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蛇独宠小娇妻-第四十二章 歪歪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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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外面下着白皑皑的大雪,刚被抽过鞭子奄奄一息的哥哥被扔到门外,穿着单薄衣裳挨冻挨饿,而我、我被撕扯的浑身赤裸,拼命地呼喊,看到继爹爹狰狞肥胖的身形不停叫哥哥。

    门被推开,哥哥满身伤痕,拎着一把铡刀将继爹爹砍伤,带我离家出走。那一日,不悔清晰记得,哥哥的脸上脏兮兮,浑身的血痕,颤抖地将不悔拥入怀中,卧在雪地等待猎户搭救一把。

    后来,娘亲找到我们,偷偷带我们回家时,不悔得了风寒,哥哥也被衙门抓起来拷打,继爹爹的烙铁在哥哥身上烙下无数个残酷的伤痕,若非娘亲用毒酒毒死继爹爹,哥哥便被他活生生打死……

    韩姐姐知道吗,不悔见到哥哥时,他再亦没有往日的温柔神色,亦没有那般怯懦的笑颜,只呆呆盯着娘亲的尸体,将不悔拥入怀中发誓,要保护我,一生一世不任任何人再欺负我阎家的孩子……”

    “不悔……”

    韩歪歪浑身一怔!

    脑海中“嗡”一声炸开,似有某一根衔软化,极力劝自个要铁心,要狠心,要决心,可依旧难对那一幕无动于衷。那仿佛亲眼目睹爹娘被杀害,未婚夫为她而死,流浪四方的她一般,同样有悲惨的遭遇。“不悔的恶疾便是那年的杰作?”

    “咳……是呀,娘亲死后,我和哥哥流浪,为了我的风寒,他到处跪求,去乞讨,去寺庙,甚至去偷,去抢,去杀,从那年开始,哥哥性情大变,为我他甘愿去舔坏蛋的脚趾,甘愿胸口碎大石卖艺,给人家的拳头,锤子做把子,每日回到破庙便浑身伤痕累累,有一日带着馒头和草药回来时,他一睡便是一天一夜,我的风寒牵累了他,而他生病却不肯告诉不悔。

    我和哥哥相依为命,难得有好药,人世总冷暖,风寒亦加重,可哥哥倒有本事,靠毅力拜师,学武,经商,建起赤血堡,外树仇敌,内养精兵,他的一切皆是用命来拼。

    许是年月多了,他心中的恨加剧,那形形色色的阴影令他的心早变狠,可、可他本性不坏……韩姐姐,不悔求你,给他一条生路,勿要他的命,或令他抛下所有,不悔求你……”

    “歪歪不会!”

    “真的?”

    “好不悔,好好休息,我并非蛇蝎!”韩歪歪小心翼翼替阎不悔盖好棉被,转身离开房间,眉梢皱起,嘴奴的冰冷,纤细的指支着下颌,骨碌的大眼睛中溢满犹豫,倏地,卡斯的猿臂勾上她纤肩,将她的头勾近,逼着她和他四眸相对,凝视半响,嘴角邪魅上扬,妖孽的容颜若隐若现的危险冉冉攀起……

    “兔崽子,你心软了?”

    “我哪有?”

    她辩驳,眼睁睁地瞎辩!

    “哈哈哈——兔崽子便是兔崽子,耳朵长,见识短,毛多,心肠软,根本是不堪一击的蠢货!”卡斯狂肆大笑,勾住她的肩,冲她一痛冷嘲热讽,那表情,仿佛、仿佛挑衅,亦仿佛激励,总之,乱七八糟的情绪,冲入脑门……

    “卡斯——”

    “兔崽子,不仅心软,你还心痛了?”

    卡斯懒洋洋撩起她几根黑丝询问,口吻很淡泊,可越听越不刺耳,韩歪歪皱起眉,给他翻个眼皮。“莫非你是我腹中那又讨嫌,又讨厌,又讨厄运的蛔虫?”

    “切,你是不是很想再奔回他的怀抱?”

    “你……”

    “再做他那个被打入冷宫的侍妾,夜夜抱枕头狂亲?”卡斯的话,字字句句如针如刺,令韩歪歪脸色越来越铁青,拳头攥紧,见鬼,这妖孽简直欠踹,真想再享受8年前的待遇。“卡斯,你闭嘴啦!”

    “你他爷爷的是不是还想犯贱?”

    “是呀,是呀,我还想犯贱,我想给他阎翼暖床,想给他做人体暖炉,想为他生个一男半女,你满意了吧?”无理取闹!韩歪歪心中暗暗叫嚣,这妖蛮起来,为何比她亦绰绰有余?

    “该死的!你敢再说一遍?”

    “就算我犯贱,那又和你卡斯有何关系?别再乱七八糟的王妃不王妃,有父母之命吗?有媒妁之言吗?有八抬大轿吗?有凤冠霞帔吗?有入、入、入洞房吗?我们什么也没有,况且,你爱我吗?”

    “我……”

    一连串的话,问的卡斯愣住神,啊?她、她说什么?问他爱她吗?爱是什么鬼东西,几两银子一斤?正当他踯躅不解时,韩歪歪推开他的钳制,“啪”恶狠狠地踩上那么一脚,瞥向卡斯变绿的脸色,嘴一撇,眉梢一扬,桃花颜给你青一青,便大斥道:“你,胡搅蛮缠!”

    医馆外,百草边。

    徐徐的暖风吹拂着韩歪歪瀑布般柔顺的乌丝,几根抚过眉梢,瑰丽的唇瓣,清丽中透着妩媚的性感。

    翩翩衣炔被吹起,手腕上的血色守宫砂,吸引住庸懒吊秋千的卡斯,那两只展翅的蝴蝶,平生的魅惑,令他不由贪婪凝视。

    “兔崽子……”

    “你若再叫兔崽子,我便叫你跟屁虫!反正你蛇王大爷不怕丑,我一界草民怕什么?”

    “切,牙尖嘴利的,你小心嫁不出阁。”

    卡斯嘴臭地损一句。

    可眯起红色的眸仔细想想,似乎她嫁不出阁,他便娶不到她,那他母后不得将他拨皮砍成肉酱?

    顿了顿,他犹豫半响,狐疑问一句。“不叫兔崽子,叫混帐?叫王八羔子?叫黄毛丫头?还叫蠢货?”

    “卡斯,你从人界学来的,便是满嘴脏字?”

    “靠,喊什么?叫韩歪歪我嘴瓢,叫歪歪我别扭,叫韩小姐我嫌酸,那叫何?难不成我叫你祖奶奶?”

    “我和你没有共同语言!”

    语毕,韩歪歪缄默。

    拎着壶浇灌花草,那副纵横绿色的娇俏模样,便胜似月宫嫦娥,没有人斗嘴,倒苦了卡斯这位高贵的爷,荡秋千,撇着嘴,蹙高眉,一副谁欠他八百万两银票的模样,俊俏的脸拉的三尺来长,满眸的寒霜凛冽……

    “咳咳,丫头,聊聊啊!”

    他好无聊!

    卡斯奴起嘴,难得地表现出妥协的尴尬表情,脱离他老娘的掌控几日,必须的逍遥快活,否则回蛇宫保不齐得拨掉几层皮。

    “不聊,话不投机半句多。”

    “你爷爷的,我无聊。”

    “无聊便挠墙根,四面墙,数墙根面积大,随爷挠,挠破了大不了我再派人补。”

    “你……陪本王解闷!”

    卡斯强势命令道。

    他便不信以他尊贵的身份,解决不了这刁蛮丫头,韩歪歪,韩歪歪,靠,忽然意识到,这谁起的名字,这般有水准,瞧她整个一“歪”样,果真“名副其实”。

    “闲饥难忍,便自求享乐,别吵到我的花花草草,谢谢!”

    “臭丫头。”

    “拜托,卡斯大爷,你可能给我一时半刻的安宁,哪怕我烧几根香,拜拜你这日理万机的活菩萨。”

    韩歪歪挑起眉,略不耐烦。

    从何时起,蛇王专职起做她的念经人?

    从何时起,她和他这般熟?非得拖着,拽着她陪他聊聊?

    从何时起,呵,他和她仇消了,恨消了,倒惹来一笔口水帐?奴奴粉嫩的樱唇,她镇定自若地拎起水壶,递向卡斯。“你若无聊,不如替我浇浇他们,可知花花草草亦有生命,你对他们好,将来他们也替你救人命。”

    “你让我浇草?”

    “是呀,有何不可?论人,论神,论妖,哪个本根不是草本,本木?”

    “我?”

    卡斯指着自个的鼻尖,嘴角一个劲痉挛,抽筋的频率,可媲美雷雨天的闪电,有没有听错,这丫头片子命令他浇草?让他做粗活?咬咬牙,扯扯衣袖,攥紧拳头,危险眯起眸子,大跨步冲上前,气势汹汹地……抢过水壶,黑着一张俊脸浇起草来,若被那群长老看到,不笑破肚皮才有鬼……

    “呵呵。”

    看他那副笨拙的模样,韩歪歪“噗嗤”一笑,掩起衣袖嘴角漾起嫣然的弧度,此时的他,倒蛮可爱,没有飞扬跋扈,俏皮的像邻家大男孩。

    “你敢嘲笑本王?”

    “你凶什么?小心别吓到我的宝贝药草。”

    “韩歪歪!”

    他的忍耐是有限的!

    超越他的极限,代价是很惨重的!

    他很想一百一千次提醒她,不要一而再,再而三挑战他的威信,等他的耐心被磨光光,保不齐掐死她丫的。

    看她一副吃定他的死德行,卡斯便不爽,但不爽归不爽,却干打雷不下雨,干攥拳杀不死她。额上一条条黑线,证明他此时的阴鸷……

    “好,我教你如何浇灌。”

    “呃?”

    “其实很简单嘛,呵呵。”她笑起来,很美,像一朵盛开的百合,可刺起来却比玫瑰愈火辣,那带刺的,带春波般的柔情,令她清丽而妩媚的容颜散发摺摺的锋芒,那从心灵中隐约曝光的“美”,令卡斯猛一愣神。再缓过神时,韩歪歪早从侧面转过身,纤指轻柔握住他的指,仿佛洒着甘露般轻柔地呵护那满坪翠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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