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传-位极人臣——翻云覆雨,只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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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令敌手忙于政事,无暇他顾

    和进入军机处后,由于玩弄权术,以权谋私,因此有很多人对他很有意见。对于那些不能与自己同流合污而又势单力薄之人,和总是想尽办法让他们丢官弃职,将其排挤出官场;而对于那些根底深厚,可以与他相抗衡的朝廷股肱之臣,如果不能拉拢过来,和也自有办法,他会让这些人在应接不暇的政事中疲于奔命,而没有时间与他争斗。

    军机处首席大臣阿桂,是和最为忌惮的朝中重臣。阿桂,姓章佳氏,字广廷,阿桂于乾隆三年(1738年)考中举人,乾隆十三年(1748年)参加了平定大小金川之乱。后来,经过屡次升迁,于乾隆二十六年(1761年)被任命为内阁大臣、工部尚书,带兵驻扎在伊犁。从此以后,阿桂在朝中的地位也不断地提高,当和在乾隆身边飞黄腾达之时,阿桂早已成为乾隆王朝不可替代的大臣了。虽然和能够在乾隆面前得到宠信,升官也很快,但是实际上乾隆真正依仗的还是足智多谋、能征善战的阿桂。

    和对阿桂的嫉妒、怨恨由来已久,但是由于阿桂是乾隆真正依仗的大臣,自己又没有能力彻底地整垮阿桂,于是他只好想办法将阿桂调离京城,让他在全国各地四处奔波而无暇与自己争斗。因此,在和的进言影响下,当阿桂平定了甘肃的起义之后,立即被乾隆命令在甘肃查清捐监一案,审理王望等人的贪污问题。不久又被调往黄河治理河患,赈济当地灾民、修筑堤坝。接着,浙江又出现了陈辉祖贪污的案件,阿桂又被乾隆命令前去处理。阿桂风尘仆仆、马不停蹄地奔忙于各地,毫无怨言。而这一切都是和的刻意安排,从此以后,阿桂几乎就没有在京城待过多久,长年累月地在各地奔波。阿桂对国家忠心耿耿、不辞劳苦,虽然他也早知道和乃是朝廷的一大祸害,想要为国除害却又始终不能如愿。

    嘉庆元年(1796年),阿桂已经八十多岁了,此时的他身染重病,在病中对自己的家人说:“我年八十,可死;位将相,恩遇无比,可死……”阿桂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亲眼看到嘉庆帝亲政并辅佐他除掉和这个祸害。最终阿桂于嘉庆二年(1797年)八十一岁之时去世,走完了他辉煌的一生。

    假如说阿桂是凭着赫赫战功与和相抗衡,那么福康安则是在军功之外又有显赫的出身,但他仍旧不是和的对手。福康安系出名门,其父亲傅恒乃是乾隆时期的名臣,官拜大学士,他的姑姑则是乾隆帝的孝贤皇后。福康安本人也是身经百战,是朝中有名的大将军,历任桂林、成都、盛京将军以及云贵、两广、闽浙等地的总督,镇守重要的边陲省份。乾隆对他的信任并不输于阿桂,封福康安为太子太保、一等嘉勇忠锐公和郡王贝子。

    乾隆末年,台湾林爽文率兵起义,清政府派去的常青等将领屡战屡败,导致起义军的声势也越来越大,沿海诸省的民众也纷纷揭竿而起,这让清朝统治者十分不安。就在此时,和急忙向乾隆推荐了福康安,让他作为主帅,前往台湾平定叛乱。于是,此时远在甘肃并担任陕甘总督的福康安被乾隆调往福建,任命为大将军,率领湖南、湖北等地增援的绿营兵和福建原有的几万大军一起攻打台湾的起义军。

    福康安知道台湾一战将会凶险异常,但是皇上之命不可违抗,因此只能带兵前往。于是,台湾这一困难的局面就被和抛给了福康安。福康安虽有丰富的作战经验,但是也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将起义镇压,并擒获了义军首领林爽文。

    可以说,和对付阿桂和福康安这样有实力的股肱之臣都采取了同样的方法——让他们常年奔波在外。这样,满朝文武之中,就再也没有谁可以与和一争高下,和也得以只手遮天,横行无忌。

    2.权倾朝野,独揽军机大权

    和对金钱的欲望一样,对于权力,和也有着一股强烈的欲望,这种欲望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和恨不得总揽天下大权,就像皇帝一般。他绝对不能容忍同僚之中有谁的权力超过自己,因此他把所有的军机大权都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在乾隆后期,和掌控了军机处所有重要部门的权力,形成了实际意义上的大权独霸的局面。

    军机处于雍正七年(1729年)成立,本来被称为“军机房”,后来改称为“办理军机处”,乾隆掌朝以后则省去了“办理”二字,简称为“军机处”。军机处掌管清朝全部的重大事务,相当于直接为皇帝处理军国大事,地位在清朝的行政体系中相当重要。

    和在军机处任职达二十三年之久,权倾一时,甚至连嘉庆帝都不得不让他三分。后来乾隆驾崩,嘉庆赐死和的罪名之中就有和专权这一项。在和担任军机大臣期间,实际只有他一手掌控大权,即使偶尔有一两个人违背和的意图,最终也会被和排挤和打击下去。和在军机处表面上的一片祥和依旧掩盖不了他操纵的黑幕,与和同时担任军机大臣的王杰,就被和所排挤,最终告老还乡。

    王杰是乾隆二十六年(1761年)进士,字伟人,号惺国,陕西韩城人。后来由于文采出众,受到乾隆的赏识,历任内阁学士、户部侍郎、兵部尚书、军机大臣等职。王杰担任军机大臣的时候,和已经在乾隆面前受尽恩宠,炙手可热。和一直想要利用皇帝对自己的恩宠来实现自己的权力之梦,从而独霸军机处,但是他却无法撼动王杰。依赖自己的才能与乾隆对自己的赏识,王杰处处与和作对,这可气坏了和,情急之下,和想到了一个计策。

    原来,王杰由于善于养生,因此身体一直保养得很好,皮肤也十分嫩白。有一天正值王杰当班,和趁着王杰独自一人时,用手去抚摸王杰的手,一边抚摸一边啧啧称道王杰的养生之道,并说那些俊俏的姑娘也会羡慕王杰的嫩白皮肤。王杰是一个读书人,脸皮相当薄,他哪里会想到和会说出如此恶心的话、做出如此猥亵的动作?王杰觉得自己无法在军机处待下去了,并且和的这种行为王杰也无法启齿,最终他只好于嘉庆元年(1796年)借口脚伤未愈,告老还乡了。和利用这种卑劣的手段驱逐了一个政敌,军机处的大权就被他更加牢固地抓在自己手中了。此时的和得意扬扬,他认为除了乾隆帝对他还有些制约作用,其他人根本不足为惧。

    除了独揽军机处大权外,和还牢牢地控制着全国官员的考核和任命大权。和凭借自己多年的苦心经营,得以巩固自己的权力,一直在吏部任职。后来,嘉庆登基,吏部尚书一职由刘墉担任,和的权力被夺走,大权旁落,和自然感觉到了某种威胁。于是,和想尽办法,想要将任免官员的权力从吏部转移到自己操纵的军机处,他的目的是为了避免大权落入嘉庆和刘墉手中。因此,他特意给乾隆皇帝呈上了一道奏折,告诉乾隆官员的任免应当由军机处全权负责,而吏部只起辅助的作用。

    和将这份奏折写了两份,一份给乾隆,一份给嘉庆,聪明的嘉庆帝立刻明白了和的意图。不过当时的嘉庆力量薄弱,他明白一切依然是乾隆说了算,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傀儡皇帝,军国大权还牢牢地掌控在乾隆手中。嘉庆无可奈何,他只能在乾隆面前据理力争,告诉乾隆,刘墉担任吏部尚书可以很好地处理官员的任免等事宜。

    乾隆面对这份奏折,也是左右为难,一边是他的宠臣和,一边是他的儿子嘉庆,于是,乾隆决定思考好了之后再作决定。和趁机在乾隆面前诉说嘉庆的种种不是,称嘉庆此举是为了培养自己的势力而将乾隆的权力全部予以剥夺。乾隆听了,内心痛苦万分,他最担心的就是自己退位后大权旁落,而和对乾隆的忌讳了解得如此清楚,不得不让人对他刮目相看。听了和的一番话,乾隆立即决定将选拔官员的权力交给军机处,而吏部只能从旁边协助。

    和在与嘉庆、刘墉等人争夺官员任免大权的过程中,最终由于了解乾隆的心思而获胜,他由此权倾朝野,也更加不可一世。

    3.人称“二皇帝”,和位极人臣

    清朝到乾隆统治时期,封建君主专制的统治发展到了顶峰,中央集权制空前强大,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皇帝的权力至高无上,是绝对的权威,他的一言一行决定着整个国家的命运和发展。对于皇帝下的命令,臣子们只能照办,从来不敢说一个“不”字。

    不过,乾隆也需要别人的辅佐与帮衬,最让乾隆信任和宠信的大臣就是和。在乾隆的庇护下,和官运亨通,飞黄腾达,红极一时。

    在乾隆宠信的二十多年时间里,和几乎控制了整个清政府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外交乃至宫廷事务各个方面的事情。他担任的官职众多,先后担任过户部尚书、内务府大臣、兵部尚书,还兼管过礼部、工部等事务,并控制着圆明园、太医院、火器营等等,不一而足。

    在乾隆中后期到嘉庆初期这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和是清政府实际上的掌控者。由于阿桂总被乾隆调出南征北战、调查案件等,因此权力被架空,只是名义上的领班军机大臣和首席内阁大学士而已。于是,清廷的大小事情,无论轻重缓急,和都要参与,几乎完全包揽在自己手上,称得上是“一手遮天”,在中国历史上,像和这般独揽大权的人是很少见的。和从青年时的三等轻车都尉到嘉庆三年晋封为一等嘉勇公,从侍卫做起,迅速升官,擢升为军机大臣、太子太保等,他有职有权,可谓是荣耀至极。

    在乾隆皇帝晚年之时,由于精力衰退,眼花耳聋,于是和便经常代替太上皇起草上谕,批阅奏折等。乾隆说话迷迷糊糊,外人听不懂,和还担任“翻译”,他代替乾隆传达“圣旨”——至于是否真实,也许只有和自己才清楚。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和的权力空前鼎盛,和的一句话甚至可以决定某个朝廷官员的升迁以及生死。就连已经当上皇帝的嘉庆都不得不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因为嘉庆知道,只要和在乾隆面前添油加醋,自己这个有皇帝之名却无军国大权之实的“儿皇帝”就会受到打击,轻则挨骂,重则皇位不保。所以,嘉庆只得韬光养晦,处处让着和,等待时机。

    和对权力的集中追求,就连来到中国的外国使臣都看出来了。并且,朝鲜、英国等国的使臣都有这个方面的记载。比如,英国派往中国的使团副使乔治·斯当东就曾在他所写的《英使谒见乾隆纪实》中记载了乾隆皇帝出行时的情况。书中记载,除了和之外,没有其他大臣或者皇室亲人跟随皇帝身后,由此可见和的地位之特殊。书中还写道,和是乾隆皇帝唯一宠信之人,全国的实权由他所掌控,和高高在上,别人见到和时总要行跪拜之礼,这些人很害怕和,许多人私下里都称他为“二皇帝”等等。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尤其是乾隆晚年,连话都说不清楚时,和就往往以出纳帝命者自居。那些皇子皇孙都很害怕和,因为和经常从乾隆帝居处走出时,嘴里面总是喃喃自语:“今天圣上发怒了,要整治某某皇子、皇孙。”那些皇子皇孙听到后胆颤心惊,人心惶惶。于是,许多皇子皇孙都会去巴结和,惹了祸要请和帮忙求情,损坏了东西请求和帮忙补上——因为和家里有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有一天,嘉庆帝刚刚上完早朝,于是便陪着和一起去见太上皇。此时,乾隆面南端坐,和则跪在乾隆面前。只见乾隆双目闭合,似乎在睡觉一般,而口中却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嘉庆帝侧耳倾听,却始终也听不明白,就连一个字也听不懂。不久,乾隆睁开双目,突然问道:“这个人叫什么名字?”和匆忙回答道:“徐天德、苟文明。”乾隆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又双目闭合,口中继续喃喃自语……此时嘉庆帝感觉十分不解,于是内心里不由得恐慌、害怕起来。不过乾隆只是朝着嘉庆和和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并未说一句话。不久,嘉庆帝秘密召见和,问和:“前些日子我们一起面见太上皇,太上皇对你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呢?还有你回答的六个字又是什么意思?”和于是笑着回答说那是西域秘密的咒语,只要念这些咒语,远在千里之外的恶人、仇人就会遭遇横祸、不得好死。他说自己回答那六个字就是为了太上皇让白莲教匪首早死。此时的嘉庆虽然已经登基,也是皇帝,但是与自己的父亲乾隆,他还有许多地方不能完全沟通,因此只有依靠和来传达。而和则与乾隆关系亲密,语言相通,并且年老的乾隆事事得倚重和,于是,和就成为乾隆名副其实的代言人。

    此时的嘉庆皇帝,羽翼未丰,为了保住自己的皇位,从而顺利地实现亲政,只得小心翼翼地继续韬晦,将许多事情都交给和去处理。每当有人议论和的不是时,嘉庆帝都会匆匆地避开,并且对这些人说:“太上皇有事都让和中堂去做,朕也是事事离不开和大人,你们不要在背后说三道四了。”从嘉庆皇帝嘴中说出的这种无奈的话来看,此时的和真正算得上是一个“二皇帝”了。

    4.把持教育和科举,和只手遮天

    和对权力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渴望与追求,他的触角伸得很广,就连清政府的教育和科举考试的权力他也曾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中。和先后担任了教习庶吉士、翰林院掌院学士等职务,利用这些职务,和将选拔官员的权力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

    和曾经参加过科举考试,最终却没有通过,不过他却并没有因此看轻科举的重要性,和心里清楚,皇上选拔官吏在很大程度上还是要依赖于科举考试。为了控制官吏,培养自己的心腹,借以巩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和明白自己必须控制科举。于是,和主动地接管了国家的文化事业,先后担任教习庶吉士、殿试读卷官及兼任廷试武举发策等职务。和通过这些职务便可以控制官吏的选拔,从而安插自己的亲友、党羽等到重要的部门,打击和排斥自己的政敌以及那些和自己作对的人。最终,和居然完全控制了科举取士,整个科举考试都由和个人的好恶来随意地决定科名。

    乾隆五十四年(1789年),山西举人薛载熙赴京考取进士。历经一番波折,终于脱颖而出,进入复试,不过最终却被告知自己已被除名、没有资格参加复试。薛载熙感觉莫名其妙,于是四处打听,最终得知是和主持复试大局,难道自己没有在复试之前去拜访和就得罪了他?薛载熙心里有说不出的困惑。事实上,也正是由于薛载熙没有提前去拜访和,给和以好处,因此和便“公报私仇”,将薛载熙除名。和希望入考的都是顺从自己的人,可想而知不顺从的人会有什么结果,连复试都不能参加,更不用说金殿会试的资格了。薛载熙一门心思只知道读书,再加上老家远在山西,哪里知道和的手段及阴谋,因此被除名也在“意料之中”了。和在给皇上的折子中奏道:“此人就其学问而论,尚属可以中取,试卷文理无大疵,惟诗粗率,奏请停科。”假如是在平时,薛载熙就可以回老家了,不过由于乾隆的母亲此时正值八十大寿,乾隆心情很好,因此在和呈上的奏折中批道:“尚可加恩宽免,交与和与诸考官再行商议。”和碰了个软钉子,心里有气,薛载熙就更不可能进入复试了。在与其他考官“讨论”时,这些考官都唯和马首是瞻,没有一个人敢于反对和的决定,因此和再次给皇上写了一道奏折称:“以薛载熙试卷复卷与中卷不符,难逃舞弊嫌疑,请追革在案。”复卷与中卷不符,这种情况很常见,和却以此为借口,一定要置薛载熙于死地,而乾隆只顾着筹办太后的寿礼,因此就同意了和的奏请。

    薛载熙中举的消息早已传回山西老家,家人也准备以隆重的礼节来迎接薛载熙归来,却不想和从中作梗,最终薛载熙只能孤独地返回家乡。薛载熙内心深受打击,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沉沦,他又不愿意向和低头,因而只能发奋读书,韬光养晦,静候和倒台或者死去。为此,他甚至十年如一日不停地焚香诅咒和,诅咒和早死或者倒台。十年后,和终于轰然倒台,薛载熙一直等待的机会也终于来了。于是薛载熙准备好行囊,凑足路费,赶往京城去诉说自己的冤屈。

    最后,薛载熙终于在嘉庆六年(1801年)的一天见到了嘉庆皇帝,他声泪俱下,将自己在十几年前被和无辜除名的冤屈一五一十地向嘉庆帝说了出来。嘉庆对这件事也早有耳闻,因此他现场出题,让薛载熙即兴做诗一首。经过十多年的寒窗苦读,此时的薛载熙学问与十年前相比更是大有长进,嘉庆帝因此非常高兴,便加恩赏还薛载熙举人的身份。这样,薛载熙被和打压十多年后,终于被平反。

    这是史书上记载的比较重大的例子,其他的事例也举不胜举。清人沈祥年曾在《借巢笔记》中记载:沈祥年的祖父于乾隆五十二年(1787年)进入殿试前十名,和见他文采飞扬,便有心拉拢他。不过沈祥年的祖父却十分厌恶和的为人,再加上自己已经进入殿试前十名,他认为凭借自己的本事可以谋个一官半职,因此对和不屑一顾。于是,当和到沈祥年的祖父家叙谈时,沈祥年的祖父便借故推托,和一看此人既然不给自己面子,那种携私报复的心理就又涌上心头。他认为读书人就是脾气臭,必须好好地整治一番,于是和向乾隆启奏让沈祥年祖父抑置归班,乾隆同意了和的请求。就这样,沈氏的殿试名头被不明不白地取消了。

    通过这些打击异己的手段,在教育和科举考试中和真正地做到了只手遮天,他要让所有参加考试的士子知道:只有和自己才可以左右别人是否中举。于是,那些善于见风使舵的士子便会在考试之前向和贿赂重金,以求考试顺利。和在当权期间究竟剥夺了多少有识之士的功名,恐怕已经无法计算,他对清政府造成的损失也难以估量。

    5.为修宅院动士兵,和府服役竟千人

    和飞黄腾达之后,成为了乾隆皇帝的专职跟班,并且日益搏得乾隆的好感,权力也越来越大。因此,他的胆子越来越大,做事也少了许多顾虑。和一生奢侈无度,在修建豪宅方面更是大兴土木,不输于任何人。

    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和刚刚由御前侍卫兼都统擢升为户部侍郎、军机大臣,自然是春风得意,于是便想修建一所新宅予以庆祝,他的第一所宅院就是在这个时候修建而成的。为了表示祝贺,乾隆帝专门在什刹海畔三座桥附近赐给和一块广阔的地皮。和是第一次建造自己的新宅院,因此在建设时非常用心,他亲自监督整个工程,每一个细节他都要认真地去关注。和要求很高,他希望自己的宅院超过其他所有王公大臣的府邸。

    这所宅院建造得富丽堂皇、豪华奢侈,但是在他倒台后却成为了他的罪证之一。为了建造这所宅院,和曾经派手下的心腹到宫中去贿赂太监,将内宫宁寿宫的式样描摹下来,然后让工匠按照图形来建造,因此和的宅院“锡晋斋”中依稀可以看出宁寿宫的影子。宁寿宫是专门为太上皇乾隆建造的,和模仿其建造“锡晋斋”自然属于大逆不道。虽然御使曹锡宝曾就此事弹劾和逾制建造宅院,但是乾隆不仅不追究,相反还斥责曹锡宝诬陷和,曹锡宝也由此丢了乌纱帽。

    和的宅院东至毡子房胡同,南至今前海西街南侧,西起李广桥,北至大翔凤胡同,分为左、中、右三路。在三路院落的最后,由一座横贯东西、有四十多间房屋、一百五十余米长的“寿椿楼”相连接,此楼分为两层,气势宏伟,相当壮观,其背后也分为三路。后花园由中西不同的园林风格融合而成,其间有小桥流水、楼榭亭台,美不胜收。和死后,此宅院辗转达官贵人之手,并经过多次改建,如今依然留有嘉乐堂、天香庭院、寿椿楼等和所建的基本建筑。虽然和宅院的规模不能与皇室的亲王贝勒相比,但是它的内部结构以及装饰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和为了建造自己的宅院,耗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仅仅动用工人一项所需要的报酬,就是一个很大的数目。不过和相当精明,据史学家考证,和建造府邸时所用的工匠不是招募来的平民,而是他所控制的步兵统领衙门的兵丁和巡捕五营的步甲等人。修建宅院时,和最多调来的兵丁达到了一千多人。此时的和位高权重,只手遮天,他利用职权,私自调用国家的军队来为自己修建府邸,这样一来,他在劳力上就不用花费一分钱。即使是盖房所需要的木料、砖瓦等材料,也有相当一部分来自于地方官员的馈赠。可以说,和几乎没有花什么本钱,就得到了一座让王公大臣们羡慕不已的豪宅。

    和可谓是富甲天下,却依然为了省下工人的开销而不惜动用国家的军队来为自己做事,这除了说明他的精明和贪得无厌外,也从另一方面证明了他的权力已经炙手可热,真正地成为了朝廷的决策者,达到了其人生事业发展的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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