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相师-耳边何人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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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叔说话的声音也不大,却生生把我震得耳朵疼。

    话落,他咬破左手食指,就着血在符纸上快速的画了两道子,拍在坟头上。

    符纸上的血顺着坟头的缝隙渗进去,不知道啥时候开始,那一排蜡烛的火苗竟然齐齐的冲着坟头这边烧。

    我惊讶的捂住嘴,竟然还能这样!

    然而下一刻,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蜡烛的火苗突然一块灭了,不是风吹,反倒像是……被人给掐灭的。

    牛叔的身体晃了晃,脸颊发红,一屁股坐在地上。

    “牛叔,你咋了?”我慌忙过去扶他。

    他摆摆手,坐在地上喘半天粗气,说:“于洋他父亲不愿意上来,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啥办法?”我问。

    他看着坟头,道:“直接挖开棺材,把骨头带回去,回去试试能不能把阵法补上,能成功最好,如果不行,就只能抓住于洋,问出他让你看相的阴人坟地在什么地方。”

    我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按牛叔说的办。

    看他实在难受,我让他去旁边歇着,跳进坑里,先用石头敲碎坟头的水泥,然后用铁锨挖出棺材。

    这坟地简单,可里面的棺材却是顶好的楠木。

    起棺材钉子的时候,牛叔把我拨拉到一边,自己动手,“掀棺材盖子不是什么好活,我阳气足,还是我来吧。”

    我也确实没胆子干,连忙爬出坑。

    牛叔无奈道:“胆子这么小,一点都不像你爸。”

    我还嘴说:“我要是有我爸的本事,也啥都不怕了。”

    他扯扯嘴角,叹息说:“有时候本事大,也不是个好事。”

    “为什么?”我心头一动,顺着问。

    他却不肯再说了。

    没一会,牛叔就起完钉子,掀开了棺材盖子。

    一股子腐臭味蔓延开来,我被熏得头昏脑涨,胃里直翻腾,捂着鼻子连连退后,不过他就站在棺材边上,却啥反应都没有。

    他盯着棺材里的白骨看了会,拿起一截手指骨,然后合上棺材盖子,钉上钉子,重新填坟。

    那味儿淡了些,我也去帮忙。

    等我们把坟地恢复原样后,天都快亮了。

    怕被人发现,我和牛叔没再兜里,立即下山,坐着村里的早班车去了县城。

    连着折腾了两宿,我已经困得头重脚轻了。

    看我这样,牛叔就在县城开了两间房,说休息一天,明天再坐火车回去。

    进房间前,我实在忍不住了,问:“牛叔,昨儿夜里你闻着那棺材里的味儿咋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不甚在意的说:“反应啥,早习惯了。”

    “啊?你经常闻?”他这是什么癖好?

    他笑了笑,轻飘飘的说:“闻那味儿和死之间,你会选择哪个?”

    “闻味儿。”我毫不犹豫的说。

    我还没找到我爸妈,没谈过恋爱,只要有希望,我就要活着。

    他耸耸肩,“这不就得了。”

    我心情沉重的躺在旅馆的床上,刚开始我以为牛叔就是个给人看脏的乡野道士,但是接触的时间长了,我发现他这人深不可测。

    他接近我,会不会另有目的?

    这两天实在是太累了,我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睡了过去。

    我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身上像是压着东西,特别沉,那道熟悉的声音再次在我耳边响起,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但我只听清了一句:“拿了我的骨头,便是我的人了。”

    骨头?难道是那块手指骨?

    我心想,那块骨头装在牛叔的包里呢,这话你该跟他说。

    “他是为你拿的。”那人淡声道。

    我炸毛了,他竟然能知道我在想啥!

    我觉得我是清醒,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搞到最后,我都分不清这是一场梦,还是真有人在我耳边说话了。

    熬了一夜,直到早上牛叔在门外叫我,那种被压着的感觉才消失,我终于挣开了眼睛。

    “收拾一下,咱们该去赶火车了。”牛叔在门外说。

    我床上蹦起来,也顾不上纠结夜里的梦了,快速洗漱收拾好,跟牛叔往火车站赶。

    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牛叔跟我去了店里,拿出于洋干爹的手指骨,又从包里掏出那装着红色液体的瓶子。

    “新鲜的黑狗血不好找,这是经过处理的,效果不错。”他找了碗,把狗毛兑水,将手指骨放进碗里,又用我的血画了张符纸,贴在碗上,把碗放进南边的墙里。

    盘腿坐在南墙下念了一阵子,才抹着汗说:“成了。”

    我的心彻底落回了原处。

    “牛叔,你去里屋歇会吧。”我把他扶起来,感激的说。

    他满脸的疲惫,带着我跑这趟,确实把他累够呛。

    “不用,我回家还有点事。”他搓了把脸,收拾着东西离开了。

    我看着天都快黑了,也没有继续开店的必要,把店里里外外的收拾了遍,就去隔间睡觉了。

    睡得正香,身上突然一沉,耳边又开始有人絮叨。

    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再加上我困得不行,实在没心思去探究到底是梦还是现实,直接嚷了句:“别说了。”

    那声音顿住,半晌轻笑道:“脾气挺大。”

    这句说完,再没声音响起,身上的沉重感也消失了。

    我翻了个身,一觉睡到早上,神清气爽的起床开店。

    刚吃完早饭,走进来一个女人,带着墨镜,身姿婀娜,穿着贵气,妆容精致,神情倨傲:“你会看相?”

    我点点头,“会。”

    她嗤笑道:“你一个小丫头,看得准吗?”

    这话听得我心里直冒火,但还是拿出职业微笑来,“准不准,得看过才知道。”

    她勾唇笑了下,摘掉墨镜,坐到我对面,“那就看吧。”

    “冒昧问下,你的年龄是?”我问。

    “二十八。”

    二十八岁的运势看印堂。

    我盯着她的脸,缓缓道:“你的鼻梁高挺,本来财运应该不赖,但你的鼻头太尖,有散财之相,而且你的印堂有些青黑之色,官禄宫凹陷,说明你最近运气不是很好,很可能是工作中出了问题,需要赔一大笔钱。。”

    那女人动作一顿,神情凝重起来。

    我让她伸出手,看着她的掌纹接着说:“不过你的头骨和下巴略尖,是富贵之相,再加上你掌心有四条竖纹,说明你中年会交好远,如果顺利度过这次难关,你往后会顺利许多。”

    她犹豫半晌,说:“那我的问题该怎么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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