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贤淑男-“淳淳”欲动(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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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家袄瞬间愣了神,不知是因为她对自家老妈的不了解,还是因为这个一直很娘娘腔的男人身体里突然飘出的一点男人味——卷着袖子上厨房,说话拐弯抹角,脾气扭扭捏捏反复无常,眼神轻佻又阴柔,没半点原则坚持,这些离MAN本该遥远到十万八千里,但在他身上重新排列组合后,为何会跑出那么点好闻的男人味呢?

    等等,现在不是研究神秘的男人味的时候,重点是,她老妈和老爸的夫妻关系,管老鼠有什么事?

    这个问题在苏家传来苏妈妈充满纯女性惊恐的尖叫声时得到了答案。

    本来还举起菜刀,用坚定的行动表示要和老爸“一刀两断”的苏妈妈见活鼠色变,吓得哭出声,一把丢开菜刀,苏爸爸经高人指点,一见凶器落地,便眼疾手快地将老妈拽入房间。

    “喀哒。”

    房门落锁。

    房门背后的事,大家就不用多追究了。

    第二天,苏家袄起了大早,站在季淳卿的房门前迟疑。

    做个有担当的女人--不难,但是要做个主动开口对男人负责的女人就太实在不容易了。

    因为开场白真的很难想。

    是很识相地承认错误说:“呃……虽然那天我喝醉了,但是我吃了就会认帐。”

    还是撂狠话说,“喂!既然你的清白给了我,以后就是我的人,懂了吧?”

    又或者放轻松很随性得哼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嫁我啦。”

    正思索着,他的房门突然被打开。

    她手足无措地挠脑袋想寻找最佳的开场白,想告诉他的无非就是她愿意对他的清白负责任了。一抬头撞见他毫无芥蒂的笑脸,她脸一红,反而让她什么也开不了口。

    “妻君,早。”

    “呃……我……那个……那天……我对你……”

    “你气色不错,又发生什么好事了吗。真为你高兴。”

    这避重就轻的鸟话是什么意思?好象是在告诉她,别介意那天晚上的走火事件,他已经全部忘光光了,她最好也不要提醒他再想起那可怕的回忆。竟然用这么熟悉的对白来对付她,又想吊她胃口,故技重施,欲擒故纵了吗?

    嗤!

    她非常不爽他抹杀掉已发生的事实,谁准他擅自阻止她表现自己责任心,眉头一横,她举起食指点上她那晚留恋忘返染指了许久的胸膛,一指一指地戳向他。

    “我!要!对!你!负!责!任!”

    他被不收力道地猫爪戳得连退了几步,却在她吐出最后三个字眼时僵住身子,黑眸子黯沉,视线也从她身上硬生生地撇开,毫无所动地顿住脚步,任由她继续戳弄自己泛起微痛的胸口,就是半步不退地跟她杠在原地。

    平平冷冷的声调从他微启的唇溜出,她听见他不识好歹的话,如遭雷击——

    “我不稀罕你负责任。”

    10、喂!诚意呢

    女人一向自诩有绝对的权利玩善变装神秘,捉摸不定是天经地义,口是心非是理所当然。

    根据无责任不完全统计,男人最害怕女朋友问得问题如下:

    “你爱我吗?”

    此问题看似好答,却暗藏玄机,聪明的男人都会选择闭口不答,以不说肉麻话含糊带过,只有笨蛋才会开口对你说:“我爱你。”

    为什么?

    因为女人接下来一定会没完没了。

    “那你爱我哪里?”

    “呃……眼睛……”

    “还有呢?”

    “性格。”

    “那你爱我性格哪里?”

    “呃……”

    “你怎么支支吾吾的,不是应该很干脆的就答出来嘛?”

    “你让我想想……”

    “什么嘛,这还要想哦?你连爱我哪里都不知道怎么证明你爱我?”

    “……”

    “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爱我啊?”

    “……”

    所以聪明的男人通常宁可先在“我爱你”这一关拉锯,当然,神等的男人会觉得这三个字简直废话,高段地用眼神直接表达。

    无独有偶,以此类推——“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就算你答比永远还远,也会被挑刺逼问“永远到底有多远”。

    “你爱我的肉体还是灵魂?”就算你答两个都爱,还是会被抱怨“如果我老了之后性格也变了呢?”

    “你会对我负责任吗?”哈?责任这种玄妙的东西,你答不负责,被说人渣,你答要负责任,被说没爱情,她不稀罕。

    综上所述,诸如此类问题,只有蠢蛋才会直接回答……

    蠢蛋苏家袄翻完杂志才了解自己的责任感被不稀罕的原因,原来不是只有女人才有权利玩神秘耍别扭的。他季淳卿这几天对她爱理不理,闪避不已的症结所在就是这个啊?

    “怎样?知道被人说负责任是什么心情了?”白笑叶抽掉苏家袄面前的杂志,举起敲了敲她那颗鱼木脑袋。

    “这玩意准吗?说的是女人耶。”她现在要对付的可是大男人一枚。

    “说的也是,男人的心思那么下作,也许不会有这么我们女人这么高尚的情操。”白笑叶耸耸肩,手机却在这时候响起来,她翻开手机查阅短讯,回复完毕后朝还在琢磨男人心思的苏家袄眨眨眼,“那——我们来试试吧。”

    “试什么鬼?”

    “看看季讲师是在跟你口是心非闹别扭,还是真的不要你负责任啊。”

    “怎么试哇?他最近根本不甩我耶。我前天在要交的作业上写了一百遍,我要对你负责任,结果他甩回我的作业还加什么狗屁批注!”她想想就怄,展开自己很恢弘的作业本,只见一排隽秀的红色钢笔字对比她的狗趴字跃然纸上——“麻烦你把多余的责任感用在自己的作业上,鉴定不及格,重写。”

    白笑叶推开她丢脸的作业本,看也懒得多看一眼,径自丢出自己的好办法,“去KTV夜店。”

    “哈?”

    “跟他说,你要找朋友去KTV夜店玩呀。既然他不要你负责,你要去哪里,怎么HIGH,跟谁玩通通都不管他的事嘛。”

    “你打算去的夜店,不是乔钦那家吧?”

    “棉袄,你只有不是自己的事才很敏锐哦。”她翻开手机继续传着消息,“他说晚上有间空包厢,可以免费送我玩。”

    “你们和好了?”

    “和好?为什么要和好?大家是普通朋友啊。你跟箫少爷当不了普通朋友,不代表我们不行啊。”

    “普通朋友?呸!你根本是想整人家吧?”跟分手的男人当普通朋友,她完全不敢想象,真他妈的尴尬难堪又伤感,还是老死不相往来比较好。

    “既然他大方想当凯子,那我们就带人去玩呀——男男女女!”白笑叶挑眉强调到最后几个字。

    “他的店哦。”苏家袄为难地竖眉。

    “除非你怕碰到箫少爷?”

    “呸!我才不怕,你以为我是分不起手,拿得起放不下的家伙嘛!”

    “那就说定了,嘘,季讲师在朝我们这里瞪了,看来你的特权已经用完了,他完全不给你留面子了哩。”

    “啐!摆什么臭老师的谱!”她抬眼瞟着轻靠在讲台边季淳卿,那轻柔的声音即便讲着枯燥的课业也悦耳无比,嘟着唇,她朝他做着鬼脸,他却别开脸不与她四目相对,转身去在黑板上画板书。

    “棉袄,你有没有闻到什么香味?”白笑叶从前排靠后小声问道,“不知道是哪个家伙的高级香水,超好闻的味道,淡淡雅雅花香的。”

    “咦?”经白笑叶一提醒,她也吸了吸鼻子,这个味道好熟悉,她曾经也稍稍闻过,比今天的味道更浓郁芳香些,“大概是什么牌子的新香水吧,闻起来就很贵的样子。”

    放学钟声才响起,商科2班一堆不学无术的家伙就开始往外溜,其中自然少不了那件会把“我要对你负责任”当作业交上来的苏家袄,季淳卿站在讲台一边收拾讲义一边凉凉地朝她瞥去一眼,他没主动过问她要去哪里,她更没立场对他解释。

    她跟着笑叶混到夜店,乔钦大概做梦也没想到白笑叶会玩得这么大,主动的邀约暗示换来的不是她单独赴约,而是这么一大票家伙来白吃白喝,他僵了僵脸,又不得发作,只得重新挂上笑意,略有所想地看着白笑叶。

    “这么多人是……”带着灯泡来给他的酒吧照明吗?

    “都是我的好朋友。”白笑叶挽着苏家袄,手向后一挥,表示这十几个家伙全是她的圈内人士。

    “是吗,那我开间大包让你玩。”保持着男人风度,乔钦在吧台前签好单子,正准备领这群家伙去包厢,却被白笑叶伸手拦下。

    “诶,你忙你的吧,你朋友多要应酬,我不耽误你,我和我朋友玩就好。”她笑得不以为杵,完全没有邀请他一起加入的意思,抽掉他手里的单子,突而回头想起什么,转头又对自己的朋友道,“忘了给你们介绍了,这位是我朋友,他姓乔。”

    鬼也知道好朋友和朋友的关系浅深,他接受到她的挑衅,对她撇清关系的举动笑而不语,站在一边看着她一个又一个的好朋友从他身边擦过去,她甚至懒得介绍他的名字,只丢出一个姓,仿佛他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到需要记忆的人,更不需要和她的朋友有瓜葛和互动。

    这个女人的确对男朋友,好朋友和朋友的立场角色划分的相当清楚,没有一丝暧昧的余地。

    他勾唇看着一群人簇拥着往楼上走,过了好一会才发现自己在发愣,想起刚才掠过脑海的,竟是她连拉带挽地向人介绍他是她男朋友的情景,与此刻天差地远的景象让他愣神怀念,嗤笑一声,他旋身走进另一间包厢,抬手拍了拍在吵闹的KTV房也能睡下去的箫夭景。可失眠好久,好容易睡着家伙不卖他的帐,依旧靠在沙发上闭眸小寐着。

    “喂,你的前女友来了,你还睡得着?”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箫夭景微睁开还在迷蒙的眸,稍稍一斜,睨着身边的乔钦,冰凉的瞳意告诉他,这个笑话并不好笑。可拜这烂笑话所赐,他好容易召来的瞌睡虫彻底遗弃了他,他抬手推开碍事的乔钦,起身拉开门走到洗手间,站在洗脸台前冲着冷水脸。

    鞠起一捧冰凉的水拍在面上,干涩的嘴唇被润湿了几分,睫毛滴着水渗进眼睛带起微微的刺痛,他闭着眸抬手去摸洗脸台上的面纸,手里却被人递来一方软帕,乔钦的话害他泛出些莫名其妙的期待,喉结上下起伏,他接下软帕揉过自己的眼睛,还没等他缓缓地睁开眼,耳朵就先戳破自己的期许——

    “你好象很不舒服,我也会开车哦,送你回家好吗?”

    甜美的女音没有大大咧咧不懂规矩,在他耳边诉说着贴心的话,他看清楚递给他手帕的女生,他不认识,更无所谓她是谁。被烟草和酒精蹂躏过的喉咙疼痛阵阵,根本不想开口讲话,连拒绝也提不上力,只能摆出一张臭脸拒人千里之外,懒懒地抬手把手帕还给她。

    “现在才几点哇,就叫我回家,我等下会自己回去啦,安嘛!”挂下老妈罗嗦的电话,苏家袄从右边的女厕所跳出来,头歪着夹紧电话,两手还搭在腰间摆弄着裤子,眼前的尴尬景象却让她怔得不知该做何反应。

    前男友和陌生女人在玩“丢手帕”。

    她该没风度地哼声,还是当作不认识他走人,亦或是跟笑叶一样大度得打个朋友招呼?

    水还在哗啦啦得流,在静谧的气氛显得突兀,她听不得这吵耳的声音,先他一步拧紧了龙头,朝他问候道,“呀,没想到你也在这玩,几天没去上课咯,小心被当掉。”说完,朋友般地拍了拍他的手臂,丢出一个好自为知的笑,认为自己尽力保持了风度,却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抬脚就溜之大吉。

    身后猛得传来一声“啪”响,随着女人惊呼的声音,让她侧目一瞥。

    那女人被他稍稍倾身,压在洗脸台与他之间,亲昵得让她皱眉,他那灌了铅般沙哑的声音从身后刺来,明明哑得连说话都困难却还是非要让她听到。

    “我跟朋友打赌说,你对我有意思。结果,我赢了。”

    她顿着脚步,好风度因这句话集体报销,不可置信想要回去瞪他,却发现那女人顺势抬起双手缠绕着他的颈脖。

    “是吗?我让你赢了,那你是不是该奖励我?”

    有技巧的退让,撒娇似得示弱与她的横冲直撞截然不同,她突然明了他想让她了解什么。

    反正有得是女人可以接受当战利品,有女人可以满足他的需求,她不该把自己看的太过金贵,不该端着架子放不下来,不该不知好歹不懂进退,她跟他想要的女人完全不同品种,根本就是从外太空砸到他头上,他昏了头才接受的东西。

    他嘶哑的声音顿而又起,夹杂着浅浅的笑:“奖励你?好啊?要什么?一夜情?”

    男人原来可以因为输不起而这么无理取闹,她不想接受他任性的惩罚,加快了脚步躲进了包厢,抓起酒杯咽下一口酸涩的液体,不似上次那般豪饮,她酒后闹事醉怕了,只敢有一口没一口的浅喝着。

    时间慢慢流逝,玩闹的气氛也越来越好,她一被气氛感染,渐渐也把那段不爽得插曲埋回记忆,划拳喝酒唱歌,和朋友渐渐HIGH起来,口袋里的手机震了好几次,她以为是家里的电话不去接,直到玩闹告一段落,手机又震得太频繁才接电话。

    “喂。”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阴郁的声音不似老爸的闷锅和老妈的大嗓门,清冷冰凉得从手机里扎进她的耳朵。

    “十……十一点啊。”

    “你在哪里?”季淳卿的声音让她联想到他眯眸的样子。

    “我?我在KTV包厢啊。”

    “我知道你在KTV包厢,我问你在哪间房。”

    “耶?你你你……你……”已经杀到夜店来了吗?

    “不说?”他扬起不满的声音,即而沉道,“没关系,我自己找。”

    撂下电话,他关上那间没有那只小母猫的包厢门,抬手又旋开一间包厢,好死不死刚好撞上几个不知廉耻的家伙正在妖精打架,被强迫打断后集体摔到沙发下去,看到此间,他眉头皱得更深,加快了地毯搜索的脚步,终于旋开那间正HIGH到极点的包厢房。

    一切还在体统的状态内的景象让他稍微舒心下来,可已经飚升热度及至的气氛却因突然创入者突然DOWN到冰点。

    可不速之客完全没有成人之美的自觉,不顾所有人尴尬地看着自己,更体会不到自己的身份有多不受欢迎,自然得抬步走进包厢,对着全部卡在当下的同学没心没肺地笑道:“怎么不唱了?”

    “季……讲师你……”

    这么冰冷的气氛谁还有心情唱啊?哪有老师会突然查房跑来跟学生一起KTV的嘛!

    “不要把我当老师,你们继续啊。”

    “……”

    这种没诚意的话在学生的耳朵里自动翻译成,你们最好给我把皮绷紧,识相老实点,否则有你们好果子吃。

    见他已交叠长腿坐在沙发上,一副赖定要与大家友好互动的意思,继续唱还是不唱,成了困难的选择,他们的点歌单里是不是需要多点首<;长大后我就成了你>;来赞美伟大的老师?

    “季讲师,你要唱什么歌吗?我们帮你点呀。”点唱机旁的家伙递来讨好的眼色。

    他拒绝被贿赂,冰着脸不合作地挥拒,手环在胸前向沙发后背一靠,纯心就是要把气氛搞僵。

    看出他的意图,闷在沙发里的苏家袄不爽了,想抓她回家就直接说哇,搞什么冷暴力,不稀罕她负责又不理不睬的是他,对她关心则乱管东管西的还是他,到底是谁搞不清楚状况,他们目前顶多就是肉体不纯洁的师生关系,他在夯什么啊?笑叶的场子他跑来拆台,摆明就是不给她朋友面子啊!嗤,不给她朋友面子就是不给她面子,这样她会很丢脸耶!

    她苏家袄什么都能吃,就不是不吃亏,什么都能丢,就是不丢脸。

    “他不唱,我来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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