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雅今天来见的是所长孙仲寅，更确切的说是来见公司投资项目的合作人，对于还处在可研阶段的国家机密项目，公司仅有少数几个高级管理参与前期事项，如今为了明天的会议，顾雅不得不亲自来此与孙仲寅进行确认。
一路上刘向东走在前面，似乎对这里十分熟悉，顾雅来过两次也不见得如他这般像在自己家中一样熟悉，“你来过这？”
“你猜，”刘向东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顾雅，吹着口哨继续朝前走去。
顾雅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不要为了无聊的人生气，“马上见到孙所长注意点，我可不想因为你丢人。”
“呵呵！”
刘向东这次没有回答，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一行三人很快来的了研究院五号楼前，上楼前顾雅打了个电话和孙仲寅确认了下人在办公室后一起上了楼。
“你不进去？”顾雅看着一路死皮赖脸跟着要来的刘向东突然在门口停了下来。
“抽根烟先，不是要保密嘛。”刘向东挥了挥手，“你们先聊。”
顾雅懒得管她，带着秘书徐兰走进了办公室，门外刘向东抽着烟回想起了过去，临研所他熟悉吗？何止是熟悉，身为部队中的顶级战士，他不知道参与了多少次临研所的测试项目，其中而那次事故正是在参与一个项目不久后发生的，事后上层将事情掩盖了起来，甚至是临研所后来都没有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
六十五岁的孙仲寅虽然看上去已经满头白发，但是给人感觉却精神矍铄，此时的他眉头微微皱起，看着顾雅道：“目前就我获得的信息也不是十分全面，当初这个项目是我们和华科所前期共同合作的，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华科所转投了另外的项目，具体什么原因也不是很清楚，现在对方找到了当时华科所的老杨，居然能找到我们项目中的一个不确定因素进行狙击，我也是很难理解。”
“华科所的杨主任是个什么样的人？”顾雅听出了其中的一些关键问题，对方能狙击这个项目必定需要有在技术上有和孙仲寅相当的人才，不然很难以一个不确定因素就让上层对这个事情有所动摇。
提起华科所的杨主任，孙仲寅有点不太想聊，他的语气带着点不屑：“老杨是个什么样的人暂且不谈，对于我们来说眼下最关键的是能找出上次测试的结果，可惜出了点意外，原本的数据被毁，我已经找了参谋部多次，结果对事故只字未提，只说让我再想办法。”
顾雅不甘心地问道：“那我们重新再启动一次测试还可以吗？”
孙仲寅遗憾的摇了摇头：“如果单说技术方面都不是问题，我们的问题是时间，如果不在下个月提供确凿有力的证明，我们基本可以确定要停止项目了。”
“不对，一定有什么办法！”
顾雅闻言不甘心地看着远处陷入了沉思，而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抽完烟的刘向东推了开来：“办法当然是有的。”
顾雅回过神来后，尴尬地想和孙仲寅解释：“孙所长，这是……”
“咦？小刘你怎么来了？”孙仲寅从办公桌前站了起来，走到刘向东跟前左看右看了半天，才拍了拍肩膀道：“我找你找的好辛苦，你那什么狗屁王参谋把你藏的够深啊。”
顾雅这会儿总算明白了，原来刘向东真的对这很熟悉，但是她不知道这个吊儿郎当的家伙为什么看上去和孙仲寅的关系很不一般。
“出了点意外，老王也是为了我好，孙所就不用和他计较了。”刘向东指着顾雅又道：“现在我已经退休了，在帮这美女当司机。”
“少骗我，就你那脾气还给人顾总开车呢，你敢开她敢坐？”孙仲寅从抽屉里拿出一罐茶叶，走到茶几边给刘向东泡了杯茶，“我这没你们老王那货色高级，凑合喝吧，刚才正说起之前项目的事情呢。”
刘向东在外人面前不太愿意提起那次事故，他借着喝口茶掩饰着自己的感情：“出了点意外，我知道你这肯定会遇到麻烦，原本想等自己休息段时间来找你，结果刚好她要来你这，我想了想就顺道来找你了。”
孙仲寅见了刘向东后一改之前紧皱眉头的样子，人也放松了下来看起了玩笑：“你要再不出现，我就要和顾总负荆请罪了，我听说是最后一次测试出了些事故，具体什么情况你们老王什么都不肯和我说，你我也想办法找了好多次，老王总是一副无可奉告的样子，亏他好意思当初喝了我两瓶珍藏老窖。”
提及事故，刘向东的表情有些许不自然，孙仲寅并没有发现，倒是一直在边上默默看着他们聊天的顾雅看在眼里，她故意打断道：“孙所长，是不是事情有了什么转机？”
孙仲寅点了点头道：“恩，这就要看他了，如果他能还原当初测试的大部分数据，我们应该能在最后期限前完成论证工作。”
“数据还原没什么问题，”刘向东暂时把个人情感隐藏了起来，“不过至于答案是不是你想得到的我并不能保证，隔了些时间我怕自己记得有点不是太清楚了。”
“嘿嘿嘿，臭小子想要混吃混喝就直说，这又不是你们部队，难道老王现在还能管你？”与刘向东十分熟悉地孙仲寅没发现其中的问题。
“这件事情非常重要，希望你能为了国家，也为了公司帮帮孙所长。”顾雅十分认真地盯着刘向东，她感觉事情并不一如那么简单。
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刘向东故作轻松地回道：“国家和公司先不提，为了顾总你嘛我或许会考虑。”
“你和我没关系。”顾雅刚刚的一丝猜疑瞬间化为乌有。
刘向东头一抬：“那你求我呀！”
顾雅低着头，咬着嘴唇，吞吞吐吐道：“我……求你……”
“好啦好啦，向东你就放过你们顾总吧，真不知道你们年轻人在想什么，好好的姑娘咋就不懂珍惜。”孙仲寅是知道刘向东有女朋友的，看着两人斗嘴还以为刘向东又和顾雅有什么关系，略微不快。
顾雅以为在说自己，急着辩解：“我哪用他珍惜，我和他真没什么。”
搞不清年轻人的事情，孙仲寅没有继续讨论下去，他举起手道：“好好好，不提不提，小刘你大概什么时候有空？”
刘向东回复了正常的神色：“最近可能比较忙，等我抽空了再和你联系，反正我有你号码。”
顾雅这时站了起来，对她来说没什么比眼前的事情更重要了，“不用了，我特批这件事，你现在最关键的事情就是协助我们孙所长把测试结果在期限内完成。”
刘向东坚定地摇了摇头，“顾总我知道你对这个项目非常看重，不过我想提醒你一件事情，对方既然能把握我们项目的最新动态，可见我们公司内部有很大的问题，不要忘了早上我和你说的。”
顾雅不想在孙仲寅面前暴露出公司的问题，当即放弃了之前的想法，“好吧，内部事情回去解决后，第一时间我就会安排你过来配合孙所长，我们一定要尽全力在期限内完成。”
孙仲寅此时已经相当有了把握，示意顾雅可以放心，“有小刘在问题不大，就像小刘说的对方对我们如此了解一定哪里出了问题，这事还是听他吧，他是专家。”
对于孙仲寅的评价刘向东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他指了指窗外楼下的一个车位道：“而且对方似乎很嚣张，看来已经知道了我们有所察觉，现在已经明目张胆地派人跟踪我们了。”
孙仲寅有点不敢相信，这里毕竟是隶属国防部的科研所，他走到窗边顺着刘向东指的位置：“不会吧，我来打电话让保安去看看。”
“不好，我来联系老王，对方手里有武器！”刘向东发现靠在车边上的人在这么热的天气里依旧包裹的十分严实，从手部放在衣服里的动作以他的经验已经十分肯定是藏有了什么枪支武器。
顾雅不敢相信地想走过去一看究竟，却被刘向东挥手示意退后，孙仲寅已经开始拨打起了电话，然而手机不知道为什么无论如何都无法拨通，桌上的话机拿起来后已经没了声音，看来是电话线都被切断，对于这样的突发情况，顾雅和孙仲寅这样的普通人显然有点手足无措。刘向东此时已经弯腰将窗帘全部拉了起来。
“情况很糟糕，对方手段相当专业，而且敢在你这动手，肯定是有了完全的把握。”嘴上说着很糟糕的刘向东并没有太多紧张感，他的脑海里瞬间就制定了一套可靠的应对措施，他看了眼手足无措的顾雅安慰道：“放心，等着请我吃夜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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