    凤倾羽被船夫激得脸色通红,蹙着眉头紧巴巴的哼:“我为什么要算了!我那样好好与他说话他不听,不是与我过不去是什么?”

    尔东大约也知道凤倾羽的小姐脾气犯了。

    身在侯府这样的大家还没有一点脾气的小姐实在是少见,凤倾羽从未这样对人,可不代表完全摒弃了贵族的骄傲,她仍旧有,只是没有适当的地方供她发泄出来,或者是她隐藏太深,不被激到急处,也不屑这般对人。

    “尔东,咱们直接跳过去吧,趁着他的船还没有太远,轻一点,不要让他发现了!”凤倾羽深深喘了好几口气才慢慢平息下来。

    尔东蹙眉,眼底寒意顿生。

    凤倾羽没看见,一把揪住了尔东的衣袖,带着他纵身一跃。

    尔东毫无防备,知道凤倾羽功力算不得高深,待身子经过石栏上时脚尖在上面轻点了一下,立刻反客为主,带起凤倾羽轻飘飘的落在乌篷船上。

    船身一重,船夫恍然回头,才看见岸上空无一人,连忙又转身去看自己的船,外面却连个鸟影也没有。

    凤倾羽一把拽住尔东,早已经揭开帐子钻进了船肆里。

    “小姐,这……”尔东死死的皱着眉头,凤倾羽在前面拽着她,她却也想将凤倾羽拉扯住。

    她的动作太过张狂,叫她汗颜。

    “噢……”

    尔东感觉到凤倾羽的身子蓦的僵硬,嘴里轻呼了一声,随后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船夫站在帐外恭恭敬敬的问篷子里的贵客:“打扰两位公子了,请问方才有人闯进来吗?”

    眯着眼睛笑的白崇之淡淡的瞅了凤倾羽一眼,朗声说:“没人,你安心划船!”

    凤倾羽松了口气,但一瞅见白崇之对面背对着她的男人,那坚硬的背影,和浑身的黑色,立刻呆若木鸡。

    白崇之朝凤倾羽招手,温声说:“既然都来了,坐下喝一杯吧,之前我也不知道是你!”

    凤倾羽局促的笑,身子却不往前走,反而后退了一步。

    “就算好久没见,但你也总算得是我弟弟的朋友,不用担心,这位凤公子也是我的好友,为人随和,你自管坐下来喝酒就是!”白崇之大约是真不知道,凤倾羽只觉得他眼底一片真诚,居然感染得她真的向前走了一步。

    反应过来,揪着尔东的手一颤,又缩了回去,憨笑着说:“那个白大哥,我突然想起了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要不你再继续跟这位公子畅饮,就当我从来没有来过!”

    凤倾羽拉着尔东就想溜走,凤倾寒闲散的捏着酒杯啜了一口酒,对白崇之说:“看来你这人还真是不得小辈欢欣,居然连邀人喝杯酒都这样不易!”

    白崇之的脸色难看了两分,鲜少皱眉的他硬是蹙起眉心问凤倾羽:“赵霁真不打算给我这大哥面子了?”

    凤倾羽挑开帐子的手又缩了回来,刚刚照到她脸上的阳光也跟着被驱散。

    转过身子的她笑得比哭还难看,“白大哥……”

    白崇之挑眉,不动声色的打量凤倾羽。

    “我这是……”凤倾羽扬手指了指船外面。

    尔东鄙夷的瞪了她一眼,说:“小姐确实是有紧急的事情要处理!”

    “那也不急于一时对不对?你看今天凤公子在场,京城多少少女的芳心埋葬在凤公子的一言一笑当中,赵霁莫非是害怕了?”

    凤倾羽小脸一红,扬起眉梢瞪凤倾寒:“谁说我害怕了?”

    白崇之又说:“之前也草草的见过赵霁两回,总觉得那些姑娘看你的神色不大对劲,现在想来,倒是能粗略的跟凤公子比较一下。赵霁刚才那句话,也算是答应了是也不是?”

    凤倾羽总算是明白过来了,这白崇之明里暗里都是在给她找陷阱,引诱她自己乖乖跳下去呀!

    没有其他联系,就是借助女人,白崇之也做到了。

    凤倾羽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赵霁这边坐吧,这酒可是一百多年的女儿红,香飘万里呀!”白崇之重新揭开了一只干净的瓷杯,倒了满杯酒放在另一边空余的位置上。

    凤倾羽眼睛轻瞟那杯酒,知道白崇之今天是非拿下她不可了,僵着身子瞅了凤倾寒一眼,一咬牙,松开了尔东了手,大刺刺的在小桌子一方坐下。

    白崇之一双眼底满是狐狸一般的狡黠和得意,朝尔东扬扬手:“你也坐吧,今天这里没有位份高低!”

    尔东看了白崇之一眼,朝凤倾羽拱手:“公子,我去外面守着!”

    凤倾羽知道尔东的性子,摆摆手笑:“白大哥就让他去吧,我这小厮胆子小!”

    白崇之作罢,瞅着尔东掀开帘子快步出去,再无声息。

    凤倾羽始终低垂着脑袋不敢去看左手边始终悠闲啜酒一言不发的凤倾寒,虽然知道凤倾寒根本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认出来她。

    白崇之与她喝了两杯酒,才笑晏晏的分别看了两个人一眼,“赵霁从前是认识倾寒的?”

    凤倾羽连连摆手,“凤公子是什么人,赵霁怎么会认识这等贵公子呢?”接着抬起的眼眸,飞快瞅了凤倾寒一眼。

    他也正好在打量着她,眼底一片清寒。

    凤倾羽顿时有种肺腑都钻满了寒气的感觉,深深吸了口气,丹田里一片冰冷。

    凤倾寒也自喝酒冷笑,“这小公子看起来倒有点意思!”

    白崇之愣了愣,又分别给凤倾寒和凤倾羽斟酒,然后举起玉杯说:“难得这样有缘分,之前也是小弟与赵霁相交做朋友我这大哥才荣幸又多了一个弟弟,今天刚好倾寒也在,大家都认识认识!”

    凤倾羽知道白崇之话都是对凤倾寒说的,她也只有连连点头的份。

    凤倾寒不戳穿她,还意味深长的打量了她一眼,说:“这公子倒是生得俊,令弟可是四海之内皆兄弟了!”

    “清寒过奖,傲之天生心思就不在官场,总是家里长辈为他安排了前程他也不管不顾,气得老父亲有一回半年多也没有理睬他,可也幸在这上面,他既然对做生意了又兴致,我这做大哥的,定然是要成全他的!”

    凤倾寒点头,一杯酒仰头而尽。

    白崇之也学着他的模样一口干了,看着凤倾羽嗫嚅的模样不禁笑了,“赵霁今天怎么这样拘束?是因为傲之没在还是因为倾寒在场?要是因为倾寒就大可不必了,大家都是爽朗的男儿,倾寒还是武将,这就更加不必了!”

    凤倾羽心心念念祷告的那些话大概各路神仙老爷子也都跟他们一样喝酒,还喝醉了,心里不禁抱怨真是害怕什么来什么!

    “哪能呀?我看凤公子……”

    “你都叫我白大哥了,凤公子也不是外人,叫声大哥也是理所应当的!”

    凤倾羽一身的血都涌到了耳朵根子,她怎么不晓得白崇之原来是这样健谈的人,从始至终她跟凤倾寒都很少说话,就他一个人好似一只话包似的,说个没完没了。

    而且,她还不能不叫,回头单独碰到凤倾寒了,万一人问她一句:你真的拿我当外人吗?她可怎么办?

    拘谨了好一会儿,凤倾羽如猫儿声音一样哼唧了一句:“凤大哥!”

    凤倾寒默不作声,只是眼眶又深了几许。

    白崇之笑着聚拢三个人的杯子又开始斟酒,“这就对了嘛!往后若是遇上什么难事,找到你凤大哥也跟找到了我白崇之是一样的!”

    凤倾羽抱着杯子喝酒,酒液旋转在味蕾上面,她一点味道也没尝出来。

    与白崇之第一回见面,他们都打精彩了,加上白傲之对他顶好,当即白崇之也淡淡的说:“以后有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帮上什么忙,就冲着你这声大哥,我白崇之也帮定了!”当时她还在暗中为这个男人鼓掌,言行举止,无一有文官自古以来的儒雅懦弱,倒是那股子豪气,被说成是武官也决计有人相信的。

    凤倾羽注意到全程凤倾寒除了开始那深深的一眼,后面再也没有认真注意到她。

    攥得紧紧一团的小心脏,才慢慢松下来。

    自他来之后,两个人也没再说什么重要的话题,只围绕着风花雪夜相互打趣了两句,凤倾羽注意到凤倾寒严重词穷,时时都是白崇之聒噪的说,凤倾寒静静的听,重要的时候嘴角略勾,算得上是笑意了。

    凤倾羽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这百年的女儿红,喝到嘴里的味道的确够醇香,隐约还能闻出些果子的清香味,更是引人酣畅。

    白崇之竟好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指着还剩了小半坛的酒缸说:“这女儿红是埋在杏树之下,年年树下都有杏子腐烂,虽然看起来很糟糕,但那醇香的味道可入了不少进这酒坛子!”

    凤倾羽喝得有些醉了,两边脸颊上分别飘起了一朵红晕,又干了一杯酒,“这酒是白大哥家里做的?怎的这么熟悉!”

    白崇之悠然点头,“我母亲的祖上世代酿酒,这样的坛子酒,听说还是多年前外公的爷爷酿制的,不晓得后来如何,忘了喝!”

    “那倒是便宜了我们!”

    凤倾羽打了个激灵,骤然清醒过来,对上凤倾寒的目光又赶紧埋下脑袋,讪笑,“凤……凤大哥说的是!”

    一旦正视了凤倾寒的存在,凤倾羽立刻如坐针毡,急急的两杯酒下肚就向白崇之告辞。

    白崇之还要挽留,凤倾寒闲淡的说:“大概是真有事,左右我也还有点事情要忙,下回再来向崇之请罪!”一边说人已经站起来。

    凤倾羽苦着一张脸,在凤倾寒强烈的气场压迫下点点头,硬是告别了白崇之,掀开帘子让船夫将船只靠岸停下。

    “公子……”凤倾羽心事重重,走出船舱听见船夫踟蹰的声音也懒得去纠结他究竟是叫的自己还是叫的凤倾寒,左右也不重要了。

    上岸以后凤倾羽与沉默的尔东走在前面,半响也没见凤倾寒跟上来。

    凤倾羽回头一瞅,已经离她很远的河岸上端端的站着一个男人,不是凤倾寒又能是谁?

    凤倾羽一把拽住尔东的手就跑,“咱们不能再跟大哥一起回去了,否则还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尔东没好气的一把甩开她,凤倾羽堂堂一个小姐,差点被婢女甩了一个趔趄,幸好尔东眼疾手快,眼看着她要往后倒,又三两步上来,拽住了她。

    “我说尔东!你的劲儿怎么那么大呢?跟个男人似的!”凤倾羽捂着胸口大口喘气,白眼都懒得再翻一个。

    “小姐……少爷!”

    “少什么爷!出来玩就不要再提什么少爷,还嫌我刚才碰见他有多倒霉是吧?”

    “我以为倾羽一再对我示好是因为喜欢我这大哥,还真没想到……原来是唯恐避之不及呀!”调侃的声音没有一点笑意,充满了阴冷森然。

    凤倾羽一颤,抬眸,视线刚好落到不知啥时候已经赶在她们之前的凤倾寒身上。

    凤倾羽膛目结舌的指着他哼声:“你……你怎么会……”

    凤倾寒双手环胸,“什么?”

    “我以为你还要同白崇之告别!”凤倾羽说话越来越没有底气,后来干脆弓着身子,深深蹙起眉头。

    “我同白崇之告别是我的事,方才都说了一同走,你是根本没有将我这个大哥的话放在眼里对吗?”

    凤倾羽嘴角抽了抽,一手抓在尔东衣袖上,干笑道:“哪里能,我就想着不能打扰你们不是,否则也不会在这里停下来等你了!”

    尔东轻脚轻手的捏了凤倾羽一下,眉心一皱。

    两个人都没想到凤倾寒居然没有再追究,不晓得是因为将凤倾羽这句话当真了还是根本不屑再跟他们计较,大步流星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缩在原地的主仆,“这是还没打算回去吗?”

    凤倾羽抬头看天,才发现她实在是在船舱里坐得太久,这天不知不觉都快黑了。

    尴尬的笑笑,规规矩矩跟在凤倾寒身后回去侯府。

    “太子殿下又过来了?”临进大门了凤倾寒才想起问她,说是问,口气又笃定得很。

    凤倾羽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反正也是被赶出门的,诶!我发现现在挺好玩的,家里能做主的人,一个赶我出门!一个逼着我回家!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呀?”

    凤倾寒冰了一整天的眸子总算是眯了一下,嘴角也轻轻挑起。

    “千不该万不该,太子殿下这样的人你连认识都不应该!莫说他几乎已经算是凤倾妩订下的夫婿,就算他依旧孑然一身,你这样的身份也不该去招惹他!”

    凤倾羽被气得跳脚,侯府里一个凤倾雷说话已经很讨厌了,她时常还暗自庆幸至少凤倾寒少言寡语,却不想这人气说话太较真,一阵见血,也不留点情面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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